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當初是誰，以后，就是她了，也只能是她。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宋湛：書生張永文是誰？

    許茉：一個……npc啊~

    宋湛：……（一個npc，毀我十年?。?/br>
    感謝“怪力大炮彈”、“兩行米豆”、“紅斗篷綠蓑衣”小可愛們的營養(yǎng)液哦~

    第37章

    雖然昨晚幾乎整夜失眠，但許茉今天卻起的很早。

    樣稿已經(jīng)收到, 她要盡快將這東西交還給給它的主人。和賀之行確定了時間, 許茉她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準備回一趟家。

    當然，是宋湛的家。

    在回去的路上, 她她估摸了一下時間。今天是周一, 宋湛上午有課, 按照他以往的作息規(guī)律, 這個時間應(yīng)該已經(jīng)上班去了。

    為了避免遇上之后尷尬，許茉還特意在小區(qū)外面晃蕩了一會兒，看著已經(jīng)八點多了，才溜溜達達往回走。

    可剛到502門口，正準備翻鑰匙開門，許茉就聽見屋子里傳來“喵喵”的叫聲，躁動，又不安, 仿佛受了什么天大的刺激。

    二蛋和球球？

    她連忙拿鑰匙開門, 門一打開，就沖了進去。然后……就猝不及防的和客廳里的男人打了個照面。

    宋湛居然在家！

    而此刻, 他正穿著一身淺灰色的家居服，一本正經(jīng)的站在客廳里，手里拿著一個貓糧袋子，袋子口沖下。男人晃了晃袋子，示意地上仰著脖子的兩小只, 袋子里面是空的，什么也沒有。

    看到忽然有人闖進來，他抬眼，但也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然后蹲下身，摸著二蛋的腦袋，語氣凄涼：“小可憐，你想不到吧，你jiejie她不要你了。說不要，就不要了，真是個心狠的女人。”

    許茉：“……”

    二蛋忍受著幾乎要被宋湛擼禿的可能，死死的盯著他手里的貓糧袋子：“喵~”

    “餓了是不是？放心，以后，你就跟著我吧。咱爺仨過，有我一口rou吃，就少不了你一口湯喝?！?/br>
    許茉：“……”

    “宋湛！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許茉皺了皺眉，走上前，將二蛋撈進懷里，溫聲細語的哄著。這家伙最近的伙食太好，漸漸有發(fā)福的趨勢。

    球球一直乖巧的蹲坐在地上，看到二蛋窩進了許茉的懷里，也蹭到許茉的腳邊，求順毛。

    “小乖乖們，jiejie沒有不要你們哦，不許聽怪蜀黍亂說?！闭f著，她抬頭瞪了宋湛一眼，又趁機在二蛋和球球的臉上各偷香了一個。

    當然，一邊哄著兩只貓咪，許茉也沒有忽視身側(cè)男人的視線，那道視線透過薄薄的鏡片落在自己身上，想要讓人忽視都難。

    宋湛看著哄了貓咪又親了貓咪的某人，心里有點不是滋味，索性坐在地上，幽幽開口，“都這個時候了，你怎么還忍心騙它們呢？”

    “我哪有騙它們?！痹S茉立即為自己反駁。

    “你明明都已經(jīng)打算要搬出去了，還騙它們說，不會不要它們?！?/br>
    “我什么時候說我要搬出去了？”

    話一說出口，許茉才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被套路了。她抬頭瞪宋湛，卻看到坐在地上的男人唇角微牽，勾出一抹得逞的笑，“真的不搬？”

    許茉：“……”

    “宋湛……”許茉看著他，表情有點嫌棄，“你好幼稚啊。”

    昨晚，她一直睡不著，也想了很多很多事情。到最后，實在撐不住了，意識漸漸模糊的時候，許茉想，她大概是不愿意一輩子都孤獨終老的。那么，要不要試試看？

    這會兒，看著宋湛淡淡的笑意，她突然生出一個念頭。如果……如果那個人是宋湛，或許，是不是也可能不會那么糟糕？

    “不搬走也可以，但是……”許茉頓了頓，大眼睛里漾出一點笑，“我有條件的?！?/br>
    “什么條件？”宋湛下意識的開口。

    許茉瞧著他幾乎不假思索就問了出來，完全將主動權(quán)交到了自己手里。咬了咬下唇，唇角彎起，“我還沒有想好啊，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br>
    一副志得意滿的小樣子。

