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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臣妻在線閱讀 - 第109節(jié)

第109節(jié)

    ……一如這眼前殘荷……會嗎……

    沈湛靜坐良久,終是在夜雨聲中,起身離開,在這里,他是沈湛,在外,他是武安侯,不管這一世沈湛如何難見天明,武安侯都得擔著祖輩榮光和沈氏一族,沖破定國公府冤案的陰霾,向著天明行進,只能行進。

    寂寥而堅穩(wěn)的步伐之后,殘荷依舊在風雨中飄搖,冬日覆雪,來春染綠,又一年夏至,明華街沈宅的蓮花依然未開,而宮中傳出的消息,紅紅火火燃遍了朝野——貴妃娘娘,再度懷有龍裔。

    第204章 日常

    雖自古云“十月懷胎”,但實際絕大多數(shù)胎兒,并不會實打?qū)嵉卦谀赣H腹中待滿十月方才出世,一般在九個多月時,便已呱呱墜地,來到這人世之間,御前太醫(yī)鄭軒把出貴妃娘娘孕脈時,已有一個多月,按時間估算,娘娘腹中龍裔,應在今年臘月下旬出世,比太子殿下,大約小上二十八九個月。

    盡管尚是初夏,還未顯懷的貴妃娘娘,離分娩之期還早得很,但將再為人父的圣上,自得知貴妃娘娘再度有孕,就激動緊張得不行。

    為何激動,自不必多說,至于緊張,則是因為貴妃娘娘先前生下太子殿下時,曾早產(chǎn)受險,差一點就暈厥難產(chǎn)、母子俱危,圣上生怕這等險事再度上演,嚴命所有侍奉貴妃娘娘的宮侍太醫(yī),都得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萬萬不可有任何疏漏,使貴妃娘娘與腹中龍裔有任何驚險,定要貴妃娘娘平平安安、毫無險虞地養(yǎng)胎分娩,半點驚苦也受不著。

    對一眾宮侍太醫(yī),要求至嚴的圣上,自己本人,也是十分嚴于律己,他好說歹說,將有孕在身的貴妃娘娘,勸回承明殿眼皮子底下后,平日里除了處理朝事、批閱奏折,眼睛時時刻刻盯著貴妃娘娘,萬分小心愛護,好似貴妃娘娘是琉璃人般,稍稍碰碰擦擦,就要碎了。

    這里也要管管、那里也要管管的圣上,連貴妃娘娘有時走路步子大了些,都要請娘娘步子小些,成日叨叨個不停,以至貴妃娘娘有時都煩不勝煩,要和圣上吵嚷幾句,圣上也從不大聲還嘴,最多只是小聲嘟囔,嘟囔完了,還是這里管管、那里問問,事無巨細地關心著娘娘和胎兒,生怕娘娘與胎兒有何閃失。

    成日將這一切看在眼中的御前總管趙東林,心里又是暗暗發(fā)笑又是悄然感慨,從前貴妃娘娘懷有太子殿下時,紫宸宮承明殿可謂是愁云慘霧、氣氛冷凝,哪像如今這般熱熱鬧鬧、頗有生氣,叫人在旁瞧著,心中歡喜呢。

    不僅是諸事變遷、恩怨消弭,使得今夏的承明殿,不再如從前冷郁,貴妃娘娘,也與從前不同。

    相較之前懷養(yǎng)太子殿下時,連連遭遇驚變的貴妃娘娘,事事郁結(jié)于心,莫說歡笑,常常一整日下來,半個字也不說,一坐一躺就是幾個時辰,出神地一動不動,纖瘦的雙肩,不知載了人世多少艱愁,令人瞧著,都覺悵然心酸,今夏再度有孕的貴妃娘娘,人瞧著比之前開朗許多,話多了,笑意也多了,行止隨心無拘,不僅有時會同圣上使使性子,興致上來時,還會去宮宴上坐坐,看看雜耍歌舞,一反從前幾不出現(xiàn)在外人面前。

    圣上雖為貴妃娘娘這樣的轉(zhuǎn)變感到高興,但有時,也會為此鬧生悶氣,譬如今夏在紫宸宮時,有宛月國使臣朝圣進貢,圣上于永和殿設宴款待,并延前朝后宮,宴上,使臣不僅獻上奇珍異寶,還獻上異域美人七名,那七名女子,生得高鼻碧眼、媚顏纖腰,身上的裙裳,也是薄透輕柔、半遮半掩,甫一出場,即吸引了滿殿人的目光,只除了,當朝圣上。

