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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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去近百人,阿善她們下去時就只剩十幾人。直到剩下最后一頭狼,柳三娘才敢鼓起勇氣主動出擊,阿善跟在她身后也補(bǔ)了幾刀,下場后她滿手都是腥臭guntang的狼血,等到回到地下那間小房子,妙靈直接跪在地上崩潰大哭。 “姑娘,我們還能從這里出去嗎?”妙靈要被嚇傻了,她抽噎著:“妙靈不想死在這里,不想……” 阿善又何嘗不想離開這里,這里的一切簡直是震碎了她的三觀。直到此刻她才明白,那女子初見時為什么會用那種眼神看她們,而她臨死前留給她防身工具又是多么大的仁慈。 那天晚上她們?nèi)苏l都沒有睡著覺,阿善手中一直緊握著女子給她的匕首。第四天晚上她們又被人拉了出去,不過這次出去的人是柳三娘和妙靈,規(guī)則每天都在改變,這次是每間房中出兩人,看守房間的大漢是隨便抓了兩個出去的。 “讓我替她去吧?!?/br> 阿善見妙靈嚇得腿都軟了,她想要代替她出去,本來還在哭的妙靈哭著愣住了,接著她死命搖頭把阿善往里推:“姑娘你回去,妙靈不要姑娘代替?!?/br> 阿善心中是有愧疚的,她總覺得柳三娘和妙靈被連累到這里皆是因?yàn)樗?,她堅持要代替妙靈她們出去,最終被妙靈狠心推到了地上。 妙靈臨走時擦了擦眼淚,對阿善露出一抹難看的笑容:“姑娘一定要好好活著啊,妙靈不怕自己死,妙靈怕的是姑娘不在了,就只剩下妙靈孤孤單單一個人,哪怕有朝一日能從這里出去,妙靈也無顏去見侯爺了?!?/br> 妙靈其實(shí)并不知道,在她沒說這些話前,阿善對她也是有些懷疑的。 妙月的事情已經(jīng)讓阿善對誰都有了提防心,當(dāng)日妙靈口中所謂的忠誠并不能讓她徹底放心,在與妙靈實(shí)行計劃的期間,其實(shí)阿善已經(jīng)想好了每一步當(dāng)妙靈背叛她時,她該怎么保全自己。 等到柳三娘和妙靈二人離開后,阿善頹然縮到了角落。這幾天給她的打擊實(shí)在是太大了,當(dāng)她信任別人時被別人狠狠傷害,可等到她誰也不信誰,又總有人愿意為她擋住危險。 ……只是,妙月。 忽然間,阿善腦子一炸,因?yàn)槊钤掠窒氲揭粋€人。她忽然想到當(dāng)初她能順利在百年絡(luò)繹書齋找到柳三娘,就是受到妙月的暗中牽引,而妙月背后的主子是—— 顧惜雙?! 知道華府、柳三娘和阿善關(guān)系的不僅僅只有子佛,還有顧惜雙。 “對不起,對不起……”阿善渾身發(fā)冷,她將自己抱緊再也不敢繼續(xù)想了,只能小聲喃喃著:“你們一定要活下去,我也要活下去,我們都要好好活著?!?/br> 妙靈和柳三娘出去的兩個時辰中,阿善感覺比她在佛岐山度過的十余年都久。等到她們二人終于回來時,兩人身上都受了傷,阿善哆哆嗦嗦的為她們上著藥,口中還一直道歉。 “你沒什么對不起我們的?!绷锷硎趾弥皇潜蛔ド狭藥椎?,妙靈腿上卻被狠咬了一口,回來后就站不住了。 妙靈能再次回到這里表現(xiàn)的很開心,可她笑著笑著很快就哭了,阿善把她抱入懷中,小丫頭從頭到尾只說了一句話:“姑娘,我想出去?!?/br> “好,我?guī)愠鋈?。”阿善輕輕應(yīng)著,第五天她主動代替受傷的妙靈和柳三娘去了角斗場。 …… 阿善覺得自己這次的決定是正確的,因?yàn)檫@次入角斗場的只有十人,而她們面對的卻是兩只兇猛的老虎。 幾乎所有人都將銀票壓在了獸身上,還有人笑著說這次角斗場是在送錢給他們,阿善握緊手中的匕首努力保持冷靜,她左右環(huán)視著周圍,想要記住這里的地形找到逃脫辦法。 