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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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羨的目光投到不遠處的右方,那處來來往往人流很多,有幾輛馬車安靜的停在那處,容羨抿了抿唇并無發(fā)現(xiàn)異常。 “無事。”嗓音微啞,頭疾猙獰攪動著他的神經(jīng),令容羨的心情越發(fā)糟糕。 只停頓了片刻他就翻身上了馬車,不知是不是頭疾產(chǎn)生的錯覺,就在剛剛,他竟覺得阿善就在不遠處看著他。 想到阿善,容羨倚靠在軟墻上輕闔雙眸,他清楚他那小世子妃的膽子有多小,如今他又是封城又是派禁軍搜人,若是她還躲在城內(nèi),一定是被嚇壞了,怎么還敢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阿、善?!睒O為輕漫的呢喃出這兩個字,容羨神色不明。 輕輕用指腹摩擦了下自己被她劃傷的掌心,多日以來這刀傷至今未好,可見阿善當(dāng)時出手是有多狠。 她還真是為了逃離他的身邊,什么事都敢做了。 容羨無聲涼笑,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迫不及待要將她給抓回來了,到時候他一定要把人圈緊在懷中抓緊她那只敢作惡的小手。 不是敢對他動手了嗎? 容羨懷念著阿善軟軟溫溫的掌心,空手收攏了五指。無論那時她如何發(fā)抖,他都會強硬把刀尖抵在她的手掌上,就算她哭著對他撒嬌求饒,他也絕不會心軟。 女人,就是不能寵。 …… 等到容羨的馬車消失在雨幕中,黑山才駕著馬車駛回了福來客棧。 馬車內(nèi)阿善被剛才容羨的回頭嚇得攤倒在柳三娘身上,柳三娘笑著點了點她的額頭,“瞧你那點出息,這不沒事兒了么?!?/br> 阿善呼吸這會兒才逐漸平緩,她只覺得自己的幸運像是全部聚集在這幾天,每次都能讓她有驚無險的躲開危險。就在剛剛,她真的以為容羨是發(fā)現(xiàn)她了。 “如果所料不錯的話,剛剛停至南安王世子車前的騎兵是王成飛掌管的黑甲鐵騎兵,那些騎兵勇猛精明洞察力極強,他們應(yīng)該是來助南安王世子尋你們的,所以這幾日你們一定要小心行事。” 黑山將她們送到客棧門口就離開了,他走時認真叮囑了二人,末了看著柳三娘道:“柳姑娘一定要多加小心?!?/br> 柳三娘點了點頭,目送他的馬車離開,阿善在回到客房后有些心不在焉。 其實這一路上,阿善都覺得黑山對她警惕心很強。其實這也很好理解,畢竟她現(xiàn)在身上還捆著南安王世子妃的身份,如今她還逃了出來,誰和她在一起誰就會有危險。 沒過一會兒,王成飛的鐵騎兵就開始全城搜人了,他們訓(xùn)練有素效率又快又高。 黑色的盔甲寒涼凜凜讓人生畏,與之前來搜尋的官兵不同,黑甲兵不會放過任何可疑人員,因為這項任務(wù)是成燁帝親口指派,所以他們奉行的原則是寧可抓錯百人,不會錯放一個。 整整兩日,榮國的皇城內(nèi)到處都是搜尋的黑甲兵。 很多百姓家內(nèi)被連續(xù)搜了幾遍,再加上城門緊閉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進不來,他們敢怒不敢言,只敢再私底下抱怨幾句。 第二日夜晚,來??蜅S钟瓉砹说谌樗讶?。 