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節(jié)
這樣想著,他索性從床上爬了起來,穿上鞋子,跟著朝不復(fù)一起,朝著大門口走去。大門口已經(jīng)傳來了飯香,時遠瞅了一眼,便發(fā)現(xiàn),這次的早飯居然不是烤rou。 說真的,要是再吃烤rou下去,他怕是要吃吐了。 時遠走到王不行旁邊,看著他面前那一大鍋粥,不由好奇地問道: “你這米是哪來的?” 在鍋里煮的一看就是靈米,里面泛濫著充足的靈氣。用大勺子微微攪拌一下,就有一種米香撲面而來。 王不行笑瞇瞇地說道:“這是北分院的一名女同學(xué)給我的……喏,就是她。我老王活了這么多年了,總算有女同學(xué)透過表象,看透我有趣的靈魂……” 王不行的聲音在時遠耳旁嘚瑟著,時遠抬眼,順著王不行的指向望了過去,便看到一個長相清秀的女同學(xué)坐在那里,朝著他們這里望。 時遠眨了眨眼睛,順著那女同學(xué)望著的方向看去,便看到她看向的是朝不復(fù)。此刻,朝不復(fù)正擦拭著手中的紫色笛子,這根笛子在空中輕顫,發(fā)出短促的笛音。這笛音仿若同他周邊的靈氣形成了互震一般,周圍的靈氣緩緩地向外蕩漾了開來。 時遠收回了目光,看向王不行的眼中充滿了同情。他開口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帶著些許安慰的意思。 看來,醉翁之意不在酒。老王的少男之心怕是要破碎了! 粥煮的差不多了,王不行從鍋里盛了三碗出來,先放在了時遠面前的桌上。他笑呵呵地朝著時遠、關(guān)狩和朝不復(fù)說道: “你們吃,嘿嘿,我先跟別人去聊一會兒?!?/br> 關(guān)狩剛剛不在這里,此刻聽到王不行說的話之后,不由好奇地問道:“誰啊,這里還有你認識的人?” 然而,王不行說完這句話后,便迫不及待地轉(zhuǎn)身回到了鍋旁。他從里面撈出兩碗粥后,便捧著這粥,朝著前方走去。 看了看這個方向,顯然是想跟那名北分院的女孩子一起就餐。關(guān)狩顯然也看到了這一幕,他倒吸了一口冷氣道:“王不行這小子牛逼??!就這么一會兒的功夫,就勾搭上了一個。時遠,你說,他這個很成功嗎?” 時遠聽到這句話后,忍不住看了朝不復(fù)一眼。朝不復(fù)此刻已經(jīng)走了過來,坐在了時遠旁邊,手上正捧著這碗粥。在從察覺到時遠的目光后,朝不復(fù)抬眼望了過來,目光中帶著些許的疑惑。 時遠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王不行一眼,最后開口說道:“一半一半吧?!?/br> 關(guān)狩道:“還有一半的概率?看來,王不行小子這次有希望啊?!?/br> 時遠默不作聲地喝了一碗粥,看著王不行同那女生相談甚歡的樣子,不由抬了抬眼。這還得看,這女孩子究竟能不能通過王不行質(zhì)樸的外表下,發(fā)現(xiàn)對方有趣的靈魂。 多半是……不能的。 時遠輕輕喝了一碗粥,滿意地瞇起了眼睛。熱乎乎的粥劃過喉嚨,落入腸胃,就讓人忍不住想發(fā)出一喟嘆聲。 喝完粥后,時遠站了起來,正準備離開的時候,便看到王不行抬步,有些沮喪地朝著時遠的方向走了過來。 “失敗了?”關(guān)狩忍不住開口問道。 王不行將碗放在了桌上,低聲說道:“她說,他覺得我很好,想跟我做朋友。你說,我這是成了,還是被拒絕了?,F(xiàn)在結(jié)成道侶,都是要先從朋友做起嗎?” 關(guān)狩攤手說道:“不知道啊?!?/br> 關(guān)狩也沒有同女修士打過交道,因此,他只能強行分析道:“應(yīng)該可能性很大吧?畢竟,都做朋友了。我都還沒有一個女性朋友呢。成為朋友后,不就可以更加深入地進行交流了嗎?” 王不行疑惑地說道:“是這樣嗎?” 關(guān)狩肯定地回答道:“一定是這樣的!” 王不行轉(zhuǎn)頭看向時遠,一臉懵逼地問道:“時遠,你覺得呢?” 一旁的時遠早就笑得不能自已了。他沒有想到,在修真界還有好人卡和朋友這個說法。