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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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不回了?”想到了曾經(jīng)娘親說的話,王長澤訥訥說道,“這……怎么能不回?”想到了林家住宅,“莫不是以后回了也長住在姑蘇?” “怎么不能?”董氏繼續(xù)剝豆子,一邊說道:“和我們家的事又沒說定,小姑娘家家沒什么定性,沒回林府也就算了,回去了之后被花花世界迷了眼。只怕覺得姑蘇里找個人家也不夠,就要去京都尋個人家去了。” 王長澤聽到了這里,心跳漏了一拍。他與林清嘉的婚事就不成了?! 王長澤想到了那一日林清嘉的風(fēng)采,揮毫而就,畫作靈動。他當日里還心生歡喜,誰知道轉(zhuǎn)眼那就成了鏡中花水中月。 “成了,傻兒子別惦記了。”董氏瞧著王長澤的模樣就曉得他的失落,說道,“說不定就是周嫂子提一提,我原本想著能夠借一借林家的東風(fēng),現(xiàn)在來看,別人家的東風(fēng)哪兒有那么好借的呢。” 她心里頭還猶豫著,結(jié)這一門親事有利有弊。周氏正經(jīng)的二房太太,就是二房的名聲不大好,畢竟二房的老爺當年得了那樣的臟病去了的;但那可是林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呢。 如今這樣也好,她前些日子見到的那個何姓小姑娘,家世不錯,心性還單純,這門親事可比林家要好。 王長澤心中還想,怎么就不成了呢?他還想著紅袖添香,轉(zhuǎn)眼就成了泡影。 董氏見著王長澤的模樣,面色嚴肅了起來,洗了洗手,把兒子拽到了房里頭,“你先前對隔壁那丫頭可有可無的,什么時候動了心思?” 王長澤不過是見了林清嘉一面,聽著娘的話,面上漲得通紅,“娘,你在說什么?” “你是從我肚子里鉆出來的,你怎么想我能不知道?”董氏說道。 王長澤本不想說,董氏軟磨硬泡從王長澤的口中套了話,知道他不過是在畫社結(jié)社上見到了林清嘉一面,當時還陪著山長家的小丫頭一起。 聽著只見了一面,董氏放松了下來,輕舒了一口氣,董氏下了結(jié)論,“行了,何家的小丫頭我瞧著挺好的。” 王長澤一愣,“娘,你怎么知道何姑娘?”哭笑不得說道,“何家姑娘我是當做meimei的?!?/br> “何姑娘前些日子和娘親過來采風(fēng)什么的,我見過一面?!倍险f道,對著王長澤說道,“何家姑娘是個好姑娘,什么哥哥meimei的,人家可不缺嫡親的哥哥。” 何若竹的年歲小,整天喊他長澤哥哥,加上他聽母親透過口風(fēng),許是要與隔壁的林家二房三姑娘定下,怎會把何若竹放在心上? “我沒想過。”王長澤訥訥說道,強調(diào)說道,“我當真當她是meimei的。” 心中想著回去了之后要遠了何家meimei才是。 董氏瞧出了王長澤的心思,“那你就想一想。”董氏說過了之后就急急說道,“最要緊的是你的學(xué)問,其他的時候不必想得太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何家有意,這親事也就定了?!?/br> 王長澤一愣,“娘……” “娘還會害你不成?”董氏說道,“你好生念書,可以想何家姑娘,不許想林家的三丫頭?!?/br> 王長澤一想到林清嘉,就想到她眉心的小痣,想到了她作畫時候的風(fēng)采。 