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棠坐到床上，重新插好電源，拿床頭柜上鬧鐘支住手機。

    “我不知道節(jié)目組要發(fā)手機，睡過去了，才醒過來沒多會?！?/br>
    熊萌萌點頭，“怪不得，原來是沒看到。之前三天你除了睡覺，就泡在練習室，應該也累壞了。休息一會感覺怎么樣？”

    李棠：“滿血復活，你呢？”

    熊萌萌神色興奮：“我根本就不累。對了，棠兒，你知不知道，你上熱搜啦！就是那首《旅行的意義》，一堆人夸好聽。北極星開啟了投票通道，你現(xiàn)在是第一名！還有，你微博粉絲漲得也好厲害，都已經(jīng)超過五位數(shù)了?！?/br>
    前兩點，今天一早莫城過來時透露過，李棠已經(jīng)知道了，可微博漲粉她還真不知道。

    她的微博是星球向上統(tǒng)一注冊。原主拿在手里兩個月基本沒怎么用過，個人主頁荒得簡直要長草，粉絲數(shù)也只有可憐的一百出頭，其中大部分還是熊萌萌和唐麗丹轉(zhuǎn)發(fā)帶來的。

    沒想到都破萬了。

    李棠興奮起來，“真的么？我這就上微博看看?！?/br>
    熊萌萌忙打住她：“別急，那么多通知消息，一打開手機肯定會卡爆。棠兒，你這一熱搜，連帶著我們整個星球向上也受到關(guān)注，我和丹丹票數(shù)也漲不少。剛聯(lián)系我爸，他說自己一大早起來看到我的票數(shù)都驚呆了，還以為錢哥半夜不睡覺咋得票，他還打電話去問錢哥，笑死我了?！?/br>
    李棠：“熊總嚇一跳吧？”

    “可不是，熊總現(xiàn)在都喊你李總。我爸原話是：‘有李總帶著，你們整個團都不用發(fā)愁了。’你知不知道，他都打算撤資了，省下來的錢留著吃火鍋。”

    榮升“李總”的李棠：“你爸是真的愛吃火鍋，來北極星之前，隔三差五就要約我們恰飯，一起吃火鍋?！?/br>
    熊萌萌忍不住吐槽：“所以他才會那么胖！還好我媽不嫌棄他。”

    李棠默默吃了一口狗糧，神色沉靜下來：“說真的，能不刷票還是不要刷，就算是自己砸錢，做太明顯也會被嘲?！?/br>
    《最甜影后》中造成熊萌萌人氣崩塌的直接原因就是刷票被扒，雖然原著劇情已經(jīng)崩到了奈何橋，但刷票總歸不是什么好事。

    別墅主臥外面，躺椅上刷手機看女孩子朋友圈的杜堯動作一頓。

    李棠不喜歡刷票？

    不對，她應該是擔心發(fā)現(xiàn)后嘲諷。

    這點完全不用擔心，他親自改的主程序，應該不會被發(fā)現(xiàn)。

    就算萬一被發(fā)現(xiàn)，那些票也不是憑空多出來的。多出來的每一票，都是他在數(shù)據(jù)庫里抽的內(nèi)測回收賬號，隨機生成新的id后，自動連接他的銀行賬戶充值好會員，然后投給李棠。每一票花得都是他的錢，最后就算真的有人扒出來，嘲諷的也是他。

    杜堯覺得，真要到那時候，媒體和公眾更關(guān)心應該是他為什么會這么去捧一個新人吧。

    杜堯看向手機。

    這是個新注冊的微信號，從半個多月前才開始有朋友圈，每天的內(nèi)容千篇一律：清早練習室打卡、深夜回宿舍學習。

    這股拼盡，讓他回憶起當初創(chuàng)業(yè)階段日夜趴在電腦前敲代碼、修改游戲人物3d建模的自己。

    一時間，杜堯心里升起一股從未有過的奇怪感覺：酸酸的、軟軟的。

    **

    別墅主臥內(nèi)，李棠被從熊萌萌那聽到的消息驚呆了。

    “季超甜刷票？”

