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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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說一下,后面可能有些章節(jié)也會在發(fā)之前修一下,就不固定更新時間八點了,差不多都在這個時間更吧 第7章 七月到來,殷遙面臨兩件不太幸運的事,其中之一便是那個非去不可的慈善晚宴。 那晚,媒體記者擠作一團,影視圈、時尚圈的人去了大半,還有不少公子名媛。 殷遙與白迎迎擦身而過,幸好現(xiàn)場無數(shù)相機,白迎迎巧笑倩兮,端莊穩(wěn)重,兩人沒有再次上演銀泰停車場的狗血戲份。 殷遙只希望這次之后再也不要與她有碰面的機會。 另一件事是,殷遙最終還是沒逃過為小花程怡默拍片。 不過在薛逢逢看來,這件事算因禍得福,程怡默團隊出了大力氣,那套照片后來在網(wǎng)上鋪天蓋地,被粉絲吹上天,順帶著連殷遙的知名度都上漲一波。 薛逢逢管理著殷遙的微博,每天記錄漲粉進度,喜笑顏開地換算成身價增長值。 于是接下來的兩個月,殷遙行程排得滿滿當當,到九月底,她終于扛不住,和薛逢逢講明。太密集的拍攝對攝影師本身就是一種消耗,她在短時間拍了很多人,甚至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 薛逢逢還算講理,答應考慮她的意見,還給她放了短假。 持續(xù)的忙碌過后,突然放假,殷遙反倒有點兒恍惚,無所顧忌地睡了一天,傍晚和遠在橫店的黃婉盛煲了半小時電話粥,她們上次見面還是在七月初那個晚宴上。 一晃眼,已經(jīng)過了夏天,入秋了。 掛掉電話,殷遙隨意地翻著朋友圈,忽然意識到好像有很久沒有看到肖樾的動態(tài)。 她從列表里找出肖樾,看到會話界面的消息停留在七月二十號。 那天她瞞著薛逢逢偷偷喝酒,夜里沒有回家,窩在工作室的沙發(fā)上,半醉半醒,原本要給她那久未聯(lián)絡的親哥哥發(fā)消息,結(jié)果在微信通訊錄里點岔了一行,發(fā)給了肖樾。 “今天是mama的生日,你是不是忘記了?” 這句話沒頭沒腦,想來肖樾一定是很疑惑,在深夜十二點還回復了她。 而殷遙那時大約真的是喝高了,頭腦發(fā)昏,看到他的頭像和名字,不知怎么就走偏了道,她醉意朦朧地在微信里撩了他,次日醒來全然不記得,后來看到微信里那些胡言亂語,才知道自己多荒唐。 殷遙一時不知怎么處理,鴕鳥心態(tài)地將這事兒擱置了。 之后的兩個月她又是棚拍,又是外景,還要飛來飛去趕行程,忙得沒有空隙,再也沒有聯(lián)系過他。 殷遙不確定肖樾是不是將她拉進了黑名單,于是點進他的頭像,發(fā)現(xiàn)以前那些動態(tài)還能看到,只是近期沒有再發(fā)。 她將那晚發(fā)的荒唐話又看了一遍,越發(fā)覺得自己十分過分,平生第一次贊同薛逢逢說的:喝酒誤事。 她不確定自己對肖樾什么想法,是因為單純覺得他長得很合心意,還是因為周束走了,她身邊空了下來,迫切需要有人來填補,還是其他什么原因,讓她酒后在社交工具上欺負了他。 但殷遙很清楚,如果沒喝酒,她是不會干出這種事的。 歸根到底,還是喝酒的錯。 畢竟周束跟了她一年,她都從沒碰過,甚至連語言調(diào)戲都沒有過。 猶豫一會,到底還是敲了幾個字過去,問他:你在北京嗎? 過了十分鐘仍不見回復,殷遙心里漸漸不抱希望,放下手機去暗室。等她洗完照片出來,已經(jīng)過去一個多小時,七點半了。 這時候看了下手機,發(fā)現(xiàn)那條消息居然有了回復—— 肖樾:嗯,剛到家。 殷遙看了兩秒,沒有多作考慮,她去衣帽間換了一身長裙,拿上車鑰匙出門,剛走沒一會兒,又忽然折返,進臥室取了個東西。 這個時間,路上奇堵,殷遙開車過去很費勁,又花時間找位置停車,幸好還記得地方,她上樓敲門,等了一兩分鐘才有人來開,卻不是肖樾。 殷遙和那赤膊大漢面面相覷,心想這是他的新室友嗎? “我找肖樾?!彼f。 大漢還沒回答,里頭就傳來女人聲音:“老公,是誰???”緊接著是孩子的哭聲。 殷遙頓了兩秒,說:“抱歉,我走錯了?!?/br> 她疑心是自己記錯,又往下走一層,看看門上的畫兒,覺得不像,懵懵地站在兩層之間的樓道里,給肖樾發(fā)消息:“你住在幾樓?” 