    圣上不關心那七名妖嬈多姿的異域美人,只關心貴妃娘娘對此是何想法,當滿殿人的目光,都聚在那些美人身上時,圣上的小眼神兒,一直悄悄地往貴妃娘娘身上飄,似是努力想從貴妃娘娘面上,尋出些酸酸的醋意來,可就是尋來尋去都尋不到,貴妃娘娘非但半點不醋,還頗有興致地欣賞那些邊國美人的異域風情,并問她們一些異域風土人情之事,聽得津津有味,感嘆天下四海,地域遼闊,各地山水人情不一,無奇不有。

    這廂,貴妃娘娘同那七名異域美人聊得興起,那廂,從貴妃娘娘面上尋不出醋味兒、自己開始暗暗釀醋的圣上,終是憋不住清咳一聲,打斷了貴妃娘娘的閑談,問貴妃娘娘,該當如何安置這七名美人?

    貴妃娘娘閑閑地剝著荔枝道:“宛月國主一片美意,陛下笑納就是了?!?/br>
    這一句下來,真是點著火了,宴罷回到承明殿的圣上,一句話也不說,就是負著手在貴妃娘娘面前走來走去,以如此躁動的無聲,生著悶氣,向貴妃娘娘表示他的不滿。

    而因太子殿下身在太后娘娘殿中,頗有閑暇的貴妃娘娘,根本無暇抬頭看圣上,只專注地翻看命人尋來的《宛月風情志》,一頁頁看得認真,完完全全沉浸在書香世界中,不知外事,聽不見圣上故意走得乒乓響的動靜,也沒有多余眼神,給那只在她身前飄來飄去的高俊玄影。

    如此孤獨寂寞冷地來回走了一陣,圣上不知是走累了,還是自己也覺得無趣了,負手停下腳步,默默盯看了會兒專注看書的貴妃娘娘,還是默默地挪前,挨坐到貴妃娘娘身邊去了。

    坐到貴妃娘娘身邊的圣上,身姿筆直、目不斜視、眉宇沉凝,以表示他是一個尚在生氣的當朝天子,但如此之氣場冷凝,令殿內(nèi)眾侍戰(zhàn)戰(zhàn)兢兢、懸心吊膽,卻仍得不到貴妃娘娘關注的目光,圣上目不斜視的眼神,悄悄側(cè)移,見專注看書的貴妃娘娘,遲遲沒注意到身邊多了個活人,只得又故意重重清咳了一聲,這一咳,終于博得了貴妃娘娘抬眼看來的眼神,卻也給圣上自己,招來了更多的悶氣。

    貴妃娘娘邊手翻著書,邊抬首看向圣上,在圣上表面冷沉內(nèi)里期待的目光注視下,沉默須臾,問道:“陛下不想召見那幾位宛月美人嗎?”

    圣上故作冷沉的眸光一滯,又聽貴妃娘娘直接道“還是召見吧”,說著就命宮侍去傳那幾名宛月美人來。

    宮侍自是悄看圣上神色,圣上面皮繃了又繃,還是擺了擺手,宮侍奉命離殿傳召去了,而坐在貴妃娘娘身邊的圣上,這下真真是氣結(jié)于心,耷拉著一張臉,等那七名婀娜多姿的宛月美人,被傳至承明殿外,宮人來報等待覲見時,終是繃不住臉,杵坐地像根棒槌,聲音也硬梆梆地道:“朕不想召見她們?!?/br>
    圣上望著貴妃娘娘,一字字道:“朕不喜歡她們?!?/br>
    貴妃娘娘亦抬眸看了眼圣上,平平靜靜地道:“我喜歡?!?/br>
    七名被宣入殿的宛月美人,起先還以為是來侍奉大梁天子的,可等進入御殿如儀行禮后,卻發(fā)現(xiàn)大梁天子本人,臉陰得很,殊無笑意,看她們的眼神,也是冰冰涼涼,像是她們?nèi)羰悄懜铱拷氩剑鸵⒖瘫恢鸪龅?,懲治“親近冒犯天子”之罪,倒是圣上身旁的貴妃娘娘,眉眼含笑,溫柔可親,柔聲與她們說話,繼續(xù)宴上閑談,問了許多西域諸國風土人情之事。

