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溪水人家繞、請你溫柔點、從修真界穿回來之后我開了家動物園、朕的皇后有馬甲(重生)、我在求生節(jié)目里直播主宰海洋、美食外掛逼我狂撩大佬、大寶貝、小富婆戀愛日記、霸總養(yǎng)了只貔貅精、嫁給渣女的未婚夫
齊琮看著兩個姑娘的眼神交流,心下明了,幼寧喜歡自己這事,阿嫻也是知情者。 齊琮余光瞥見幼寧正在低頭吃飯,沒有繼續(xù)給自己夾菜,想著這是讓阿嫻打趣的,不好意思了。 齊嫻一抬頭,就對上五皇兄意味不明的眼神,隱含幾分責備。 齊嫻不明所以,她犯什么錯了嗎? 她多年未見五皇兄,早就忘了五皇兄的那些規(guī)矩了,只依稀記得在五皇兄面前,言行舉止要小心些。 五皇兄這人向來低調(diào),難道是自己剛剛一直問他話,她不高興了。 齊嫻沒悟出齊琮什么意思,卻也不敢再說話,低著頭,老老實實的吃飯。 用完晚膳后,皇后敬妃和齊嫻各自回自己寢宮,齊琮齊瑯都在宮外立了府,瑞王府緊挨著寧王府,齊瑯要和齊琮一起回去,走到廊下的時候,齊琮停住,對著齊瑯淡淡道:“你先回吧。” 齊瑯也沒多問皇兄要做什么,可能是有話單獨與皇祖母說,總之不需要他cao心,皇兄回來了,他就又可以做那個快活的“閑王”了。 “那我明日去找皇兄?!?/br> 他一句廢話也沒有,拱手告退,齊琮立在廊下沒有動。 暖閣內(nèi)幼寧扶著太后躺下,坐在床沿給她捏腿,太后面露欣慰的拍拍她的手,“阿寧啊,祖母前些日子同你提的那些公子,你可有中意的?” 若是一般人在未出閣的姑娘家跟前提起對婚事的看法,必是羞的面紅耳赤,但幼寧同太后感情親密,也不覺得有什么,只是低眉道:“皇祖母做主便好,皇祖母給我選的,定是最好的?!?/br> 太后把她往身前拉了拉,目光落在她白凈的手上,十指纖纖,骨rou勻稱,從小嬌養(yǎng)的女孩,貼心又懂事,要不是年紀到了,太后還真舍不得把她嫁出去。 大家族人丁旺,勾心斗角,要cao持家事,門戶不高的,等她去了,不能給幼寧撐腰,免不了要被人欺負。 怎么著,都不如在自己身邊好,可自己這個年紀了,身體每況愈下,也不能守著她一輩子。 “那也得你自己滿意呀,皇祖母給你挑的,只是以皇祖母的眼光看著好,可皇祖母都這么大年紀了,跟你們這些小姑娘的看法不一樣,這夫妻之間,最重要的是自己相處,這再好的兩個人,不合適,湊到一起,也過不好日子,大齊的青年才俊不少,得入了你的眼,得你歡心?!?/br> 幼寧點頭,贊同道:“這倒也是。” 太后見幼寧總算對自己的婚事上心了,面露欣慰,幼寧已經(jīng)及笄了,旁人家的小姑娘在這個年紀早就藏了心事,她的阿寧卻整日樂呵呵的,還像剛到她身邊時那樣,脾氣雖然乖,但對男女之事似乎一點都不開竅,給她看那些青年的畫像她也是意興闌珊的,提不起興致。 她以為幼寧有什么想法了,想聽聽她的意思,卻見她話風一轉(zhuǎn),翹著眼角,笑的一臉狡黠。 “只要是祖母看上的,我就喜歡?!?/br> 太后看幼寧跟個小狐貍一樣,沒好氣瞪了她一眼,“你這個懶丫頭,平日里除了吃喝,你什么都不上心,這可是你的終身大事啊,選錯了,就是一輩子?!?/br> “不可能的,陳嬤嬤說,皇祖母是女諸葛,吃過的鹽,比我吃過的米飯都多,我聽皇祖母的,準沒錯。” 