這個時候阿善已經(jīng)把她們二人臉上的人.皮.面具弄的更加逼真,黑甲兵沒有發(fā)現(xiàn)她們二人的不對勁兒,在抓走客棧內(nèi)一名身份不明的瘋潑女人后,他們撤的很快。 已經(jīng)入深夜了,客棧外面的大道上仍舊有很多來回穿梭的黑甲兵,雨下了兩日已經(jīng)轉(zhuǎn)晴,但今夜烏云涌上連月亮也遮上了,柳三娘看了眼街道上打著火把巡視的黑甲兵,悄悄把窗門闔嚴松了口氣道:“應(yīng)該是安全了。” 阿善已經(jīng)將她們明日要帶走的東西收拾妥當(dāng),聞言她輕輕應(yīng)了一聲,趴坐在木桌上沒什么精神。 這幾天她們熬得太苦,都已經(jīng)身心疲憊。兩日的期限已到,明日這皇城的大門就要打開,阿善幾次逃跑不成已經(jīng)有了陰影,她不確定她們明日能不能順利逃出去,實在是擔(dān)心的厲害。 “三娘?!卑⑸破鋵嵤怯行├⒕蔚?,要不是她說想要跟著柳三娘一起離開,柳三娘也不必帶著她東躲西藏心驚膽戰(zhàn),她是可以大大方方的出皇城的。 在阿善口中吐出道歉的字眼后,柳三娘頓時就有些不高興,“咱們之間沒有什么誰拖累誰的,既然我當(dāng)初答應(yīng)要助你離開,就一定會幫你到底?!?/br> “可你不是都找到子絡(luò)了嗎?他應(yīng)該就在皇城吧,既然你都找到他了為什么還要離開?” 阿善總以為是自己的錯,“三娘你已經(jīng)為我做的夠多了,剩下的路我可以自己走,你沒必要為了一個承諾而離開心愛的人?!碑吘顾麄兌撕貌蝗菀撞胖鼐?。 柳三娘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這幾日實在是太忙了,我還沒告訴你吧,其實我還沒見到我的子絡(luò)呢?!?/br> 這些事情柳三娘原本想出城后在和阿善講的,“我是在咱們從華府出來后遇到黑山的,這些天來子絡(luò)都是讓黑山來幫他傳信,他告訴我那日出現(xiàn)在華府的人并不是他,那張字條也不是他寫的,是有人在嫁禍他?!?/br> 子絡(luò)從始至終還是沒有出現(xiàn)過,自從和黑山搭上線后,黑山也從未告訴過柳三娘子絡(luò)的身份和他現(xiàn)在在哪兒。而在她收到子絡(luò)寫的那幾封信中,子絡(luò)也多次提到皇城危險希望她能盡快離開,其實要不是子絡(luò)的要求,柳三娘也不會這么急著離開皇城。 “子絡(luò)都已經(jīng)幫咱們安排好了,從皇城出去后咱們就一路南下,他已經(jīng)在湘口鎮(zhèn)幫咱們打點好一切,到時候咱們直接過去住就好。” “南方?”阿善有些遲疑,她還記得書中的劇情,再過不久南方就會暴雨洪澇,到時候成燁帝就會把容羨派往那里。 柳三娘注意到阿善的神情:“是有什么問題嗎?” “沒事?!痹诹私獾较婵阪?zhèn)中處在南方邊緣區(qū)四面無水后,阿善放心了些。 她現(xiàn)在處境很是尷尬,畢竟她目前所知道的未來劇情都是書中所寫,根本就沒辦法干巴巴告訴柳三娘之后會發(fā)生的事情。 阿善想著,總歸先逃出去再說吧。 “……” 天灰蒙蒙亮起來時,又一場小雨來襲。 阿善只睡了一小會兒就醒了,她看著窗外朦朧的雨景,推了推柳三娘起身,二人收拾好包袱就去了樓下。 “兩位姑娘可是要走了?” 一早去幫她們打聽情況的掌柜的剛剛回來,他擦了擦臉上的雨水,看了看周圍對她們二人低聲道:“城門已經(jīng)放行了,但有黑甲兵守在那里出入查看的極為嚴格,二位姑娘走時記得藏一藏包袱里的東西?!?