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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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握著秦霆軒的信,繼續(xù)看了起來,果然最后還有一張,說得是張家的事,張家的連襟為了一幅書畫逼得那人折了手,那人是要下考場的秀才,那手折的說是無法握筆。一個書生不能寫字,那就是生生壞了他的青云路,此生沒有一丁點的指望。這位秀才因此就發(fā)瘋了,砍死了一家人,最后一把火把家里頭燒的干干凈凈,自己死在了衙門口,身上穿著血紅字寫的衣衫,那血字赫然是一個大大的“冤”字。 林清嘉靠在引枕上,這事是張煜瑩的哥哥的妻弟引起的,她前世也曾聽過,是府里頭最為忌諱不能談?wù)摰拇嬖?,林清嘉沒有想到竟是發(fā)生在現(xiàn)在。 若是早些看到后面的內(nèi)容,她也不至于哭成這般模樣的。 想到這里,越發(fā)覺得心中不好意思,只怕就算是沒有母親,前世的長青王府上下許是也動過退親的心思,再記上那位神秘的王家公子,這婚事也就退了。 原本激蕩的心漸漸平靜了下來,林清嘉感到松快不少。 綠衣端著水到屋里的時候,見著自家小姐靠在床榻上。 “小姐現(xiàn)在休息嗎?” “恩?!绷智寮吸c點頭。 綠衣見到了林清嘉通紅著眼眶,小心翼翼地給自家小姐涼了眼,躡手躡腳在外間里候著。 在王家又待了三日,周蕓便提出了告辭,王家再三挽留,周蕓與林清嘉仍是離開。 秦霆軒的來信來的早,一行人從淮北離開,經(jīng)歷了棗莊、臨沂、泰安……一直行到濟(jì)南,京都里長青王府與張閣老家親事的散淡才傳播開來。 剛到濟(jì)南的茶樓里小坐,就聽到了兩人的消息。 茶樓里的雅間敞開了窗,可以聽到隔壁房里那群少女的竊竊私語。 剛開始說得是當(dāng)?shù)氐募纾搅撕髞碚f得就是京都里頭的那些事。 京都里張閣老的一脈正是從濟(jì)南發(fā)跡,聽說被退了親之后,張家的姑娘就被送到了祖宅這里小住一段時日。 第55章 初見張煜瑩 從五月初到了六月末,街上的女子的衣衫輕薄,有愛俏的姑娘,不敢衣著過于大膽,但也想用那輕薄的衣料。于是青羅紗籠著嫩藕一般的小臂,朦朦朧朧透出一丁點的rou色,腕間墜著各式的鐲子,讓人的心也似夏日般炎熱了起來。 林清嘉倚著窗,幾乎可以想象隔壁的那群少女集聚一堂是怎樣的風(fēng)光,恰似簇簇綻開的花,在風(fēng)中搖曳出最美的花浪。 “這話說出來羞也不羞,多少年都沒有回濟(jì)南了,這會兒巴巴地被張家人送了回來,只怕是張家人覺得張煜瑩在京都里頭丟了丑,塞回到濟(jì)南的好。” “我聽我娘說,張姑娘已經(jīng)進(jìn)了城,因為水土不服,這會兒在屋里待著,吐得不成了。只能夠躺在床上,下不得床。” “不會吧,這般會不會有事啊?!?/br> “能有什么事?”其中一人輕笑道,“祖上就是濟(jì)南發(fā)跡的,什么水土不服,只怕是的傷心難過,匆匆上路,這才病倒了。也有病倒只是個借口,躲著不想見人,覺得被退親了丟人。誰讓她心里頭癡念著長青世子呢?!?/br> “先前就聽說她處事張狂了些,現(xiàn)在與長青世子的婚事出了差池,只怕心里頭難過的不行?!?/br> “可不是?”有人嘆息道。 林清嘉一怔,沒有想到張煜瑩竟是到了濟(jì)南。 前世林清嘉被張煜瑩蹉跎,對張煜瑩卻沒有太多的恨意,與之相反,她一直覺得張煜瑩是可憐的。 張煜瑩把一顆真心送到了魏邵和的面前,事事以魏邵和為先。魏邵和卻待她虛情假意的多,前世每當(dāng)魏邵和在她面前說張煜瑩的蠻橫,說她的吃醋,她都為這位本應(yīng)當(dāng)是明媚飛揚(yáng)的女子可惜。 張煜瑩曾同她說過,在大婚前便與魏邵和是兩情相悅,本應(yīng)當(dāng)是舉案齊眉的一生,因為魏邵和去了江南,才有了這般造化弄人的現(xiàn)狀。 