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jié)
投影里的女子,同眼前這名女子有些許的相似,但也有一些細微的區(qū)別。 但不管怎么樣,現(xiàn)在挑戰(zhàn)陳必白的是貨真價實的社會主義接班人!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時遠的身上。時遠伸出手指,輕輕敲擊了一下鍛造臺的表面,抬眼,目光揶揄地朝著陳必白說道: “陳老師若是對體質(zhì)監(jiān)測器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問我。我會看心情解答?!?/br> “你……”陳必白接下來的話,都噎在了喉嚨里。他就看到被灰霧包裹的人影走到了鍛造臺的后方站定,動作熟稔地從儲物袋里拿出了一柄錘子,就這樣輕輕落在鍛造臺上。 “開始吧,別麻煩了。我倒是想知道,陳老師最近在研究什么東西?!睍r遠輕笑了一聲,從自己的儲物袋里拿出了一張圖紙,擺放在了鍛造臺上。 投影器具朝著時遠鍛造臺的位置推進,準確地落在那張圖紙上。在圖紙的上方,眾人看到三個大大的字體,叫做“醫(yī)療艙?!?/br> 醫(yī)療艙?這是什么東西? 從字面理解的話,好像是治愈身上創(chuàng)傷的東西。而能用到船艙中的“艙”,這個東西,可不是小號物件,而是大號物件。而這種大號物件,一般來說,根本不易攜帶。 不易攜帶的東西,對修士來說,并不是那么感興趣。更何況,這種能治愈身上創(chuàng)傷的器具,從某種程度來說,丹藥就能代替。 補氣丹、補血丹等等,不一而足。 有了這些東西在,醫(yī)療艙這樣的器具好像對他們來說根本就沒有絲毫的用處。 反觀陳必白,他的臉色瞬間輕松了很多,輕笑了一聲,從儲物袋里拿出了一張圖紙。投影器具湊近了些,眾人便看到在這上面,有數(shù)百道橫線和豎線,相互交錯,聚集在一起。 這是…… 眾人抬眼看向陳必白,便看到陳必白扯了扯嘴角,朝著眾人說道: “這個設計圖紙叫做“模擬武學”,這圖紙并非最后完成的狀態(tài),還差一小部分地方需要完善?!?/br> “陳老師能不能解釋一下,這‘模擬武學’是什么???”坐在前排的一些煉器師天才,睜大了眼睛,看向了陳必白。 陳必白得意地揚起一抹微笑,解釋道:“‘模擬武學’就是你在器具中演練一遍,器具能根據(jù)你現(xiàn)在掌握的武學,進行模擬,說不定能演變成一個更高階的武學?!?/br> “打個比方說,一個人級下品的功法,通過‘模擬武學’,就能夠變成人級中品。當然,如果進一步深入的話,說不定一個人級下品的功法,就能變成地級下品,或者說天級下品?!?/br> 這后半部分的說法,直接讓整個煉器大賽的現(xiàn)場點燃了。幾乎所有人都不可思議地望了過去,就連那些煉器大師們,他們的眉眼中都滿是震驚。 顯然,他們沒有想到,陳必白從儲物袋里拿出了這么驚人的東西。若陳必白的cao作真的能夠?qū)崿F(xiàn)的話,那么對于整個修真界來說,都是一場地震! 徐重云顯然也想到了這點。他抬眼朝著投影望去,仔細看著這上邊的圖紙。圖紙前后內(nèi)容對應起來,倒也有那么一點意思。 這看起來……好像真的能實踐?就是有一些地方,有些眼熟。 徐重云皺眉想了半天,想不出眼熟在哪里,只能暫時放到腦后。 然而……徐重云想不出來,但是時遠看了這張圖紙之后,便知道哪一塊比較眼熟了,就是這張圖紙的核心區(qū)域,有點像‘體質(zhì)監(jiān)測器’的一塊圖紙內(nèi)容。 說實在的,模擬武學這張圖紙,其實就是大數(shù)據(jù)庫。將各種數(shù)據(jù)都上傳到一起,然后經(jīng)過篩選和重合,就能夠得到一種新的武學。 