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第27章 耿直 盛啟琛脫下西裝,里面就一件白襯衣, 他松了袖扣, 又把兩邊袖子挽起,露出精壯的手臂, 隨后往沙發(fā)上一坐,仰靠在座背上, 揉了揉眉心,似乎很累的樣子。 夏茉轉(zhuǎn)過頭便見男人仰靠在沙發(fā)上,閉著眼睛,倦容微顯。 她移步走到他身邊,不自在的兩手交握著, 說道:“要不我們……還是算了吧。” 盛啟琛雙眸驀地睜開, “你說什么?”男人語氣無波無瀾,卻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 夏茉有點煩躁的撓了撓頭,“咱們這婚結(jié)的有點……” “你后悔了?”盛啟琛坐正了起來,微翹的眼尾不悅上挑,目光冷凝, “你在怕什么?” 夏茉也不清楚自己在怕什么, 按理他這么有錢她應(yīng)該高興才是, 不管從哪方面來說對她都是有利的, 可不知道為什么她反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壓抑。 “我也不知道?!毕能园櫫税櫭碱^。 盛啟琛看她那個樣子,邪魅的勾了勾唇角, 說道:“白紙黑字你自己寫的, 現(xiàn)在后悔晚了。” 夏茉懊惱的看著他, 咬了咬唇,負(fù)氣道:“我這可是給你機會后悔,你要是不領(lǐng)情,到時你可別怪我……我不懂的持家只會敗家。” 盛啟琛本來是崩著臉的,一聽這話笑出聲。 “我……我這人特別能花錢,工作五年一點積蓄也沒有,你也看到了,你那個修理費我都沒錢賠,看在老同學(xué)的份上,我不想坑你?!毕能杂终f道。 “謝謝你為我著想,”盛啟琛挑眉,眼底狡黠之色一閃而過,“我既然娶了你,那就有養(yǎng)你的義務(wù),持家這種活也沒想過你能做,所以把你的心放回肚子里吧?!?/br> 呃! “哪這話你說的。”夏茉故意裝出一副敗家樣,“以后你可別說我只會花錢不會賺錢。” 盛啟琛眼眸變的幽深,別有意味的說道:“你當(dāng)好盛太太就行?!?/br> 這稱呼讓夏茉心一顫,連跟他對視的勇氣都沒有,轉(zhuǎn)頭岔開的話題,問道:“這房子有幾居?” “你自己不會看。”盛啟琛說完又仰靠回去,閉上眼睛。 夏茉白了他一眼,轉(zhuǎn)頭左右看了看,客廳兩邊有走廊,北邊像是廚房跟餐廳。她便往南邊走,走到第一間房門口,她停下來,輕輕推開門看了一眼,是一間書房很寬敞,裝修的倒是很現(xiàn)代簡約,桌上還放著兩個很大的電腦屏幕。 拉上書房的門,她又推開斜對面的門,燈在她推開門的那一瞬亮起,看到里的運動器材,她不由嘖嘖了兩聲,這是把健身房的器材都搬回家了。 等夏茉推開第三個房間,她杏目不由一亮,她想這應(yīng)該就是主臥,房間超大,極盡奢華,特別是那張歐式大床,看著就讓人喜歡的不行,乳白色尾踏,淡灰色純羊毛地毯,古銅色復(fù)古水晶吊燈,貴妃榻,落地窗…… 夏茉緩緩走了進去,踩在柔軟的地毯上,有點像踩在云團里很是舒適,她一步一步慢慢的往里走,很是新奇的看著,連吊頂?shù)囊粋€犄角她都掃了一眼。 再看臥室兩邊各有一個推開門,她先打開了右邊那個門,入目便是一個超大的圓形浴缸,還有敞亮寬大的洗臉臺,黑色花紋琉璃石,襯著一室白色磚墻,盡顯尊貴。 夏茉站在門口呆呆的看了好一會,算是見識了什么叫有錢人。 須臾她才轉(zhuǎn)身,往另一邊去。 等她推開另一扇門,杏目不由挑起,這是一間衣帽間,女人最喜歡的地方,內(nèi)設(shè)簡直精細(xì)到難以想象,環(huán)墻立柜,分上中下三層,每層大小不一樣,衣帽間中間是一排立柜,專為飾品、手表設(shè)計。 …… 從臥室出來,夏茉剛剛那點猶豫、彷徨已是忘的光光,恨不能即刻搬到這邊來住。 緊隨的她又打開主臥斜對面那間房,也就是健身房隔壁那間。 如夏茉所料是間次臥,房間雖然沒有主臥那么大,但比她現(xiàn)在住的那個房間至少要大兩倍,而且裝飾一點也不低主臥,也帶有浴室只是沒有衣帽間。 參觀完房間,她又迫不及到跑到客廳另一頭去看。 雖說夏茉不怎么會做飯,但看到現(xiàn)代化高大上的一體廚柜,感覺以后自己能愛上做飯。再看對面那套餐桌,漂亮極了。 讓夏茉意想不到的是,餐廳邊上還有一間客房跟影室間。 