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節(jié)
時遠收拾了一下自己,準備出去,聽聽岑涼究竟是怎么指導其他人的。順便,在結束之后,還能去白虎集市那里買點振靈絲回來。 然而,他剛趕到貝運跟他所說的目的地,身子還沒站穩(wěn),下一刻,他便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的眼前。 那人含笑,拿起手中淺藍色的器具,朝著她視線所在的地方發(fā)出了驚天一炮。 耀眼的火光四濺,同硝煙彌散在了一起,在盡頭,是她逐漸消失的身影。 影像消失后,時遠便看到岑涼站在云端之上,微微抬了抬下巴,朝著時遠所在的方向問道: “你們中間有誰認識這個人嗎?” 在時遠的身后,也陸陸續(xù)續(xù)到了不少的新生。時遠瞥了一眼,看到了常淼淼他們,也看到了危湘君和習獻等人。 同時,他也注意到,當岑涼問出這個問題后,不少人眼神中充滿了猶豫,顯然,有人已經認出了影像中的女子。 就在有人權衡了一下利弊,準備開口回答前,時遠輕咳了一聲,面上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了幾分的驚訝,他開口高聲說道: “這不是煉器界最有天賦的天才煉器師,時秀嗎!” 聽到時遠的話,岑涼望了過來。其它想要開口的新生被這高亢的聲音一堵,想要說的話就這樣直接被噎了回來。 岑涼就這樣高高在上地朝著時遠望了過來,輕聲說道: “時秀?” 他的語氣中帶著些許的疑惑。 時遠點了點頭,毫不猶豫地開口夸獎道: “對啊,時秀。陶蒼陶大師都曾經說過,時秀絕非池中之物! 她是現在煉器界冉冉升起的一顆新星!” 而且……時遠砸了砸嘴巴,忍不住在心里補充到—— 而且,剛剛那個影像中的她,簡直太美了! 沒想到啊,女裝的自己竟然如此有魅力! 第一百二十章 “時秀。” 坐在高臺上的岑涼,輕吟了這兩個字,眉目中閃過一道深思: “這個名字我好像在哪里聽過。” “那是當然。”時遠飛快地接嘴道,“畢竟,時秀長得這么漂亮,又有如此高的煉器造詣,自然有無數天驕心生愛慕。她的名字曾經落在過岑天驕您的耳里,自然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br> “是嗎?”岑涼目光冷然,他看了一眼時遠,隨后開口說道,“我聽你所言皆是夸贊,莫非這時秀當真如你所說那般優(yōu)秀?” “當然……”時遠這句話還未完全說出口,下一刻,從他的身后,便傳來一道冷厲的諷刺聲。 “當然并不是。”一名學生從時遠的后方走了過來,他站在時遠的旁邊,陰陽怪氣地看了他一眼說道,“岑天驕,眼前這個人姓時名遠,與時秀是姐弟關系。他口中極具天賦的時秀,正是他的jiejie?!?/br> 那名學生的話音剛落,下一刻,他便感覺到周圍的空氣變得格外的凌冽,好似在這一刻,周圍的一草一木,一花一葉,甚至從他口中吐出的氣息,都變成了的鋒利的刀刃,從他的面部劃過,抵在了他的喉結處。 他能夠感覺到,只要他一動,他此刻恐怕就身首異處。 這就是天級上等班學生的實力? 在這一刻,在場所有學生心中一緊,他們的心跳加快,神經開始緊繃了起來。 坐在上首的岑涼,此刻目光淡淡地落在時遠的臉上,上下打量了時遠一眼,輕笑了一聲道: “確實有點相像。” 時遠眼眸低垂,沒有答話,然而腦海里卻飛快地思考起對策。 岑涼看了一眼,聲音低沉了下來,朝著時遠問道:“看來,你跟你姐的關系特別好,在這樣的情況下,還依舊夸贊她。” 時遠聽了,當場哭喪著臉道:“岑天驕,你應該知道的?!?/br> 岑涼頓了頓,問:“我應該知道什么?” “我姐的性格啊?!睍r遠開口道,“如果她知道我沒有在外面夸獎她的話,我的東西肯定都要被順走了?!?/br> 說到后面的時候,時遠的話帶著滿滿的怨氣。這怨氣太過濃重,一聽便知道時遠作為“弟弟”對“jiejie”有頗多不滿。 被順走了一枚儲物戒指的岑涼,聽到時遠的話后,便瞬間沉默不語了。 反倒是其他人,對著這沉默的空氣,開始腦補了起來。 時遠有一個jiejie,有一個比他優(yōu)秀很多的jiejie,并且他的jiejie同他一樣是煉器師。有不少人立刻就明白了起來。 時遠這家伙,看起來比他jiejie磋磨已久啊。 姐弟兩個人的關系定然不會很好。 岑涼沉默了一會兒,開口說道:“罷了?!?/br> 這“罷了”兩個字,眾人竟從里面聽出了無限的辛酸。原本環(huán)繞在他們周邊凌冽的殺氣,在這一刻,竟然消散,化為了虛無。 岑涼靈石微動間,他腳下的云朵,就化作了云梯。他就這樣踏著這層云梯,走到了眾人的面前: “現在就開始訓練吧?!?/br> 訓練?訓練什么? 新到的學生有些茫然。