在星際時代,也有類似的東西,只不過被叫做“未來預測”,就是將各項數(shù)據(jù)輸入到智腦中,最后得到相應的數(shù)值。常見的有將大地運轉(zhuǎn)、地殼運作等數(shù)據(jù)輸入進去,最后得到天氣、災害等方面的預測。 預測能力雖然達不到百分百準確,但也能達到一個較高的數(shù)值。 剛開始,時遠還以為陳必白的“模擬武學”就是類似“未來預測”這種東西。但是后來,仔細看這一張圖紙,時遠就放下心來了。 這東西,怕是跟地球時代的“自動寫文”軟件差不多了。前言不搭后語,根本就不可能成功。而它所應用的那塊部分,也是被時遠摒棄的部分。在最后的體質(zhì)監(jiān)測器上,時遠并沒有用到這方面的數(shù)據(jù)。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此刻得意中的陳必白,隨后開始著手將材料放在了鍛造臺上。 醫(yī)療艙比體質(zhì)監(jiān)測器要復雜很多,尤其是遺忘的地方也有些多。時遠將近一年的課余時間,都花在了這上面,總算復原了一份完整的圖紙,并且找到了能夠替代的材料。 時遠輕輕瞇起眼睛,將材料放在了上面,他拿起手邊的錘子,開始敲打起來。這次,他摒棄了之前那種柔中帶剛的敲打方式,而是采用陶蒼那種大開大合的敲擊。 “砰砰砰?!睍r遠幾乎每敲打一下材料,鍛造臺帶便開始上下震動了起來。坐在前排的那些煉器師們,甚至能夠清楚地感受到他們腳下的大地都在一顫一顫的。聯(lián)想到“時秀”的容貌,這差距對比也太震撼了! 相比較起來,陳必白的鍛造就比較斯斯文文了。甚至在時遠暴力的敲擊聲中,他甚至還有一種可憐兮兮的感覺。 收獲了一堆同情目光的陳必白:??? 在眾人屏息凝視的時候,誰都沒有注意,剛剛被他人嘲諷一通的關狩目光直直地看向時遠所在的方向,目光落在他落錘的每一個動作上,眉眼中帶著幾分的深思。 時遠此刻已經(jīng)摒棄了周圍所有人的目光,他已經(jīng)專心開始錘煉起面前的材料。錘煉、除雜、組合,每一個細小的零件,時遠都在用心在打磨。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開始逐漸組裝了起來。一個零件接著一個零件,一塊內(nèi)容接著一塊內(nèi)容,在這樣的過程中,他體內(nèi)的靈力時刻處于一種快速消耗的狀態(tài)。當靈力枯竭的那一瞬間,時遠便將一直準備著的補氣丹拿出來,倒出幾顆塞進了嘴里。 浩蕩而又充足的靈氣順著他的經(jīng)脈灌溉而來,在這一瞬間那,時遠經(jīng)脈中原本貧瘠的靈氣瞬間變得充足了起來。他快速組裝著手中的零件和部件,讓它們能夠互相契合。 時間緩慢向前推移,原本亮堂的天空也終于暗沉了下來。坐在看臺邊緣上的眾人卻并不感覺到疲憊,他們就這樣看著時遠和陳必白手中的器具,一點一點地出現(xiàn)在他們的面前。 當然,相較于時遠的器具,他們更在意的是陳必白的器具。一旦這個器具煉造成功,他們就完全沒必要去拼死爭奪那些秘籍或者玉簡了。 坐在看臺后排的喬依依鼓著兩腮,朝著一旁的王不行問道: “時遠哥哥怎么出去這么久,還沒有回來?” 王不行一臉茫然地說道:“不知道啊?!?/br> 喬依依又問道:“這看臺上的時秀是時遠的jiejie嗎?” 王不行不肯定地說道:“是的吧。” 喬依依的眼睛中帶著些許的憧憬:“那時遠的jiejie時秀是社會主義接班人?” 王不行擦了擦汗道:“應該吧?” 事實上,他也沒有想到時遠的jiejie居然會是社會主義接班人。但是聯(lián)想剛剛時遠離開時說“要去接jiejie”,以及同時遠相近的名字“時秀”,都能讓王不行產(chǎn)生一定的聯(lián)想,從而確定自己心中的猜測。 