    宛月美人們,原因覲見天顏,個個都小心翼翼、屏氣靜聲,但見貴妃娘娘如此溫和笑語,漸也都放松了不少,將忐忑的心安放下來,面帶笑意,恭謹回答貴妃娘娘的問話,如此一問一答,來來往往,話說了快有一籮筐,一邊是歡聲笑語,一邊是冷凝無聲,越發(fā)像是將大梁天子給晾在一邊了。

    在大梁天子又要咳一咳之前,貴妃娘娘終于暫停了問話,朝圣上看了過來,并道:“陛下不愛聽這些,就去御書房處理朝事吧,抑或去林苑射射箭跑跑馬,在這干坐著也是無趣?!?/br>
    ……和心愛之人在一起,怎么可能無趣呢?!

    圣上心里許是這么想的,但還是賭氣似的站起身來,面無表情地向外走,在走到垂簾處時,背著身微頓了頓,像是等著有人留他,可是無人留他,身后只有銀鈴般的清聲笑語,氣氛融洽得很。

    終是悶悶抬腳離開的圣上,在外心不在焉地溜達了沒一盞茶時間,就又往回走了,再回承明殿時,殿內(nèi)已從風土人情,聊到了西域樂舞,那七名宛月女子,都是個中好手,跳起舞來,纖腰款擺,搖曳生姿,殿內(nèi)一時霓裳飛揚、香風陣陣,盈滿異域風情。

    如此笑跳了一陣,其中一名膽大些的宛月女子,還同貴妃娘娘講起了西域的男女共舞,說著見娘娘似是不解,在斗膽征得娘娘同意后,自扮男子,將手摟在貴妃娘娘腰上,帶著貴妃娘娘輕移蓮步,以實際起舞動作,向娘娘慢慢講解。

    圣上沉著臉在外看了一陣兒,在那摟著貴妃娘娘纖腰的大膽女子,與娘娘越貼越近時,終是忍不住打簾走入,將貴妃娘娘摟離那大膽女子,連聲對娘娘道:“不跳了,不跳了,懷著身孕呢,小心一點……”

    其實也不算是在跳舞,只是在地上走了幾步,學做了幾個簡單的舞蹈動作而已,之前從未見過男女共舞的貴妃娘娘,意猶未盡地看向那些宛月女子道:“沒事,挺有意思的?!?/br>
    圣上見貴妃娘娘興致難消,立毛遂自薦,“朕陪你跳”,說著就將那些妖妖嬈嬈亂勾人的宛月女子,通通屏退下去。

    宛月女子沒了,殿內(nèi)是清靜了,可說下的話,是得去做的,圣上對望著靜靜看他的貴妃娘娘,硬著頭皮道:“……朕在外面看了一會兒,應該會了……”

    然而實際情況是,眼睛會了,手腳不會,手摟著貴妃娘娘的圣上,想著之前看見的那些舞蹈動作,僵硬地跟做了幾下,結(jié)果就是連好好的路都不會走了,磕磕絆絆地帶著貴妃娘娘東歪西扭南搖北晃,引得貴妃娘娘忍不住輕嗤出聲。

    在貴妃娘娘輕柔的嗤笑聲中,尷尬羞窘的圣上,自暴自棄地停止了歪歪扭扭的謎之動作,他起先愣站在那里,像個不知所措的大孩子,可漸漸對望著眸漾笑意的貴妃娘娘,面上的尬色也逐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真心的歡喜,在眉眼間如潮漾開。

    一束束透窗入殿的柔和日光,宛如美酒,披潑得人也醉了,圣上就這么摟抱著貴妃娘娘,抵靠在她的肩頭,帶著貴妃娘娘在滿殿迷離交錯的光影中,輕輕地晃啊走啊,細密的輕塵在明光中打旋兒,如在轉(zhuǎn)圈而舞,地上的人影走纏交織在一處,朱窗涂金雕刻的瑞鶴祥云紋,沉靜地印在黑澄金磚地上,隨著日光寸寸輕移,雙鶴翩躚共飛,相依相偎,一世不離。

    第205章 養(yǎng)胎

    走啊晃啊,暮色漸沉,皇帝想起很久很久以前,曾還期待過她翩翩起舞,心中好笑感慨之余,更多的是,對現(xiàn)下歲月靜好的感恩,他將懷中人抱得更緊,溫柔低道:

