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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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善面前站定時,他傾身捏住了阿善的下巴,有涼涼的發(fā)絲傾垂到她的臉側(cè),阿善看清了容羨黑眸中暗隱的東西,很多時候,眼睛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的。 “你想讓我先打斷哪條腿?” 阿善睜大眼睛看他,新婚之夜,這狗男人竟然還要打她?! 容羨語氣雖輕但明顯不像是在開玩笑,視線從她的左腳緩慢掃向右腳,他考慮道:“或者兩條一起斷,這樣的話,你喊疼的聲音可能會讓外面的守衛(wèi)聽到,盡量還是要克制些?!?/br> 喜服的衣擺過于寬大,行動總有些不方便。松開阿善時,他褪去了外袍,見他又抬步往這邊走來,阿善蜷縮起雙腿往榻內(nèi)縮了縮,結(jié)結(jié)巴巴問:“你你你是認真的嗎?” 容羨嗤笑一聲,靠近她時淡淡道:“你可以咬住衣袖。” “我不要!”沒做就是沒做,阿善才不要背這個大黑鍋。 她示弱時有示弱的理由,但該剛時也不會退宿,見這人是來真的,當即就氣急推了他一把,她本沒想過能把他怎樣,只是不想平白受這冤枉,然而沒想到隨著她這一推,容羨竟然蹌踉了幾步,最后悶哼一聲扶住了一旁的衣架。 阿善懵了,見容羨臉色慘白有些站不住,她奇怪道:“你這是怎么了?” 容羨冷冷看向她,因疼痛使得聲音有些沙?。骸澳愦罂稍儆昧ν莆乙话??!?/br> 阿善抹了抹自己還沒掉落的淚,見容羨是真沒什么力氣了,蹭蹭跑到他面前,仰頭看了看他,還真又伸手推了他一把。 她心中還有氣,氣這個狗男人竟然想打斷她的腿,還喪心病狂想兩條一起打斷??! 這次她推他的力道比剛才輕了許多,因為她察覺到他的不對勁兒,再推他一把純粹是為了解氣,阿善沒想到這人因這一下,竟然直接跌坐在地上。 “你這是什么意思?” 阿善還當這人是想‘碰瓷’,直到她發(fā)現(xiàn)自己掌上沾了幾滴鮮血,昏了一天的頭這才想起這人身負重傷的事情,趕緊蹲下身想幫他查看傷口。 其實容羨的傷口包扎的很好,用的也都是最好的藥。他雖然身體虛弱,但今日不可能會出現(xiàn)傷口崩裂的現(xiàn)象,這絕不是阿善推拒所導致,而是在阿善推他之前,他的傷口就已經(jīng)裂開流血,染紅了大片衣襟,也就是仗著喜服看不出來了。 這可是文中男主,他要死了這文中世界大概要崩潰。何況今日是他們二人的大婚,她身處南安王府外面還有重重守衛(wèi),如果容羨死在新房之中,她估計也活不了了。 “藥箱在哪?”如果不是因為容羨受傷有一部分是因為她,她真想讓這人在地上躺一晚。 剛才的氣憤勁兒過去,阿善在幫他褪衣服時逐漸冷靜下來。都說醫(yī)者無性別,但主要是她和容羨的關(guān)系實在太尷尬了,無視上方的視線將這人的衣衫扯開,主要是她知道現(xiàn)在容羨虛弱到也沒什么力氣反抗她。 容羨這人身形挺拔,平日里雖然把自己裹得很嚴實,但好身材還是可以看得出來,更別提是脫了衣服后。 