第89節(jié)
秦雪衣生氣道:“就是要比,我就要看,快脫!” 燕明卿哭笑不得,覺得她這時候幼稚得很,又有些可愛,只好把外裳脫了下來,掛在屏風(fēng)上,這時候他只著了中衣中褲,秦雪衣的視線掃過他肩和腰,最后落在了他平坦寬闊的胸膛上。 燕明卿眼皮子一跳,突然生出了一點(diǎn)不妙的預(yù)感,果然下一刻,秦雪衣又說出了那句話:“卿卿,原來你真的沒有胸?!?/br> 燕明卿:…… 他一個大男人,要胸做什么? 秦雪衣還在托著下巴,一本正經(jīng)地道:“那我以后豈不是沒有什么好處了?” 她眉頭微蹙,語氣還很是苦惱,顯然真情實(shí)感地在發(fā)愁,全然沒察覺到燕明卿的臉色倏然就黑成了鍋底。 等秦雪衣發(fā)完愁了,一抬眼就看見燕明卿的臉近在咫尺,嚇得她往后一仰頭,驚道:“卿卿?” 燕明卿伸手一推,秦雪衣就被按倒在軟榻上,他曲膝跪在榻上,兩手按在她的身側(cè),整個人幾乎將她籠罩在了身|下。 秦雪衣先是一驚,然后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被床咚了,她吞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道:“怎、怎么了?” “沒怎么,”燕明卿低頭看著她,狹長的鳳目似笑非笑,道:“你不是想要好處么?我這就給你啊。” 居然有這種送上門的好事? 秦雪衣的心頓時怦怦跳起來,輕咳了一聲,眼眸里帶著試探,問道:“真的?” 燕明卿看著這個不知死活的小東西,輕笑起來:“真的?!?/br> 他表現(xiàn)得這么縱容,秦雪衣的膽子頓時也大了起來,她伸手要摸燕明卿的臉,燕明卿便順從地垂下頭,任她摸,秦雪衣摸來摸去也就罷了,最后還動手捏了起來,把長公主殿下那張臉猶如玩面團(tuán)似的,不亦樂乎。 燕明卿鳳目微微瞇起,眸色深沉地望著她,道:“就只要這點(diǎn)好處?” “?。俊鼻匮┮逻€沒反應(yīng)過來,卻見他略微直起身,一只手輕輕撥弄一下,中衣的衣襟便開了。 秦雪衣驚得目瞪口呆,眼睛一眨也不眨,看見那鎖骨的線條流暢,蜿蜒至襟口處,燕明卿還在解下一個衣帶,鳳目微瞟,見少女正愣愣地盯著自己看,長眉輕挑,他手上的動作又停了下來。 秦雪衣等了一會,不見他繼續(xù),有點(diǎn)急了:“怎么——” 話還未說完,燕明卿便將她的手拉了過去,放在了那衣帶上,輕柔誘哄道:“你自己來?!?/br> 秦雪衣的腦子頓時轟地一下,連思考也不會了,呆怔在那里,手還抓著燕明卿的衣帶,傻乎乎道:“我來解?” 燕明卿笑容里透著幾分狡猾的意味:“你要的好處,你自己來。” 秦雪衣又吞了吞唾沫,手指都有些顫抖了,雖然……雖然她嘴上這么說說,但這會兒要真的上手,她卻還沒做好準(zhǔn)備,尤其是對上燕明卿那雙如狐貍一般笑著的眼,秦雪衣潛意識里總覺得有幾分危險。 這衣帶一扯下去,好像要發(fā)生什么不妙的事情。 可若是不扯,秦雪衣又覺得十分可惜,這可是卿卿自己送上門的。 燕明卿的手還抓著她的手腕,見她半天不動,猶猶豫豫,眉頭微挑,道:“嗯?不想要么?” 這一語雙關(guān),秦雪衣的臉騰地就紅了起來,火燒火燎的,心里猶如被貓爪兒輕輕撓了一下似的,她掙扎了一下,就感覺燕明卿的手略微用力,帶著她的手開始扯那根可憐的衣帶。 秦雪衣眼睜睜地看著那衣帶一點(diǎn)點(diǎn)被拉開,結(jié)很快就要散了,她一張臉紅得宛如涂了胭脂,最后終于慫了,往下一縮,整個人從燕明卿的身|下溜了出去,連滾帶爬下了軟榻。 她支支吾吾地顧左右而言他:“我、我餓了,我先去用早膳了!” 