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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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娘一聽你姨母說喜歡你爹,當(dāng)場就不愿意,說我家里已經(jīng)和汝陽王府定親了?!?/br> 如此,就是江蘭宜先與汝陽王世子結(jié)緣了。 “你姨母當(dāng)時就崩潰了?!?/br> 幼寧同情的看向成國公夫人,這確實挺傷心的,同好姐妹分享心事,喜歡的男人居然和好姐妹定親了。 “你姨母大聲質(zhì)問你娘,說好的,我們倆關(guān)系最好,你現(xiàn)在和別人定親了,我怎么辦?!?/br> 幼寧:“……” 這事情發(fā)展的,和她想象的有點不一樣啊,一般姐妹倆喜歡上同一個男人,不是都會反目成仇,然后再經(jīng)歷一些事情和好如初嗎?怎么感覺薛姨母發(fā)現(xiàn)喜歡的男人和好姐妹定了親,難過的不是失去了喜歡的男人,而是好姐妹被別人搶了呢? 第54章 “你娘就哄你姨母,說即使她和你爹定了親,也照樣不會拋下她,你姨母當(dāng)時悲痛欲絕,三個從小一起玩的朋友,現(xiàn)在另外兩個定親了,剩下自己一個人,得有多難受?!?/br> 這種感覺,確實很不好。 幼寧看向成國公夫人,她臉上尷尬的坐在那里,想要辯解兩句,偏又不知說什么好,扯了扯唇角,道:“那時候年紀(jì)輕,沒經(jīng)歷過事?!笨傄詾楹媒忝帽阋肋h在一起不分開,乍然得知好姐妹和別人定了親,以后便不能時時與自己在一起,真是天都要塌了。 這事若是擱到現(xiàn)在,人生經(jīng)歷了那么多分別之后,再想想自己那時的反應(yīng),自己都會覺得想笑,可也正是那份天真,才是年少啊。 “你姨母一路從章華殿后院哭到永壽宮,見了太后,撲到太后懷里,邊哭邊說,口齒不清,也不知說了什么,我當(dāng)時剛好在永壽宮,一看這孩子呀,真是受了大委屈,眼睛哭的跟核桃一樣,太后娘娘給她擦了眼淚,讓她慢慢說,她就哭著把你娘同你爹的事同我和太后說了,我當(dāng)時就覺得這孩子太有趣了,被逗的笑出了聲?!?/br> “你姨母一看別人笑她,哭的更厲害了,太后埋怨我不給孩子面子,眼瞧著哭的都快把永壽宮給淹了,命我把孩子哄好。” 她頓了下,幼寧端杯水遞給她。 衛(wèi)國公老夫人結(jié)果茶盞啜了一口,摸一摸幼寧的腦袋,朝著薛靜儀的方向比劃著當(dāng)年的樣子招手,“我就說丫頭你先別哭,不就是喜歡的男人定親了嗎?這天底下好男兒這么多,還缺那一個嗎?你猜你姨母怎么回我的?” 幼寧歪著頭,“怎么回的?!?/br> 衛(wèi)國公老夫人捂著嘴先笑了幾聲,“她呀,別別扭扭的說不是那么回事,說我根本不理解她當(dāng)時的心情,我一個兒子都十幾歲的人了,確實不懂她們那些小姑娘的心思,我就說這么著,我給你相看個公子,你先瞧瞧怎么樣,她當(dāng)時就拉了臉子,說夫人你怎么那么不能懂別人為何傷心,根本不是相看公子能解決的,她好歹也是名門閨秀,豈是為了一個男人要死要活的人,她就是一想到好姐妹和別人定親了,心里頭不是滋味?!?/br> “我實在不懂小姑娘的心思,就把阿錚他爹叫過來同你姨母見了一面,你姨母就坐在那里嘟囔,說來了我也不看,有什么好看的,結(jié)果阿錚他爹往她跟前一站,她頓時就看直了眼,擦擦眼淚就不哭了,悄悄跑到我跟前,問我是哪家公子,我說是我家的,她便問我能不能做主這門婚事,我說若是她看上了,這門婚事我們家可以訂下來,她就歡天喜地的拉著阿錚他爹去見你娘和你爹,后來啊,還是你姨母先成的親。” 