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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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退下吧!今日這件事,還是要謝謝你,如若不然,青鶴怕是兇多吉少了?!?/br> 趙嘉禾沒想到宋硯居然會因為一個婢女向她致謝,有些詫異,轉(zhuǎn)念一想,他的生母就是身份低下的宮女,多少對宮女有些不同。 她俯身告退。 趙嘉禾剛退出房門沒幾步,就撞上了一個人,抬頭一看,是青鶴。 她臉色十分復(fù)雜的樣子,想必是剛才也聽到了她和宋硯的對話。 趙嘉禾這人,救了人也沒指望別人感恩戴德,都是奴才,不容易,她清楚那種性命掌握在別人手里的那種無力感,所以能幫一把是一把…… “別以為你救了我,我就該對你感激涕零,我的命是主子的,就算這次因為主子丟了性命,那也是在所不惜的,我告訴你,如果你來寧康宮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想法,我勸你趕緊走,不然我對你不客氣了!”青鶴寒著一張俏臉,語氣冷硬。 趙嘉禾:……看來是她自作多情了,人家小姑娘一心只有主子,早已經(jīng)將生死置之度外了。 “青鶴jiejie,你想多了,我真的只是想要救你而已,沒別的想法,當(dāng)時情況緊急,只能出此下策,沒想到得了太子青眼,就把我提拔到寧康宮來了?!壁w嘉禾無奈地解釋。宋硯對青鶴很是倚重,如果她要待在寧康宮,與青鶴的關(guān)系不能太差,萬萬不能得罪了她。 青鶴沉默,覺得自己可能真的冤枉了他,好歹他救了她一命,緩和了語氣,“以后你在寧康宮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話,可以找我?!?/br> 趙嘉禾看她臉色好了很多,松了口氣,“那我如今可以走了嗎?我還要先去冷宮收拾一下東西。” 青鶴讓開身子,趙嘉禾趕忙離開。 她一路走,一路想,自己這是怎么回事呢?重生回來,怎么又卷進去了呢?她還有命活嗎? 要不收拾收拾,先躲一躲? 趙嘉禾立馬否定了這個想法,首先出宮的話,需要宮牌,她一個小太監(jiān),哪里有這東西。 其次,她出宮的話,等于就是把太子的臉面放在地上踩,指不定太子一怒,滿京城的抓她,她肯定躲不了多久,被抓到后,那她真的是死定了。 監(jiān)視?這個監(jiān)視到底要什么程度呢?衣食住行,什么事情都要匯報嗎? 想到宋硯剛才冷冽的樣子,胸口那里悶悶的疼,啊呀,不會再被一刀弄死了吧? 冷宮里面住著幾位獲罪的妃子,她回去的時候,以前的麗妃,秦麗云正坐在樹下,仰著脖子不知道在看什么。 冷宮有一棵槐樹,長得很是高大茂盛,如今寒冬,樹枝枯黃無葉,只留一個樹架子在那,遠遠看去,天色陰沉沉的,樹下的那個背影看著也有些寂寥。 麗妃當(dāng)年很是得皇上恩寵,有那么一段時間,獨寵后宮,惹得多少妃嬪眼紅嫉妒,麗妃得寵,脾氣就有些跋扈起來,她不知道,當(dāng)一個女人,在后宮越是得寵,就越是需要低調(diào)行事。 花無百日紅,麗妃沒過多久就被其他妃嬪陷害了,被皇上貶了位分,扔到冷宮來了。 盛寵之下被當(dāng)年那些死對頭嗟磨,落差太大,她難以接受,多少有些瘋癲之癥,整日里都在喃喃自語,人也不太認得了。 