    ——

    上午十點不到，許茉帶著樣稿，來到了賀之行家里。

    一進門，就看到收拾的格外干凈利落的賀之行。一身月白色的唐裝，精神矍鑠，看起來竟隱隱有年輕時的風(fēng)采。

    她將木漆盒子從包里拿出來，遞給賀之行。老人家接過去的時候，手有些微微的顫抖。

    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許茉就安靜的坐在一旁，看賀之行一頁又一頁的翻過那些泛黃的樣稿，每一幅，都要停留很久，仔仔細細的看好一會兒。

    許茉想，大概每一幅圖，在賀老先生和維恩夫人的記憶里，都有一個很特別的故事。這套樣圖，也正因為傾注了許多感情，才變得格外動人。

    良久，賀之行摘掉了老花鏡，又將樣圖卷好，小心翼翼的重新裝回木盒子，才抬頭看向許茉。

    “許小姐，謝謝你。”

    老先生說的認真又誠懇，而這一聲“謝謝”，像是隔著時空，不但說給許茉聽，也說給另外一個人聽。

    許茉應(yīng)了賀之行的謝意，躊躇了好半天，才又開口，“賀老先生，我其實還有一件事情，想要麻煩您。”

    賀之行的反應(yīng)很平淡，仿佛早就料到許茉還有別的事情。他點點頭，抿了一口茶水，“你說?！?/br>
    “實不相瞞，我也是學(xué)設(shè)計的，在這之前，也一直都在學(xué)畫畫。”許茉頓了頓，“賀先生，我想把這‘二十四節(jié)氣’補充完整，然后把它們重新搬上t臺?！?/br>
    取得賀之行的同意，拿到“二十四節(jié)氣”樣圖的授權(quán)，這便是許茉長久以來的打算。

    說這話的時候，許茉還仔細的觀察了賀之行的神色。她之前早就有準備，猜想著，對于這件事，賀之行的反應(yīng)可能會很激烈。

    可直到她把自己的意思表述完，賀之行的反應(yīng)都很淡，甚至可以說毫無波瀾。他越是這樣，許茉心里就越?jīng)]底。

    好一會兒，老人才看向許茉，淡淡開口，“許小姐，我需要一個理由。”他頓了頓，“比如，你做這件事的真正初衷?！?/br>
    做這件事的真正初衷？

    手指微微蜷起，許茉垂著頭，有些出神。然后，才很認真的開口：“每一個設(shè)計師，都希望他的作品能被搬上秀場?！?/br>
    她說的很簡單，也很直白。賀之行和許茉是同行，自然也十分理解這種心態(tài)?；蛘哒f，每一個從事創(chuàng)作的人，都有這樣的愿望。

    “挺好?！辟R之行點點頭，“你說的不錯，但你撒了謊?！?/br>
    聞言，許茉心中一跳，卻依然垂著頭，不說話。

    “你不想說也沒有關(guān)系，等你什么時候想告訴我，就來?！辟R之行笑了笑，“你幫我解開了多年的心結(jié)，我隨時都歡迎你來?！?/br>
    從賀之行家里出來，已經(jīng)十一點。許茉想著賀之行的話，漫無目的在學(xué)校里走著，下周就要開始期末考，學(xué)生都在忙著復(fù)習(xí)，校園里的人也不多。

    走著走著，許茉就走到了教學(xué)樓附近。迎面走來幾個女學(xué)生，看樣子是剛剛從教室里出來，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a：“啊，這學(xué)期上完，我要轉(zhuǎn)系，去念計算機?！?/br>
    b：“發(fā)什么瘋，你大學(xué)數(shù)學(xué)都沒及格。”

    c：“哈哈哈哈，她就是發(fā)發(fā)瘋。沒辦法，被宋教授圈粉了?！?/br>
    a：“可是你們不覺得嗎，宋教授真的好蘇啊~~要不是還要回去復(fù)習(xí)，我還要再聽一會兒?！?/br>
    b：“省省吧，聽又聽不懂，完全是在浪費時間犯花癡。”

