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厲王笑了,“你帶著好看,就是它存在的價值?!?/br> 厲王湊到她耳邊說:“你也別總是躲著我,只剩這十二日了,我忍得住?!?/br> 蘇南柔被他這話鬧了個大紅臉,他又貼的這么近,他的氣息都快將她籠罩住了。 她坐在茶桌上懸著的腿,沒忍住朝他踢了過去。 叫他胡言亂語! 可她的腳剛伸出去便被厲王一手給抓住。 穿著繡鞋的小腳被他握在了手里,順手捏了兩下。 蘇南柔被驚的嬌唇微張,整個人都呆了一瞬。 反應過來他做什么了,羞惱一下涌了上來,掙扎起來。 傳言果然不能盡信,說什么這個紀將軍潔身自好,正人君子,不重女色,為人親和有禮,是不可多得的儒將。 這,這叫不重女色么…… 厲王見她滿臉緋色,眼睛水汪汪的,卻透著惱意。 他不舍的將小腳松開,“南柔,我不是故意的。你踢過來,我只是本能的接住……” 這還好是她,若真是他人偷襲的話,早被他給擰斷了。 蘇南柔胸脯起伏呼吸,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她想怪紀公子,可他這話也沒說錯,是她先動腿,才被他捉住,可她就是被他捏的心慌的厲害。 不知怎的,蘇南柔忽然擔心嫁過去的日子了,她真的能應付的了紀公子嗎? 這時安靜地都能聽到兩人的呼吸聲,蘇南柔忍著羞意抬起頭說:“紀公子你,你快放我下來?!?/br> 厲王知道不能逼的太緊迫,稍稍讓開了些,蘇南柔從茶桌上下來,站穩(wěn)。 她剛一動,卻被厲王攔住,“南柔,回去后等我來尋你可好?” 他沒有靠的那么近,蘇南柔能穩(wěn)住心神了,她搖了搖頭,“紀,紀公子,我聽她們都說,婚前不讓見了的……況且我也快要搬出侯府了?!?/br> 厲王見她又愿意好好跟自己說話了,心道這姑娘還真是容易心軟。 厲王又道:“那我再忍一忍,你可放心了?” 放心?她放心什么? 她才不放心呢。 …… 等蘇南柔到了珍寶閣,楚明彤正拿著一副碧璽耳環(huán)在看,見她過來,詫異的道:“你怎么一副桃花拂面的模樣?”尤其是眼角流露出的風情,讓人移不開眼。 蘇南柔拿著帕子擦了擦臉,“天氣太熱了,明彤,你別亂說……” 楚明彤笑了,“怎沒見買書?是那邊的書沒有喜歡的嗎?” 蘇南柔被問的心虛,只點了點頭。 楚明彤不在意,“你快坐了歇歇,我讓她們將那副金鑲紅珊瑚頭面拿過來給你瞧一瞧?!?/br> 她話音剛落便又店中的侍女捧著紅木盒子過來,打開讓她們鑒賞。 楚明彤問道:“南柔,你覺得如何?好看么?” 蘇南柔見這套頭面,做工精巧,紅珊瑚點綴的色彩喜人,“不錯,好看?!?/br> “那好,這一套我要了?!背魍屓烁读算y子。 這時候有兩個打扮體面的丫鬟走進來,趾高氣揚的對掌柜說:“我家側妃娘娘定做的那套碧玉玲瓏簪可做好了?” 掌柜親自迎了上去,熱情的說:“做好了,做好了,就等著姑娘你們來取呢。” 其中一個身穿桃紅衣裙的丫鬟,態(tài)度輕慢地將那盒子拿好,出去之前還跟同伴嘟囔一聲,“以為是齋寶閣呢,竟然耽誤這么長時間,若不是側妃娘娘急著用,也不會屈就這邊。” 那掌柜笑容不變,態(tài)度謙卑的送她們出門。 掌柜她們走出去后又對楚明彤她們道歉,楚明彤揮了揮手不在意,她往外頭看了看,見那丫鬟上了一輛馬車,看著馬車上的徽記,哼了一聲,“原來是厲王府的人啊,怪不得……” 蘇南柔眼一跳,厲王府?這不就是新帝的府邸嗎? 楚明彤見蘇南柔臉上露出異樣,她解釋道:“南柔你不知道厲王吧?現在今上的兄弟中就剩下賢王殿下和厲王殿下了。賢王沒有出祥瑞的事情之前一向都被人稱贊的,那對那厲王,便是人人都避之不及?!?/br> 蘇南柔問道:“為何?” “傳言說厲王性情暴戾亂殺人,曾經犯下大錯,被先帝趕去了邊關。雖然這樣,但他留在京中的女眷,卻被今上和太后厚待。有一個側妃還是太后娘家的女兒,反正啊我們都不會去招惹厲王府的人,敬而遠之?!?/br> …… 回到侯府,楚明彤將那盒首飾讓綠柳帶上,對蘇南柔道:“這是我給你的新婚大禮,你可不許推辭?!?/br> “明彤,你送我的東西太多了……”楚明彤對她越好,她也想要回報,不然總是授別人的東西,她心中不安…… 楚明彤笑道:“你啊,就是想的太多了。要是覺得過意不去,等到我大婚時,你幫我繡嫁衣呀,我的繡活不好,還是你繡的好看?!?/br> 楚明彤嘆一口氣,伸出手抱住蘇南柔,“真是舍不得你呀?!?/br> 蘇南柔拍了拍她:“明彤,我便是出嫁了,你也可以找我玩。往后家中我能做主了?!?/br> 楚明彤松開手,“話雖這么說,可哪有我現在想來便來方便?!蹦先峒蕹鋈ソK歸是他人婦了,也不知道那個人會不會好好待她。 楚明彤認真的說:“南柔,若是,若是那人待你不好,你定要告訴我。