張煜瑩不去想魏邵和的性情風(fēng)流,想他的霸道,想魏邵和惹出的錯事,心中一心一意地認(rèn)定,魏邵和怎會有錯?錯的是她,錯的是莫煙,錯的是衛(wèi)婳。 半靠在窗邊,昨個兒剛下了一場雨,涼卻了整個濟(jì)南的維度,清風(fēng)帶著水潤潤的涼意拂過,林清嘉心中越發(fā)柔和,想到張煜瑩當(dāng)初的歇斯底里,越發(fā)想要為她一嘆。 今生與長青世子接觸婚約,許是對張煜瑩來說更好,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只是……張煜瑩大約此時不會覺得是福,而是天大的災(zāi)難了。 “說的也是,我聽我堂姐說,當(dāng)時要定下與長青世子的親事,她走路都春風(fēng)得意的很,恨不得人人都問她親事如何了。如今得了這樣的消息如何受得???” “也莫怪她那般牽掛,我聽人說,長青世子是紅塵里一等一的風(fēng)流人物?!?/br> “什么風(fēng)流人物?平白擔(dān)了京都什么公子的名聲,要我說,忠恒世子可要比長青世子好的多。” 忽的一個人提到了忠恒世子,諸女笑了起來。 林清嘉也從未想過在濟(jì)南之地,再次聽到忠恒世子之名,心中略略一怔。 有時候林清嘉覺得記憶力太好也是一種折磨,明明只是一個月前的匆匆一瞥,她在心中仍能勾勒出秦霆軒立在燈火之中的模樣。星眸劍眉勾唇淺笑,微風(fēng)鼓起他的衣袖,玉樹臨風(fēng),絢爛的燈火都不及他的萬一。 “知道你喜歡忠恒世子的,這位是要尚公主的,長青世子還能想一想,忠恒世子也就算了。” “尚公主的事誰說的準(zhǔn)呢?” “若不是要尚公主,何必這些年連個通房丫頭都沒有?” “那也有可能是秦世子潔身自好?!?/br> “潔身自好?”有人輕笑一聲,聲音刻薄,“真是天真!讓我猜想,他不是有隱疾,有心無力,要么就是要謀求更大,想要尚公主?!?/br> “你怎么可以這樣說!瞎說什么?!” 林清嘉隔著一面墻,就覺得隔壁有些劍拔弩張,此時屋里的人也覺得爭執(zhí)起來不好,便說道:“莫要說秦世子了,不是說著長青世子嗎?” “你也知道可兒與忠恒侯府沾親帶故的,何必說這些讓人不快?!?/br> 三兩人勸說著,話從秦霆軒的身上又繞回到了魏邵和的身上,一小半是感慨魏邵和,更多的是同情張煜瑩。 張煜瑩是天之驕女,張家這一房之中,有三子一女,她是最小的meimei,因為張家大房只有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兒,張煜瑩是被捧在手心里的存在。少時便是矜持驕傲的,等到如今更是高傲,她天資聰慧,入不得她的眼的人統(tǒng)統(tǒng)都不看在眼里。 在淮北的那群閨秀之中就有見過張煜瑩的,十分不喜她的倨傲,此時在濟(jì)南之地說起了張煜瑩仍是奚落的語氣。 這般的天之驕女,忽的在婚姻大事上落了面子,讓人恨不得要多踩幾腳,可憐一番這位素來順風(fēng)順?biāo)墓媚铩:盟浦懒怂^得不好,心里頭才暢快。 林清嘉覺得張煜瑩當(dāng)真是可憐,她自身又應(yīng)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一句話。 綠衣也聽到了隔壁的聲音,心中只覺得驚訝的很,她原本以為那些閨秀們都應(yīng)當(dāng)同自家小姐這般,嫻雅貞靜。誰知道聚在一起說的是他人的閑事,和廚房的嬤嬤燒火丫頭說的也沒什么分別,都刻薄的很。 砰的一聲,是隔壁的房門被人踹開了。 林清嘉被嚇了一跳,隔壁也有人發(fā)出了驚呼聲。 “小地方果然就是小地方,就這般背后說人的長短?!”熟悉的聲音響起,那聲音氣急敗壞,赫然是張煜瑩的聲音。 “這位姑娘……” “什么這位姑娘!”張煜瑩冷笑道,從牙縫里擠著說出話,“剛剛說我的壞話說得開心,這會兒怎么裝作不認(rèn)識我了?” 林清嘉幾乎可以想象得到張煜瑩怒氣勃發(fā)的表情,還有一屋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閨秀。 