趙嘉禾倒是很喜歡這個女人,她清醒的時候,人挺好,脾氣耿直,說話直言直語。 “小禾?”她轉(zhuǎn)頭,看到了門口的趙嘉禾,朝她招招手。 趙嘉禾看她認得人,知道她這時還是清醒的,她很是喜歡這個稱呼,“小禾”,很是親切。 麗妃已不再年輕,鬢角有些霜白,眼神很是慈切,“去哪玩了?弄得一身汗?!闭Z氣里有些責(zé)備,“女孩子不要太皮,到時候可沒有男人會娶你?!?/br> 趙嘉禾瞧了一眼周圍,偌大的庭院只有她們兩個,她悄悄地蹲在她面前,輕聲道,“麗娘娘,不是說了嗎?我是男孩子。” “瞎說!別以為我糊涂了,我清醒著呢!男孩女孩我還是分得清!”秦麗云嗔道,“怎么才一日不見,感覺你變了很多呢?” 打量的眼神在她身上來回移動,讓她如坐針氈,當(dāng)然變了,死了一回的人了,重生回來,里面的芯子都變了。 “你說皇上什么時候來看本宮啊?”正當(dāng)她忐忑地不知道說什么的時候,秦麗云眼神忽然迷離起來,不復(fù)清明。 趙嘉禾輕呼一口氣,又不正常了! 她看她手已經(jīng)凍的通紅,顯然在外面已經(jīng)待了很久。 “娘娘,今天晚上皇上就會翻您的牌子了,您先去屋里坐著吧,外面冷?!睂Ω肚佧愒?,她已經(jīng)很有經(jīng)驗了,果然,秦麗云笑著拿手指點了點她的頭,“就你會哄本宮開心!” 趙嘉禾弓著腰,讓她的手搭在她手臂上,扶著她往殿內(nèi)走。 秦麗云的姿態(tài)很足,高高昂著頭,高貴又優(yōu)雅,趙嘉禾忽然有些難過,想到她以后就不回來了,秦麗云怎么辦啊?這些年,多虧了她時不時的照拂,不然,她可能會餓死在冷宮。 “娘娘,奴才過幾日被調(diào)到寧康宮當(dāng)值了,您要多保重??!天冷了,多穿些衣服,井水不要喝,涼胃,飯雖然難吃,但也不能餓肚子……” 秦麗云詫異道,“淑妃怎么沒和我說過要把你調(diào)走?” 淑妃是以前住在寧康宮的那個罪妃,與秦麗云有些交情,可惜兩人都在這皇宮里輸?shù)囊凰?,一瘋一死?/br> “淑妃娘娘可能是怕傷了你們之間的情分,一個奴才而已,不值得她來一趟吧!” “哪里不值當(dāng),小禾子可是本宮的得力干將,你能力出眾,幫我把翠玉宮收拾的很是妥當(dāng),本宮還想著,過幾日就升你做大太監(jiān)?!?/br> 秦麗云彎了彎眉,眼角浮現(xiàn)出細紋。明明已經(jīng)不再年輕,可是趙嘉禾覺得,這一刻的秦麗云,是這世上最美的女子。 她也笑了,接話道,“奴才伺候的好,娘娘舒服了,那是奴才的福氣?!?/br> “就你嘴甜!” 兩人聊著天進了房間,麗妃住在偏殿,那是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窗戶完好的房間,她的房間很簡潔,雖然神志不清,但是打理得極好。 她扶她坐到了椅子上,恭恭敬敬地磕了個頭,“奴才在此,拜別麗妃娘娘?!?/br> 秦麗云有些乏了,今日她坐在樹下很久,早就有些精神不濟。 如今撐著頭,坐在那里,眼睛也有些睜不開了,擺擺手,“去吧!” 趙嘉禾看她一臉疲倦,鼻子酸酸的,轉(zhuǎn)身就走。 作者有話要說: 喜歡的親親可以收藏一下?。∶疵磭} 趙嘉禾:我是男孩紙! 麗妃娘娘:胡說,我沒糊涂,明明是個女孩紙。 第5章 秦麗云待她好,她也打心底里把她當(dāng)成了自己的長輩,十歲之前的記憶,在這么些年里,早己經(jīng)開始淡忘了。