轉(zhuǎn)悠了一圈,夏茉嘴角不知不覺向前揚,開始有點竊喜,這里毋庸置疑就是豪宅,要是天天住在這種地方,讓她做牛做馬她都樂意呀。 回到客廳,盛啟琛還靠在那,閉著眼睛像似睡著了。 夏茉走到他身邊,見他仰靠在沙發(fā)上,倆手癱在身側(cè),一只大長腿搭在前面矮幾上,很隨意很放松。 她站在一旁便靜靜的打量著他,男人劍眉很濃,直入斜鬢,眼瞼狹長,鼻梁很挺,唇型誘人,脖子修長,光這顏值要是進軍演藝界,絕對能大紅。 有顏又有錢,這么多年竟然還單著,該不會身體有什么毛病吧? 夏茉單手環(huán)胸,一手摸著下巴,目光不由往男人下面瞥了一眼,視線略過兩腿之間,她又不敢細(xì)看,跳回到他臉上,百思不得其解,他們倆怎么就弄一塊來了呢? 即便他急需找一個女人,以他的條件,請個演員不是更好嗎?為什么要答應(yīng)真的娶她?而且像他們這種家境的人不是都要求門當(dāng)戶對的嗎?何況他明明知道她很討厭他的,兩年后跟他離了的話,那他絕對是要賠大發(fā)的,他這么聰明的人不可能沒想到這些吧。 越想,夏茉腦子越亂,理不出頭緒。 不過她跟盛啟琛結(jié)婚這事本身就很荒謬,沒有什么道理可尋,只要她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就可以。 靠在沙發(fā)的人緩緩睜開眼睛,就見夏茉站在他邊上,那雙杏目像研究一件物品一樣看著他,眼里還透著一股小雞賊。 “參觀完了,現(xiàn)在是想好好的‘參觀’我嗎?”盛啟琛還仰靠著沒有起來,淺色的眸子幽幽的看著她,透著一股痞氣。 “你有什么可‘參觀’的,”夏茉往邊上退開半步,避開他的目光說道:“房子很不錯,我就怕我到時住不習(xí)慣。”因為太好了。 盛啟琛定定的看了她一眼,說道:“其實你別把我想的太有錢,這房子是我爺爺?shù)模囈彩枪?,都不是我的,我也只是個打工的,只不過收入比你稍微強點?!?/br> 盛啟琛看出夏茉剛剛在退縮跟猶豫,都是因為看了這房子才產(chǎn)生的,像似被他的財力嚇到了,那他就當(dāng)個沒錢人好了,免的她多心,以后再讓她慢慢接受。 夏茉聽完很是狐疑,問道:“那你爺爺是干什么的?” “就一個賣酒的,早年機會好,賺了點錢?!笔㈣≌f的很平淡。 “哦,原來是這樣呀?!毕能孕α诵?,“客房不錯,以后我就睡那屋?!?/br> 盛啟琛掀了掀眼皮,不置可否。 “那屋要是能有個衣柜就更好?!毕能杂值偷偷恼f道。 盛啟琛沒接她的話,起身,問:“那你現(xiàn)在要回哪?” 夏茉見盛啟琛很累的樣子,本想說她自己回去,可一想到她跟他在一起的目的話到嘴邊又變了,“那就麻煩你送我回家吧。” 盛啟琛拿起外套,沒再跟她多廢話:“那走吧?!?/br> …… 回到家,夏茉心里還是有點小波瀾,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未來的生活很可期呀! 次日,夏茉剛到酒莊就接到嚴(yán)睿的電話,問她酒莊的人有沒有為難她,夏茉說除了一些表格不再給她們核對,別的倒是也沒什么,讓他放心,有事的話她們肯定是要跟他說的。 之后兩天夏茉跟孫瑩都在酒莊忙活,把一些還沒有收集的資料全部收集齊,這樣她們下周就可以不用到這邊來辦公,那樣一來也好拖延時間。 孫瑩一聽夏茉說下周不用過來,高興壞了,說雖然酒莊這邊住的好,吃的也好,可實在是太冷清了,晚上連個去的地方都沒有,呆久了就很沒意思。 周五下午,夏茉跟孫瑩正準(zhǔn)備收拾東西走人時,財務(wù)部林經(jīng)理突然找過來,說是有事跟夏茉說,兩人便去了另一個會議室。 坐在會議室里,林經(jīng)理一臉為難樣,吱吱嗚嗚半天才說:“夏主管,你們今天就要回去了嗎?” “嗯,這事我昨天就跟你們王總說了?!毕能哉f道。 “哦,這樣呀,”林經(jīng)理嘖了一聲,欲言又止的樣子。 夏茉看他那個樣子很是難受,說道:“林經(jīng)理你有什么事,直說?!?/br> 林經(jīng)理搓了搓腿,皺著稀疏的眉頭,說:“還是那個報告的事,你們到底能不能按我們給的那個數(shù)據(jù)來做?” 夏茉一聽這事,面色冷淡了下來。 “我們陸總希望最晚這個月底能拿到?!