太后捏了捏幼寧雪白的小臉,想到當年孝端皇后入宮時,也就如阿寧現(xiàn)在差不多大,善解人意,溫婉體貼,入宮不過幾年的光景,稚嫩的臉龐就被歲月蹉跎的滄桑。 太后嘆口氣道:“哀家也不是沒有選錯過,阿寧啊,有些事情,得你自己拿主意,不能一直依賴別人?!?/br> 幼寧點了點頭,繼續(xù)給太后捶腿。 太后又問,“是不是沒有喜歡的?” 幼寧輕點了下頭,“那些人我都沒見過,只憑畫像,也不能瞧出性情如何?!?/br> 太后沉吟片刻道:“是皇祖母疏忽了,改日得舉辦個宴會,把那些青年公子全都湊到一起,再讓他們比試比試,讓你瞧瞧?!?/br> 這話說的像是打趣人,但太后的表情極其認真。 幼寧知道太后不是開玩笑,有些瞠目,“這怎么成?”她就是一個郡主而已,辦個宴會,跟皇帝選妃似的,太招搖了。 “如何不成了?” 幼寧為難道:“阿嫻她們選駙馬都沒有這樣,我一個郡主這樣……”宣德帝肯定又要鬧別扭。 太后知道幼寧的想法,笑著說:“瞧你,想哪里去了,這種宴會自然不能辦在宮里,也不能讓他們提前知道宴會的目的,不然一個個都拘著性子,想著法子討你歡心了?!?/br> 幼寧:“……”變著法子討自己歡心?皇祖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太后雖然偏寵自己,但是宣德帝不喜歡自己也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不想惹上麻煩的人家,都躲著她呢。 “丹陽長公主最愛熱鬧,經(jīng)常舉行宴會,明日就把她叫進宮來,哀家同她說說?!?/br> 立在一側(cè)的陳嬤嬤笑著應(yīng)了是。 “趕明兒丹陽長公主府舉行宴會,你就去湊個熱鬧,正巧也出去散散心?!?/br> 說到出宮玩,幼寧就來了精神,她一直待在宮里,除了那次去成國公小住了幾日,都沒出去過呢。 她開心都掛在了臉上,太后點著她的額頭說:“開心了吧,哀家就知道你會喜歡?!?/br> 她話說的多了,嗓子干,咳嗽了兩聲,幼寧連忙轉(zhuǎn)身讓陳嬤嬤把放在一旁散熱的湯藥端過來,她手摸著碗底覺著差不多可以喝了,親自喂太后喝下。 太后喝了藥,就開始犯困,閉了眼,不忘寬慰幼寧,“咱們不著急,慢慢挑,一次沒有看上的,就再來幾次,不能因為急于一時,就隨便找個人嫁了?!?/br> 太后說到后面,聲音都模糊了,還時不時的咕嘟幾句,蹙著眉,額角是深深的皺。 幼寧沒忍住,鼻尖一酸,眼角泛著累。 陳嬤嬤安慰的在她背上拍了拍,幼寧身子微側(cè),拿帕子抹了抹眼角,起身命人把床簾拉上,走出去,叮囑陳嬤嬤,“祖母這些日子精神都不太好,晚上得讓值夜的宮人時時注意著,有什么事,要早些告訴我?!?/br> 陳嬤嬤見郡主眼眶都紅了,心想,這人和人真是不能比,陛下是太后親生的,為了生這個兒子,保住他的皇位,遭了那么多罪,到如今只寵著個宮婢出身的貴妃,覺得太后和汝陽王之間的流言,讓他這個皇帝染上了污點,想起來便要同太后鬧,太后身體每況愈下,太后日日到永壽宮請脈,陛下不可能不知道,卻也不曾來看過。 反倒是幼寧郡主,小姑娘心性豁達,明知道自己的祖父和父親是怎么死的,卻也從來沒遷怒到太后身上,每日過來親自伺候太后喝藥,噓寒問暖,比嫡親的孫女貼心多了。 “郡主放心,太后這里有奴婢伺候著,你也要多顧著自己的事,不能因此耽誤了自己,太后心里更要不舒服,郡主若能嫁個如意郎君,太后心里頭肯定會高興。” 陳嬤嬤這么說,也是瞧著幼寧一點想嫁人的意思都沒有,太后這些日子,一直擔心拖久了,萬一自己有個好歹,幼寧還沒找到中意的人家,又要給自己守孝,等過了孝期,她一個無父無母的姑娘,年紀大了,婚事肯定不如意。 她伺候在太后身邊,自是希望太后能夠長命百歲,在太后跟前寬慰太后不要多想,可轉(zhuǎn)過頭來,又哪能真不未雨綢繆,給如今永壽宮唯一的明珠安排好后路。 “我心里有數(shù),若遇見了我喜歡的,不用皇祖母和嬤嬤說,我自己都要求著皇祖母賜婚了?!?/br> 幼寧偏著頭,邁出殿門,齊琮站在抱柱前,剛好把她那句話聽在耳朵里。 陳嬤嬤看見齊琮,連忙躬身行禮,幼寧看見齊琮,愣了一下,沒想到他到現(xiàn)在還沒走。 陳嬤嬤見齊琮目光落在郡主身上,想著殿下是要同郡主說話,便退回殿內(nèi)。 幼寧抬起腳走了過去,“琮表哥可是有事?” “適才用膳時,皇祖母一直咳嗽,這樣多久了” 母后和敬母妃對皇祖母都是從心底里孝敬,平日里皇祖母打個噴嚏母后和敬母妃都要擔心的命人去請?zhí)t(yī),今日皇祖母咳嗽那么多聲,母后和敬母妃也沒有囑咐什么,那就是皇祖母這樣已經(jīng)很久了。 “有些日子了,太醫(yī)日日來請脈,總也不見好?!?/br> 果然是這樣。 說到這里,幼寧一低頭,輕聲說:“太醫(yī)說是郁結(jié)于心?!?/br> 太后郁結(jié)于心,是因為宣德帝,齊琮就算知道了也沒什么辦法,但幼寧還是忍不住同他說。 月光下,她的眼角泛著紅,有些委屈,像是同他告狀,等著他給她出氣一樣,可憐巴巴的。 “他欺負你了?!?/br> 幼寧怔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齊琮口中的他是宣德帝,搖了搖頭,“沒有,這幾年,陛下待我很好?!焙贸院煤裙┲m然是忌憚羅衛(wèi)汝,心里指不定怎么厭惡她,但總歸人前她這個郡主還是風光的。 她心里這會一肚子不暢快,想把宣德帝對太后的惡行都說一遍,看著齊琮孤冷的身姿,又咽了回去。 他這幾年在外面,已經(jīng)更苦的了,何必再說那些糟心事,同他聽。 幼寧抬頭,對他笑了笑,露出一口糯米似的白牙,“你呢,聽說你剛到寧州時,羅將軍對你百般刁難,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你受傷了嗎?”她想了想,上了戰(zhàn)場的人,怎么可能不受傷,覺得自己問了一個很蠢得問題,改口道:“身上的傷可都痊愈了?!?/br> 她一連問了好多個問題,齊琮肅冷的眉梢染了幾分暖意,問,“我若說我沒受傷,你信嗎?” 幼寧自是不信的。 “你從前信里便總是報喜不報憂,從來都沒跟我說過你受傷,我知道表哥英勇神武,可上了戰(zhàn)場,受傷就是常有的事了。” 齊琮道:“都是小傷,不足掛齒。” 他說是小傷,幼寧卻想到了太后的腿疾,年輕時落得病根,當時沒注意,如今年紀大了,治都治不好。 