等了兩分鐘沒有回復,她便撥語音電話。 但肖樾并沒有接到,他在洗澡,洗完才看到十分鐘前殷遙發(fā)來的消息,還有一個未接的語音記錄。 他回撥給她。 那頭很快接了,手機里傳來風聲,然后是殷遙的聲音:“肖樾?” 他應聲:“嗯?!?/br> 殷遙說:“你是住在3棟還是4棟,我剛剛走錯了門,你……” “我搬家了?!?/br> “……”殷遙愣了愣,問,“你現(xiàn)在住哪?” 他沒有回答。 兩頭都是沉默,電話里只剩輕微的風聲。 過了幾秒。 肖樾丟下毛巾,往門口走:“我現(xiàn)在過來?!?/br> 地方不遠,打車十五分鐘。 殷遙站在小區(qū)空空的門衛(wèi)亭旁,看到有輛出租車駛近,停在路牙邊。 車門打開。 路燈昏黯,殷遙走過去,認出是肖樾,他下了車,仍然開著車門,示意她坐進去。 殷遙說:“我開車來的?!彼抨P(guān)上車門,讓司機走了。 殷遙聞到他身上有些淡淡的香,像是洗發(fā)香波的那種香味兒。 光線不好,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聽到他問車停在哪兒。 殷遙便領(lǐng)他過去取車,他技術(shù)很好,在狹窄逼仄的位置也能很快將車開出來。車開上了大路,他才開口:“找我有事?” 殷遙想起自己是為什么而來,應了聲“嗯”,卻沒有說是什么事。 肖樾居然也沒有再問。 殷遙原以為他可能不愿意帶她去他的新家,但他卻徑自把車開了過去,停在小區(qū)外。殷遙跟著他進電梯,到了二十樓。 是個一室廳的loft公寓,簡潔的灰色調(diào),一樓有客廳、廚房和衛(wèi)生間??雌饋黼m然不大,但感覺比之前那房子要好。 殷遙問:“我要換鞋嗎?” 肖樾說不用,她便走進去。 客廳的燈光很柔和,落地窗上層開著,有風吹進來,小沙發(fā)上放著吉他,旁邊有本裝訂的冊子,攤開放著,密密麻麻的文字旁做了很多標注。 是他的劇本。 殷遙停在沙發(fā)前,垂眼看著那把吉他,肖樾走過來。 殷遙問他:“這個你會?”她指著吉他。 肖樾:“嗯。” “你現(xiàn)在可以彈嗎?” “彈什么?” “隨便?!币筮b把吉他拿起來遞給他。 肖樾看了她一眼,接過來,坐到沙發(fā)的另一邊。他低著頭,微微垂眸,殷遙便看到他長長的睫毛。 他彈了一小段旋律,抬頭看她,殷遙問:“這是誰的曲子?” “不是誰的。” 殷遙便想到了,“是你自己編的?” 他沒有否認。 殷遙笑了下:“很好聽?!?/br> 肖樾放下吉他,起身去倒了杯水過來。 殷遙站起來,離開沙發(fā)往前走幾步,看了看這屋子,在落地窗邊回過身,問他:“是因為周束走了,所以你才搬家嗎?” 肖樾點頭。 殷遙走回來,順口問:“周束怎么樣了,他有沒有和你聯(lián)系?” 肖樾沒有回答,將手里那杯水放到茶幾上,直起身,清黑的眼睛忽然看向她,“你這么晚過來找我,是為了問周束的事么?” 突然的反問令殷遙微微一頓。 他說話的語氣很淡,就那樣站著,與她隔著幾步的距離。落地臺燈的光線從左邊照過來,他半邊身體在陰影里,臉龐輪廓清晰分明。 不知怎么,殷遙忽然覺得他和她想的有些不一樣。 她靜默地站了幾秒,開口說:“上次我在微信說了一些話,是因為那天喝了酒,很不清醒,都不知道做了什么,我不是有意對你……” 她想說“不是有意對你性.sao擾”,但那幾個字沒說出口,她拿起包,取出特地帶來的一瓶香水,走過去遞給他,“是柑橘味兒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歡?!?/br> 見他接到手里,低頭去看,殷遙心里輕松了很多,說:“那我回去了?!?/br> 她提著包往門邊走,經(jīng)過他身旁,手忽然被輕輕拉了下。 大約只有一秒,殷遙還未反應,他已經(jīng)松開了。 “我送你下去?!?/br> 殷遙說不用了,可他已經(jīng)過去換鞋。 殷遙開車回去,到家后,她像完成了一樁大事,趴在沙發(fā)上懶懶地癱了一會兒,然后爬起來去洗澡,臨睡前才看到肖樾發(fā)來的微信,他問她到家了沒有。 殷遙回復他,說已經(jīng)到了。 回完消息,她放下手機,難得輕松地上床睡覺。 明天沒有拍攝,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