這已經(jīng)不是阿善第一次幫容羨上藥了,幾個月前在錦州城時,這人身上的傷就是她處理的,那時的他處在失憶階段眸光還沒那么深沉,雖然每次換藥時他都會盯著她看,但也不會像現(xiàn)在這般隱晦幽暗,薄唇微抿冷靜看著她,壓迫感強烈。 “你看什么看啊,再看我就不管你了?!卑⑸普讨萘w現(xiàn)在沒力氣動,氣焰很囂張。 容羨胸前的傷勢過重,但好在偏離心口。他背后的那幾道箭傷也都是護著阿善時造成的,沒什么防御措施,箭箭狠辣。 除了這些,他從后肩往下還蔓延了一條很長的刀傷,傷勢很新還沒結(jié)痂,應該是青山寺那天,阿善沒來時那群刺客造成的。這下她終于知道容羨那天為什么會反應遲緩,只因他先前頭疾發(fā)作又被刺客鉆了空子刺傷。 說起來容羨得罪的人是真的不少,就阿善跟著他從皇城回來后,就類似的刺殺都遇到好些次了。 刀傷雖然不深但蔓延的很長,阿善在幫他處理這道傷口時,不由就將他的衣服扯得更開。一個稍不用力,容羨的上衣幾乎被她全部扯下。 阿善:“我不是故意的?!?/br> 容羨脊背僵直吃力抬手將衣襟上拉,他面無表情閉了閉眼睛,雖然沒有說話,但顯然心情十分不好。 阿善一天沒怎么吃東西,餓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極限了,在幫容羨處理完傷口后,她撿了桌上幾塊糕點吃,但在這大冷的天她還是想吃些熱食,于是就走回容羨身邊道:“世子爺,幫我弄點吃的好不好?” 容羨仍躺在地上,闔著的眼眸動了動沒有睜開,他冷聲:“自己叫?!?/br> 欸,新婚之夜,小嬌妻餓了都要自己找下人要吃食,這要傳到下人耳朵中,她這剛來的世子妃也就沒什么威望了。 阿善這點道理還是懂的,她磨磨蹭蹭再次去煩容羨:“世子爺,你幫我叫好不好?” 容羨沒理她,阿善仍舊不死心,“雖然咱們是形婚,但表明功夫總要做全吧?” “你看啊,你娶我是為了掩人耳目,是為了把我放在你眼皮子底下監(jiān)視??赏饷婺侨喝藭趺聪肽??” “你這人太喪心病狂沒人情味了,你想想,你當著外人的面對我好那群人都不一定信你愛我,更何況你對我還不好呢?” “世子爺呀,你也不想讓你的秘密被人發(fā)現(xiàn)吧?” 容羨倏忽睜開眼睛,涼颼颼看向她:“你威脅我?” 他剛才只是短暫無力,這無力還和那箭上的毒有關(guān)。如今休息了一會兒,那虛弱的感覺已經(jīng)緩和許多。 隨著他起身,阿善幫他半掩的衣襟又松松垮垮敞開,容羨寒著臉單手扣衣,阿善騰的一下從桌邊站起,趕緊跑到了一旁。 “跑什么?” 容羨輕揚了下嘴角,還未系好的衣襟多了分懶散,“剛才你不是膽子很大嗎?” 阿善對這人還是有些了解的,清楚自己被他抓到免不了一番折磨,她開口解釋,“我沒有威脅你,我就是餓了……” 容羨剛才忽然睜眼起身的動作讓阿善沒有準備,原本餓了一天的肚子因這一嚇不由抽搐了下,泛著陣陣的疼。阿善覺得,大概不會有哪家新娘比她更可憐了,新婚之夜她所謂的夫君不僅不溫柔甚至還想打斷她的腿,就連最起碼的飯都不管,這是哪家的男主啊這么沒人性?! 阿善要是女主,打死也不會找虐的喜歡上他。 “我就是想吃頓飯而已,你干嘛那么兇……”真是越想越委屈,阿善抽了抽鼻子,算是對容羨徹底死心。 也不想去管什么立威不立威了,她走到門邊剛要喊人,容羨就先一步截住她,走到門邊淡聲吩咐外面的人:“去,給世子妃弄些熱食來?!?