他輕咳了一聲說道:“我覺得,你可以先跟那個女生做朋友,然后順勢問問那女生的朋友,看看這女生有沒有特別崇拜的對象?!?/br> “到時候,你就可以往那個方向發(fā)展,讓她崇拜你。”時遠暗示道。 王不行聽后,一拍大腿道:“還是時遠你厲害!你這么一說,我感覺我可能性都高了不少?!?/br> 說著,他便樂呵樂呵地又轉(zhuǎn)頭去盛了一碗粥。他剛剛在女生面前裝矜持,飯都沒有吃飽?,F(xiàn)在重新坐回來后,他便又趕緊給自己再添一碗。 為了不讓那個女生發(fā)現(xiàn),他還特意背對著對方,然后低下頭,開始喝起了粥。 然而……他這個做法完全是沒有任何意義的。時遠抬了抬眼,發(fā)現(xiàn)那個女生根本就沒看向王不行,反而頻頻朝著朝不復(fù)的方向望了過來,那嬌怯的目光,那欲語還休的眼神,讓時遠不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放下筷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隨后朝著眾人說道:“我去煉器了?!?/br> 緊接著他后頭,朝不復(fù)也跟著放下了自己手上的筷子,朝著關(guān)狩和王吧行說道:“我去練笛?!?/br> “你還練笛?”時遠驚呆了,他起身的動作一頓,目光看向朝不復(fù)的眼中充滿了不可思議。 朝不復(fù)點了點頭,沒有想解釋的意思。反倒是關(guān)狩,在旁邊跟時遠科普道:“這有什么啊。我們朝天驕,他不僅會吹笛,他還會彈琴呢。聽說,他彈琴奏出來的喪樂,比吹笛吹出來的要恐怖很多。除此之外,但凡是樂器,就沒有朝天驕不會的。” “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所以說,不愧是天命之體啊?!?/br> 時遠瞥了朝不復(fù)一眼,心想看不出來啊。與此同時,他終于在這一刻明白了,為什么有不少同學(xué),對朝不復(fù)這家伙這么崇拜了。 不僅長得好,天賦高,還會這么多東西!簡直沒天理??! 然而,這一切,都會被人歸功于天命之體上面去。 時遠抬了抬眼,不置可否地說道:“那是人家聰明,你讓天道來吹吹笛、彈彈曲,看它會不會?!?/br> 時遠沒有注意,當他說完這句話后,朝不復(fù)向前走的身體微微停頓了一下。反倒是關(guān)狩,早就習(xí)慣了時遠拿天道說事的習(xí)慣,依舊正經(jīng)地回答道: “我覺得,如果天道能吹笛的話,它更想吹死你?!?/br> 這語氣,就跟進青樓點了個舞姬一樣,天道聽了,都想殺死時遠。 時遠揚了揚眉,他晃蕩著來到了房子的后頭。確定周圍沒多少人且場地夠?qū)挸ê螅瑫r遠便從手環(huán)里將鍛造臺給取了出來。 此時此刻,朝不復(fù)也好似練起了笛子,笛聲悠揚,清渺。這倒是挺好的配樂!時遠心想著。 將鍛造臺放在地上后,時遠就開始收拾起臺面來,他將圖紙放在一側(cè),然后目光隨意地從地上晃過,隨后撿起了一件材料。 這材料,他不知道叫什么,但是外表卻是青綠色的,同這樹林混在了一起,必須要認真找,才能找到。 時遠摸了摸這個材料的硬度后,便從儲物袋里拿出了一個地雷,將它和這塊材料埋進了深坑里后,然后運轉(zhuǎn)自己體內(nèi)的靈力波動,將它點炸。 只聽到一道清脆的轟鳴聲,時遠看到他的眼前爆發(fā)出滾滾的濃煙。在煙火中間,一道青綠色的材料震顫了三到四息的時間后,又重新穩(wěn)定了下來。 看來,這材料的硬度確實不錯。 時遠將這材料確定成坦克的主材料后,便低下頭,開始測驗另一種材料。還是同樣的測驗手法,還是同樣的爆炸聲…… · 幾分鐘之前。 王不行和關(guān)狩面對面地坐在桌前,享受著這美好的人生。王不行一邊喝著粥,一邊聽著耳邊的笛音,感受著清風徐來,不由感慨了一句道: “這日子過得美滋滋啊。” 關(guān)狩點了點頭,小聲說道:“沒想到,朝天驕不吹喪樂的時候還是挺好聽的啊?!?/br> 王不行頓了頓道:“其實吹喪樂的時候,也挺好聽的?!?/br> 就是朝不復(fù)吹喪樂的時候,被攻擊的那個人可能并不怎么想聽。 