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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和夫君飆演技在線閱讀 - 第97節(jié)

第97節(jié)

    “都說那位秦大姑娘論出身品貌當(dāng)為汴京第一佳人,沒想到竟是這般歹毒!求愛不成便毀人姻緣,當(dāng)真是聞所未聞!”

    “唉!什么佳人不佳人,可別再提。指不定就是她自己傳出來的,沒的污了這兩個字!”

    “虧的魏兄一身傲骨,此等境況還能高中進(jìn)士,當(dāng)為我輩楷模?!?/br>
    “……”

    有了前面魏如安的厚顏無恥作鋪墊,秦莞聽著這些話竟然沒怎么生氣。

    秦耀、秦修卻不能忍,二人雙雙起身,冷著臉朝那桌走去。

    有人比他們更快。梁楨原本坐在假山頂?shù)陌私峭ぶ?,聽到這話路都不走,直接飛身而下,一腳踢翻了仕子們的飯桌。

    看著掀翻的食案,再看看黏著菜湯汁水的仕子們,秦莞不由笑了。

    沒想到時隔一年這一幕會再次重演,只是掀桌子的人由她換成了梁楨,被糊菜汁的由胡說八道的魏然改成了論人長短的仕子。前后兩次還都和魏如安有關(guān)。

    只不過梁楨可比她狠多了,若不是她攔著,他又要往人身上戳窟窿了。

    秦莞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幾人,不僅沒生氣,反而笑了笑:“聽你們說得這么有板有眼,怎么像親眼見過似的?”

    仕子們滾在地上,明明狼狽至極,還要努力維持著可笑的架子。

    “雖沒親眼見過,卻早就覺得不對。我等曾與魏兄同窗,他人品如何我等再清楚不過,怎么會做出攀龍附鳳、設(shè)計貴女的荒唐事?”

    秦莞拍了拍手,“說得真好。既如此,當(dāng)初諸位怎么沒站出來幫他說話?我雖是女子,卻也知道同窗之誼深似海,總不能是因為怕被連累吧?”

    眾仕子一噎,張口結(jié)舌。

    秦莞笑笑,又道:“既然當(dāng)初沒勇氣站出來,為何現(xiàn)在又大膽分辯?莫不是見他中了進(jìn)士,有意巴結(jié)?”

    仕子們一個個面紅耳赤。

    趙攸寧站到秦莞身旁,不屑道:“為了巴結(jié)姓魏的不惜得罪侯府,怕不是腦子不好使吧?怪不得考不中。”

    宋丹青掩唇輕笑:“真要論起來,可不止侯府一家——肅王府,長公主府,將軍府,再加上我們小小的宋家,哪一個不是侯府的姻親?諸位既然有這等勇氣,想來背后有更大的依仗吧?還是說……根本就是受了誰的指使?”

    仕子們似是被戳中了心事,頓時惱羞成怒:“姻親又怎么樣?虧你為清流之后,就是這般仗勢欺人的嗎?宋大人養(yǎng)出你這樣的女兒,當(dāng)真是家門不幸!”

    “啪”的一聲脆響,秦莞重重地給了那人一巴掌,“你再罵一句?”

    那人羞憤至極,揚手要打。沒承想,三只手臂同時架過來,將他牢牢鉗住。

    秦耀和梁楨難得意見一致,看著他的目光就如看死人一般。

    秦修還算溫和,不咸不淡地說:“敢對小娘子動手,臉都不要了?嫂嫂,大meimei,都別氣,卸胳膊卸腿兒你們說一聲?!?/br>
    趙攸寧把秦修的手扯回來,嫌棄地說:“心都是臟的,卸哪里都不要。”

    秦莞忍不住笑了。

    她一點都不氣了。

    一年之前面對相似的情形,她有親姊妹在側(cè)卻沒一人幫她出頭。如今,她已經(jīng)有了一切。

    這些跳梁小丑根本值不得她在意。

    秦莞拉著兄妹姐妹還有梁楨一道走了,留那幾個仕子掛著一身湯水,被眾人指指點點。至于之后他們會不會被教訓(xùn)……

    答案是:當(dāng)然會。

    宴飲結(jié)束,離開瓊林苑時秦莞不由地嘆了口氣,這么好的園子怎么就像跟她犯沖似的,來一次折騰一次?

