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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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罵人的話硬生生被吞下,他梗著脖子硬撐一會兒,最后干脆直接跑了。 連無法無天的聶一鳴都要捧著的人,他有幾個膽子才能得罪的起? “真過分......”見男生頭也不回地跑走,時晚小聲說。 軟軟的聲音里帶了幾絲慍怒。 她沒想到在一中居然還會有這么明目張膽,甚至直接拿金錢賄賂同學(xué)作弊的人。 “對不起。”明明指的是那個倉皇跑走的男生,然而頭頂上卻傳來低沉的嗓音。 簡短有力的道歉。 時晚怔愣幾秒。 抬頭去看。 一周以來都冷著臉不吭聲,如今,少年冷淡的表情終于有了些變化。 那只黑眸原本正盯著她,見她看向他,又極不自然地朝旁邊瞧去:“這個送.....” 原本想說這個送你,賀尋低頭一看,不知什么時候,手里的磁帶已經(jīng)被捏到破破爛爛,全然不成樣子。 哪里還能再送的出去。 “送......”難得卡殼一次,他頓了頓,“我送你回家,免得那人再來找你。” * 說是送,其實也就是兩人坐同一班公交回去。 想了想,時晚并沒有拒絕。 公交離一中有一小段距離,需要步行過去。 “你......你之前為什么生氣?” 沉默地并肩走著,過了一會兒,時晚輕聲開口。 被這個問題足足困擾了整整一周,她實在很想知道賀尋到底在想什么。 免得下次他又莫名其妙地發(fā)火,而她還不知道原因。 明明聽見了這句話,然而身側(cè)的少年只是極其平淡地哦了一聲,接著就跟什么也沒聽到一樣,低頭專心致志地開始踢起路上的小石子。 顯然在逃避這個話題。 這個人...... 時晚對他都快沒脾氣了。 總是陰晴不定,一點兒都琢磨不透。 不高興的時候能足足氣上一整周,高興了又像今天一樣和她一起回家。 “你怎么想著去cao場了?”想到這里,時晚又問。 還好今天被糾纏時遇見了賀尋,不然不知道那個男生惱羞成怒之下會做出什么事。 以為這是個安全的話題,然而叮當(dāng)一聲,那枚一直被踢著走的小石子突然偏離直線,直接骨碌碌滾進路邊下水道。 時晚:“......”這也不能說嗎。 衣兜里還揣著那盤破破爛爛的磁帶,回想起cao場上的場景,賀尋只覺得后怕。 長這么大以來,他幾乎沒有過這種情緒體驗,直到時晚毫不猶豫朝他跑過來的那一瞬,才體會到了劫后余生的感覺。 背上全是冷汗。 還好不是...... 少年有幾分沒由來的心悸。 垂眸看了身側(cè)毫無察覺的小姑娘一眼,他心里暗暗松了口氣。 賀尋一直沉默著不說話,時晚就沒再開口。反正多說多錯,好不容易他不再生氣,她索性不要在這個時候去招惹他。 兩個人并肩安安靜靜走了一會兒。 眼看著馬上就要到車站,身后卻突然傳來一聲略帶嘲諷的笑:“賀尋,我看你在這兒過得挺滋潤啊?!?/br> 時晚不由腳步一頓,下意識回頭去看。 是個她從沒見過的陌生男人。 男人大約三十七八的年紀,在九月還沒怎么降溫的天氣里穿著全套西裝,乍一看有些怪異。 眉眼卻有種說不上來的熟悉,似乎在哪兒見過。 “賀尋!” 少女停下腳步,少年卻沒有回頭,仿佛根本聽不見有人在喊自己。 男人只能又揚聲喊了一遍,見賀尋依舊不搭理,于是把目光轉(zhuǎn)向時晚。 “你是他的小女朋友?”一聲輕笑。 男人一笑,時晚突然明白了那種熟悉感從哪兒來。 同賀尋一樣,對方嘴角的笑意也有種似有若無的輕佻感。 然而這種輕佻里帶著十足的惡意,她皺了皺眉,不太想搭理這種莫名其妙的人。 