她抿了抿唇角,忍不住道:“表哥還是莫要不把小傷放在心上,人的身體終歸是rou做的,不是鐵做的,邊疆風沙大,天氣不好,軍醫(yī)也不能跟宮里的太醫(yī)比,還是要讓宮里的太醫(yī)仔細診一診。” 她滿臉憂心,齊琮道:“你若不放心,可以親自查看?!?/br> 幼寧一怔,“……”親自查看?他的傷? 第88章 查看傷口,豈不是要脫衣服? 幼寧面色詫異,一雙杏眼看著齊琮,齊琮比幼寧高很多,兩人站的近,他垂著頭,剛好撞上目光懵懂的幼寧。 他唇角微翹,問,“怎么了?不高興嗎?”阿寧喜歡他這么久,他都未給過她什么回應(yīng),從前是只拿她當meimei,在邊關(guān)這幾年,他對她有了心思,但人身在戰(zhàn)場,時刻處在危險之中,自己的未來尚不可知,又怎能輕易許諾一個小姑娘什么。 如今他人已經(jīng)回來了,他要娶她,提前說些好聽的哄哄她,也沒什么。 幼寧聽他問自己高不高興,心里嘀咕,這有什么好高興的,齊琮從前最重規(guī)矩的一個人,言行舉止都很板正,她有時在宮里走路走的快了些,被他瞧見了,都要冷著臉訓斥,怎么出去了幾年,人還是那個人,這性子變了這么多,要脫衣服給她看傷口,還問她高不高興,這可不是從前那個端莊嚴肅的寧王能做出來的事,聽著像耍流氓似的。 不過看齊琮面色坦蕩磊落,不似那些調(diào)戲小姑娘的公子哥,想著軍中都是糙漢子,行軍打仗沒那么多講究,估計天氣熱了都是光膀赤背的湊到一起,齊琮在軍中待了這么多年,耳濡目染之下,可能也不覺得光著上身給別人看有什么不妥。 齊琮這樣一張清冷的臉,真是難以想象他光著膀子像個大老粗一樣蹲在地上是什么樣子。 幼寧便也沒有多想他說讓自己查看傷口的意思,只是垂首低聲道:“表哥凱旋,阿寧自是開心?!彼D了一下,補充道:“皇祖母也甚是開心?!?/br> 皇祖母對小輩都很疼愛,若齊琮能常來看她,她心情也會好許多。 齊琮站在那里,沒有說話。 見他沒有搭話,幼寧仰起頭,道:“表哥這么多年沒有回來,得了空,能來陪陪皇祖母,皇祖母會開心的?!?/br> 她怕齊琮不答應(yīng),宮里的皇子公主多,對于親情,總是比尋常百姓家里淺薄了些,又都是朝氣的年紀,除了按規(guī)矩給太后請安,尋常時候也沒幾個向往永壽宮來,太后這幾年疲于應(yīng)對后宮瑣事,尋常請安都免了,只讓每月的初一十五過來。 老人家怕麻煩兒孫,可真都不來了,或是只有有事的時候才求到太后這里來,太后心里能不難受嗎? 按照太后的話說,這宮里頭的孩子,都和自己的母親更親近些,可本應(yīng)親近的宣德帝,總是和太后鬧不弄快。 齊琮眉眼又溫和了幾分。 這個慈祥的像老父親一樣的眼神幼寧熟悉,想到昔日他對自己的諄諄教導,雖嚴厲,卻是真心為了她好,心里不免親近了許多,聲音里帶著自己都未察覺的嬌嗔,“好不好嘛?表哥?!?/br> 齊琮仔細端詳幼寧面上的表情,這姑娘還是同從前一樣,面上乖巧,一肚子小心思,她想見自己,直說就是,他又不會不來,何必打著皇祖母的名頭。 “叫表哥做什么?” 幼寧并未發(fā)現(xiàn)齊琮話里的曖昧,“表哥常來永壽宮看皇祖母?!?/br> 齊琮悶笑一聲,幼寧果然是這個心思。 “過些日子,帶你出宮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