/br> 阿善和柳三娘連忙對掌柜的道了謝,不得不說他這些提醒對她們很重要。 在黑山駕著馬車來到后,柳三娘先一步上了馬車,她知道這馬車內(nèi)有一處暗格,剛好可以藏她們易容用的道具。 “一會兒到城門口時你們不必緊張,主子已經(jīng)為你們打點好一切,咱們一定能順利出城門?!?/br> 黑山說完這句話后,就駕著馬車往城門口駛?cè)?。本來她們二人都已?jīng)放心了,誰知快行至城門時,黑山忽然低低斥了聲:“遭了,王成飛和容羨的人在那里。” 此話一出,柳三娘和阿善都緊張起來,此時車已經(jīng)快到城門,若是這個時候轉(zhuǎn)頭往回走,一定會讓前面的人起疑,黑山只能硬著頭皮把馬車往前趕,才到城門口,黑甲兵就攔截道:“站住!” 但凡要從這城門出去的人,都會被黑甲兵嚴格檢查。黑山作為車夫強健又是個男人,所以不被黑甲兵重點檢查,他們主要是找身形嬌小的女人,直接是按著阿善的身形尋人。 當(dāng)黑甲兵掀開車簾命阿善和柳三娘下馬車后,阿善才注意到站在王成飛身側(cè)的人是玉清。 細雨纏綿,他一手負在身后一手握劍,身側(cè)的小廝正幫他撐著傘,玉清一身南安王府的暗紋黑衣干凈利落,看上去氣色比先前好了很多。 誰能想到呢,他臥床幾日竟得來世子妃不見了的消息。這幾日王府內(nèi)氣氛詭異,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惹惱脾氣陰戾的主子。 容羨已經(jīng)將南安王府明面和暗面上的人都派出去尋人了,就連玉清也不例外,他手抵在唇邊輕輕咳了一下,目光從剛剛駛出城門的馬車上收回,他隨著王統(tǒng)領(lǐng)又看向下一輛馬車。 這次馬車內(nèi)下來的是‘一男一女’,男的不算高壯,他身側(cè)的女人倒是柔柔弱弱和王府內(nèi)失蹤的女主人很像,玉清從她那張平凡小巧的臉上掠過,聽到她身側(cè)的男人道:“官爺,我這婆娘可是個啞巴,你們可別嚇到她?!?/br> 王統(tǒng)領(lǐng)目光鋒利的望著面前二人,一日替南安王世子找不到世子妃他就一日無法對成燁帝交差,所以他搜尋的極為嚴格,“路引呢?” “在呢在呢?!绷镞B忙從包袱中將路引掏出。 在這個過程中,已經(jīng)有黑甲兵進馬車內(nèi)查看了。阿善藏在袖子中的手抖了抖裝好啞巴,她告訴自己要鎮(zhèn)定。 “你們不是皇城的人?是從什么地方來的又是何時入了皇城,這次來皇城又是為了做什么?” 柳三娘沒忍住往馬車內(nèi)掃了一眼,這一變化剛好被王成飛和玉清收入眼底。 前者直勾勾盯著她們二人逼近了一步,后者站的筆直淡淡將目光掃向男人身旁的女人身上,就在王成飛質(zhì)問柳三娘剛剛在看什么的時候,不遠處傳來動靜,有黑甲兵跑回來道:“統(tǒng)領(lǐng),前方客棧中有可疑女子跳窗逃走。” “去看看!” 王成飛翻身上馬被吸引了注意力,在他帶著人去追時,對玉清道:“麻煩玉兄從這盯著了,我去去就回?!?/br> 玉清點了點頭,傘下一身黑衣的他不同于黑甲兵的肅殺鋒利,若不是他手中還握著劍,不熟悉他的一定不會認為他是習(xí)武之人。 “報,馬車內(nèi)并無發(fā)現(xiàn)異常?!边@時檢查馬車的黑甲兵也出來了,其實他是子絡(luò)提前打點好的人。 玉清靜聽著另一個黑甲兵提問著黃膚男人,他的目光始終落在啞巴姑娘臉上不散,阿善感受到他的目光,有些緊張的撫碎發(fā)遮擋臉頰,很快,有黑甲兵上前詢問玉清是否要放行,玉清沉默了片刻,“放吧。” 