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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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沈京墨他爸跟你媽已經(jīng)過不下去了,他們這么多年證都沒領(lǐng),什么都算不上?!标懨哔N近了,安慰著,“你也別難受了?!?/br> 陸眠拍了下她的脊背,想去安撫她。 忽然有一只手,代替了陸眠,拍了拍陳旖旎。 陳旖旎從四周一片嘈雜之中把思緒掙扎出來,回頭去看,是個下巴蓄著胡子的陌生男人,睜著雙猥瑣的綠豆眼,笑著問:“旁邊有人嗎?” “……”她皺了皺眉。 男人又指了指不遠(yuǎn)的沈何晏,估計是在一邊觀察他們很久了:“那是你男朋友嗎?” 不過,好像沒認(rèn)出那是沈何晏。 陳旖旎還沒做反應(yīng),那男人笑笑,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她們旁邊,用很令人不舒服的視線將她上上下下打量。 她穿了身暗絳色旗袍,坐在這里是有些打眼。尤其是進(jìn)來了這么久,特別熱,她就把大衣外套給脫了。 男人指了指另一個瘦一些的男人,好商好量地說:“那是我哥們兒,算上我,你們兩個跟我們走。多少錢你們說。” “你有病吧?”陸眠又氣又惱地喊。 陳旖旎以前在巴黎上學(xué)沒少見過這樣的男人。她手臂支在吧臺,指尖夾著一支煙霧裊裊的煙,自顧自地抽煙。 瞇了瞇眼,看著男人沒什么情緒地笑了笑,別開臉,沒搭理。 那男人也笑,細(xì)細(xì)打量著她們,進(jìn)一步說:“畢竟你們這么漂亮?!倍竽抗饩劢乖陉愳届粋?cè)臉,“尤其是你。” 沈何晏見狀帶人過來,喊了聲:“——你干什么?” 陸眠把陳旖旎拉下來,三步兩步跳下了高腳椅,害怕地躲到沈何晏旁邊去。 那男人好像沒聽到剛才沈何晏那聲似的,伸手就越過沈何晏要去碰陳旖旎的臉,“商量一下嘛?” “你他媽碰哪兒呢?”沈何晏拎著個酒瓶,去擋他的手。 男人惱了,喊:“你他媽哪來的兔崽子——” 借著光,一下看清楚了。 “沈……”一開始還覺得詫異,確認(rèn)了才冷笑起來,“是沈何晏???大明星也來這兒泡妞???” 又瞥陳旖旎,“你的妞?” 之前“沈何晏戀情”的熱搜鬧得不小,男人意識到了坐在吧臺前,穿旗袍的女人是陳旖旎,又嘲笑起來: “你說你們一天天裝什么逼呢?不就談個戀愛嗎畏畏縮縮的,還澄清關(guān)系,為了騙你媽那幾個破錢,假不假?” 他又對陳旖旎不依不饒起來:“你多少錢一晚???哦對,我聽過你的事,你不是之前給哪個有錢人當(dāng)情婦嗎?你看我行嗎,我也有錢的——” 那男人把皺皺巴巴的幾張粉色鈔票從褲兜掏出來,腦袋就挨了一瓶子。 “砰——”的一聲動靜不小,引得周圍驚叫連連。 沈何晏一酒瓶下去就砸破了他腦袋,捏著破碎的瓶頸,猩紅著眼喊:“你給我放尊重一點——想死是不是?!” “何晏,過來啊,拉他一把啊——” “這是喝高了吧,我靠,怎么鬧得啊,人腦袋都砸破了——” “靠!拉住他啊!要死人啊——他打起架來不要命的!” 幾番糾纏都沒拉住沈何晏,又是哐啷叮當(dāng)?shù)囊煌▉y響,只覺得頭頂?shù)墓庠谘矍盎蔚闷扑椴豢埃寺曣囮嚒?/br> 不知道架是什么時候打完的,直到外面響起了一陣轟鳴的警笛聲,接著,一切才歸于平息。 * 沈京墨本來已經(jīng)準(zhǔn)備睡下了,被一個電話叫到了派出所。那邊說,沈何晏打了架,需要人過來簽字保釋。 沈何晏沒想打給他的。 警察把他手機(jī)通訊錄里的人幾乎全部翻了一遍,一個個問了過去。這是誰,這個是誰,這人跟你什么關(guān)系,你們什么時候見過,在哪里…… 最近棠街好像在查毒品,對什么都監(jiān)管很嚴(yán)。 筆錄做完了,誰都說誰有理,猥瑣男,和他、陳旖旎、陸眠,四人分坐兩邊,在冰冷的審訊室外。 警察問了三四遍,這個跟你一樣姓沈,叫做“沈京墨”的人是誰時,沈何晏才僵著嗓子答了句:“我哥?!?