說完就捂著臉,一陣風(fēng)似地奔了出去,徒留下燕明卿一個人在軟榻上,過了一會,他才輕笑起來,很快那笑又轉(zhuǎn)為了大笑,酣暢淋漓,傳出了屋子。 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般大笑了。 燕明卿由衷地覺得,在他如此貧瘠的十?dāng)?shù)年生命中,心兒真的是上天賜給他的寶貝。 卻說秦雪衣跑出了屋子,在院子里站了半天,還是覺得臉上燒得慌,迎面碰見了小魚提著食盒過來,見了她,驚訝道:“主子,您的臉怎么這么紅?” 秦雪衣捂了捂臉,心里的情緒漸漸平復(fù)下來,才道:“沒、沒事。” 小魚擔(dān)憂道:“不會是受涼了吧?” 秦雪衣清了清嗓子,岔開話題道:“今天早膳是什么?” 小魚果然被轉(zhuǎn)移了注意力,道:“是百合杏仁粥?!?/br> 秦雪衣一聽,就道:“卿卿喜歡這個?!?/br> 才說完,身后便傳來了燕明卿的聲音,帶著幾分慵懶的笑意:“嗯,我喜歡?!?/br> 秦雪衣轉(zhuǎn)過身,看見他已穿戴完畢了,衣襟打理得整整齊齊,一絲不茍,全然沒有了方才那凌亂誘人的感覺,秦雪衣心里頓時生出了十二萬分的遺憾來。 哎,她剛剛怎么就那么慫呢? 就看一眼怎么了?這個人都是她的了,她不止能看,她還能摸啊。 虧大發(fā)了! 作者有話要說: 秦雪衣:卿卿,我錯了,我從前單單以為你只是平胸,可現(xiàn)在我才發(fā)現(xiàn),你連平胸都不是。 燕明卿:還有完沒完了? 雖然我沒胸,可是我有別的啊。 第112章 秦雪衣在心里暗暗后悔著,一邊喝粥,一邊拿眼睛不住瞟燕明卿,燕明卿似有所覺,抬起眼回視,兩人目光相觸,秦雪衣心里忽地一跳,慫慫地移開了視線。 燕明卿一笑,道:“你看什么?” 秦雪衣嘴上不服輸?shù)卮鸬溃骸翱茨愫每础!?/br> 兩人幼稚的對話逗得旁邊伺候的婢女們都忍不住輕笑起來,燕明卿索性伸手,將秦雪衣的臉轉(zhuǎn)過來,迫使她的視線對上自己,笑道:“那你多看一會兒?!?/br> 秦雪衣瞪他,然而在看見對方眼底漫上來的笑意之后,她的臉一點(diǎn)點(diǎn)紅了起來,心里暗罵自己不爭氣。 可是卿卿實(shí)在太好看了啊。 早膳過后,燕明卿便照例預(yù)備入宮,秦雪衣支著下巴看他凈手,目光一掃,落在了他的發(fā)間,忽然道:“卿卿,我送你的那枝金釵呢?” 燕明卿不防她突然提起這個,微微一怔,才道:“收在匣子里,怎么了?” 秦雪衣道:“為什么不戴上?” 燕明卿頓了頓,才道:“怕弄掉了?!?/br> 秦雪衣卻道:“釵子便是用來插戴的,一味收著豈不是可惜了?” 她興致勃勃地提議道:“我來替你梳頭吧?” 燕明卿一貫無法拒絕她的要求,聞言便答應(yīng)下來,豈料一時半會竟找不到那枝金釵了。 燕明卿的眉頭皺起,見秦雪衣沒說話,以為她不高興,心里有些急,臉色便愈發(fā)不好看,嚇得一屋子婢女戰(zhàn)戰(zhàn)兢兢,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生怕觸了他的霉頭。 好在秦雪衣看時候不早,道:“或許是遷府之時人多手雜放不見了,卿卿先入宮去吧,我來找便是?!?/br> 燕明卿確信她沒有生氣之后,道:“我回來再與你一起找?!?/br> 說完之后,才匆匆離開。 …… 皇宮。 此時正是清晨時分,文武百官們都陸續(xù)到了文德殿,準(zhǔn)備上朝,豈料這一等就是半個多時辰,直到朝陽都升起了,也不見崇光帝的人影。 殿內(nèi)的眾臣都竊竊私語起來,一名官員低聲問前面站著的刑部尚書溫荀言道:“皇上今兒怎么還未來上朝?” 溫荀言哪里知道?