倒是貝運為首的那些人級下等班級的學生,目光呆滯。他們抬起眼睛,看著那從天邊掉落下來的云朵,神情中充滿了絕望。 時遠抬眼望了一眼周圍的人,發(fā)現,他們幾個人加在一起的云朵數量,還沒有他一個人多。 時遠:??? 他抬眼看向了岑涼,便看到此刻岑涼也在望著他。像是知曉了他心中的疑惑一般,岑涼冷聲開口道:“有人愛屋及烏,自然也有人恨屋及烏。你說你同你jiejie關系不好,但是也只是你說而已?!?/br> “作為引導學長,我自然不會多做什么,就是……日常訓練比眾人多個幾倍而已?!?/br> 岑涼冰冷的聲音,讓貝運這些老生望了過來。在看到時遠身周那層層疊疊的云朵之后,竟然瞬間露出了同情的眼神。同時,他們對周圍圍攏過來的云朵,竟然不再抗拒。有一些人,甚至還伸開手臂,徑直擁抱起這云朵。 貝運便是其中一個。 他快速地擁抱云朵,隨后眼前一黑,瞬間陷入了他最恐懼的畫面中。 漫天的炮火朝著他的方向轟了過來,火焰擦著他的頭皮和臉頰,竟然給他一種灼燒的感覺。不僅如此,這炮火的密集程度,竟然比他記憶中的還要強大。 貝運一著不慎,就被炮火轟中。火熱的火焰舔舐著他的皮膚,下一刻,他便被痛得暈了過去。再次醒來,熟悉的炮火、熟悉的硝煙再次朝著他的方向射了過來。 他瞥了一眼身下的云朵,看到只有一小塊的云朵變成煙霧消散了開來,而其他大部分的云朵則聚集在一起,一眼望不到邊際。 這些炮火的場景,都是由云朵轉化為靈力演變過來的,抽取的都是每個修士最討厭、最恐懼的場景。也就是說,這云朵未散,這場景就不會消散。 這特么還真是沒完沒了了! 即便弄出這東西的是岑涼,貝運還是要忍不住在心里罵上一句,然而苦凄凄地面對著這些炮火。一邊面對,貝運還一邊在想,時遠那,估計要比他還慘吧? 畢竟,時遠云朵,比他們每個人都還要多。 · 被貝運惦記的時遠,并不知道身下的云朵有多么恐怖。他就這樣倚靠在云朵之上,借著云朵的力道慢悠悠地飄了起來,隨后眼前一黑,就這樣…… 睡了過去。 這讓旁邊關注的岑涼:??? 他輕輕挑了挑眉,抬步順著云梯走到了時遠的旁邊,輕輕地拍打了一下時遠的臉,下一刻,時遠晃晃悠悠地睜開眼睛。岑涼還沒來得及說一句話,下一刻,他便看到時遠眼睛一閉,又睡了過去。在他睡過去的那一瞬間,他底下的云朵也瞬間小了一塊。 顯然,為了讓時遠“睡”過去,云朵出了不少的力。 岑涼:…… 敢情他召喚出了這么多云朵,就是為了讓時遠睡一個好覺? 可偏偏,他還不能出言苛責時遠,畢竟,這云朵、這訓練內容,確實是他布置的!但是,岑涼怎么也想不通,這云朵落到別人的身上,就是恐懼的來源,那為啥落在時遠的身上,就只能讓他睡過去呢? 難道時遠害怕睡覺? 怎么想,都不可能??! 想來,應該是他云朵的錯。無形之中,岑涼對自己從天上摘下來的云朵,多了幾分嫌棄之情。 云朵:…… 岑涼不知道的是,云朵因為他的功法,能夠模擬出人一生最恐懼的畫面。為了達到訓練的目的,岑涼又將這最恐懼的畫面控制在近五年內,修士所遭遇的生死關頭和危機時刻,并且強化了這份危機。 像貝運,他最近并沒有遇到什么危機時刻。 唯一有一次察覺到幾分危險的是朝不復的炮火攻擊。 但時遠就不同了。 時遠是真真切切死過一次,才從星際時代來到了修真世界,也因此,云朵自動提取他最接近“死亡”的場面,那自然就是死亡的那一瞬間。 死亡的時候,大腦昏迷,毫無意識。 但偏偏,云朵又不能弄死時遠,只好讓他這樣昏睡過去。 也就是說,別人在訓練,在生死過程中磋磨的時候,時遠躺在云朵上呼呼大睡,還是那種怎么叫也叫不醒的睡法。 再加上他的云朵數量比旁人要多上不少,也因此,不少人好不容易結束訓練,一抬眼,便看到了時遠睡覺的樣子。 眾人:…… 好不容易逃脫炮火攻擊的貝運:…… · 時遠好不容易從云朵中清醒了過來,他懶懶地打了一個哈欠,隨后落在了地上。他按了按自己有些酸痛的脖頸,朝著貝運走去,一邊走,一邊低聲疑惑地問道: “現在什么時辰了,不是說要訓練嗎?我怎么覺得我睡了那么久?” “已經訓練完了?!必愡\咬著牙說道。 “???”時遠壓根接不上話。他抬眼看了岑涼一眼,發(fā)現岑涼也在看著他,見到他望過來后,他輕哼了一聲,轉身便離開了這里。 貝運看了一眼時遠,又繼續(xù)說道:“岑天驕還說了,你不適合他的訓練,所以明天你就不永來了?!?/br> 說到這句話的時候,貝運不由替時遠有些惋惜。畢竟,岑涼的訓練雖然嚴苛了一點,但是絕對不會有生命憂患,對于他們這些人級下等班的學生來說,算得上是一次不錯的機會。 但是如今,岑天驕竟然主動開口,讓時遠不要參加訓練。這讓貝運覺得有些可惜。 他原本以為,聽到他這句話,時遠會面露遺憾,但是顯然他想錯了。他清楚地看到時遠的眼睛一亮,隨后極為興奮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