    看著秦莞臉上明顯的失落神色,梁楨下意識地想過去安慰。只是還沒動身,便見秦莞走到了黑子身邊——此時的黑子易容成了梁大將軍的模樣。

    于是,梁楨眼睜睜看著秦莞挨得黑子極近,揪住了他的胳膊,還鼓著臉沖他撒嬌!

    黑子想死的心都有了。

    梁楨想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大海憂傷地嘆了口氣:什么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看看少將軍就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  生氣嗎?生氣就對了。這時候有多氣,一鍋端的時候就有多爽了。

    別急,這種情況下作者菌都會很厚道,劇情嗖嗖飛起來。

    目測明天能更……x章吧!嘻~

    寶寶們晚安啦!上一章的紅包發(fā)啦~

    第81章 9.18

    賢妃的枕頭風(fēng)起了作用, 官家最終還是決定給魏如安賜婚。

    官家雖性子溫軟, 卻并不是真糊涂, 他這樣做其實是為了給定遠(yuǎn)侯一個警告。

    杏林宴上的事提醒了他,如今秦、宋、梁三家結(jié)成姻親, 再加上安國長公主對趙攸寧的照拂, 秦家很有可能崛起成為第二個梁家。這是他無論如何都不想看到的。

    所以, 他要用這道賜婚的旨意提醒定遠(yuǎn)侯, 誰才是大昭的天。

    宣旨的內(nèi)侍綁著紅綢, 騎著快馬,從皇城一路奔向定遠(yuǎn)侯府, 沿途的百姓都知道了官家親下圣旨,將秦家二姑娘賜給了新科進(jìn)士魏如安為妻。

    動靜鬧得這么大,已然沒了轉(zhuǎn)圜的余地。

    定遠(yuǎn)侯讓秦昌問了秦萱的意思, 得知她的心意后,無奈之下只得點了頭。

    開正堂, 擺香案,換官服,定遠(yuǎn)侯帶領(lǐng)秦家上下跪接圣旨。

    婚事塵埃落定, 賢妃和蕭氏的籌謀沒有白費。

    秦萱松了口氣,同時又有些不甘, 魏如是秦莞不要的人,如今成了她的夫婿,她還得感恩戴德,無疑讓她的喜悅大打折扣。

    還有一個人比她的情緒更為激動。

    秦薇隨眾人接旨的時候便白了一張臉, 徐小娘問她怎么了,她謊稱自己身子不適,破天荒地沒有恭賀秦萱,早早地回了房。

    她把丫鬟婆子打發(fā)出去,自己蒙著被子悶聲痛哭。

    即便是如此傷心欲絕,她都不敢放肆地鬧上一回,就連哭都得克制著,不能讓人瞧見。

    殊不知,她的一切表現(xiàn)都被生母徐小娘看在眼里。秦薇在屋里哭,徐小娘便站在門外默默地流眼淚。

    進(jìn)了侯府十幾年,徐小娘從未像現(xiàn)在這樣惱恨自己無能,帶累得女兒都要低人一等。

    她想到了一個人。那是她無意中在亂墳崗救下的,她知道對方是個有大本事的,如果能說服她為秦薇所用,也算她這個當(dāng)娘的為女兒做了件實事。

    二房主君秦昌心里也不安生。

    這回他是生了真氣,他怎么都沒料到蕭氏如此心機(jī)深沉、執(zhí)迷不悟,竟聯(lián)合賢妃擺自家人一道。

    不用定遠(yuǎn)侯發(fā)話,他自己就下定決心將蕭氏送到莊子上,并當(dāng)著全家上下的面言明,即使秦萱出嫁也不許她回來,從此之后二房就當(dāng)沒她這個大娘子。

    至于秦萱,定遠(yuǎn)侯事先對她陳明了魏如安的行事人品,并明確表示倘若她不想嫁,秦家寧可抗旨也不會讓她跳進(jìn)火坑。

    沒想到,秦萱說了一堆客套的虛話,總結(jié)起來就是:我愿意嫁。

    秦昌狠著心表示,如果她執(zhí)意嫁給魏如安那個敗類,就把她從族譜上除名。

    即便如此,秦萱還是要嫁。

    秦昌徹底心涼了,再沒看她一眼。

    蕭氏臨去莊子前見了秦萱一面,秦萱心里正沒底兒,忍不住問:“母親,您明知魏如安人品不佳,為何還要聯(lián)合賢妃娘娘布下此局?”