    ……

    這個時間，宋湛還在上課？

    許茉上去問了一下，果然就在這附近的三教，她笑盈盈的和幾個學(xué)生說了謝謝，往三教走去。

    身后傳來女學(xué)生a有點幽怨的感嘆，“不是吧……宋老師這么搶手嗎？可這個小jiejie好漂亮啊，我看來是沒有機會了……”

    b：“可是這個同學(xué)看起來，有點眼熟啊。”

    c皺了皺眉頭，突然恍然大悟，“我想起來，就是之前在我們學(xué)校收破爛的那個，‘最美拾荒少女’！”

    ……

    女孩子們的這通議論，許茉自然不知道。她一路走到三教，爬上六樓。然后便聽到安靜的走廊里響起清沉的男聲，宋湛就在手邊這間教室里上課。

    許茉偷偷往里頭看了一眼，男人襯衫上別著小蜜蜂，正站在講臺上，專心的講著課。

    教室里的學(xué)生不少，但比起之前后排都站滿了人的盛況，已經(jīng)不算多了。大約因為臨近期末，居然還有空位置。許茉從后門溜進來，選了個最近的空位坐下。

    講臺上，宋湛正在翻ppt，意識到有人進來，朝許茉這邊看過來。等看清楚了來人，便是微微一頓。

    許茉彎著唇，沖他吐了吐舌頭。

    姑娘笑瞇瞇的一張臉，讓宋湛微微有些恍神，但也僅僅是一瞬間，他又很自然的進入授課狀態(tài)。

    學(xué)生們都聽的很認真，男人清沉的聲音在空曠的教室里響起，音質(zhì)低沉，吐字清晰，莫名的就讓許茉產(chǎn)生了興趣。

    她念書的時候，成績不好，老師講課的時候也不愛聽，因為大部分時候都聽不懂。像這會兒，端端正正的坐在教室里，還有模有樣的拿出了筆和本子，大約還是頭一遭。

    可聽了好一會兒，許茉悲哀的發(fā)現(xiàn)，她大概這輩子都和學(xué)霸無緣，本來想好好聽一次課，可真的……還是聽不懂……

    什么虛擬設(shè)備程序、視窗驅(qū)動模塊、dhcp、rrvp……完全就是天書。在感嘆隔行如隔山的同時，幾乎失眠了一整夜的人，打了個哈欠，眼皮開始打架。然后，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許茉做了一個夢，夢里面，她回到了高中的時候，英語老師正在做隨堂測驗。卷子發(fā)下來，她居然一個都不會。

    這也就算了，等她再往講臺上看去的時候，英語老師的臉不知道什么時候變成了宋湛的臉，正陰沉沉的朝她走過來。然后，看到一片空白的試卷時，男人黑著臉，薄薄的唇一張一合：“不會？那今晚就不要吃飯了，每個單詞先抄一百遍，抄不完，不許睡覺！”

    嗚嗚嗚嗚，一百遍，那不是要把手抄廢？還不許吃飯，也不許睡覺……許茉大著膽子，扯上宋湛的袖子，帶著哭腔撒嬌，“嗚嗚嗚嗚……宋老師，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你不要不給我飯吃……”

    “同學(xué)，醒醒……醒醒……”感覺到有人戳她的手臂，許茉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就看前桌的一個女同學(xué)正沖她擠眉弄眼。

    順著女同學(xué)的視線，許茉就看到了自己手里的一截襯衫袖子。然后，她悄咪咪的抬眼，果然，宋湛正好整以暇的站在自己面前。

    許茉：“……”

    許茉立馬松開自己的爪子，可平整的白襯衫已經(jīng)被攥皺，上面還有疑似口水的印跡。

    “那個……宋老師，我先去食堂吃飯了?！焙靶言S茉的女同學(xué)心里打鼓，身邊的氣氛太奇怪了，從來就沒有人敢在宋教授的課上睡覺，還扯他袖子，還用他袖口擦口水……嗚嗚嗚嗚，她這門課不會掛科吧？

    獲得了老師的首肯，女同學(xué)一溜煙跑沒了。宋湛抬起手，看著袖口上的一片晶瑩，微微皺眉。然后一邊理著衣袖，一邊涼涼開口：“許茉，你可是在我課上第一個睡著的學(xué)生?！?/br>
    許茉：“……”

    沉默之后，許茉覺得不太對勁。她為什么要沉默?。?/br>
    首先，她不是宋湛的學(xué)生，在他課上睡著怎么了？他還能給自己個不及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