轉(zhuǎn)身想要走,男人卻追到身邊。 “小meimei,別說我沒提醒你?!彼男β曄駩耗г诙叺驼Z,“你的男朋友可是捅過人哦。” 第18章 這年信息傳遞的速度慢,遠不及十幾年后隨手一刷微博就能看見好幾起社會新聞的時候。報紙上刊登的惡性案件也少,在所有版面中占比極低。 對于大部分普通人而言,拿刀子捅人是一件離自己很遠,幾乎不可想象的事。 所以和男人預(yù)料中的反應(yīng)不一樣,聽到這句話,時晚的第一個念頭是荒謬。 如果對方說賀尋打架,那倒還有幾分可信度。畢竟騎著虎神的少年確實恣意張揚,曾經(jīng)不顧她的意愿強行把她抱上機車,也曾經(jīng)把飛鏢狠狠拍進離杜威眼睛不到一寸的桌面里。 然而捅人? 抬頭看了男人一眼,時晚又好氣又好笑。 這種事不是把錢小寶送回家屬院、替豌豆治傷的少年能做出的。 不知道男人和賀尋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但使用這種拙劣的伎倆去抹黑,想必已經(jīng)到了勢同水火的地步。 看出了她完全沒把自己的話當(dāng)回事,男人仿佛也并不在意。 “賀尋?!彼皇窃俣葥P高聲音,語氣更加輕快,“你真沒告訴你的小女朋友,你因為什么才到這里來?” 一直沒有回頭,直到聽見這一句,賀尋才停下腳步。 男人和時晚說話的功夫,他已經(jīng)獨自默默走出了好一段距離,車站附近種著枝葉茂盛的梧桐,在地上投下濃郁的樹影。 此刻,少年正好走到陰影和外界的分界處。 風(fēng)吹動衣擺,只有夏季校服被吹起的一角還沾著夕陽溫暖的顏色,除此之外,他幾乎整個人都站在樹影中。 梧桐稠密,樹影密不透風(fēng),漏不進一點兒光線。 就那么靜靜地站著,賀尋并不回頭。 有放學(xué)回家的小學(xué)生背著書包咯咯笑著路過,蹦蹦跳跳撞過來,他也只是身形稍稍搖晃。 然后繼續(xù)立在陰影中。 時晚心里突然咯噔一聲。 她下意識捏緊衣角。 片刻之后。 賀尋緩緩轉(zhuǎn)身。 站在樹影下,那只沒有受傷的眼睛漆黑深沉:“賀子安,你沒死啊?!?/br> 你沒死啊。 少年語氣輕描淡寫,神情自然,就好像在跟一個普通朋友打招呼。 說出來的話卻令人膽寒。 時晚心口瞬間一窒。 她不由稍稍退開一步,拉開與賀子安之間的距離。 離得遠了,看清男人的眉眼,她這才發(fā)現(xiàn)賀尋同對方容貌有幾分相似。都是鋒銳恣意的長相。 不同的是,賀子安眉宇里帶著幾分邪氣,氣質(zhì)很飄。于這個年紀而言,輕佻得有些過頭。 這是...... 曾經(jīng)幫賀尋消毒鞭痕的場景驀然跳到腦海中,時晚攥緊手,心里突然有了一個極其不好的猜測。 “我命硬,怎么會死呢?!边€沒等她把猜測捋清,賀子安懶懶一笑,“我還要謝謝你,要不是你,大哥也舍不得分我一半的財產(chǎn)?!?/br> 他的笑容透著十足的得意。 顯然是懷著激怒的目的。 “晚晚?!比欢R尋并沒有理他,而是看向呆在一旁的時晚,嗓音冷靜,“走了,回家?!?/br> “哦......好......”盡管還是很在意賀子安說的捅人,但眼下的情況,時晚更愿意相信賀尋。 定了定心神,她朝他走去。 剛邁出沒幾步,身后,賀子安輕笑一聲。 “你和你那個吸血鬼母親真是一點兒也不像。”他語氣輕松而愉悅,“你該不會真是我們賀家的種吧?” 已經(jīng)側(cè)身準備同時晚一起離開,聽到這一句,賀尋腳步一頓。 從賀子安出現(xiàn)后,一直都是冷靜克制的表情,然而此刻,他的神色終于出現(xiàn)一絲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