    蕭氏回道:“魏生確實有心機(jī),不過你嫁過去是給他做妻子的,而不是仇人。你始終和他一條心,他便不會把心機(jī)用在你身上。”

    秦萱抿了抿唇,若有所思。

    蕭氏撫了撫秦萱額前的碎發(fā),嘆道:“更何況,他的才學(xué)不是假的,一旦二皇子登基,魏生必定前途無量。娘知道你是個不甘平凡的,這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這話著實說到了秦萱心坎里,她徹底定下心神,暗暗想道:終有一天,我要把秦莞踩到腳底!

    ***

    杏林宴過去了數(shù)日,坊間的傳言卻沒消停。

    眾人在議論秦萱和魏如安的婚事時,難免帶上秦莞。在有心人的推動下,越來越多的人相信魏如安那天說的話才是真的。

    畢竟,對于看熱鬧的人來說,“汴京第一美人因愛生恨攪散親妹的姻緣”可比“窮舉子設(shè)計貴女意圖攀附高門”勁爆多了。

    反正在這個時代造謠不犯法,只要能引起旁人的興趣,真相根本不重要。

    不僅那些不相干的人在說,就連崔氏、姚氏偶爾都會拐彎抹角地提上一嘴。

    但凡換成任何一個在后宅苦苦掙扎的尋常婦人,遇到這種事恐怕連死的心都有了。秦莞卻不然。

    她雖生氣,卻不至于影響到正常生活。

    她連死都經(jīng)歷過了,這點風(fēng)吹雨打?qū)λ齺碚f根本算不了什么。

    梁楨卻很上心。

    為了破除流言,他借著梁大將軍的名義大張旗鼓地組了個馬球局。不僅廣撒請?zhí)?,還把金明池裝點得如同過年一般。

    這是“梁大將軍”回京后第一次這般高調(diào)行事,文武百官多多少少都要給些面子。是以,全汴京能到的都到了,就連官家也來了。

    秦莞一改往日低調(diào)的風(fēng)格,打扮得十分美艷。

    尤其身上的衣裙,是彩練新想出來的樣式,垂墜感較強(qiáng)的緞面打底,外面疊上六層煙粉色的薄紗,層層輕紗映在湖綠色的底裙上,就像軟云洲上開的夕霧花。

    裙腰束得極高,恰到好處地顯露出秦莞的酥.胸與細(xì)腰。

    裙擺堆疊,自然呈現(xiàn)出裙擺的篷松感,就像里面支著裙撐一般。褶皺處綴著玉珠,裙擺上散落著巴掌大的絹花,裙裾擺動間輕軟的花瓣搖搖曳曳,就像活了一般。

    這衣裙本就十分亮眼,難得的還是穿在秦莞身上。

    今日的她當(dāng)仁不讓地端出了“第一美人”的派頭,蛾眉淡掃,秋瞳微勾,烏髻高挽,姚黃簪發(fā),步搖釵環(huán)皆不用,只在頭頂繞上一圈艷紅的珠串,為首的那顆堪堪垂在額間。

    當(dāng)真是舉世無雙,風(fēng)華盡顯,叫人多看一眼都唯恐唐突。

    眾人不由想到了當(dāng)年狀元公的詩,贊她國色天香、絕代芳華,當(dāng)真是半點不假。

    想到近來的流言,人們不由地心存疑慮:這樣一位出身貴胄、容顏冠世的小娘子真會瞧上一個堪堪只是中人之姿的寒門仕子?

    恰好魏如安就在不遠(yuǎn)處,正和他新定的未婚妻秦萱說話。兩個人的狀態(tài)都不怎么樣。

    這一年魏如安心里憋著仇恨,整個人氣質(zhì)大變,再也沒有從前的風(fēng)流模樣。秦萱被禁足在慈心居,同樣滿心怨氣,就算妝容勾畫得再精致也遮不住慘淡的容顏。

    無數(shù)道目光明里暗里地打量過去,對比著秦莞與秦萱,再看看魏如安和“梁大將軍”,皆是暗暗想著,流言不可盡信。

    “梁大將軍”和秦莞自從下車后就沒分開過,過個小坑小洼,“梁大將軍”要扶著嬌妻的手;“梁大將軍”額角流下汗珠,小娘子便踮著腳給他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