到時候我?guī)湍愠鰵?。?/br> 蘇南柔眼眶紅了一圈,點了點頭。 …… 過了兩日,蘇南柔隨著張氏搬到了一座三進出的四合院。 張氏居正房,她與蘇南分別住在東西廂房。 這比住在侯府要擁擠很多,也沒有單獨的院子。 想到只剩十天便能出嫁了,她就算要與蘇南瑩相對而住,也心情十分好。 讓蘇南柔感到意外的,在她們剛搬出去的第二天,沒等到紀公子的下聘,反而是賢王府的人先過來了。 賢王府派了得臉的婆子過來送了禮金禮品,告之會在三天后抬蘇南瑩過門。 因為是納妾,并沒有下聘之說,但是送上了厚禮。 張氏關著門與蘇南瑩說著體己話,“你看看王爺還是看重的你的,一解除了禁足便想著抬你入門?!?/br> 蘇南瑩看著擺滿了正廳的東西,欣喜又得意。 她雖是做妾,可她要入的門第不是蘇南柔可以比擬的。 張氏將手中的銀票、鋪子交給蘇南瑩,“這是母親給你備下的嫁妝,加上王爺送的你的這些東西,你都一道帶進王府去?!?/br> “母親……” 張氏又拿出兩本冊子給蘇南瑩,“這個你好好看好好學,能夠討得王爺歡心你的日子就好過,母親也能沾沾你的光?!?/br> 蘇南瑩笑道:“母親放心吧,我進了王爺定會好好爭寵,會努力讓王爺寵著我,讓母親也跟著風光?!?/br> 想到自己未來的日子,蘇南瑩滿心歡喜。 她想著那紀家遲遲都未過來下聘,別不是湊不出什么好東西抬過來吧。她就等著看蘇南柔的笑話了。 第二日一大早便有人來敲門,仆婦打開門后,便幾個壯漢一臺臺的東西往里面般,這個架勢,驚動了屋子里的所有人。 蘇南瑩急匆匆地趕出來,心里想著,這么大的動靜,難不成是王爺又派人送東西過來了? 她見到的確是時常跟在大公子身邊的長隨,他正站在院中跟母親說話。 季煬領著人將東西擺滿了整個院子,將聘禮清單交給張氏,說道:“張?zhí)?,我家公子讓小的幫襯著紀公子安排這婚禮,這些是下聘的單子,請?zhí)^目。” 張氏將這長長的單子看下去,呼吸越來越急促,這是打腫臉充胖子還是真的有這么多東西? 她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聘禮單上寫著的地契和鋪子,這,這手筆可不是一般人啊。 不是說那紀公子家道中落,父母雙亡嗎? 那個破落戶能夠挪得出來嗎? 還是說這些都是大公子幫著給的? “早聽聞太太說過,蘇大姑娘出門讓她將聘禮一道帶走,還得多謝太太慈愛?!奔緹种噶肆硗鈳紫鋿|西,“這些是二夫人和四姑娘讓我一道抬過來的添箱,還請?zhí)K大姑娘仔細收好。” 他不顧張氏越來越蒼白的臉色,繼續(xù)說道:“大公子想著太太這邊沒有帶護衛(wèi),都是女眷,怕不安全,特意遣派了一些護衛(wèi)和粗使婆子過來,保證兩位蘇姑娘都能平安出門?!?/br> 張氏僵硬的笑了笑,“還是大公子想的周到?!彼瓦@么多聘禮過來也就罷了,還要留下人來,豈不是擺明了要盯著她? 她忍了忍,將聘禮單子遞給蘇南柔:“這個,你好好收好。”天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克制力,才說出這句話。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她恨不得回去扇自己一耳光,為何要顯出自己大方說出讓蘇南柔將聘禮帶走的話,如果,如果沒有說出去的話,這些聘禮,她至少可以扣下一半給她的瑩兒啊。 這大公子派著護衛(wèi)和婆子過來,怕不是為的就是盯著那些聘禮吧。 這粗粗看去,都快一百臺的聘禮了。 放在任何一家都是非常多的了,便是大公子自己成親,約莫也差不多這個數吧。 可蘇南柔她配嗎? 蘇南瑩鐵青著臉回房,氣的她一陣陣的頭暈目眩。 到底哪里出了問題!為什么會這樣! 不是破落戶嗎?不是窮酸書生嗎?怎么弄出來這么多聘禮的? 她蘇南瑩會被一臺小轎抬了入王府為妾,可蘇南柔會被光明正大的娶了進門做正妻,如果是落魄人家便算了,可現在算怎么回事?那些擺滿整個院子的聘禮刺痛了她的雙眼。 季煬離開后,留下滿院子的聘禮以及守著聘禮的婆子們。 張氏顧不了這些趕緊到蘇南瑩的屋子里去。 只見蘇南瑩正在摔東西,“憑什么侯府的二夫人也給她做臉。我可是給賢王做妾呢,她們都不見送東西過來。真真是……” 張氏忙安撫:“瑩兒,你快別氣了,你后日就要過門了,要是哭腫了眼睛,可如何是好啊?!?/br> 做妾和做妻是不一樣的,妻子出嫁,哭嫁是人之常情,你做妾的話,入門定要歡歡喜喜,不然還以為是多不情愿呢。 …… 綠柳還楞在院中久久不能回神,她對蘇南柔說道:“姑娘,我不是在做夢吧?這一院子的東西都是給姑娘的?” 蘇南柔看著手里的禮單,她也很是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