既然黑甲兵沒檢查出問題,那就走吧。 嗒嗒嗒—— 柳三娘和阿善重新上了馬車,所有人都緊繃著情緒誰也不敢放松,直到黑山駕著馬車毫無阻礙的駛出皇城,她們才都松了口氣。 “出來了出來了,總算是出來了。”柳三娘的激動難掩。 阿善才敢掀起簾角往城門口看去,蕭瑟雨景之下,城門后的黑影仍停在原地,隨著馬車的越行越遠他逐漸變成一個黑點,阿善想起玉清剛剛看著她的目光,同時又想起他所謂的只忠于容羨。 玉清剛才到底有沒有發(fā)現(xiàn)她呢?這個答案或許只有玉清自己知道了。 . 出了皇城之后,黑山駕著馬車趕了兩天的路,直到第三日下午,他們才到達湘口鎮(zhèn)。 因為與南方交界又是往北的最近的一條路,所以湘口鎮(zhèn)是一處繁華又熱鬧的小鎮(zhèn),不過它的地方不大,整個小鎮(zhèn)只需半日就能全部逛完,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這里該有的東西一樣不少。 柳三娘和阿善都沒有想到,子絡(luò)給她們找好的藏身之所竟然是南風(fēng)館,在帶著她們二人進去時黑山也有些不自在,他干咳了聲解釋:“這里大多數(shù)都是主子的人,雖說男人居多但女人還是有不少的,而且這里的后院很安全,他們不會隨意過來?!?/br> “總歸……你們就裝裝樣子從這里當(dāng)伺候的丫頭就好,平日能不去館里就不要去?!?/br> 這里雖然比青樓好些,但也好不到哪里去,恰恰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容羨一定想不到她們竟會藏身在南風(fēng)館中。 “黑山大哥明日就要回皇城了嗎?” 黑山只是負責(zé)將她們安全送出來,他最終還是要回去找子絡(luò)。阿善知道黑山要走,她猶豫了一下問道:“你……有沒有可能幫我給容羨捎一封信?” 她口中所謂的捎信自然不是光明正大的捎,就像是飛箭傳信般,她是想讓黑山丟下東西趕緊跑,不要讓容羨察覺到蹤跡。 黑山遲疑了片刻,“我做不了主,這事情還需要請示主子。” “好,沒關(guān)系的,總歸你能送就幫我送一下吧?!?/br> 阿善早就將信寫好了,厚厚的三頁寫滿了她要對容羨說的話,其中一張,是她親手寫好的和離書。 第82章 強留逃妻二 三日后, 南安王府中。 熾熱的太陽懸掛在頭頂, 一排排高壯的粗樹枝葉茂密, 樹枝晃動間, 一名白衣的少年正站在粗枝上敲敲打打, 知了的聒噪遮住細微的腳步聲,周長余捏著封信走到樹下。 “這個時辰, 主子竟不在書房?” 修白聽到聲音停下動作,他轉(zhuǎn)了下手中的劍坐到樹枝上,扭頭看著緊閉的房門道:“主子頭疾又復(fù)發(fā)了?!?/br> 周長余驚訝的挑了挑眉,他抬頭看了眼今日過分熱情的太陽, “這也不是陰雨天啊, 怎么還會頭疼?!?/br> “我要是能知道就好了?!?/br> 修白晃了晃自己的長腿, 其實自顧善善跑了后,他家主子心情就沒好過。耳邊全是知了放肆的叫囂聲,修白仰頭看了眼頭頂?shù)木G枝,舉起劍又大力敲了幾下道:“大概是這些蟬聲太吵鬧了吧, 這幾日爺都沒休息好?!?/br> “對了, 你來做什么?” 周長余退后一步躲開從樹上掉下來的東西, 他晃了晃手中的信封勾了抹笑容, “也不知道這東西能不能緩解爺?shù)念^疾,但好像是世子妃送來的。” “什么東西?”修白自樹上一躍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