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閉上了嘴巴。在他們的旁邊,也有無數(shù)的人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默默聽著朝不復(fù)吹笛。 就連空氣,都好像被這輕緩的笛音給感染了,變得有些靜謐和休閑了起來。王不行都忍不住哼起了歌,哼著哼著,他就準備低下頭,再喝一口粥。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響亮的爆炸聲,在他的耳邊響起,他倏地一驚,被嘴里的粥給嗆到了,連忙輕咳了幾聲,有些驚悚地說道: “什么情況!”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朝不復(fù)的笛聲也被嚇了一跳,微微一停。關(guān)狩看了王不行語言,又轉(zhuǎn)頭朝著身后房子的方向望去,隨后低聲說道: “時遠,好像在房子后面吧?所以,他應(yīng)該在煉器?” 關(guān)狩有些不確定地說到。他的話音剛落,下一息,便又聽到了一道接著一道的爆破聲,滾滾的黑煙從他們的身后升起,周圍環(huán)繞著一股刺鼻的味道。就這么一會兒的功夫,原本靜謐和諧的氛圍便瞬間消散了。 聽著聽著,王不行忍不住說道:“本來沒什么的,但不知道為何,聽了朝天驕的笛音后,再聽時遠爆炸的聲音,突然覺得好像也挺有感覺的?!?/br> 關(guān)狩點了點頭道:“挺有規(guī)律的,就是耳朵有點疼。” 他說完這句話后,正準備捂住耳朵。下一息,他便睜大眼睛,看到有什么東西,從他頭頂飛過。他愣了一下,趕緊回頭,便看到他身后空出了一大片空曠的土地,而在土地后面的則是呆愣的時遠。 關(guān)狩確定了,剛剛從他們頭頂上飛過的是什么。 是他們的房子。 沒打地基的房子,就是容易飛。 第一百零二章 滾滾的黑煙向四周散去,時不時還有火花朝四處飛濺。隱隱間,還能看到一道身影正在深處,低頭像是在思考著什么。 王不行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朝著旁邊的關(guān)狩求證道: “你們煉器師都是這樣煉器的嗎?” 關(guān)狩看了他一眼,學(xué)著他的樣子,放低聲音道: “如果我們煉器師都是這個樣子煉器的話,你覺得還會有一些傻逼來挑釁我們?” 王不行立刻點了點頭,但凡那些傻逼看到過時遠這般煉器的模樣,大概都會對煉器師心存敬畏。 這樣想著,王不行忍不住朝著身后望了過去,便看到他身后那些四大分院的學(xué)生,在看到這一幕后,立刻從地上站了起來,他們神情緊繃,眼神凝重,對那黑煙里的身影充滿警惕。 王不行見了,立刻放下手里的粥,擺了擺手道: “大家不要慌,不要慌,就是有煉器師在煉器而已。” 眾人:…… 你家煉器師是這樣煉器的! 這樣想著,眾人下意識地抬頭,朝著朝不復(fù)望了過去,見他神色平靜,眼中仿若帶著笑意,在這樣緊張的氛圍中,依舊不緊不慢地擦拭著手上的竹笛。 看到朝不復(fù)這個樣子,眾人心定了。 他們看了一眼王不行后,便迅速地同現(xiàn)在的爆炸區(qū)拉開了一定的距離,隨后才重新坐了下來。 站在王不行旁邊的關(guān)狩嘆了一口氣,他正準備抬步朝前走去時,便被王不行給拉住了。王不行一臉不解地望著他,低聲問道: “兄弟,你干嘛呢?” 關(guān)狩無奈地指了指右邊道:“撿房子?!?/br> 是真的撿房子。 那房子因為巨大的沖擊,而深陷在泥土之中,已經(jīng)看不出形狀了。 王不行看到后摸了摸鼻子,跟著關(guān)狩一起,將房子整理出來。等到再回頭后,他便看到原本站在一旁的朝不復(fù)不見了蹤影。他疑惑地朝四周望了望,隨后戳了戳一旁的關(guān)狩問道: “唉,你看到朝天驕了嗎?朝天驕好像不見了。” 關(guān)狩望了一圈,搖了搖頭說道:“沒看到。估計有事先離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