前兩天阿善上場太慌了,她險些忘了自己身上還帶著驅(qū)趕猛獸的藥粉,那些藥粉是她在逃下佛岐山時剩下的,雖然所剩不多,但阿善除了這些還有別的藥粉,只要她速度夠快反應(yīng)靈敏,毒死兩只老虎并沒有問題。 當(dāng)天阿善在角斗場的時候,她并不知道有人正坐在雅房看著她。顧惜雙舒了口氣拿著圓扇輕輕扇動著,她笑著道:“容辰介紹的地方果然不錯,就算是顧善善死在這里,容羨和我爹爹也查不到我頭上?!?/br> 跟在顧惜雙身邊的綠棠也在抿嘴笑:“可惜這地下角斗場就要遭殃咯?!?/br> “誰說這里會遭殃?” 顧惜雙端起盞茶輕抿了一口,“知道這角斗場的幕后主人是誰嗎?” “嘉、王?!鳖櫹щp慢悠悠吐出兩個字,笑容怎么也抑制不住。 她還沒笑夠呢,忽然就聽到樓下傳來一陣吵鬧,就在她喝茶的功夫,角斗場上只剩下阿善一個活人,其中一只老虎已經(jīng)死在了人堆中,而另一只老虎站在阿善面前一動不動,伴隨著阿善手中的煙霧散去,老虎筆直倒在地上,阿善順勢又補(bǔ)了幾刀,直擊老虎要害。 “我的天,這怎么可能?。 边@一變故引得看場上的人都驚呆了,顧惜雙更是驚得打翻了手中的茶盞。 在顧惜雙對面的包房中,容辰搖著折扇一眨不眨的看著顧惜雙,見她臉上出現(xiàn)震驚神色,他這才往場內(nèi)掃了一眼,嘖了聲道:“這顧善善倒有些本事?!?/br> 正說著有小廝走到了他的身旁,附耳低聲道:“奴才在角斗場的周圍看到云芳小縣主,她應(yīng)該是隨著殿下跟到這里來的,不過看樣子還沒發(fā)現(xiàn)角斗場的入口。” 容羨皺眉,“那丫頭不是和顧善善有仇么,這么費(fèi)心找她做什么?!?/br> “趕緊把她引走,不能讓她發(fā)現(xiàn)這里?!闭f著他又往場內(nèi)看了一眼,沉思道:“告訴管事的,只要皇子妃來這里,就讓他派顧善善出場。” “是。” “……” 之后的兩天中,顧善善每日都會出場。第一日大多數(shù)人還是把賭注壓在了獸身上,但阿善雖然受了些傷還是贏了,第二日看到她出場壓獸的人少了,阿善毫無意外又取得勝利,名聲逐漸在這角斗場響亮起來。 只有她在出場,那些人都會把勝率壓在她身上。 容羨是在阿善在角斗場的第八天才回到皇城的,那個時候南安王已經(jīng)將目標(biāo)鎖定在了顧惜雙身上,只因修白在府內(nèi)查出一名顧惜雙派來的細(xì)作,細(xì)作身上藏著著字條,字條上約阿善去華府匯合,落款是柳三娘。 順著柳三娘和華府這條線查,再加上有人為了尋柳三娘暗中提供線索,南安王府很快找到了與顧惜雙有聯(lián)系的惡霸。 最開始,那些惡霸嘴硬打死也不敢說阿善的下落,直到南安王下令折磨,那些人暈死過去時才說出了阿善的所在地,容羨當(dāng)時站在陰影中聽到那群人的求饒,并沒有對他們下殺令。 當(dāng)容羨派人去地下角斗場的那天,二皇子剛好約嘉王去角斗場看‘表演’,隔著一段距離,他們看到底下的人被猛獸撲咬甩開,阿善好幾次差點(diǎn)都被它們撲倒,也幸好是那些藥粉幫到了她。 “皇叔你看,底下那女子像不像南安王世子妃?!比莩叫Φ靡荒槦o辜,他暗自觀察著嘉王,只可惜嘉王那張面具為他擋住了所有的神情,讓人根本猜不透他的想法。 阿善不再像前兩次贏得漂亮,這次她身上負(fù)了傷,最可怕的是她別在腰間的小藥袋馬上就要空了,她可能支撐不到一下場角斗。 再次抬頭去尋找可以逃跑的路線時,阿善無意間看到了那張惡鬼面具。男人身形挺拔站在欄桿旁一動不動,他身旁的男人搖著折扇,看到阿善往這邊望,馬上用折扇遮住了臉。 “完了完了。”容辰搖著頭又瞄了嘉王一眼,“咱們可能被她發(fā)現(xiàn)了?!?/br> 其實(shí)被發(fā)現(xiàn)了又能怎樣呢,阿善總歸會死在這個角斗場上。 