若是沒有見過林清嘉,何若竹自然是好的,只是與她一對比,就覺得何若竹身上少了些什么。 “說不許你想,你還想。”董氏說道,“要去京都,只怕是要攀高枝去了,你想她做甚?” 王長澤悶悶說道,莫要他想林清嘉,他也就懶得想何若竹,他從來都只把何若竹當做meimei,怎么忽然就要成了他的妻? 長嘆一口氣,有些心灰意冷,“我現(xiàn)在只想好生讀書?!?/br> “你成親的事也不急?!倍现纼鹤邮莻€死腦筋,今個兒只是略提一提何家小姑娘罷了,“你拿何家小丫頭當meimei就當meimei,還是繼續(xù)那樣的。小姑娘家家的臉皮薄,這事一樣沒有個定數(shù)?!?/br> 王長澤輕嘆一口氣,回來一趟怎的忽就換了人。 “我去剝豆子,你好好看書,等會飯好了叫你?!倍蠈χ鴥鹤诱f道。 王長澤應(yīng)了下來,看著書腦中總是想著自個兒的婚事,眼前的字成了一團團的小蜘蛛,糾結(jié)在一處,瞧不清寫的是什么。越看越覺得眼都是花的,迷迷糊糊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他懸在半空,見著還有一個自己,王長澤清醒地意識到自己在做夢,伸手看了看自己的五指,輕而易舉地穿過物體。 夢里的他與母親在說話。 同樣是母親在剝豆子,口中說道:“隔壁周家嫂子把血淋漓的大男人拎回去,嚇了人一跳,誰知道這男人治好了之后,生的那叫一個俊朗,就是腦子有點糊涂,什么都不記得了,每日里跟著林家的丫頭身后?!?/br> 夢里的他眉頭皺起,“這怎么合適?” 董氏嗤笑一聲,“林清嘉那丫頭生的好,這位本就失了心魂,只怕是心魂都落在了林家三姑娘身上了?!?/br> “明明是周氏救得人,他稱呼林家丫頭為救命恩人,大約是想要救命之恩以身相許。真像是話本里頭說得那樣?!?/br> “……只怕是要成就一門好事了。” “幸而和林家只是口頭上的約定?!眽衾锏乃f道。 “阿彌陀佛,那男人整日里跟著林家丫頭,我瞧著就頭疼眼疼?!倍险f道,“還有小姑娘偷偷去瞧,這有什么好瞧的,生的再好,眼珠子只瞧得見林家姑娘。你不知道,周氏還想著要結(jié)親。”董氏搖搖頭,“這種情況下,任是天仙也不能要?!?/br> “婚事就作罷?!眽衾锼z毫不可惜這門親事。 王長澤看著夢中的自己,若是他不曾見過那般作畫的林清嘉,許是也能夠輕易放下。 只是那個昏迷的人是誰? 他懸在空中,見著夢里的他日日讀書,后來家里定下了他與何若竹的親事。 何若竹小時性子貪玩,因母親寵溺,她不過是略略識的字,總是用崇拜的目光看著他,夢里的他受用的很。 夫妻看似伉儷情深,王長澤懸在空中,心里頭只有一句話:縱然是舉案齊眉,到底意難平。 何若竹雖好,只是小時候不肯好好讀書,見識有限。 曾見過那般的女子,何若竹這樣的就不夠看了。 夢里的他對林清嘉的消息也是在意的,因險些和林清嘉結(jié)成了夫妻,他時常打聽林清嘉的事。 飄在空中的王長澤就知道了,那個腦子出了問題的男子后來赫然發(fā)現(xiàn)是長青王府的世子。 之后還有人行刺他,那一場的事故之中,魏邵和無事,反而是林家的二夫人去了,林清嘉就跟著魏邵和上路,入了京都。 夢里娘親董氏絮絮叨叨,顯然魏邵和的身份嚇了她一跳,“誰能想到那人有這般的能耐,當真是攀了高枝了。我瞧著那人原先就氣派的很,原來是皇家人,難怪有這樣的氣派?!?/br> 王長澤在空中飄著,心中覺得有些好笑,當年董氏可是一口一個瞧不上魏邵和。 夢里的他知道了林清嘉去了京都,也就暫且放下。三年之后,中了舉赴京,此時再次聽聞到了京都里的事。 長青世子死里逃生被林家姑娘救了,因有了肌膚之親安置在了別院里頭,長青世子尊著王妃,對救命恩人也是敬重。 