那就是時遠的jiejie是時秀,而時秀就是社會主義接班人。 再一想到,社會主義接班人將第一個“體質(zhì)監(jiān)測器”交易給東分院這件事情,就很容易想到前后的因果關系。 因為時遠在東分院學習,所以時修秀才將“體質(zhì)監(jiān)測器”這么好的東西給東分院。而如果時遠不在東分院,在南分院、西分院或者北分院的話,那么這個“體質(zhì)監(jiān)測器”很有可能也在時遠就讀的相應學院。 這樣想著,王不行突然有些慶幸,幸好時遠的資質(zhì)不怎么樣啊。 · 煉器大賽其實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除了精彩紛呈的煉器手法,以及時不時出現(xiàn)的黑馬之外,煉器的過程其實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有趣。 當器具進入平穩(wěn)的階段時,臺下的觀眾已經(jīng)開始閉目潛修了起來。直到天光大亮,一道濃郁的波動自臺上傳來,驚擾了周圍的靈力。那些坐在臺下修煉的修士們,在第一時間,敏銳地感覺到了不對,快速睜開眼睛。 臺上的比試,好似已經(jīng)接近了尾聲,或者說是單方面地宣布進入了尾聲。站在一側(cè)臺上的陳必白滿意地睜開了眼睛,看向頭頂上的天空。 此刻應該是曉陽初生的時候,可偏偏,在陳必白的頭頂上,有一朵烏云正在醞釀,時不時有些許的閃電在其間穿梭,悶哼的雷聲在眾人的耳畔響起。 所有人都驚訝地抬眼看向天空,他們的目光中滿是不可思議。 在一旁等候的男主持人,此刻也像是突然驚醒一般,失聲道: “這、好像是天劫?” “有很多朋友或許不知道天劫是什么意思?”男主持人快速恢復鎮(zhèn)定,朝著眾人講述道,“一般來說,普通和非凡的器具,都不會有天劫產(chǎn)生。而一旦有天劫產(chǎn)生,那就代表,這個器具,是稀有或是完美器具!” 這后半句話出來的那一瞬間,所有人都不由起身,朝著陳必白手上的器具看了過去。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聲音在眾人的耳邊炸響: “去去去,就這種東西,天道你也好意思準備打雷?準備下雨?給我憋回去!” 眾人循聲望去,便看到“時秀”不耐煩地朝著那雷電和烏云擺了擺手,他手上安裝零件的動作,比之前更加困難了,甚至那灰霧之中都有鮮血溢出。 這說明,這天劫已經(jīng)影響到了另一邊的鍛造。 站在天劫之下的陳必白,他的臉色雖然蒼白,但眉宇中卻透著喜悅。他看向時遠,嘿嘿地笑了起來道: “年輕人沒有見識過雷劫吧?這雷劫,可不是你說憋回去,就憋回去的?!?/br> 無論這雷劫打下來,還是不打下來,只要當它出現(xiàn)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意味著陳必白贏了。因為,失敗了,他用其他手段幫助手中的器具度過雷劫,他手中的器具也是半步稀有。而如果他煉造出來的器具,一旦度過雷劫,那就是稀有和完美級別的器具。 而“時秀”……陳必白輕哼了一下,他可是知道社會主義接班人從來沒有煉造出過一個稀有級別的器具,而在雷劫的影響下,他手上的那個器具,都不一定能夠煉造成功。 在陳必白看來,此刻勝利觸手可及。 陳必白頭頂上的雷云越積越多,閃電也越來越暗,邊緣甚至還帶著些許的深紫色。 旁邊的主持人激動地說道: “看這雷劫的醞釀,應該是稀有或者完美等級的雷劫!難道在這次煉器大賽上,我們修真界又會多出一個完美級別的器具嗎?” 主持人的聲音微微上揚,立刻調(diào)動起眾人的激情。在這樣的情況下,所有人都屏息凝視,看向陳必白。 