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沈閱其摸了摸鼻尖。 然后沖著越棠道:“嫂夫人也別急,霽之已經(jīng)托我去打聽這件事了?!?/br> 他剛做錯(cuò)了事,迫不及待想賣個(gè)好給燕霽之。 越棠頓時(shí)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燕霽之:“小侯爺?” 從生到死,又由死向生。 她不是沒有想過,如果能知道自己的身世,見到親生爹娘,該是什么樣子的,至少,應(yīng)該還有血脈相連的親人在惦念她吧。 可是后來她又想,如果真的惦念她,為什么沒有來找她呢。 但是這些想法她只能埋在心底,不單單怕找不到,也怕找到了之后,留給她的只是偌大的失望。 如今卻知道,原來還有人很上心她的身世,為此囑托了別人。 無論燕霽之目的為何,她內(nèi)心都不免感動了起來。 燕霽之看著越棠微紅的眼眶,想的卻是懷中箋紙上的第三句:做了什么事,要讓她知道。 可是如果她知道以后會變成小兔子,還是算了吧。 沈閱其又道:“目前還沒什么眉目,這里穩(wěn)定了我準(zhǔn)備上佛山一趟,倘若霽之和嫂夫人有興趣,也可以一起?!?/br> 越棠指尖微微動了下。 燕霽之頷首,輕輕拽了下越棠的手腕。 “那……我們先回去了?!痹教奶ь^看了一眼樓上,周宴顯然已經(jīng)沉浸在了溫柔鄉(xiāng)里,仿佛剛剛那句話不過是隨口一說。 也是,自己這里,有什么值得拿去換的呢? 想到這里,她微微一哂,十幾年的事情了,查起來尚十分困難,江遠(yuǎn)侯先前那位夫人又能知道什么,背后之人做的如此嚴(yán)密,怎么可能會傳西北去。 越棠順從地跟在了燕霽之的后頭。 “小侯爺?!痹教妮p輕念了一聲,“我讓廚房準(zhǔn)備了鹵鴨,可你沒吃就走了?!?/br> 還是來這種地方。 越棠想起沈閱其這生意做得如此五花八門,腳尖踢了踢地面。 燕霽之拉起越棠的手,煞有介事地在上面描繪了兩個(gè)字:“情報(bào)?!?/br> 這種水粉之地,收集情報(bào)可比酒樓快多了。 燕霽之雖然話不假,可他所要的情報(bào)和越棠理解的那個(gè)情報(bào)卻是兩回事。 但也足夠越棠帶了些羞愧:“原來……原來是這樣嗎?!?/br> 燕霽之也不解釋,徑自將越棠帶出了一笑館,又執(zhí)手寫到:“你不要來了?!?/br> “哦?!比绻菫榱耸占閳?bào)的話,她在這里確實(shí)比那些勛貴還要惹眼。 “我明日準(zhǔn)備去看望下程老?!痹教南肓讼耄€是交代了行蹤,“之前的事終歸給他老人家惹了麻煩,不聞不問不太好?!?/br> “程老出城了?!毖囔V之寫得很慢。 越棠總覺得燕霽之在自己手心里撓癢癢一般,總不自覺地想要合攏手心,卻還偏偏要仔細(xì)看他寫的是什么。 “你怎么知道?”越棠歪了歪頭。 燕霽之抿唇,他想把事情原委寫出來,可是太長了,終究變成了三個(gè)字:“回去說。” 玉葉也恰在此時(shí)趕了過來:“奴婢收了些藥材先拉回府里了,也是奇怪,這些藥材商好像手里的存貨都不大多,跑了好幾家才湊了一車出來?!?/br> “那先回去吧?!痹教牡?。 平時(shí)襄陽侯府沒有人在意他們是何時(shí)出去的,也不大留神他們又什么時(shí)候回去。更何況燕霽之的院子還開了角門,若再同主院間封上一堵墻,簡直與兩家無異。 如今,他們院子的角門前卻候了個(gè)人。 “世子和世子妃總算回來了,請吧?!?/br> 借著角門上掛著的昏暗燈籠,越棠認(rèn)出這是侯府的管家王福,對方顯然不是十分客氣。 “去哪兒?”越棠皺眉。 “侯爺想要見世子,世子妃若是愿意,跟著倒也可以,還能侍奉世子筆墨。”王福語調(diào)輕慢,完全不拿燕霽之當(dāng)回事。 誰不知道,侯府中有侯夫人林氏當(dāng)家,世子名存實(shí)亡,月錢和尋常份例都是他們拿捏著,想給便給,不想給就拖著。 越棠默默攥緊了拳頭。 這襄陽侯府從來不把她的小侯爺放在眼中,如今讓人等著把他叫過去,想來也是為了白日里圣上突如其來的賞識,真要去了,指不定還要聽到什么糟心的話。 “不去?!痹教挠舶畎罨氐?。 王福冷不丁被越棠一懟,頓時(shí)笑道:“世子妃可想好了,今兒侯爺還想見一見世子,明兒可就不一定了,世子,您說呢?” 這□□家似笑非笑地看向燕霽之,還把‘說’字著重強(qiáng)調(diào)了下。 燕霽之察覺到越棠快要壓抑不住的憤怒,輕輕握了握她的手腕,示意她無妨。 越棠卻有些抖。 無視也好,冷落也罷,都沒有這樣明晃晃的來踩臉讓人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