當真是敬重嗎? 若是敬重,怎會連個名分也不給她? 王長澤覺得夢中的自己也是惆悵的,險些做妻的女子如今淪落到這般的地步。 夢里梳著婦人發(fā)飾的何若竹也是曉得這一段舊事的,眉眼之中有得色,“那林三姑娘的命真不好?!焙稳糁裢熘鴫衾锏乃?,“沒什么眼光,稀里糊涂做了人的妾室,還是我好,正房的官太太呢?!?/br> 王長澤看著夢里自己眉眼之間的不耐,知道他與何若竹的恩愛只怕要一點點消退了。 斗轉(zhuǎn)星移,夢里的時間過得飛快。 金鑾殿上走一遭,他不再是白身,而是做了官。 官場上觥籌交錯,與人談事時候總是習(xí)慣美人作伴。 不知不覺,他有了肚囊,下頜蓄了美須,說話的時候習(xí)慣撫須。 與何氏越發(fā)是貌合神離,只是何氏尚且不曉得,絮絮叨叨與他說著京都后院里的瑣碎小事,他總是不耐煩的很。 這一日,就聽著何若竹興沖沖說道,“最近京都里發(fā)生了一樁大事,你可知道?” 夢里的他漫不經(jīng)心應(yīng)了一聲。 “是關(guān)于長青王府的?!焙稳糁裾f道,“險些成了你的妻的林家姑娘,你還記得嗎?” 動作慢了些,“還記得?!甭掏陶f道,“怎么了?” “當真是個沒有福氣的。好不容易熬出了頭,被不孝的女兒生生氣死,要知道這次本來是魏邵和要把林清嘉記做側(cè)妃的?!焙稳糁裾f道。 “那當真是沒有福氣?!眽衾锼掏陶f著,眼睛瞇起,好似想起了那眉心一點紅痣的女子,時間太久淡忘了模樣,也只記得那點紅痣了。 “哪兒像是我,四品大員的妻子?!焙稳糁裥Σ[瞇地說道。 “怎么睡著了?!焙龅谋蝗送屏送粕碜樱蹰L澤只覺得身子一重,眼皮子艱難睜開,便見著了母親董氏。 “若是困了,應(yīng)當在床上睡的?!倍闲跣踹哆墩f著,“也不怕在這里著了涼。 王長澤囫圇應(yīng)著。 “夢到了什么?失魂落魄的?!倍系氖衷谕蹰L澤的面前搖了搖。 “我……”王長澤開口的一瞬,夢已經(jīng)忘了大半,只模模糊糊記得與林清嘉何若竹有關(guān)。 “沒什么。” “吃飯了,我做了你最喜歡的燒白。”董氏歡喜說道,“你得補補身子,讀書太費心神了……” 第45章 驚馬 讓林府之人說她們?nèi)チ擞嗪歼€是周氏的主意,幾人從蘇州出發(fā),不去余杭,反而是繞著太湖行。 天街小雨潤如酥,太湖籠著輕霧,讓人瞧不清它的全貌。 來到太湖,自然是要吃太湖三白的。 林清嘉最喜歡的就是太湖銀魚,雞蛋打碎了與小小銀魚一起,撒上切碎的蔥花,薄薄攤成了雞蛋餅,雞蛋的香氣與細膩的銀魚rou在舌尖綻開。 泛舟太湖,甚至周蕓也用了些酒,喝得有些醉了也不說話,先是笑著撐腮,頭一點一點,之后趴在小桌上閉著眼。 林清嘉讓綠衣照顧母親,自個兒出了艙,坐在舟尾。 船夫手中的搖著櫓,小船輕快地在太湖之中滑行。 興致來了唱了一首曲,在太湖上蕩漾開來。 就連歌聲也帶著縹緲的味道。 這景致如畫,可惜畫只畫得出這神韻,卻記不住那歌聲。 手里捧著蓮葉,手指捻著蓮葉就滴溜溜轉(zhuǎn)動著,吹著太湖的風(fēng),一切美好的似幻境似的。 林清嘉有時候側(cè)頭會看看周蕓是不是還趴在小桌上,生怕這一切都是夢。 幸而,這不是夢。 在太湖耽擱了一天,之后就到了常州。 常州與余杭可謂是南轅北轍,就算是趕過來也要兩天的時候。 越往北上,便越是與魏邵和相差的遠了,每每想到這里,林清嘉心中都十分愉悅。 從五月的天若是晴朗的時候便有些熱了,林清嘉也換上了輕薄的衣裙。 自游歷太湖開始,兩人就換了裝扮,不再做男兒的裝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