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jié)
厲王收住了力道,站在她身后推了一把。 蘇南柔感覺到有股力量將她蕩到了半空,她仿佛離月亮更接近了。 風(fēng)在耳邊呼呼的響,又一道力量再次讓她蕩的更高,速度也更快。 她覺得自己的手都快握不住繩索了,蘇南柔害怕緊張,在風(fēng)中,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喊道:“夫君,我害怕,我想下來……” 她喊出來后,一個回落,一股力量將秋千穩(wěn)穩(wěn)停了下來。 蘇南柔雙腿發(fā)軟的想要下來,她欲玄欲泣的看著男人,“夫君,你太用力,我覺得我都要飛出去了。” 秋千飛的那么高,若是她沒抓穩(wěn),摔了出去不死也殘廢,她享受刺激的同時,也感到害怕,太沒安全感了。 本以為男人會帶著她去一旁的竹椅上休息,可蘇南柔卻聽到男人低聲笑道:“我與你一起,便不怕了。南柔,你可要抱緊了?!?/br> 蘇南柔還未反應(yīng)過來,見到他夫君坐到了秋千上,并朝她伸出手。 蘇南柔驚魂未定的心還在砰砰跳,看著被月光度了一層銀光的男人俊美臉,有種妖異之感,她就像被蠱惑一般,被男人拉上了秋千。 蘇南柔緊緊地?fù)ё∧腥?,風(fēng)聲呼嘯,月亮仿佛伸手便能摘到,她不知道夫君是怎么控制秋千的,不管蕩的多高,他臉上云淡風(fēng)輕,他還說著,“南柔,別埋著頭,快看月亮?!?/br> 蘇南柔害怕掉下去,死死的抱住他,她才不要這種方式賞月。 可不知道什么時候,秋千那忽高忽低的速度慢了下來,男人伸出一只手樓在她的腰間,那盈盈細(xì)腰只要稍微用力便能折斷,可這只手卻尋到了那根衣帶緩緩抽開。 風(fēng)未止,秋千晃蕩,卻有細(xì)細(xì)地抽泣聲響起,很快,那抽泣聲便被吞沒了。 第九十五章 蘇南柔覺得自己快散架了,她完全不記得自己是什么時候被抱了回房。 她可能會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敢再去葡萄架那邊。 那架秋千她甚至想找人給拆了。 發(fā)起瘋來的夫君,太可怕,也太嚇人了。 蘇南柔想著昨晚那場瘋狂,臉上又紅又燙。 她微微抬起手撫摸著自己平坦的肚子,那炙熱的溫度,讓她哆嗦的戰(zhàn)栗,她期待的孩子會不會到來呢? 蘇南柔躺了許久,慢慢地坐起來,看了一眼地上,交纏在一起的衣裳都還沒收拾。 看來夫君離開時很匆忙,他是自己換了衣裳,沒有讓人進(jìn)來伺候。 蘇南柔不由松口氣,不然她那模樣被人瞧見了,她都不知道該怎么見人了。 蘇南柔忍著酸痛,自己穿了衣裙,再將地上臟了的衣裙給撿起來。 她正要將衣裳擱在椅子上時,只見一塊不及巴掌大小的黑色令牌掉了出來。 蘇南柔拾起來一看,這令牌像是玄鐵所制,令牌中央刻印了一個“厲”字。 這應(yīng)該是夫君落下的。 蘇南柔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她看著上面的厲字的筆鋒,有種熟悉感卻一時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她想這東西一定對夫君很重要,她先收好。 沒過多久,蘇南柔去了隔壁的浴室,讓綠柳送了熱水進(jìn)來。 蘇南柔遣退了人伺候,她才敢將衣裳脫下。 她見到腰上被捏的又紅又青,她有那么一瞬間,感覺自己要被他給折斷了。 在那秋千上,她就像大海中的一片葉子,被驚濤駭浪給包裹著,不知道被推想何處。 天上掛著的圓月,一會兒像是伸手可摘,一會兒又到了天邊。 而她一時舒展一時疼痛,飄飄欲仙,似夢似醒。 蘇南柔趕緊給自己臉上潑了潑水,快點(diǎn)清醒。 她都不敢細(xì)看自己身上的印記,匆匆的洗了一會,便出來了。 蘇南柔整個人還是感覺很又累又困,打算回屋繼續(xù)躺一躺。 蘇南柔剛到正屋,巧枝進(jìn)來稟報,“夫人,穆護(hù)衛(wèi)過來求見,說是為公子取一樣?xùn)|西。” 蘇南柔很快就想到了那塊令牌。 她說:“快去請穆護(hù)衛(wèi)進(jìn)來?!?/br> 穆晉很快過來,他行了一禮,“蘇夫人,屬下奉命來取一令牌。昨夜公子不慎落下了。” 蘇南柔沒多問,就將那枚帶著厲字刻印的令牌交給穆晉。 只是當(dāng)她交過去時,穆晉跪了下來,雙手接過。 蘇南柔驚得退后兩步。 不過是個令牌而已,需要下跪嗎? 穆晉拿了令牌便告退了。 在他離開后,蘇南柔心中升起一種說不出的怪異之感。 …… 臨輝院中吳通找到秋姑姑,擠眉弄眼的道:“秋姑姑,你猜猜咱家發(fā)現(xiàn)什么了?” 不等秋姑姑說話,吳通迫不及待的說:“昨夜殿下徹夜未歸,今兒又是趕在上朝前回來換朝服,可他回來時穿的衣裳,不是昨兒參加宮宴的那一身。” “秋姑姑,會不會真如您猜想的那樣,殿下在外頭藏女人了?” 