    手機屏幕內(nèi)，熊萌萌壓低聲音：“我也是聽同宿舍練習生說得，好像有心動傳媒的練習生認出來，季超甜粉絲貢獻榜前十，全是心動傳媒的營銷號。”

    原著中，季超甜粉絲扒出熊萌萌刷票買水軍后，當時作為c位的季超甜聯(lián)合北極星所有練習生發(fā)出聲明，抵制刷票。在真愛粉孟雨晴等粉絲的推動下，事件熱度推得很高，甚至發(fā)展成全娛樂圈抵制流量弄虛作假。事情鬧得很大，當時人氣還算可以的熊萌萌被清理票數(shù)，以吊車尾的排名恥辱離開北極星。

    怎么現(xiàn)在，季超甜帶頭刷？

    李棠：“這都行？心動傳媒就不怕其她練習生有想法？”

    熊萌萌有些感慨：“嗨，有想法又怎么樣？心動傳媒可不是我們星球向上這樣的家庭作坊，人家是大公司，一哥都是跟我愛豆并駕齊驅(qū)的頂流。普通練習生，哪有本事跟公司叫板。棠兒，這次幸虧有你，不然讓季超那樣的掛在第一，我們?nèi)疑舷露嫉脨盒乃?。?/br>
    李棠笑得謙虛：“我也是運氣好，正好上了熱搜?！?/br>
    “你可別這么想，能上熱搜也是你的實力，有人花那么多錢還上不去呢。”

    熊萌萌一臉驕傲，“反正，現(xiàn)在二層小樓這邊好多人都看季超甜不爽，今晚篝火晚會等著瞧吧?！?/br>
    李棠有些懵：“篝火晚會？”

    “節(jié)目組今晚在海邊開篝火晚會，還有自助燒烤，發(fā)手機的時候一塊通知得。我看你換上了裙子，還以為你已經(jīng)知道了呢?！?/br>
    熊萌萌打量下李棠：“這條裙子還真挺好看的，之前逛街時怎么沒覺得，早知道我買另外一個顏色了?！?/br>
    李棠隨口答了句，想著今天晚上的篝火晚會。

    剛才她覺得，自己可以克制季超甜的系統(tǒng)或者buff，但這只是一種懷疑。

    今晚應該有機會，正好驗證下。

    作者有話要說：  大佬：沒錯，棠棠多出來的票是我花錢刷的，反正那些錢早晚會落回我兜里。

    棠棠：大佬可真是個好人。

    第二十六章 李棠發(fā)飆

    夕陽西下， 別墅旁的沙灘鍍上一層淺金色。

    刷了一下午手機的網(wǎng)癮少女們穿上各自精挑細選后帶來節(jié)目組的漂亮衣服， 畫好精致的妝容， 聚集在沙灘上， 或玩水、或沙灘漫步、或并肩看海邊日落、或三五成群堆沙子。

    玩最嗨的還屬李棠她們。

    大佬是不久前走得，走之前，變戲法般從別墅地下室內(nèi)給她找出了全套玩沙子工具：糖果色的塑料鏟子、小桶，還有城堡和各種小動物模具。

    李棠當場都驚呆了。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大佬！

    吐槽歸吐槽， 她還是開開心心收下了。

    這會李棠和熊萌萌、唐麗丹， 三個小伙伴一人一把鏟子， 合力挖了個坑， 把程亞給埋了。一米七的妹子， 只露出帥氣的脖子和腦袋。

    不少練習生看到這邊有玩具，紛紛湊過來。李棠也積極分享，大家圍著程亞， 用小恐龍、小熊貓、小企鵝等各式各樣的動物模具，堆出了一座動物園。

    程亞瞇眼威脅：“你們給我等著！等太陽下山，我就帶著動物軍團去找你們！”

    熊萌萌一點都不怕：“來??！”