容辰此次約嘉王出來是有意聯(lián)手,他知道自己剛?cè)⑦M(jìn)門來的皇妃有多癡戀容羨,所以他表面上雖然如了她的意幫她抓住了阿善,實(shí)際上是想用此轉(zhuǎn)移她的注意力,借此尋求嘉王幫忙。 他可以為了顧惜雙不爭帝位,但他必須要?dú)⒘巳萘w。 嗒嗒嗒嗒。 嘉王忽然輕輕撥動了手中的佛珠,在角斗場的管事上來請示他的時候,容迦似乎并無散場的意思,他的目光望向因支撐不住跪在地上的阿善,無波無瀾的開口:“封閉出口,讓雪獅上場。” 這就是準(zhǔn)備繼續(xù)讓阿善角斗的意思了,管事的在聽到雪獅二字時愣住了,有些結(jié)結(jié)巴巴開口:“這、這次讓多少人上來?” 雪獅神獸兇猛異常,底下關(guān)著的那些估計都不夠它拍死,而嘉王頓了一下,只吐出幾個字:“不需要加人?!?/br> 不需要加人,就只讓阿善一個人上場,他是想讓阿善死。 . “吼——”當(dāng)對面出口處響起徹天吼聲時,阿善已經(jīng)恢復(fù)的差不多,正疑惑身后的地下出口為什么還不開。 她聽到聲音抬了抬頭,看到對面獸區(qū)出口聲音越來越響,在看臺區(qū)所有人沸騰的時候,一只渾身雪白毛發(fā)的獅子上場,它腰腹纏著一圈圈鏈子,隱約露出一大片羽毛,好似是兩只翅膀。 這是…… 阿善睜大眼睛,往后退時,她聽到看臺區(qū)有人似乎喊了句:“這是不是傳說中的雪獅神獸?!?/br> 這的確是傳說中的雪獅神獸,阿善一看到雪獅被鐵鏈纏繞住的翅膀,很快就想起子佛曾經(jīng)對她說過,葉迦族有一種神獸,形獅有羽翅,渾身雪白,聰慧靈敏性兇猛,通靈。 阿善記得子佛之前還和她說過,雪獅之所以會被稱為神獸,不僅僅是因?yàn)樗`,最重要的是它與尋常獸類不同,幾乎擁有人類都想擁有的百毒不侵體質(zhì)。 雪獅百毒不侵,也就意味阿善藥袋中僅剩的那一點(diǎn)點(diǎn)藥粉對它不起作用。再加上阿善如今負(fù)傷,雪獅又要比普通獸類靈敏速度快,想要從它手下逃生實(shí)在太難了。 幾乎是在雪獅出場后,整個角斗場就沸騰了。阿善看著雪獅怒吼一聲朝著她靠近,她咬了咬唇瓣手指發(fā)抖,一點(diǎn)點(diǎn)扔掉了拿在手中的匕首。 阿善還不想死,但她知道自己對上雪獅神獸毫無勝算。既然它通靈,那阿善只能搏一把這雪獅到底有多靈性,在她扔掉匕首往后退的時候,她對雪獅喊道:“我知道你聽得懂我說話,我不會傷害你,你也不要傷害我好嗎?” 砰—— 幾乎是阿善話音落下,雪獅就沖過來把阿善一爪子拍飛。阿善并不知道這句話雪獅已經(jīng)聽過無數(shù)遍了,它正是因?yàn)橐淮未蔚男湃尾疟蝗俗サ竭@里來。 就如同掉落的風(fēng)箏,阿善一下子跌出去好遠(yuǎn),她重重撞擊在墻上又摔下去,胸口處忽然變得guntang熱。 在距離她不遠(yuǎn)處的地方,雪獅動了動被鎖住的翅膀又是一聲怒吼。在它再次向著阿善奔來時,阿善吃力撐起身體躲開,同時她忽然想起自己曾在《葉迦神物記》中看過一句話:雪獅神獸居于懸崖,喜徘徊在血煉蓮四周,護(hù)蓮周全。 血煉蓮,千年血煉蓮。 阿善忽然想起來,自己曾服用過子佛用血養(yǎng)出來的千年血煉蓮。她的血液不僅能救人,而且味甜帶著一種芳香,這些都是因?yàn)榉眠^血煉蓮才產(chǎn)生的變化。 “我知道了……”阿善喃喃著想要去抓自己扔掉的匕首,她本是想放血放出自己血液中的血煉蓮香氣,而雪獅卻以為她是要傷害它,呲牙變得極為憤怒,在阿善還沒抓到匕首的時候就把她拍在了地上。 “噗——”不用阿善拿匕首,她就噴出了一大口血。 這次雪獅一爪子拍在了阿善的心口處,那一爪子下來阿善渾身都疼,于此同時就連手腕上的紅痣也開始疼痛起來。 即將趕到角斗場的容羨在阿善吐血的那個瞬間險些窒息,他按住心口的位置,知道阿善這是出事了,面色瞬間變得蒼白。 “吼——”大概是阿善的想法是對的,雪獅在聞到她血液中的花香時,按在她身上的爪子忽然收了力道。 