張煜瑩最厭惡的就是她在問話的時候,對方沉默以對。 “剛剛是哪個嘴皮子發(fā)賤?!”忽的一聲長鞭在空中劈開破風(fēng)的聲音響起,隔壁的女子又是此起彼伏的驚呼聲。 “小姐?!庇醒诀呗曇纛澋冒l(fā)抖,林清嘉聽出了這丫鬟是張煜瑩的貼身丫鬟的聲音。 聽到了鞭聲,林清嘉想起一樁事。 張煜瑩在氣急了曾對她說過,若是年輕的時候,定要拿鞭子抽自己一頓,如今的張煜瑩生氣起來,就如同她說的,當(dāng)真是拿鞭子抽了人。 女子的尖叫聲起伏不斷,林清嘉幾乎可以想象隔壁的兵荒馬亂的模樣,那群閨秀定然是抱頭鼠竄的。 忽的又有了變故,“別抽了別抽了,出事了!”“你沒看到莫家姑娘出事了嗎?”“還不快停下?”“喊大夫啊,這是被抽壞了?” “胡說!”張煜瑩的聲音里有些慌張,但是強(qiáng)自鎮(zhèn)定,“我的鞭子根本沒有碰到她,裝什么裝?!” “你鬧夠了沒有?難道真的要鬧出人命!” “血,血??!”那喊血的聲音凄厲的讓人心慌。 隔壁的房間自然沒有了鞭子抽打的聲音,只剩下了驚惶不安的呼聲,還有女子的抽泣聲,腳步凌亂。 林清嘉聽到見了血,面色凝滯起來,站起了身子,大跨步往門口走去,對著綠衣說道,“你去看看娘在哪兒,等會直接把娘引到隔壁去,出事了?!?/br> 推開了門,左轉(zhuǎn)就見著房門大開。 張煜瑩因見著那人口中出了血,往后連退幾步,恰巧碰到了林清嘉,險些往后倒去,林清嘉伸手?jǐn)堊×怂难怼?/br> 張煜瑩整個人后仰,口中發(fā)出了驚呼聲,卻被一個面色蠟黃的女子抱住。 林清嘉扶起了張煜瑩,便沒有再看張煜瑩。 “你是誰?”張煜瑩見著林清嘉沒有理會她,揚(yáng)聲問道。 林清嘉并沒有理會,反而往里走,再走了三步,就見著了身子抽搐的姑娘,嘴角赫然有血。 癲癇不會傳染,只是發(fā)病的時候看起來可怖,最要緊的是不能讓他咬住了口舌,那可是會死人的。 林清嘉腦中想到的是母親的吩咐,見著那人抽搐的厲害,雙腿分開跨在那人的身上,蹲了下去。 “你……在干什么?”有人驚呼出聲。 林清嘉簡明扼要說道:“救人?!?/br> 半趴在女子的身上,胳膊抵住了那位癲癇發(fā)作的姑娘,右手的手指在她下頜處頂住,拇指與食指捏在她的面頰,微微用力,艱難分開了她的牙關(guān)。 剛強(qiáng)制打開了牙關(guān),就有含在口腔里的血涌出。 見著這血,有膽小的嚇得幾乎要哭了出來,還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張煜瑩見著有林清嘉救人,便往前一步,瞧著了這血,上下牙打著顫,最終眼皮子一翻,在丫鬟的驚呼聲之中,倒在了地上。 第56章 癲癇 林清嘉聽到了念夏的驚呼,不消回頭就知道張煜瑩那里出了狀況。 不去管張煜瑩那里的狀況,伸手把手帕團(tuán)成了一團(tuán),塞在了女子的牙關(guān)處,好讓她不繼續(xù)咬住舌尖。 “有沒有事啊……”不知道是誰開口怯生生地問了一句。 “等會再問?!辈坏戎智寮位卮?,就有人替她答了。 急急的腳步聲傳來,林清嘉聽出了來者的足音,面上露出了如釋重負(fù)之色,“娘?!鞭D(zhuǎn)過身子對著周蕓喊道。 周蕓與林清嘉原本是逛街,因為周蕓忽的肚子不舒服才入了這茶樓,林清嘉在房里等著周蕓,才聽到了剛剛那一出。 周蕓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見著進(jìn)入到屋里昏厥過去的張煜瑩,蹲下身子就要給張煜瑩看診,見到了女兒轉(zhuǎn)過身子,才發(fā)現(xiàn)林清嘉身下的那人還在打擺子,口角邊脖頸處都是鮮血,眼皮子一翻翻,讓人瞧著心驚。 “先給我家小姐看?!蹦钕囊娭苁|要站起身子,想也不想就直接說道。 “我呸,想得美。給小莫看?!庇幸幌骷缗优靠粗钕模皶圆粫缘檬裁词禽p重緩急?” 念夏看了一眼還在打擺的莫姑娘,又看了看懷里的自家小姐,咬著唇不敢多說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