眾人都笑起來,說完這樁事,再提到江蘭宜小時候的事,薛靜儀也沒那么傷心了,只覺得各人有各人的緣法。 “你娘懷著你的時候便給我來了信,我心中歡喜極了,想著你娘一個人嫁到汝陽,你爹又去打仗了,身邊沒個人照應(yīng)不行,便想著過去看看她,但皇城到汝陽太遠,你錚表哥又還太小,離不開我,家里人都勸我,說你娘是汝陽王府的世子妃,身邊不缺人照顧,我千里迢迢的去了,也住不了幾日,況也幫不上忙,我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薛靜儀面露悔恨,“后來皇城傳來你爹戰(zhàn)死的消息,我便知道不成了,誰攔我我都要過去,緊趕慢趕的總算瞧見了你娘最后一面?!彼曇粲謳Я丝耷唬钗丝跉?,她當(dāng)年要是一接到信便過去陪著她,說不定還能寬慰寬慰她。 “我過去的時候,你娘已經(jīng)是吊著最后一口氣了,懷里還抱著你,小心翼翼的,生怕把你給摔了,你是早產(chǎn),剛生下來那會看著都像養(yǎng)不活了,實在是可憐,如今你都長這么大了?!毖o儀摸著幼寧的腦袋,“真好啊,你爹娘在天上瞧見了,不知道要多開心,我和你娘十幾歲那會,就總愛在一起討論以后的事情,那時候我們都想以后生個女兒,你娘這人也是從小不知羞的,總說自己貌美天下第一,以后也生個同她一樣的大美女,提親的公子踏破門檻,她一個一個挑,一個一個看,全皇城的世族子弟都去他們家,也沒有一個能配得上她的掌上明珠?!?/br> 這應(yīng)該是天底下所有當(dāng)娘的心思了。 薛靜儀道:“說起來當(dāng)年我還和你娘說過,要是我們以后生了孩子,一個男孩一個女孩,就結(jié)親呢?!?/br> 幼寧蹭的一下抬起頭。 太后也看了過來。 齊嫻慌的身上一顫,汗毛都豎起來了。 薛靜儀感覺氣氛不對,笑著說:“怎么了?” 太后沖著幼寧招手,“阿寧過來。” 幼寧乖巧的跑過去坐在太后身側(cè)。 太后指著削靜儀笑罵道:“我說你這丫頭,才剛一回京,就想來搶哀家的心肝。” 薛靜儀直喊冤枉,“太后娘娘,臣婦這話還沒說完呢,當(dāng)年臣婦同蘭宜說的時候,蘭宜也沒答應(yīng),只說還要等孩子生下來,瞧瞧兩個孩子脾氣合不合的來,這若是合不來,豈不成了一對怨偶?!?/br> 太后點頭,“是這個理?!?/br> 薛靜儀委屈道:“太后娘娘,幼寧是您身邊長大的,臣婦自然不敢搶,只是幼寧總要嫁出去的,您啊,還是趁早給相看相看,這幾年,阿錚雖不在我身邊長大,但他是我母親一手養(yǎng)大的,您信不過臣婦,還信不過我母親嗎?” 她這話說的,頗有種毛遂自薦的意思。 衛(wèi)國公老夫人笑著朝太后說:“靜儀說話向來沒分寸,太后娘娘別理她?!?/br> 太后摸著幼寧的腦袋,仔細端詳衛(wèi)國公老夫人,見她也沒有反對的意思。 這陣子,她確實起了給幼寧相看夫婿的心思。 眼下有她在,那些世族女眷入宮之后對幼寧都很親熱,但人心隔肚皮,誰也不知道日后會怎樣,她在時能護著幼寧,萬一日后她走了,也不知有幾家能待幼寧如初。 她目光在衛(wèi)國公老夫人和衛(wèi)國公夫人之間游移一番,衛(wèi)國公府老夫人同她從小一起長大,是最和氣的人,把兒媳婦當(dāng)女兒寵,是她信的過的,靜儀同蘭宜亦是自小的交情,若不是汝陽到定熙太遠,實在沒法子,靜儀早把幼寧接到身邊看顧了,當(dāng)年江蘭宜不顧成國公阻攔,堅持嫁給汝陽王世子,遠嫁之后便與成國公府?dāng)嗔寺?lián)系。