    李棠比她還會搞事，掏出手機拍拍拍。還拉著熊萌萌和唐麗丹， 圍著程亞各種搞怪自拍。

    節(jié)目組有保密規(guī)定， 未經(jīng)允許情況下、不能私自公開基地內(nèi)的照片和視頻。但拍下來可以留作獨家紀念。

    李棠私心里， 還想詢問節(jié)目組后發(fā)給大佬，讓他看看自己貢獻的玩具。

    其實不用她詢問，旁邊跟拍的攝像大哥已經(jīng)忠實記錄下這一幕。后臺總控室，莫城幾乎是同步剪輯， 發(fā)到了大老板微信上。

    **

    又鬧了一會，太陽下山。今天剛好是月圓之夜，篝火點起來，沙灘上很亮堂。

    工作人員抬來兩架燒烤爐，一架用電的，一架燒炭的，一塊抬過來的還有腌好的各種海味和烤串。

    “燒烤咯！”

    練習生們興奮起來。

    興奮過后，大家面面相覷。

    聲樂和舞蹈都是比較耗錢的才藝，尤其是在比起文化課，就業(yè)前景不是那么樂觀的情況下，付出和收獲基本不成正比。所以學藝術(shù)的，家庭條件一般不會太差。

    北極星99位練習生，除去李棠和季超甜外，其她普遍家庭條件不錯。很多練習生平常錄節(jié)目雖然穿節(jié)目組統(tǒng)一發(fā)得校服，但戴得飾品、穿得襪子等一些小東西，都是大幾千、上萬的奢侈品。

    都是富裕家庭獨生女，打生下來當小公主寵到大，哪會做飯。

    更別提燒烤。

    “誰來負責烤？”

    “并不會?！?/br>
    “我怕油煙熏到皮膚，一直都只負責吃?！?/br>
    “我會烤糊的！”

    沙灘上場面一度有些尷尬。

    直到季超甜打破僵局：“李棠，你以前在家不是經(jīng)常做飯？”

    這是系統(tǒng)告訴她的，一并得知的還有李棠身世。

    沒想到李棠是從小山村逃出來的，為了躲避大伯父母把她賣給深山里的老光棍。

    怎么就沒真賣過去呢？

    要是李棠去了深山，就來不成北極星。這樣藝能buff也不會三番兩次出故障，她不會battle棄權(quán)，不會潑酸奶被所有練習生嫌棄，更不會落入f班，還要公司刷票。

    都怪李棠！

    還好，她已經(jīng)說服了系統(tǒng)。她和系統(tǒng)已經(jīng)初步定好計劃。最遲下周，李棠“抄襲原創(chuàng)”的事就會在網(wǎng)上散播開。

    到那個時候，李棠爬得有多高，摔得就有多慘。

    想到這，季超甜有些快意。

    李棠則是有些吃驚：“你怎么知道我以前經(jīng)常做飯？”

    季超甜愣了下：“你資料上不是說自己來自貧困山區(qū)？那里的女孩子不都早早不讀書，回家洗衣做飯、照顧弟妹，到年齡出來打工？”

    沒等李棠出身，熊萌萌先開口了。

    “棠兒資料上什么時候這么寫了？她聯(lián)系地址寫得明明是公司宿舍?！?/br>
    唐麗丹跟著點頭，她們資料一起填得。

    依照季超甜想法，李棠窮歸窮，但可憐的身世是未嘗不是一個吸粉點。就連她，公司給她換得新人設也是“出身貧寒”的幸運少女。

    在“出身貧寒”這一點上，她和李棠沖突，李棠甚至更占優(yōu)勢。

    可李棠竟然沒寫！

    季超甜臉色有些難看，但她并不慌。

    系統(tǒng)出手，不出一周李棠必被全網(wǎng)群嘲。

    既然已經(jīng)這樣了，不如將錯就錯，再給她扣一頂“嫌貧愛富、虛榮心強”的帽子。

    這種想法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季超甜神色夸張：“天吶，你明明是從貧困山區(qū)出來的，址卻要填s市?！?/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