秋姑姑蹙眉,“殿下沐浴的時候還是沒讓人進(jìn)去伺候?” 吳通點(diǎn)頭,“是的,所以秋姑姑你說的什么身上痕跡,咱家也看不到?!?/br> “不必看了?!鼻锕霉眯南?,殿下已經(jīng)有這么多反常的舉動,她基本可以確認(rèn)了。她想到今日關(guān)于賢王的傳言,殿下將障礙一一掃清后,想必用不了多久,便會接那女人入府了。 秋姑姑看向吳通,“吳總管,這些事情你切不可泄露半句。” 吳通道:“秋姑姑你放心,咱家省得。就算是下面的小子,咱家也交代了。凡是有關(guān)殿下的任何消息一絲都不許透漏出去。不過,自從殿下回來后,后院好幾位都在打聽殿下的喜好。” “隨她們?nèi)??!钡钕抡嬲南埠?,就算在身邊伺候了十年以上的老人,都還摸不透。 這時有個小丫鬟走過來,福了福身,“秋姑姑,門房那邊說外頭來了個自稱是王爺表親的姑娘,說是姓紀(jì)。” 吳通甩著拂塵笑了,“這天天往王府攀親戚的真不少啊,竟然還有敢冒充王爺?shù)谋碛H,也忒大的膽子。秋姑姑,不勞煩您費(fèi)心了,咱家就讓人給轟走,真是沒臉沒皮。” 那小丫鬟期期艾艾的道:“秋姑姑,門房說那姑娘身邊還跟了一個嬤嬤,那姑娘的相貌看起來不像是騙子,所以才讓奴婢進(jìn)來稟報。還說這個荷包是信物,說是拿給府內(nèi)的人看便知道了?!?/br> 小丫鬟將那個看著有些年頭的舊荷包拿出來,秋姑姑臉上一變,她搶過那荷包,仔細(xì)看了又看,這是她們娘娘的針線。 秋姑姑握緊手中荷包,“快,快帶我去見那位姑娘?!?/br> 厲王府門前,一個身穿淺杏色衣裙的姑娘緊張的看著里頭,她不安的問身邊的嬤嬤,“張嬤嬤,那個荷包真的有用嗎?我真的是紀(jì)家的姑娘嗎?” 張嬤嬤安慰道:“姑娘,你別擔(dān)心。你這張臉便是最好證明,你都不知道你長的跟過世的紀(jì)太妃有多像了。只要是王府的舊人,見到你便會將你迎進(jìn)去。只要進(jìn)了王府,你便可以做金尊玉貴的表姑娘了?!?/br> 紀(jì)思霏絞著手中的帕子,王府門前來來往往那么多人都好奇的盯著她打量,她很是不自在。 進(jìn)去傳信的人過了這么久也沒見出來,她心中很沒底。 她本是從小便被賣入了江南最大煙花之地——萬綺樓。 在她十五及笄時,花樓mama要將她賣個好價錢,讓她在樓中表演才藝,她是照著花魁來培養(yǎng)的,色藝雙絕,她的初夜喊出了天價。 可買下她的公子,卻沒有睡她。 而是說要幫她尋親。 她的生父生母長什么樣子她都不記得了,只聽樓中的mama說因?yàn)榧邑殻抑信畠罕姸?,只能把年幼的她給賣了。 當(dāng)時她被賣進(jìn)來的時候才兩歲多,身上只有個臟臟的荷包。 她不知道為什么那位貴公子會知道這個荷包的存在。 不僅重金將她贖了出來,還安排了張嬤嬤在身邊伺候。 那位公子說,她是富貴人家走丟的女兒,親生父母早已過世,還有一個姑姑在京城之中,也過世了。但那位姑姑留下了一子,那個兒子竟然是名聲赫赫的厲王。 她是厲王走丟的表妹,是王府的表姑娘。 這是她做夢都不敢想象的事情。 現(xiàn)在她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像個閨秀,而不是風(fēng)塵女子。 忽然門口有了動靜,一個看起來三十幾許的體面女子急匆匆的趕了出來,身后還跟著兩個丫鬟。 紀(jì)思霏見到她一臉震驚的看向自己,她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確認(rèn),又像透過她懷念某個人。 一旁的張嬤嬤笑了,看來都被公子算準(zhǔn)了。 紀(jì)思霏被厲王府的秋姑姑客客氣氣的請進(jìn)了王府。 她安排紀(jì)思霏住在清音院。 秋姑姑撥了兩個丫鬟先在清音院伺候。 她與紀(jì)思霏聊了聊,聽到紀(jì)思霏是養(yǎng)父母重病,彌留之際告知了身世,于是才上京來尋親的。 秋姑姑并未說太多,只是讓這紀(jì)姑娘先好好休息。 秋姑姑離開清音院,對身邊的丫鬟道:“王爺回府了,及時告訴我。” 在這種時候找上門的親戚,她慎之又慎。 這位紀(jì)姑娘與紀(jì)太妃長得有六、七分相像。 她手里還有著紀(jì)太妃當(dāng)年送給表姑娘的荷包。 只可惜,送出這個荷包不久,殿下在萬壽節(jié)犯錯,紀(jì)妃難產(chǎn),紀(jì)府被牽連,這位表姑娘被奶娘帶著上街后被拍花子拐走了。 紀(jì)府本來人丁稀少,只剩下大爺一家,表姑娘又是獨(dú)女。大太太知道后哭的肝腸寸斷,一直派人去尋表姑娘,后來郁郁寡歡過世了,大爺也沒有撐多久也過世了。整個紀(jì)家就沒人了。 現(xiàn)在這個紀(jì)姑娘出現(xiàn),到底是巧合還是有人故意安排呢? 秋姑姑想等王爺回來決斷。 秋姑姑眼看著夜幕降臨,她站在門口望了又望,“王爺怎么還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