京中世家多會見風(fēng)使舵,靜儀能在那種情況下,親自到汝陽看江蘭宜,送了她最后一程,日后定不會薄待了幼寧。 衛(wèi)國公府家世顯赫,倘若幼寧嫁到衛(wèi)國公府,有衛(wèi)國公府護著,便是以后自己走了,皇帝也輕易不能動她。 聞錚那孩子,溫潤謙虛,彬彬有禮,是個不錯的,倒也和幼寧相配。 太后這么一想,便笑著問幼寧,“阿寧,你覺得你聞表哥怎么樣?!?/br> 齊嫻震驚的看了太后一眼,迅速的垂著頭,雙手攥緊,盯著自己的鞋,不安的踢腿。 衛(wèi)國公夫人好像很想要幼寧做她的兒媳婦。 衛(wèi)國公府老夫人和夫人都笑瞇瞇的看著幼寧,無人注意齊嫻緊張的表情。 幼寧有些懵,她現(xiàn)在才十一歲啊,這么早就要問她這種問題了嗎? 聞錚自然是好的,一表人才,溫文爾雅,可想到太后這么問是有意讓自己和他結(jié)親,幼寧怎么想,怎么覺得別扭。 第55章 當(dāng)著聞錚母親和祖母的面,當(dāng)然要說些好聽的話,又怕被衛(wèi)國公老夫人和夫人誤會自己對聞錚有意思。 幼寧正想著要怎么回話好,就感覺后背一疼,她抬起頭,齊嫻不知什么時候擠到了自己身邊,一張明媚的小臉難得的添了幾分愁容。 幼寧讓她捏著rou,心里想著齊嫻今日不同往日活潑的表現(xiàn),好像從她一回來,齊嫻就老實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恍然明白了什么,她意味深長的看著齊嫻,咧著嘴,臉上勾起一抹笑容,滿面吃到瓜了的表情。 太后看她樂呵呵的,點著她的額頭說:“你這孩子,問你你聞表哥怎么樣呢,你笑什么?” 薛靜儀驚喜地看著幼寧的臉,忽地拍了下手,她是有心思讓幼寧做自己兒媳婦的,先不論她與蘭宜之間的交情,單看幼寧這孩子,一雙眼睛清澈明亮,紅潤的唇,秀氣的鼻子,她是越瞧越喜歡,若不然,也不能單為了交情就搭上自己兒子的婚事。 太后問幼寧聞錚怎么樣,幼寧說不上來話,只勾著唇角傻笑,這不就和當(dāng)年她剛瞧上錚兒他爹是一樣的反應(yīng)嗎?只要旁人在她跟前提到衛(wèi)國公府的世子,她想著錚兒他爹的臉,就忍不住想笑。 幼寧的反應(yīng)看在薛靜儀眼里,那就是對她兒子有點意思。 薛靜儀笑著說:“幼寧這孩子,不會是高興的說不上話來了吧?!?/br> 衛(wèi)國公老夫人瞪了她一眼,讓她不要亂說話。 薛靜儀笑吟吟的看著幼寧,心想,這孩子剛剛還一股子伶俐勁,這會話都不會說了,可不就是有些意思。 “啊——”幼寧輕呼一聲,后背又被齊嫻一捏。 “阿寧怎么了?” 太后見幼寧臉色有些不對,在她額頭摸了摸。 幼寧半瞇著眼睛搖頭,“沒事?!饼R嫻這死孩子,掐起人來還真是不知輕重,她回頭瞪了齊嫻一眼。 齊嫻急的恨不得跳起來,今兒是頭一回見衛(wèi)國公夫人,擔(dān)心衛(wèi)國公夫人不喜歡姑娘家性子太跳脫,聞錚表哥就是衛(wèi)國公府養(yǎng)出來的,一言一行,皆很穩(wěn)重。 她心里焦急,礙著自己是個姑娘,又不好說,扭扭捏捏的拼命給幼寧使眼色,擔(dān)心她看不懂,畢竟自己從未與她說過自己喜歡聞表哥,其實她自己以前也沒想過這事,不過是今日聽衛(wèi)國公夫人提起了婚事,她一想到幼寧若是和聞錚表哥定親了,自己以后就不能再讓聞錚表哥帶著自己一起騎馬射箭了,有競爭才有壓力,她頓覺自己對聞錚表哥滿腔情意,到了非君不嫁的地步。 幼寧感覺自己rou都要被她掐紫了,心里嘆氣,死孩子,見色忘友啊,她面上堆著笑說:“聽瑯表哥說,聞表哥文武雙全,章華殿內(nèi),很少有人比的過他,尤其是打馬球,若他稱第二,無人敢說自己是第一。” 