/br> 凌晨一點。 沉穩(wěn)的皮鞋聲越來越近,踩著派出所一片冰冷慘白的光路進(jìn)來。 陳旖旎垂著頭,偏向一邊去,只聽著聲音,沒去看他。 “有人來領(lǐng)你了啊,”猥瑣男噙著嘴角滲出的血,不屑地朝沈何晏笑笑,“我以為你是個沒爹沒媽的孤兒呢——” 沈何晏被觸動了傷口,暴跳如雷地起來,揚(yáng)起拳頭又要去打他。 手腕被一旁筆挺高大的男人緊緊地抓住。 沈京墨眸色冷到極點,與沈何晏對視的一瞬,更冷了幾分。蘊(yùn)著滿滿的強(qiáng)硬和燥怒。 他捏著沈何晏的手腕,彼此互相拉搡著,誰也不讓誰,很像是在較量。 最終是沈何晏拗不過他的力氣,被他搡倒了,跌回了座椅里。 他束了束西裝,冷冷說:“下次要打架,別頂著你這張臉?!?/br> 沈何晏沒好氣地橫他一眼,整了整衣服,坐定在座椅里。 沈京墨跟警察交流了幾句,被領(lǐng)到一張桌子旁,照著警察指下的位置,微微躬身。 修長指尖捏住圓珠筆在紙上迅速滑過,簽下了自己名字。 順便瞥了眼那個被沈何晏打了一臉傷的男人的名字。 剛瞇眸看了一眼,警察就把紙收走了。 再出去,審訊室外已經(jīng)沒人了。 沈何晏和陳旖旎坐在馬路邊一個長凳上。 那會兒打架時,她腳踝被飛濺過來酒瓶玻璃給劃傷了,這會兒用衛(wèi)生紙有一下沒一下地去沾上面的血。 血已止住了,傷口凝結(jié)了,稍一走動,就有源源不斷的血珠子滲出。 那一張紙都紅了,沈何晏看得心驚膽戰(zhàn),勸她,“去醫(yī)院吧,消消毒?” 陳旖旎搖了搖頭,換了張干凈的衛(wèi)生紙,又俯身,去沾從傷口滲出來的血。 沈何晏又勸:“衛(wèi)生紙不干凈的,你至少要去醫(yī)院消毒吧?萬一感染了怎么辦?” “去醫(yī)院吧,我讓我助理來接我了,我們一起——” 她的腳踝被一只略帶涼意的手牽過去。 沈京墨在她面前半蹲下來,他輕輕捏過她的腳踝,低垂著眉眼,觀察了一下傷勢。 從口袋掏出了條絲綢手帕。 她卻用衛(wèi)生紙去擋,“別……” 彼此的力道都很強(qiáng)硬,她掙扎著去推他,卻被他狠狠地甩開了手。 他抬起頭,看著她,給她一個警告的眼神。迎著光,他眼底像月色冷柔,忽然變得很柔軟,很柔軟。 她一愣,眼眶就紅了。 別開臉,忽然就不敢再去和他對視了。 他將手帕仔仔細(xì)細(xì)地系在了她的腳踝上。打了個結(jié)。 起身的同時,托住她的腰,將她抱起來。 沈何晏說:“讓她去醫(yī)院啊——感染了怎么辦?” 他是真的擔(dān)心極了,滿頭大汗地喊:“哥——那傷口很深的,萬一要縫針怎么辦?” “去醫(yī)院??!” “沒見她不想去嗎?”沈京墨冷冷轉(zhuǎn)眸,瞇了瞇眼,語氣又平又冷,“我給你經(jīng)紀(jì)人打了電話,回去自己把今晚的事解釋清楚。” 然后抱著陳旖旎,往自己車的方向走。 陳旖旎還在他懷里掙扎,推他的胸膛:“沈京墨!你、你別碰我——” 這幾次她掙扎,力氣就大的要死,推著他就要下來,他怕把她傷口弄嚴(yán)重了,頭一次妥協(xié)了放了她下來。 她推開他,跌跌撞撞地,一蹦一跳地就要往馬路邊走。穿著高跟鞋,幾次都站不穩(wěn)。 他箍住她的腰,給她大力攬了回去,她卻又開始掙扎:“我去打車,我要回家——” “你別管我!” “我都說了,你別管我了……” 他按著她腰,突然怒喝一聲:“陳旖旎——” “……” 她愣在原地。 他胸膛深深起伏著,眼底有不知名情緒暗暗涌動。 忽然一把攬著她過來,不由分說地將她腦袋按在自己心口,低啞著聲音, “我不管你誰管你?!?/br> “回家?!?/br> 作者有話要說: 沈狗真的好難 要照顧兩個小朋友 _(:3」∠)_ 又當(dāng)?shù)之?dāng)媽又當(dāng)哥還要當(dāng)老公 今天的一更,2更在12點之前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蕭瑾瑜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