只是記得家中父母重男輕女,吃的穿的,都緊著弟弟,她和幾個jiejie都一直是穿一套衣服,大姐穿完了,二姐穿,二姐穿完了三姐穿,最后衣服洗的破舊發(fā)白,輪到她穿完,那件衣服已經(jīng)不能再穿了。 她剛來冷宮的時候,秦麗云也是這樣子,整日里迷迷糊糊,當(dāng)時她提著一個小行李怯怯地站在冷宮門口的時候,是秦麗云指著她,高貴冷艷地說了句,“就你了,來本宮身邊伺候吧!” 當(dāng)時她懵懵懂懂,還沉浸在父母的無情拋棄里,淚眼朦朧間,她跪在地上,仰頭看了一眼,那時候的秦麗云,高昂著頭,像是一只高貴的孔雀,讓趙嘉禾著實羨慕了許久。 她后來才知道,秦麗云當(dāng)時已經(jīng)是廢妃,被皇上貶到了冷宮,冷宮不是她來時所見到的那些金碧輝煌,鑲金嵌玉的華美宮殿,這里只有一座座破落的大殿,凄清的庭院,漏風(fēng)的窗戶。 而秦麗云,依舊沉浸在高高在上的幻想里,她同情這個可憐的女人,時常接濟一下她,秦麗云清醒的時候,對她也很好。 趙嘉禾把她房間里的東西全部都收拾好,她全身的家當(dāng)也只有幾件換洗的衣服,存了四年的小金庫已經(jīng)被拿走了,她如今真的是一窮二白了。想到她四年來辛辛苦苦攢下的錢財,自己衣服都沒舍得買幾件,一瞬間飛了,心里難免不好受。 唉,算了,小命更重要,她得視金錢如糞土。 安慰了自己一下,趙嘉禾覺得沒有那么難過了。折騰了一天,這么多事情攪和在一起,讓她很是疲憊,她抬手摸了摸肚子,也很是饑餓。 好像自從她醒過來,就沒有吃過一口飯,喝過一滴水,如今平靜下來,身體上的疲乏也就全部都涌上來了。 她提著行李,慢悠悠的走在御花園里,忽然聽到假山處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她立馬打起精神,躲了起來,以她多年的經(jīng)驗來看,這里等會兒必定有大事要發(fā)生,如果她不好好藏起來,她最后一定會被殺人滅口。 “殿下,這是在御花園呢!”一聲嬌滴滴的聲音響起。 趙嘉禾:不對?。吭趺催€有女人的聲音? “小美人,花前月下,美人美景,不是正好嗎?”隨即是一道浪蕩輕挑的聲音。 宋鈺? “殿下真是討厭!把奴家約到御花園里來,到時候被人看到了怎么辦呀!”女人倚靠在宋鈺的懷里,柔若無骨,眼神含嬌帶媚,很是勾人。 宋鈺掐了一把她的臉蛋,笑道,“沒事,皇宮里有宵禁,這個點不能隨意出入御花園,沒有人會過來的?!?/br> 本來打算聽一場驚天大陰謀的趙嘉禾很是無語,怎么變成了一場鴛鴦嬉戲了?她發(fā)現(xiàn),宋鈺真的是極為喜歡御花園??!上次被她砸暈在這里,還沒有點心理陰影嗎? 寒冬臘月,深夜里的御花園寒意入骨,她身上穿的少,縮在小角落里,不敢發(fā)出聲響,四肢有些僵硬了,她不想再聽下去了,打算悄悄地離開,沒想到剛走兩步,腳下傳來一聲“咔嚓”聲,趙嘉禾僵住身體,怎么和戲本子里的那么像,每次想要悄無聲息地離開,腳下總會踩到樹枝…… “什么人?!”宋鈺急忙整理好衣冠,驚叫道。 趙嘉禾拎著小包袱,怯怯地走出來,諂笑道,“殿下,是奴才小禾子?。 ?/br> 宋鈺把那個女子藏在身后,玉冠歪斜,衣衫不整,神色很是驚慌,他身后的女子,衣衫已經(jīng)半褪,露、出如玉般的肩膀,在月光下散發(fā)著瑩潤的光澤。 嘖嘖嘖,宋鈺看著吊兒郎當(dāng),紈绔一個,沒想到這審美倒是極好??! 