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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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唯愛夫君九 在整個榮皇宮中, 容羨的權(quán)利已經(jīng)大到如半個掌權(quán)者,他一聲令下,無人敢不從。 容羨并不想讓阿善去死牢那種地方,同時也知道姑娘家心思敏感,所以他在點頭同意的同時給了阿善一條限制,不準她進去。 有了上次的教訓(xùn), 這次容羨直接是讓修白隨著她們二人去,阿善很聽話沒有進死牢, 司云芳剛好想單獨同容辰說說話,對著她揮了揮手獨自進去。 除了司云芳和容辰本人,沒有人知道他們二人都說了什么。 死牢內(nèi)環(huán)境臟亂光線暗淡, 容辰穿著囚衣背后凝固著一大塊黑血。聽到有腳步聲靠近, 他微瞇著眼睛模糊看到粉色的裙擺,下意識喊出一個名字:“雙兒?!?/br> 司云芳說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覺,她挑了挑眉站在鐵欄外面,“讓你失望了,我是司云芳?!?/br> 容辰逐漸清醒, 吃力睜開眼睛從地上坐起身。 “是你?!比莩缴ひ艉軉?,如今的他蓬頭垢面淪為階下囚, 狼狽不堪。 很神奇, 向來好面子的容辰竟沒半分不適尷尬,他抬頭對上司云芳的目光, 不躲不閃。司云芳環(huán)抱著雙臂衣裙華貴, 兩人一個站著一個坐著, 一個尊貴一個低微,成了很明顯的兩個對比。 “瞧瞧,曾經(jīng)尊貴的二皇子殿下,如今竟搞成這副模樣,我以為你那驕傲的自尊心會不敢同我對視?!?/br> “怎么會。”容辰?jīng)]有惱怒,整理著衣服上褶皺淡淡道:“我更狼狽的時候,你又不是沒見過?!?/br> 很少有人了解容辰的過去,但司云芳卻是最了解的那個。 成燁帝生性涼薄,對于自己的子嗣從不在意。 最開始的容辰過得并不好,他剛出生沒多久,生母就因病去世,成燁帝對他不管不問,他每日吃不飽還被下人們欺負,那時司云芳是國公府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她幾次遇到容辰被打,偷偷給他塞吃的時,容辰吃的狼吞虎咽還被噎到。 那時司云芳還小,她被家人寵壞了,完全沒顧忌到容辰的自尊心,甚至還好奇詢問:“你不是皇子嗎?怎么還和只狗搶吃的?!?/br> 容辰被噎的說不出話來,還在一口一口往嘴里塞著吃的。 現(xiàn)在回想起來,容辰只覺得自己如今的模樣比兒時好多了。至少現(xiàn)在的他輝煌過,不像兒時那般,雖掛著皇子的身份但比司云芳身邊的丫鬟還卑微。 “也是?!?/br> 司云芳也回憶起兒時的事,她嘴角的笑容更濃,帶著些惡意道:“那時你得知我是皇后的侄女,可是死皮賴臉的討好著我呢?!?/br> 容辰最后能被張皇后養(yǎng)在身邊,有大半原因是因為司云芳。 司云芳從小蠻橫嬌縱,她雖看著惡劣但實際上生性單純,從頭到尾并不沒看出容辰是有意討好他,并完全沒意識到,容辰之后對她的好,全都是為了討好張皇后。 說來也挺讓人傷心的,司云芳大大咧咧一直當(dāng)容辰是親人,直到二人發(fā)生了關(guān)系,她才隱約察覺出自己對容辰的感情。 