試探著舔了下阿善胳膊上的血液,它發(fā)出的吼叫變得溫柔了很多,一雙黑溜溜的眼睛瞪著阿善,嗜血目光有所改變。 “怎么了,這是發(fā)生了什么?” 場上圍觀的人都在伸長脖子看,顧惜雙也起身走到了看臺上,她有些激動的問:“死了嗎?顧善善死了嗎?” 阿善當(dāng)然還沒死,但她被雪獅拍到那兩下已經(jīng)爬不起來,心口連帶著手腕上的紅痣越加guntang刺痛,雪獅見狀又舔了下她身上血液,舔的剛好是阿善有紅痣的手腕。 “我好疼,好疼……” 阿善說不出是身上更痛,還是有紅痣的位置更疼。在雪獅俯身拿臉蹭她的時候,她顫巍巍抬手,試探碰了碰雪獅的毛發(fā)道:“可我不想死,不想?!?/br> 阿善不能死,她身上背負(fù)的不只是自己的命,還有容羨的。就算是為了容羨,她也不能就這樣死去,可她渾身疼的厲害真的有些撐不住了。抽了抽鼻子,她的手落到雪獅被鐵鏈鎖住的翅膀上,似乎還有話要說,但張口卻又吐了口血。 “吼——”雪獅大概是有些無措,它又拱了拱阿善,結(jié)果阿善放在它翅膀上的手忽然落下了。 見她一直盯著頭頂?shù)奶炜湛?,雪獅后退一步重重的側(cè)身往墻上撞,它撞了很多次,次次都撞的鎖鏈嘩嘩作響。容辰在閣樓上都要看愣了,他問:“雪獅這是在做什么?” 容迦不答,他捏在手中的佛珠微微收緊力道,就在他停止撥動的那一秒,雪獅怒吼一聲忽然展翅掙開了身上的鎖鏈,在它叼起阿善的衣服把人甩到身上時,阿善意識已經(jīng)模糊了。 角斗場內(nèi)的喧鬧一次蓋過一次,在雪獅展翅揮動翅膀的時候,角斗場正門沖進(jìn)一群黑甲精衛(wèi)。 容羨臉色蒼白滿是戾氣的從兩側(cè)黑甲精衛(wèi)身邊走過,他來到這角斗場第一眼并沒有看到阿善的身影。揮手正準(zhǔn)備喚修白去找人,他忽然看到場中一抹雪白的東西正展翅欲飛。 瞇了瞇眸,容羨仰頭看向已經(jīng)飛起來的雪獅,在所有人拿著刀劍去追雪獅時,雪獅身上掉落下一人,距離容羨極近的位置,那是阿善。 “世子爺!” 在容羨抬起手臂把人接住的時候,心口的窒息感再次傳來,他抱著阿善直接跪到了地上。 “善善……” 阿善這個時候已經(jīng)昏過去了,她渾身都是血,躺在容羨懷中一動不動,似乎就連呼吸都沒有了。 容羨眼前一陣陣發(fā)著黑,他懷抱著阿善有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鬧哄哄的角斗場忽然失去了聲音,容羨只能聽到自己一下比一下跳動快速的心臟,他看著懷中一動不動的人,再去喊她:“善善,睜開眼睛看我?!?/br> 應(yīng)該是獨(dú)情蠱發(fā)作了,又好像是他重傷的傷口再次裂開??傊萘w渾身都在疼,又好像哪里都不疼,輕的像是飄了起來。在他抬起手小心翼翼去碰阿善的鼻息時,他氣血上涌,口中噴出一大口血。 眼前的人影變得模糊,原來躺在他懷中不動的少女忽然出現(xiàn)在眼前。阿善坐在榻邊略有些緊張的看著他,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她笑得有些羞澀軟綿,“你終于醒啦,我還以為我救不回你了?!?/br> “對了,我叫阿善,就住在這間小院。既然你沒了記憶,不如就先住在這里養(yǎng)傷吧?!?/br> 阿善左右翻看著自己弄壞的面具,唇邊揚(yáng)著抹甜甜笑容,眼睛彎成了月牙,“剛好我一個人也挺孤獨(dú)的,有你在也有人陪我說話了?!?/br> “不過對不起呀,羨美人?!毙χχ?,阿善皺了皺眉小心翼翼又看向了他,她眼睛很清澈,顫巍巍將小手伸到他面前,“我之前為了幫你包扎傷口,不小心把你的面具弄壞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