    “等把孩子生下來,把身子調(diào)養(yǎng)好了,再學跳舞吧,那幾個宛月女子,朕給你養(yǎng)著,等到時候你有興致再召見她們,現(xiàn)下最重要的,是平平安安地生下孩子,你是有身孕的人,一舉一動都要小心,跟著她們扭啊轉(zhuǎn)的,萬一摔了怎么辦……你和孩子,但凡有半點閃失,都要叫朕心疼死的……”

    可懷中佳人卻道:“我可等不及過上十幾個月再召,明天就想再見見她們呢。”

    皇帝對那幾個狐媚勾人的宛月女子更是不滿,心中著惱,恨不能將她們攆出宮去,卻不能如此惹溫蘅不快,只能溫聲相勸,貼面望著她道:“聽話好嗎?你要天天和她們廝混在一起跳舞,朕得時時刻刻提心吊膽,朝也上不好了,事也議不好了,折子都無心批的,長此以往下去,朝事亂成一團,或會民生不穩(wěn)、江山飄搖,你看看你的一支舞,牽系著大梁江山、天下百姓,萬萬不能任性的?!?/br>
    “……一舞亂天下……”溫蘅輕笑,“說的我像紅顏禍水似的……”

    “比紅顏禍水厲害,紅顏禍水只知惑君亂朝,可你只要平平安安地在朕身邊,朕就安心,安心就能治理好天下,如此你對千秋社稷有大功,這豈是那些紅顏禍水能比及的?!”

    皇帝輕吻著她的眼睫道:“還有,你還為天下江山誕下了未來的君主,晗兒有你和朕教導,定會是一代明君的,如此更是造福社稷,怎會擔一個‘禍’字?!”

    溫蘅不語,聽皇帝繼續(xù)巧言勸道:“你看你的一言一行,都關乎著天下的,平平安安地生下這個孩子,給晗兒添個弟弟或meimei,對朕至關重要,對天下蒼生也很重要,不任性,這時候先別同那些宛月女子學舞好嗎?”

    溫蘅淡笑,“我何時說要學舞?我只是想召她們過來,繼續(xù)問問西域諸事罷了?!?/br>
    皇帝微微一愣,隨即松了口氣,猜測溫蘅先前許是故意看他誤解著急、舌燦蓮花,卻也不著惱,不但不著惱,心里反還覺得甜蜜,輕抵著她額頭笑問:“怎么那么喜歡聽西域風土人情?”

    溫蘅道:“小的時候,頗愛看地理志之類,西域南疆,北漠中原,各種地理志越看越是興起,知曉天下遼闊,各地山水風情不一,此處春暖花開,別處大雪紛飛,此地人白膚漆眸,彼處人高鼻碧目,覺得十分有趣,想著若能將天下走遍 、到處都親眼看看就好了。

    想著想著,我就跑去央求哥哥,讓他像話本里的游俠一樣,帶著我游歷天下,哥哥笑說暫時不行,我問為何,哥哥說琴川是母親的家鄉(xiāng)、父親又在琴川任職,我們是父母親的孩子,父母在,不遠游,我們的根在琴川,故土家人就像藤蔓一樣牽系著我們,走不遠的。

    我被哥哥說服,卻又難掩失落,哥哥見狀,又安慰我道,也許未來有一天可以,帶著父母親一起,一起游歷天下、看遍大好河山,后來我長大了,知道小時候的想法天真可笑,但卻還是喜歡看這些地理風情,覺得有意思得很,現(xiàn)下正好有現(xiàn)成的西域女子可講與我聽,怎會不想多見見她們?!”

    皇帝道:“你既愛聽這些,那朕讓那些懂外域之事的人,講與你聽就是了”,又問,“我大梁天下呢,除了琴川與京城,可還去過別處?”

    溫蘅搖頭,“只曾隨哥哥,游玩過琴川附近幾城。”

    “其實朕枉為天子,也沒怎么好好看過大梁江山”,皇帝道,“等過幾年,等你生下孩子,調(diào)養(yǎng)好身子,等晗兒的弟弟或meimei,會走會說了,朕就帶著你和孩子們南巡,也帶你哥哥與父親一起,以京城為始,以琴川為終,來回走不同路線,一路走一路看,盡量一趟下來,與你和孩子們,多走些大梁城池,多望些大梁河山,也在你家鄉(xiāng)琴川,多住些日子……你還記不記得,朕說過要帶你回青州琴川,請你做當?shù)叵驅(qū)?,帶著朕和孩子們,游覽你看過的清秀山水,踏逛你走過的大街小巷,住在你曾經(jīng)的閨房里面……”

    說至此處,皇帝輕笑著碰了下她的鼻尖,“你房中床榻夠不夠?qū)挻螅凰南滤膫€人,也說不準是五個人呢!”