在這一瞬間,陳必白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無比的高大上。 然而就在這時,突然,橫空飛射出來一樣東西,堵住了男主持人的嘴。男主持人輕咳了一聲,隨后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顆水果……嚼了嚼,還挺好吃的。 這水果他還沒完全咽下,就看到時遠扯掉了他衣領上的扣子,灰霧逐漸凝聚,順著他修長白皙的手指落在他的指尖上。眾人這才發(fā)現(xiàn),此刻,那完美的手指上多了幾道斑駁的血痕。一滴一滴的鮮血,就這樣濺落下來,滴到了鍛造臺上,迸濺出一朵朵鮮艷的血花。 灰霧散去,時遠的容貌又重新展現(xiàn)在眾人的眼前。他的下半部分雖然被一層薄紗所遮蓋,但是看其眉眼,也能感覺到對方的容顏極為精致。 此刻,那一雙漂亮的黑色瞳孔中,閃爍著些許的亮光。他低頭,輕輕從袖口中拿出了一方白帕,隨后輕輕擦拭了一番自己手指上的血液,隨后丟到了面前的鍛造臺上。 在眾人的注視下,他抬步朝著陳必白的方向走去,隨后一把將陳必白的圖紙給抽了過來。 時遠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在場的很多人,其實根本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他們就這樣看著時遠將陳必白的圖紙展開,上下看了看,隨后發(fā)出了一道嗤笑聲。 “你在干什么?”陳必白率先反應了過來,隨后正準備厲聲奪過這張圖紙的時候,便看到時遠將手一擺,又重新將圖紙扔了回去。 “就這種東西?”時遠輕輕揚了揚眉問道,“我是不是要跟你解釋一下,這種隨機出來的東西,不是讓人瘋,就是讓人死。能夠隨機出來的秘籍正確率絕對低于百分之一。而這種東西,你居然還打雷還下雨?” “不……確實該打雷該下雨,只不過這雷,最好打在這種煉器師的身上。” 眾人看到舞臺上的“少女”眉眼中閃過一道不屑和嘲諷,像是對這雷劫根本不在意一般。而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的錯覺,眾人感覺到在被這“少女”說了一通之后,陳必白頭頂上的雷劫,好像又小了不少。 甚至層層的烏云,都有向外散開的痕跡。 “怎么還不散開嗎?”時遠輕笑了一聲道,“是不是非要我繼續(xù)說一下這張圖紙,有多少個錯誤?比如說,在下方最右邊那一塊上,就有一個很明顯的錯誤……” 時遠的話還未說完,便看到頭頂上的雷電慢慢閃動了一下,最后竟然不敢發(fā)出一道聲音,就這樣隱匿在深黑色的云層中。而那云層,則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暗淡,到最后,竟然向外飄散。猛烈的陽光,從空中照耀下來,落在陳必白和眾人的身上,竟然給人一種不知名的恍惚感。 剛剛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雷劫呢? 發(fā)生了什么? “雷劫好像散了?”人群中突然發(fā)出一道驚呼聲,緊接著竊竊私語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 “難道真的像那個時秀說的那樣,這張圖紙其實是有漏洞的?” “為什么啊?雷劫就這樣散了?” “所以,這到底是什么品質(zhì)?非凡、稀有還是完美?” “應該是稀有吧?” 陳必白的目光中閃過一道不解和疑惑,他恨恨地盯著時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