绷纸?jīng)理混沌的眼眸直盯著夏茉看,說:“我這也是沒有辦法。” “林經(jīng)理,有件事我有點不明白,如果你們一早想讓我們做以你們?yōu)闇?zhǔn)的數(shù)據(jù),你干嗎又給我們提供了所以賬本跟合同還有流水賬目?”夏茉問道。 林經(jīng)理一只手搓著腿,“當(dāng)時吧,我們沒有領(lǐng)會陸總的意思,以為……唉,我這個也不好跟你說。現(xiàn)在陸總的意思很明確,如果你們不能以我們的數(shù)據(jù)來做,那我們就只能另請人?!?/br> 夏茉譏笑了一聲,“反正你們跟我們也是有合同,你如果按合同付款,我們也沒什么意見?!?/br> “那怎么可能呢,你們報告沒出我們肯定是不會給你們付款的?!绷纸?jīng)理也不裝,面色變的兇悍起來。 夏茉站了起來,淡淡的笑了一下,“既然林經(jīng)理都這么說了,那我們也沒必要再聊下去,具體怎么cao作我也得回去跟領(lǐng)導(dǎo)匯報一下,這也關(guān)乎我們公司信譽的問題,我也作不了這個主?!毕能赃@次沒有沖動,話說的比較委婉也不難聽。 “好,那我就等你的消息?!绷纸?jīng)理繃著臉。 夏茉跟孫瑩收拾完行李,便從酒莊回公司。 剛好劉雅麗他們也從云南回來了,有好多數(shù)據(jù)都要跟夏茉這邊對接,所以兩人直接回了公司。 夏茉跟孫瑩剛到公司都還沒來得及跟劉雅麗他們說上一句話,顧總的電話便打了過來,讓夏茉去他辦公室一趟。 夏茉不用想也知道,找她是為了何事。 她放下包,便往顧遼軍的辦公室去,剛走到他辦公室門口,跟王凱利狹路相蓬。 王凱利手里抱著幾個文件夾,蹬著高跟鞋,擲地有聲,走到她面前,笑道:“顧總正在氣頭上,祝你好運。” 夏茉橫了她一眼,錯開她,便推門進去。 顧遼軍一看到夏茉,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罵她死腦筋,做事不懂的靈活,說對方只是自查,他們想要什么樣的數(shù)據(jù)那就給他們做什么樣的數(shù)據(jù),又不是第三方委托的,何況他們的數(shù)據(jù)不是虛夸利潤,而是把利潤縮小,這個完全不是什么大問題,怎么就不能答應(yīng)對方了? 夏茉被罵的很不服氣,攥緊拳頭,她反駁了一句,說:“難道除了第三方委托,我們就可以胡亂做假嗎,那我們天天掛在嘴邊的職業(yè)守cao又算什么?” 顧遼軍指著她,被氣的說不也話,大吼道:“你這個……愚木疙瘩,給我出去?!?/br> 這一聲吼,幾乎全公司的人都能聽到了。 夏茉紅著眼,轉(zhuǎn)身就走。 一出顧遼軍的辦公室,就見幾個同事圍在門口看戲,王凱利也沒走,倚在一旁工位上一臉幸災(zāi)樂禍的笑著。 夏茉從她身邊走過時,她假模假樣的說道:“你也真是的,明知道顧總在氣頭上你還頂嘴,活該你被罵?!?/br> 夏茉沒理她,轉(zhuǎn)身便往洗手間去,擦肩而過的同事都用異樣的眼神看她,她脊背挺的更加直。 她又沒有錯,她光明磊落,她才不怕別人笑話。 可進了洗手間,夏茉眼淚還是沒崩住奪眶而出,貼在墻角她捂著嘴越想越委屈,不由抽泣起來。 夏茉這人吧,平時看她軟綿綿跟一只毫無攻擊力的小綿羊似的,好像很好拿捏似的,但其實不然,她這人有自己的原則跟底線,有時還特別一根筋,誰要是觸及她的底線,她不管是誰都敢頂撞,也不會顧及別人的臉面,這是她的性格使然。 她這人也不懂的阿諛奉承,只會埋頭苦干,因此跟幾個領(lǐng)導(dǎo)的關(guān)系除了嚴(yán)睿都很一般,她不像王凱利八面玲瓏,會說話會討好人,會玩手段,所以升職比王凱利慢,但她心里蕩坦坦不虧心。 劉雅麗找到洗手間時,夏茉已經(jīng)抹干了眼淚,還洗了把臉,若無其事的站在洗手臺前照鏡子,捋著劉海。 “你沒事吧?”劉雅麗走到她身邊,頗為擔(dān)心的看著她,“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顧總怎么發(fā)那么大的脾氣?” “沒什么?!毕能运α怂κ?,便往外走。 劉雅麗看著她的背影,擰了擰眉頭,這那像沒事的樣子。 夏茉剛從洗手間出來,孫瑩便跑了過來,哭喪的臉說:“顧總讓我們把酒莊的資料都接交給王凱利他們組,說這個項目以后就由他們來做,讓我們不用管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