    雖然腹部尚未顯懷,但聽皇帝這樣說,溫蘅也忍不住下意識輕撫了下那里,眉眼間蘊滿為母柔情。

    又將成為人父的皇帝,也抬手隔著衣物輕撫了下那里,笑對溫蘅道:“所以現(xiàn)在最最最重要的,就是好好養(yǎng)胎,平平安安地生下孩子,等給晗兒添個小弟弟或小meimei~”

    因為孕期尚未足五月,太醫(yī)醫(yī)術再精湛也暫探不出龍裔是男是女,皇帝還沒法兒知道,他到底是將有一位小皇子還是小公主,心懷期待的他,笑問溫蘅,“你覺得晗兒是將有弟弟還是meimei?”

    溫蘅含笑道:“我希望是個女孩兒?!?/br>
    “那朕也希望是個女孩兒”,皇帝輕啄著她唇道,“是個女孩兒,朕就將她寵成天下最尊貴最快樂的小姑娘,一輩子無憂無慮不知愁?!?/br>
    溫蘅道:“也不能太寵了,寵壞了怎么辦?”

    皇帝想想他的親生meimei嘉儀,心道也是,可他轉(zhuǎn)念又想,若真有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長得酷似阿蘅,仰著張可愛的小臉,抓著他的衣袖輕晃身子,聲音甜甜地喚他“父皇”,他定是愛得如珠似玉,她要什么就給什么,完完全全拒絕不了她的。

    “……那……那就朕做慈父,你做嚴母?”

    皇帝實在想象不了他對“小阿蘅”發(fā)火的樣子,吻吻她的眉心道:“嗯,就這樣。”

    溫蘅笑,“好一手如意算盤,陛下做好人,叫我做壞人……”

    “別總叫‘陛下’,喚朕一聲‘弘郎’好不好?”

    皇帝一下下地親她,每親一下,就誘哄似的低勸一聲“喚‘弘郎’”,可懷中佳人,在他愈來愈密的攻勢下,仍是推躲著咬笑不語,皇帝暫停了密雨般的輕觸,笑問:“喚不喚?喚不喚?”

    在又一次無聲回答后,皇帝微一頓道:“不喚朕就要做壞事啦!”

    他猛地將她打橫抱起,直往里走,簾外的趙東林見這一幕,記起孕婦前后三月不得行房,不知自己該不該出聲提醒,提醒吧,許是圣上只是和貴妃娘娘玩鬧而已呢,他這一出聲,倒顯得僭越多嘴了,不提醒吧,萬一圣上情動,和貴妃娘娘行房后,令娘娘腹中龍裔有所不妥,到時候圣上自責后悔難受,他這近侍未能及時提醒圣上,也難辭其咎。

    望著圣上笑抱著貴妃娘娘、隱入重重簾幕后的趙東林,正左右為難時,忽聽“噠噠噠”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轉(zhuǎn)身看去,見是太子殿下抱著滿懷的蓮花蓮蓬,歡快地跑進殿中,掠過他的身旁,直往內(nèi)殿沖去。

    跟侍太子殿下的內(nèi)監(jiān)宮女,可不敢像殿下這般往里闖,都剎住腳步,垂首侍在外頭,趙東林見太子殿下跑進去了,圣上就是有什么心思,也得變得沒有了,遂也安了心,走站到一旁,給那只會喚“阿蘅”和“弘郎”的白羽鸚鵡,喂食添水去了。

    二十幾月大的元晗,走路不再搖搖晃晃了,埋頭跑起來,就像是只小馬駒一樣,“噠噠噠”地沖入內(nèi)殿,想要找他在這世上最熟悉的兩個人,可卻尋來尋去都看不見,懵懵地抱著懷中物事往深處走,拂穿過一重又一重的輕紗暮光,望見他常睡的御榻下,凌亂堆疊著兩雙鞋,御榻帳幔如水落地閉合,里頭似有輕輕的人聲,如燕語低喃。

    這御榻對他來說,還是太高太高,元晗爬不上去,就將小小的腦袋,擠伸入攏合的帳幔內(nèi),這一擠一伸,正望見榻上的母妃正看著他笑呢,“哎呀,被找到了!”