/br> 守在不遠處的管家領(lǐng)命退下,其實吃的他早就準備好了,就等著世子爺開口。 今夜,注定是不安寧的一天。 阿善原以為,老道士口中的血染桃花、大兇之相已經(jīng)過去了,誰知道這事兒還沒完。 當膳食端上來前,阿善從沒想過南安王府就連來送飯的小丫鬟,都很可能是刺客,所以當那丫鬟從盤底抽出匕首惡狠狠向著容羨撲去時,她徹底傻了眼,熱乎乎的飯菜摔落在地濺了阿善一身,碰撞聲引來了守在外面的修白及一眾守衛(wèi)。 女刺客大概是清楚容羨有傷在身,刀刀都直擊容羨的傷處。阿善剛剛幫他包扎好的傷口因這一折騰,很快又滲出血跡,容羨蹌踉后退時,修白迅速出手將人擒住,女刺客不顧利劍的阻攔還想上前撲,見刺殺無望,于是就絕望的大喊: “容羨!你不得好死!” 女人的聲音尖銳又刺耳:“我詛.咒你和你愛的人永遠不能在一起,詛.咒你孤獨到老最后死無葬身之地!” “你今日剛剛大婚對嗎?” 那人癲狂發(fā)笑,“那我還要詛.咒你的小妻子永遠不要愛上你,一旦她敢愛你,我就要她死的比你還要慘,最好被人輪……唔?!?/br> 大婚之日說這種話,真的是非常致命。阿善今日的心靈的震撼,絕不亞于幾個月前的暴雨埋尸。 情景重現(xiàn),她眼看著容羨將那人的脖子掐在手中折斷,女人噴灑的鮮血滴在他蒼白的手背上,他將人摔在地上陰沉低呵道:“給我查!” 有人在一次次挑戰(zhàn)他的底線,這幾次刺殺,絕對都出自一人之手。 揮手扯落桌上的東西,容羨的怒意無法控制,俊美的面容暴戾森然,他閉了閉眼睛穩(wěn)住呼吸,讓人把尸體拖了出去。 “派幾人去青山寺,看看嘉王還在不在那里?!毕胂胍彩?,除了他誰還能有這么大本事來殺他。 傷口的一次次崩裂讓他胸口疼到幾近麻木,他流了那么多血,這些被迫失去的東西都要讓人一一還回來。 “去?!?/br> 他極緩開口:“我要他死在青山寺永遠回不來?!?/br> 修白領(lǐng)命退下,剩下的人在收拾好房中的殘骸后也一一退下。 有了剛才的意外,房間中安靜了好長時間,容羨沉著臉不知在想些什么,阿善這會兒不太敢招惹他。 在角落蹲的久了腿有些發(fā)麻,阿善因為剛才的事情被惡心的已經(jīng)沒什么胃口了,她看著窗邊站著的男人,小心翼翼的想要換個姿勢,就這么一輕微的動作,就引起來了男人的注意。 “過來?!比萘w似乎才想起屋內(nèi)還有一人。 扯了扯衣服,他起身坐到榻上,半靠在上面涼涼道:“過來給我重新上藥?!?/br> “……” 沒出這個意外前,阿善想著要和容羨分開睡。 出了這場刺殺后,膽子小的阿善不太敢提分開睡的事情了,但她也不敢靠近容羨,所以當她躺在床榻上準備入睡時,她抓著被子努力的往角落縮了又縮,容羨將這一切看在眼里,他任由她縮,其實他并不習慣和人同眠。 兩人幾乎都是一夜未眠,不同的是容羨淺眠易醒,在加上身側(cè)多了個人,他防備心不減反增。阿善睡不著倒不是擔心容羨會碰她,畢竟他都傷成這樣了估計也沒什么能力那個她,于是她把錦被又往上拉了拉,思緒飄到剛才發(fā)生的事上,又想到了歸寧等諸多事情。 這狗男人都傷成這樣了,也不知道明日還能不能下床。 天微微亮時,阿善終于熬不住睡了過去。 她往里面縮的太厲害,緊巴巴的一小點地方,沒睡著時還能縮著,等到睡著沒意識的她就主動放緩身體,把自己往外移了又移,鼻息間混雜著一種淺淡的凝樨香氣,極易助眠。 “起來。”還沒睡著多久,一道冷颼颼的聲音飄到了她的耳中。 阿善掙扎了下迷蒙睜眼,她抱著被子,這會兒已經(jīng)快睡到床中央了。眼前是張放大的俊美面容,阿善意識混沌只是本能覺得這人好看,沖著他傻笑時那人挑了挑眉,人一點點向著她靠去,容羨俯身將手臂撐在了她的臉頰。 “我說——起來。”冰涼的低氣壓將她籠罩,阿善逐漸清醒,聽到身前的男人一字一句道:“你壓到我頭發(fā)了。” 阿善:“……” 是了,這里的男人都是長頭發(fā)呢。 . 正如阿善說的那樣,容羨不能讓別人懷疑他和阿善的關(guān)系,所以場面事做的很足。 哪怕傷到每走一步路都泛著疼痛,容羨還是陪著阿善回了門。新婚夫婦在外人眼中甜蜜又嬌羞,高大俊美的男人上馬車時還微微停頓了下,轉(zhuǎn)身又去扶站在車下的嬌妻。 皇城的冬日幾乎日日都在下雪,所以當小雪又紛紛飄下時,這場景在氣派森嚴的南安王府外看起來極為溫馨。 阿善是沒想到容羨竟然會扶自己,明知道他是在做戲,可是她內(nèi)心還是覺得驚訝。 婚后這幾天,容羨幾乎全在床上養(yǎng)傷了,他的傷口上沾了毒,除了背后的那道刀傷其他都特別難好。作為一名醫(yī)者,也作為一名剛剛新婚后的世子妃,無所事事的阿善就幫容羨配起了藥,她大部分時間都和那堆藥材在一起,容羨因傷勢后又昏迷半日,這傷斷斷續(xù)續(xù)幾乎于沒好。 太慘了。 在馬車停在忠勇侯府外時,她看著因傷勢疼到面色慘白的男人,仍要偽裝成一副極寵她的樣子。 明明自己痛到抬手都顫,容羨仍是在侯府外親自扶了阿善下馬車,見她衣衫微亂,他又體貼的幫她整理好。漸漸地,阿善發(fā)現(xiàn)容羨這男人不是情商低也不是不懂得體貼姑娘,只是因為他心中無愛,所以他才不肯給予任何一絲溫暖與憐憫。 這樣的人無情時無堅不摧,他不愛別人,而反先愛上他的人會被他傷到體無完膚,就算這樣也不會換來他的回眸。 可當他先愛上別人時…… 阿善的小手被容羨冰冷的大掌覆著,往里走時,她看到了正在強顏歡笑的顧惜雙。內(nèi)心重重的嘆了口氣,算了,其實她真的想象不出,容羨愛上別人時是什么樣子。 她試圖去回憶文中這位無情的男主是如何對待女主顧惜雙的,然而她努力想了很久,終于一無所獲。 “……” 阿善對侯府沒多大感情,她歸寧時最想見得就只有顧候,其余的人她看見一個惡心一個。 容羨身體不適,盡管他沒對外透漏但顧候卻是知道的。因為青山寺的事情,顧候?qū)θ萘w的態(tài)度好了不少,他雖然如今是他岳父,但在權(quán)勢上面仍舊低女婿一大截,這也是他最憂慮的一點,他很怕自己的女兒在南安王府受欺負。 除了新婚當天容羨想要打斷她的腿,事實上他之后對她很縱容。 大概就是因為無感情,所以只要在他底線之內(nèi),他可以隨意阿善自由活動??傻搅撕罡@邊就不同了,明明這里才是她的家,可這里的人除了顧候顯然都不歡迎她,顧候夫人死后,靜夫人雖然沒得正室,但后院的事兒全歸她管,趁著阿善今日回門,她暗地里給她甩了不少臉子。 靜夫人心眼小,屬于睚眥必報類型。大婚那日,阿善拒絕讓顧惜雙涂口脂的事讓她記恨上了她,她這種人護短也不講理,再加上她人毒又有點本事,極為的難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