宋鈺就著月光打量了一下她,個子小小的,眼睛靈動,哦,今日那個漂亮的小太監(jiān)! “你怎么會在這里!”被打斷了好事,,他的語氣也不是很好,“本皇子記得,如今正是宵禁的時候,御花園這里可不是你能隨便逛的吧?” 趙嘉禾不在意他話里的不滿,她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女子,露出為難的表情。 宋鈺看她這樣子,知道肯定事情不是旁人可以聽的,他知道事情輕重,轉(zhuǎn)身輕聲哄道,“美人,要不你先回去?” 女子扭扭捏捏不愿走,“殿下!” 宋鈺從腰間解下一塊玉佩,遞給她,“明日再約,你就先回去,嗯?” 趙嘉禾看著他隨手一遞,就是一塊品質(zhì)極佳的羊脂玉,暗暗咋舌,真是大方??!繼而很是不滿,那他今天還把她那盒子錢給拿走?!她拿點東西,都不夠買剛才玉佩上的那個穗子。 女子得到一塊玉佩,也就不再矯情的不走了,她知道,再不走的話,指不定還要惹怒了這位爺。 于是含羞帶怯地看了一眼他,腰肢款款地走了。 趙嘉禾看著他倆油油膩膩地分別,剛才女子低著頭,沒有看清楚臉,只看到一個曼妙的背影,咦,這背影看著有些眼熟啊? 不等她再看幾眼,那個女子就消失在了御花園。 “小禾子,你為什么會在這里?可是太子皇兄有事?”宋鈺疑惑地看了一眼她,瞧著不像啊,手里提著個包,怎么看都像是路過這里。 “回殿下的話,確實是太子殿下讓奴才出來的,奴才本來打算去稟報七皇子的相關(guān)事宜,可是沒有東宮令牌,不得入內(nèi)?!壁w嘉禾睜著眼睛瞎說,這個說法本來就無事,宋鈺也知道,她是太子安插在七皇子身邊的細作。 “這樣啊,那我明天與皇兄說一聲,讓他給你一個信物,讓你可以自由出入東宮?!彼吴曇贿呎硇渥?,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你那手里提的什么?” 趙嘉禾沒想到這四皇子還有耐心問她的事,訕訕道,“奴才的一些衣服,以前不是在冷宮當(dāng)值嗎?今日調(diào)到了寧康宮,也就把以前的衣服收拾收拾,帶到寧康宮去?!?/br> 宋鈺整理好了儀容,從背后掏出一把折扇,“嘩”的一聲展開,搖起來。 趙嘉禾看了一眼,只覺得這男的怕不是不怕冷哦!寒冬臘月,大晚上的,湖水都要結(jié)冰了,他還拿著一把扇子搖來搖去。 宋鈺看了一眼天色,夜空靜謐,剛才那一輪彎月也躲到了厚重的云層里,“天兒也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去吧?!闭f完,也不理會她了,徑直往假山的另一頭走去,曲徑通幽,不一會兒就消失不見。 看來他對這御花園很是熟悉??! 糊弄過了宋鈺,她也就松了一口氣,確實,此處有宵禁,不宜久留,免得被巡夜的侍衛(wèi)發(fā)現(xiàn),到時候被抓到慎刑司去挨一頓板子。她腳步匆匆,選了一條比較隱秘的路,回到了寧康宮。 是夜,夜華如水,靜謐無聲。 寧康宮白天就是極為冷清,到了晚上,更是寂靜,趙嘉禾輕手輕腳地推開門,門年久失修,早已經(jīng)沉重不堪,“吱呀”一聲,宮門被推開聲音在夜里就顯得極為刺耳。趙嘉禾從門縫里鉆進去,發(fā)現(xiàn)宋硯的寢宮仍然有一盞燭燈,窗上映著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