但他隱約察覺出昨天晚上宮里有事,皇上連議事都臨時取消了,這話卻不能說,他只是道:“我亦不知,且等一等?!?/br> 這一等又是一刻鐘,崇光帝還是沒個影兒,終于有人耐不住了,去問首輔林如易:“閣老,皇上今日還上朝嗎?” 如溫荀言一般,林如易也是不明緣由,但見眾官都按捺不住,開始小聲議論起來,整個文德殿好似燒開了一鍋水似的,他只好站出來道:“諸位稍安勿躁,皇上或許是被什么事情耽擱了,待我去打聽一番?!?/br> 他說完,便離開了文德殿,尋到了值守的宮人,問道:“如今已是辰時三刻了,皇上為何還未來上朝?你且去問一問?!?/br> 那宮人連忙應(yīng)聲去了。 養(yǎng)心殿,大太監(jiān)程芳正手持拂塵,旁邊站著幾名宮人,手捧洗漱與衣物,垂首恭候。 龍床上的帳幔垂下來,光線昏暗,看得模糊不清,程芳悄聲喚道:“皇上,皇上?” 眼看里面沒動靜,外面又有叩門聲傳來,程芳朝身后一個太監(jiān)使了一個眼色:“去看看?!?/br> 那太監(jiān)去而復(fù)返,小聲道:“是朝臣們開始催了?!?/br> 可不得催么?這都辰時了,程芳也急,又看了看床帳里頭,崇光帝還是沒有動靜,他不由略微提高了聲音,喚道:“皇上,皇上?” 里頭的人總算動了一下,程芳連忙道:“皇上,該早朝了。” 崇光帝大約是聽見了,有了些反應(yīng),他搖了搖頭,聲音沉而模糊:“今日不朝,都出去……別吵朕?!?/br> 幾個太監(jiān)面面相覷,程芳一擺手,一行人便魚貫而出,一個太監(jiān)道:“公公,現(xiàn)在怎么辦?咱們現(xiàn)在去知會各位大人?” 程芳想了想,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聽前面有人道:“皇后娘娘來了。” 他的臉色頓時一沉,目光銳利地掃了幾個太監(jiān)一眼,厲聲道:“誰去坤寧宮說的?” 那幾個太監(jiān)俱是沒敢吭聲,程芳心里窩火,指著他們罵:“等回頭咱家再同你們仔細(xì)算賬!” 他說完,便一甩拂塵,連忙去迎皇后,才剛下臺階,便見皇后一行人過來了,程芳立即行了禮:“奴才參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 皇后一擺手,問道:“本宮聽說,皇上今日遲了早朝?” 程芳惶恐道:“回稟娘娘,皇上說,今日不朝?!?/br> 皇后眉頭蹙起,道:“為何?” 程芳垂頭道:“奴才們也不知,皇上往日從未有過這樣的情況?!?/br> 不必他說,皇后也知道,從前崇光帝雖然不愛理會政事,但是面子上還是做得很足,掐著點(diǎn)上朝,掐著點(diǎn)下朝,一直都是風(fēng)雨無阻,所以他今日無故不朝,便顯得有些反常。 但眼下也不能沖進(jìn)養(yǎng)心殿把床上的崇光帝給揪起來,誰也不敢做這種事,皇后擰著眉心,道:“既然如此,就派人去知會大臣們一聲,就說今日早朝作罷,改為午后議事?!?/br> 程芳猶豫道:“可皇上……并未說要議事?!?/br> 皇后淡淡道:“你是認(rèn)為,皇上今日午后都要躺在床上不起來了?” 程芳連忙叩首道:“是,是,奴才明白了?!?/br> 皇后再次望了養(yǎng)心殿緊閉的殿門一眼,這才轉(zhuǎn)身離開,往御書房而去。 御書房里熏香裊裊,皇后坐在御案下首的書案旁,書案上堆積著厚厚的幾堆奏折,分為三摞,最右邊的一摞是已經(jīng)批改過的,中間的一摞需要再議。 她從左邊的那一摞最底下,翻出了一本奏折,徐徐打開來,上面是端正的館閣體,工工整整,一行行字,宛如印出來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