    又一次捉迷藏游戲是他贏了,元晗也高興地笑了起來,他被父皇一把抱起,見父皇的臉色有點陰,就“吧唧”一聲,親了下父皇的臉頰。

    一如之前每一次,父皇冷冰冰的臉,只要一親,就會慢慢地化開了,元晗嘻嘻笑著鉆入父皇的懷中,任母妃幫他脫了兩只小鞋,將懷中的物事捧與母妃,口中道:“花花……皇祖母摘的……花花……”

    母妃笑指著那粉白色的花朵道:“這叫蓮花”,又指著那碧綠的“小碗”道:“這叫蓮蓬,里頭是蓮子,可以剝出來吃的?!?/br>
    元晗雖然說話還不利索,但聽得懂人話,一聽“吃”字,立雙眸晶亮,手指著那蓮蓬朝母妃看,示意他想嘗一嘗。

    母妃邊剝邊笑看著他道:“可能會有點苦哦,晗兒真的想吃嗎?”

    元晗盯看著母后指尖那個小小白白圓圓的物事,怎么看怎么像糖豆豆,怎么會苦呢……可是……可是母妃定是不會騙他的……

    猶猶豫豫的元晗,正糾結(jié)時,聽父皇朗聲笑道:“父皇先幫你嘗嘗~”

    父皇直接就著母妃的手,銜咬住那枚蓮子,嚼咽著道:“不苦,甜絲絲的。”

    母妃笑看父皇,“真的假的?別誆晗兒,不然晗兒待會苦哭了,由你來哄。”

    “真的甜”,父皇笑對母妃道,“不信你嘗嘗?!?/br>
    母妃聞言,低下頭去,欲再剝蓮子,卻被父皇輕抬起下頜,呆呆看著的元晗,眨巴眨巴雙眸,見父皇朝母妃靠去的同時,一手蒙住了他的眼。

    第206章 新生

    是年夏日,邊國宛月使者朝圣進貢,獻奇珍異寶,并異域美人七名,圣上似對這七名異域美人十分喜愛,時常將這七人召至御殿侍奉,次數(shù)之多,使有流言在后宮前朝傳開,說圣上對這些嫵媚動人的宛月女子,寵愛異常,薛貴妃娘娘或會因此失寵。

    但很快,這流言就不攻自破,只因有人望見,貴妃娘娘與這些宛月女子并肩笑語時,走近的圣上,親密手摟貴妃娘娘,不但對那些美麗綽約的宛月女子視而不見,好似還因她們分了貴妃娘娘的心,而微有不悅,原來,不是圣上另有新歡,而是貴妃娘娘寵愛美人。

    所謂如日中天,正可形容貴妃娘娘所承帝寵,已經(jīng)誕下太子殿下的貴妃娘娘,現(xiàn)下又懷有龍裔,圣上唯二已出世和未出世的孩子,都由貴妃娘娘懷育,且看這獨占帝寵的勢頭,未來圣上所有的子嗣,很有可能也都是由貴妃娘娘孕養(yǎng),如此勢盛,豈會少人趨奉。

    自從華陽大長公主倒臺、定國公府洗冤翻案后,就一直有朝臣遞折,請立貴妃娘娘為后,這其中有的朝臣,官階較低,此舉是為討好貴妃娘娘,畢竟貴妃娘娘深得帝寵,“枕頭風”稍稍吹一吹,或就能吹得一粒微塵,青云直上,而另一些朝臣,則是出身世家大族,之所以遞折請立貴妃娘娘為后,是已對自家成為太子母族一事徹底無望,希求與薛貴妃這一未來的君主之母結(jié)盟,故而有意向貴妃娘娘示好。

    但,這請立貴妃娘娘為后的折子,陸陸續(xù)續(xù)遞了有一年多,寵愛貴妃娘娘的圣上,卻一直未有動作,而貴妃娘娘本人,似也對皇后之位并不熱心,自從沈皇后離開人世后,大梁后位空懸至今,長春宮也一直沒有迎來新的女主人。

    時人偶爾提起圣上的這位發(fā)妻、華陽大長公主故去的女兒,也總是只能尊稱一聲“沈皇后”,只因圣上在她薨逝后,并未按儀將她葬入皇陵,也未為她擬定任何謚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