偏偏就是在這個時候,容辰不記得他做過的事,而且還殺了張皇后。司云芳躲在帳篷后面捂著嘴不敢哭出聲,她那時才知道一切的真相。 原來,容辰對她的一切好都是假的。什么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什么不管她云芳小縣主惹了多大的禍都有二皇子頂著,其實這都是容辰的偽裝,他做這一切只是為了自己的野心。 一句句將當(dāng)日容辰對張皇后說的話復(fù)述出來,容辰聽到后臉色一僵,他睜大眼睛,半響后才一笑:“難怪你這么恨我?!?/br> 他沒有解釋一句,算是默認了這些話。 司云芳冷笑一聲,她想要容辰死,何止是因為他殺了張皇后、利用了國公府,她也恨容辰對自己的欺騙,這么多年來,只有她像個傻子一樣把容辰當(dāng)親人,甚至還愛上了他。 “還記得那日你同顧惜雙吵架,拉我出去喝酒嗎?”司云芳來找容辰,就是要說出兩人上過床的事。 既然容辰不記得了,那她就主動幫他回憶起來,畢竟兩人事兒都做了,不能只有她自己記得。 “你當(dāng)時一直拉著我的手不準我走,還把我抱到懷中親,我比你清醒些,踢了你一腳說你喝醉了,你說你沒醉,你知道我是誰?!?/br> 司云芳回憶著那天的事情,一字不差的描述完那件事情,末了她補充:“大概我也醉了吧,我竟然從你這個酒鬼口中聽到我的名字?!?/br> “你喊著我,一邊親我還一邊說讓我不要疏遠你同你好好的,事后我醒的比你早,再回憶起這些話時竟有些記不清了?!?/br> “我一直在想,咱倆那個的時候,你喊得究竟是我的名字,還是顧惜雙的名字呢?” 司云芳反問容辰:“反正我是記不清了,所以我今日來找你就是想同你問清楚這件事,你當(dāng)時喊得到底是誰?!?/br> 容辰已經(jīng)被驚得說不出話來,他微張著嘴直愣愣的看著司云芳,那些已經(jīng)遺忘的場景隨著司云芳的話一點點涌現(xiàn),容辰恍惚看到那日的場景,他抱著司云芳將她壓在榻上,司云芳沖著他揮來一拳,卻被他握在掌心中親了一下。 司云芳問完這個問題就不說話了,她給足容辰緩神的時間,鐵了心要知道答案。 喉嚨中似是塞了棉花,容辰感覺自己失去了說話能力。直到司云芳催促后,他才艱難吐出幾個字:“我也不記得了。” 他是真的不記得了還是不想回答,只有他自己知道。 司云芳嗤了聲笑出聲,因為從沒在容辰這里期望過什么,所以得到這樣的答案她一點也不驚訝。臨走前,她平靜問容辰:“你說人有沒有可能擁有兩顆心。” 一顆心愛著一個人,兩顆心就愛著兩個人,但是沒有最愛。 容辰臉色蒼白沉默不語,司云芳就自言自語,“不過就算有兩顆心,那也應(yīng)該有最重要的一顆吧?!?/br> 到了不得不做選擇的時候,仍歸是要拋棄一顆,然后那顆心就成了唯愛。換言之,那原本就是他的唯愛。 “容辰,你就這么糊里糊涂的過著吧,最好能糊涂過一輩子,總歸出了這扇門,我司云芳就會忘記你?!?/br> 司云芳的聲音在這死牢中很是清亮,一如她的為人,說離開時絕不拖泥帶水,性子單純也足夠的無情。 …… 司云芳見過容辰的當(dāng)天晚上,被幽閉在冷宮中的顧惜雙也吵鬧著要見容辰。 她抓住了慈孝太后對她心軟的地方,威脅著若是不讓她去見容辰,她就立刻殺了自己肚中的孩子一尸兩命。慈孝太后身心疲憊,人越老就越容易心軟,揮了揮手就同意了。 經(jīng)過容辰造反一事,慈孝太后蒼老的更加厲害,頭發(fā)開始大把大把的掉,身上的皮膚松弛起滿褶子,一下子又蒼老了十幾歲。 