幼寧侃侃而談,說著章華殿的馬球賽,射箭比賽,齊瑯,顧彥,季霆,認(rèn)識的少年,她都挨個點了名,薛靜儀有些愁了。 本來她看幼寧傻笑,覺得幼寧對阿錚有意思,可她又冷不丁的先提了福王殿下,問她對聞錚的看法,她也說是聽福王殿下說的,一個姑娘,在談別人的時候不自覺的想起另外一個人,應(yīng)該也是有點意思的吧。 薛靜儀拿不準(zhǔn)主意,幼寧到底喜不喜歡自己兒子啊。 齊嫻聽幼寧夸了聞錚,臉色不太好,捏在幼寧后背的手松開了,坐到一旁,悶著頭不說話。 幼寧看了她一眼,就知道她沒聽懂自己剛剛說拿番話的意思,問道:“阿嫻今兒是不是聽說我回來了,特意在這里等我的?!?/br> 齊嫻快氣死了,誰等你的,我是特意來見衛(wèi)國公夫人的。 她摸了摸自己袖子上的繡花,悶悶的說:“七哥說你今日回來,我便來皇祖母這里等著你?!?/br> 太后見幼寧突然轉(zhuǎn)移話題,知道她是不想提剛剛衛(wèi)國公夫人說的事了,笑著說:“你們姐倆關(guān)系好,才幾日不見,就想成這樣,擱到平日里,阿嫻早就坐不住了,阿寧也別再這里坐了,同阿嫻去玩吧,她都快悶壞了。”跟她們這些老人家坐在一起這么久悶壞了,說話都沒勁了。 幼寧心想,她哪是悶壞了,那別扭勁,分明就是小姑娘情竇初開。 要說這個時代的小姑娘也真是早熟,章華殿里那群小姑娘,早兩年課下的時候還拖著她捉迷藏放風(fēng)箏,到章武殿看那群少年比賽,喝彩的嗓門聲一個比一個響亮,蹦的比一個比一個高。 近兩年也沒人出去玩捉迷藏了,一到課下便湊在一起議論章華殿那群少年,為了避免讓旁人瞧出來自己的心思,還要挨個的評頭一番,倘若多提了哪個一嘴子,叫旁人瞧出來了,就羞的面紅耳赤。 齊嫻已經(jīng)等不及告退了,幼寧跟著她福了福身,又向衛(wèi)國公老夫人和夫人行了禮。 出了門,齊嫻就拽住幼寧的胳膊往前走。 幼寧側(cè)著身子,有些跟不上她的腳步,笑著說:“阿嫻,慢點,別走那么快?!?/br> 齊嫻也不理她,只悶頭一股腦的往前走,后面跟著伺候的見勢頭不對,五公主這樣子,怎么感覺像是要找幼寧郡主打架,這姐妹倆平日好的跟一個人似的,幾日未見,剛一見面,也不能鬧什么矛盾啊。 齊嫻一路把幼寧拽到御花園的一處八角涼亭里,扭頭對一群伺候的宮人吩咐:“你們不必跟著了?!?/br> 一群宮人連忙跪下請罪。 齊嫻?jié)M臉不耐,“都退下,沒有本公主的吩咐,誰都不準(zhǔn)靠近?!?/br> 一群小宮人全都看向佳彤,佳彤貼身伺候齊嫻,多少知道些自家主子對衛(wèi)國公府世子比旁人更依賴些,姑娘家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jì)了,總歸是有些心思的,今日聽到衛(wèi)國公夫人和太后有意讓幼寧郡主和聞世子定親,心里難免不舒服,佳彤對著幾個小宮人吩咐道:“你們都下去吧,這里有我伺候就行了?!?/br> 小宮人齊聲應(yīng)是。 齊嫻指著良辰和雪蘭,“你們兩個也退下?!?/br> 良辰偷撇了幼寧一眼,幼寧笑著點了點頭。 小宮人都退遠了,良辰和雪蘭也候在涼亭外面,聽不見她們說話。 幼寧坐在石凳子上,桌子上擺著洗凈新鮮瓜果,她伸手拿了一個桃子。 齊嫻沖過來把她的桃子搶下來,眼珠子瞪得渾圓。 幼寧看她惱羞成怒的樣,笑盈盈的重新拿了一個桃子,咬了一口,故作不知的說:“你今兒是怎么了,像吃了炮仗一樣?!闭f著她又搖了搖頭,“不對,剛剛在永壽宮的時候,你可是乖的很呀?!?/br> 幼寧半瞇著眼,笑著看她。 “我——”齊嫻嘴瓢了一下,兩頰通紅,扭過頭對著涼亭的紅漆柱子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