阿善想起之前容迦曾說會如她愿讓慈孝太后醒來,莫名開始心慌,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兒。 當(dāng)夜,顧惜雙被人攙扶著往死牢走時,阿善剛剛從柳三娘那里回來。 兩人對上,阿善披著厚實漂亮的裘衣,身后跟著修白妙靈等人氣勢十足,而顧惜雙卻是被兩個面無表情的侍女?dāng)v扶著,說是攙扶,倒不如說是架著她監(jiān)視她。 就算慈孝太后饒了她一命,但也并未過多優(yōu)待她。對比阿善那身行頭,顧惜雙衣裙布料粗糙還破了洞,看到阿善時她紅了眼,想做什么卻被兩名侍女緊緊按住。 她不想讓阿善好過,所以主動出聲挑釁:“好meimei,咱們的爹爹還活著嗎?” 阿善見到她本就不平靜,如今聽到她這話想也不想就沖上去給了她一巴掌,“你沒有資格叫他爹爹!” 顧惜雙被打的頭一偏,怒極之下想反手卻掙不開兩名侍女的控制,她惡狠狠瞪著阿善:“是!我沒資格喊他爹,所以我就算殺了他又怎樣,反正我不是他親生的!” 阿善又要一巴掌打上去,一只手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阿善回頭,看到容羨不知何時走到了她的身邊。 “別碰她?!比萘w三個字一出,不僅是阿善愣住了,就連顧惜雙也神色詭異,眸中閃過一絲興奮。 容羨沒有看顧惜雙,只是一點點收力將阿善的手握在掌心,然后拿帕子幫她擦了擦手道:“她太臟了,不值得你親自來打?!?/br> 顧惜雙眼中的光熄滅,死死瞪著阿善和容羨兩人,恨不得在他們身上燒出洞。 慈孝太后派去照顧顧惜雙的這兩名侍女,其實是容羨的人,如今見到自家主子,她們當(dāng)即下狠力把顧惜雙按在地上,“大膽賤.奴,見到世子和世子妃還不下跪行禮!” 她堂堂侯府大小姐、尊貴的二皇子妃,如今竟成了侍女口中的賤.奴,她咬著牙不跪,最后被侍女踢了下腿彎,狼狽跪在阿善和容羨面前,小腹隆起。 阿善沒有說話,容羨攬著她走到幾步遠的亭內(nèi),把玩著阿善的手指慢悠悠吩咐著:“打?!?/br> 不等那兩名侍女動手,跟在修白身后的一名暗衛(wèi)上前,他擼了擼袖子當(dāng)即給了顧惜雙一巴掌,顧惜雙痛叫一聲身體發(fā)抖。 “當(dāng)心著,她肚中可還懷了叛賊的種?!比萘w扳過阿善的腦袋抵在自己肩頭,沒讓她看到這幕。 他涼涼悠悠的嗓音帶著無限諷刺,大概是阿善在他身旁,所以還摻著些柔和。 顧惜雙抬起頭朝容羨看去,只見那人端坐在亭中懷里還抱著阿善,阿善微閉著眸倚靠在他的肩膀上,似是察覺到顧惜雙的目光,她睜開眼睛朝顧惜雙看去。 “賤.人!” 顧惜雙莫名就覺得憤怒,她拼命掙扎著想要往阿善面前沖,容羨輕皺起眉,冷聲吩咐:“給我繼續(xù)打?!?/br> 暗衛(wèi)是個練家子,顧惜雙根本就受不住幾掌,等到她雙頰紅腫嘴角流了血,她開始抱著肚子呼疼,暗衛(wèi)不敢下手了,請示亭中的人:“爺?” “繼續(xù)打。”容羨記仇,顧惜雙讓阿善不高興,他總要從這女人身上尋回來。 暗衛(wèi)遲疑著:“再打恐怕她肚中的孩子就保不住了?!?/br> “那又如何?”容羨低低一笑,“想讓她把孩子生下來的人是太后,可不是我。”換言之就算顧惜雙今日被他打死了,他也沒什么顧慮。 阿善看到顧惜雙被打成這樣,其實并沒有解氣。她是善良心軟,但還沒有到對自己爹爹被人連捅數(shù)刀的人心軟。顧候至今都還沒醒,阿善只要一想起這些就難受的厲害,都說殺人償命,可活著的人究竟要怎么償還才能讓死去的人活過來? 其實以命抵命彌補的只是活人的外傷,內(nèi)心失去親人的傷痛并不會因為另一條命的逝去而愈合。 “善善,顧候會好起來的?!辈煊X到阿善的情緒變化,容羨安撫著拍了拍她的背讓她冷靜。 暗衛(wèi)見阿善也不開口阻止,心下明了,真要把人往死里打。顧惜雙這才知道怕,如今肚中的孩子是她唯一的希望,她當(dāng)即痛哭求饒:“求世子爺不要傷害我肚中的孩子?!?/br> 要不是阿善在場,容羨都要派人拔了顧惜雙的舌頭。被她的哭聲吵得頭疼,容羨勾著阿善的小指輕親阿善的臉頰,“你求誰?” 顧惜雙怔了怔,一滴滴淚掉落,她雙頰紅腫捂著小腹,額頭貼在地上顫著聲音道:“求世子妃饒賤.奴一命?!?/br> “……” 見過顧惜雙后,阿善的情緒并不算好,回到賢禧宮就去看顧伯遠了。 顧伯遠至今沒醒,不過命已經(jīng)保住了,南宮復(fù)說他蘇醒只是時間問題,阿善只能耐著性子等,不時來為他按摩。 “爹爹,如今二皇子已經(jīng)被抓了,顧惜雙也被關(guān)了起來?!币膊还茴櫤蚰懿荒苈牭?,總之阿善每天來都會在他耳邊絮叨很久,她想啊,或許哪天爹爹嫌棄她煩了,說不定就醒過來了。 從顧候房間出來時,阿善很意外看到了容羨。他站在院中,身側(cè)還立著名暗衛(wèi)。不知暗衛(wèi)同他說了什么,容羨面無表情轉(zhuǎn)著自己手上的玉扳指,察覺到阿善的目光,他扭頭朝她看來。 “善善,過來。”揮手屏退暗衛(wèi),容羨招手讓阿善走近。 阿善本來還想去陪慈孝太后聊天,想了想她走過去。容羨坐到了秋千架上,伸手把阿善拉坐到自己身上。 “容辰自殺了。”很平靜一句話,驚起的卻是無數(shù)巨浪。 原本還想從容羨身上下來的阿善愣住了,與容羨的平靜不同,她很驚訝看向他,“真的嗎?” 不知為何,阿善本能的不敢相信這件事。 容羨挑眉與她面對面,低頭親著她的薄唇,他玩笑似道:“騙你我能有什么好處?” 好處就是阿善因為太震驚,就這么乖乖巧巧坐在容羨身上不動了。不過容羨并不是騙她,容辰是真的自殺了。 說來也巧,剛才容羨同阿善離開后,顧惜雙雖然肚子有些疼,但還是頂著這張腫臉去見了容辰。她原本想去找容辰訴苦求心疼,順便找機會將他救出來的,可結(jié)果呢? 顧惜雙進去時,剛好看到容辰自殺。 容辰在身上偷偷藏了一把匕首,趁著無人時,直接將它扎到了自己心臟,因為聽到腳步聲,他下手時放緩了力道,于是就與來看他的顧惜雙撞上,顧惜雙被嚇的臉色蒼白,當(dāng)即就瘋狂喊人救命。 誰也不知道容辰是怎么想的,因為顧惜雙的到來并沒有讓他收手,反而他又將那柄匕首用力插了插。 “雙兒,對不起。”這是容辰對顧惜雙說的最后五個字。 顧惜雙一開始只知道哭,后來她看著容辰身上的血越流越多,微睜著眼睛不看她只渙散看著虛空,她忽然不哭了,咬牙切齒詢問容辰:“你對不起我什么?” 一瞬間變化,顧惜雙眸被淚沾濕有些癲狂。她滿手鮮血,原本還在幫容辰按壓傷口,這會兒突然大力把插在容辰心口的匕首拔.出來,尖銳的聲音劃破死牢,她高聲質(zhì)問:“你說啊,你到底哪里對不起我!” 隨著匕首落地,容辰的大半衣襟被血染濕,他悶哼一聲,目光總算落在顧惜雙身上,顧惜雙說不出是什么滋味,她迫切的想要容辰再和她說句話,可容辰始終一言不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