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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和夫君飆演技在線閱讀 - 第128節(jié)

第128節(jié)

    這回秦莞沒拒絕,就著他的手喝了。

    多余的話不必說,夫妻兩個你來我往間便達(dá)成了默契。

    恰逢臘八,府中家宴,席面與以往相比低了不止一個水準(zhǔn)。

    梁老夫人不悅,就連自家侄女的面子也不給了,從始至終拉著個臉。

    秦莞狀似無意地說:“我瞧著二弟妹近來身子似是不大好,若果真應(yīng)付不過來,不如把那管家牌子推了,好生將養(yǎng)將養(yǎng)?!?/br>
    崔氏第一反應(yīng)就是她不安好心,正要發(fā)作,卻被梁樺壓住手。

    “大伯母說得對,母親為了我的婚事忙里忙外,好生累了一回,到現(xiàn)在身子還沒緩過來。如今到了年根底下,大大小小的事更多,母親昨日還說若能有個可靠的協(xié)理家事才好?!?/br>
    崔氏不是蠢的,經(jīng)他這么一提點,立馬反應(yīng)過來。

    先前她霸著管家權(quán),說到底是為了中飽私囊,然而短短一個月下來,她算是被嘉儀公主折騰怕了,又不敢讓老夫人察覺,少不得拿自己的私房錢填補(bǔ)。若能趁這個機(jī)會把管家權(quán)推出去,反而有利無害。

    只是,若要給了秦莞,到底不甘心。崔氏思來想去,決定找個傀儡,既能應(yīng)付過這個關(guān)口,又能把大事小情控制在自己手里。

    于是她便隨口應(yīng)和了兩句,散了席便匆匆去了姚氏院里。

    崔氏向來是個能說會道的,三言兩句就將姚氏哄得暈頭轉(zhuǎn)向,立志將這個家管得好好的,必不會便宜了大房。

    崔氏撐著“不適”的身子,假模假樣地同她說了好些體己話,直到虛弱得仿佛要昏厥過去才在姚氏的勸說下回房歇著去了。

    她前腳剛走,就有一個小丫鬟從荒草堆里鉆出來,顛顛地跑到聽松院報信去了。

    秦莞拍拍膝蓋上的點心渣,笑盈盈起身,“走,咱們也去轉(zhuǎn)一圈?!?/br>
    她要的就是后發(fā)制人。

    先讓崔氏給姚氏灌了迷藥,她再去潑盆冷水,這才能見效果。

    作者有話要說:  嘻嘻~~下章就精彩了~

    第102章 102、親一口

    梁楨原想著直接到梁老夫人跟前, 把管家權(quán)給秦莞要過來。

    秦莞卻笑了笑, 說:“這些后宅的事就不勞將軍費心了, 我自有打算?!?/br>
    她的打算就是讓崔氏偷雞不成蝕把米。

    崔氏前腳出了姚氏的院子,秦莞后腳就進(jìn)去了。

    她并不明著說是找姚氏的, 只說給梁愉送東西, “聽說愉姐兒要訂親, 我收拾了些衣料首飾出來, 三弟妹別嫌棄?!?/br>
    姚氏聽她這么一說, 不自覺放松了警惕,帶出些笑模樣, “大嫂客氣了,就是媒人走動了一回,成不成的還兩說呢!”

    秦莞笑, “聽說是三弟妹的娘家侄兒,必定是個伶俐人, 哪有不成的?”

    姚氏笑得更真心了些。

    “大伯母,屋里坐罷?!绷河浜π叩赝熘剌傅氖直?,十分親昵。

    她對秦莞十分敬重, 尤其是秦莞幫她養(yǎng)了那只小鹿后,梁愉每日都要去聽松院喂上一回。

    秦莞見她真心喜歡, 又叫人從相國寺的鳥獸市場尋了只小母鹿,剛好湊成一對。養(yǎng)鹿人說明年就能添一窩小的。

    梁愉別提多高興了。

    如今她和舅家表哥結(jié)親,算是趕在了梁情前面,崔氏明里暗里地說了不少酸話。秦莞卻送來布匹頭面, 兩相對比,難保梁愉的心不偏。

    秦莞笑盈盈說道:“這是我娘家舅舅叫人從南邊采買的,說是給我做新年衣裳,也不想想我現(xiàn)在都是做伯母的人了,哪能穿這么鮮亮的顏色?愉姐兒,你且瞧瞧喜不喜歡?!?/br>
    姚氏是正經(jīng)的官家小姐出身,一眼就能看出這些都是上好的,依著她以往的脾氣,這東西若是給自己的她一準(zhǔn)兒不會收,但是涉及到自家女兒,她怎么都不想委屈了她。

    畢竟家里兩個姑娘差不多大,難免有個比較,梁情那里有梁老夫人貼補(bǔ),梁愉就顯著寒酸了許多。

    姚氏咬咬牙,到底沒說出拒絕的話,只帶著幾分誠懇道:“讓大嫂破費了,這妮子哪里用得上這么好的東西?就當(dāng)是給她的壓廂禮罷,待到她出門時大嫂就別添了?!?/br>
    秦莞笑笑,道:“瞧你這小家子氣!壓廂禮是壓廂禮,這些是給她平日里穿的?!?/br>
    姚氏打眼瞅著,見她不似作偽,這才知道秦莞是真心待梁愉,于是徹底放松了警惕,拉著她說起了那位侄兒。

    梁愉害羞,躲了出去。

    秦莞心內(nèi)稍定,借機(jī)說道:“你呀,也別光顧著愉姐兒,棟哥兒比她還大兩歲呢,也不見你上心?!?/br>
    說到這個姚氏就頭疼,“大嫂以為我能管得了他?”

    秦莞笑盈盈道:“管不了就硬管,把心思都用上,說到底這一雙兒女才是你今后的依仗,那些管家鑰匙什么的都是虛的?!?/br>
    姚氏一愣,登時變了臉色,“我還納悶,八百輩子不見你登一次門,今日怎么巴巴地上我這兒來了,原來是有話敲打我呢!”

    秦莞笑:“看來三弟妹是個聰明人,可愿聽我敲打敲打?”

    姚氏一甩手,“可拉倒吧,我要真是個聰明人,打剛才就不該著了你的道兒?!?/br>
    秦莞不急不躁,“三弟妹仔細(xì)想想,你是著了我的道兒,還是著了二弟妹的道兒?”

    “二嫂一心把管家鑰匙給我,難道是為了坑我?”

    “若那把鑰匙真那么好,她又為了拱手讓人?”

    “這……”姚氏一時語塞。

    秦莞嘆了口氣,誠懇道:“三弟妹,你不傻,就是太輕信他人。你好好想想這些年你可得過崔氏半點好處?又被她占去了多少便宜?單是我入府的這一年,哪次在阿姑面前說嘴時打頭陣的不是你,最后得了好處的不是她?”

    姚氏捏著帕子,神色幾經(jīng)變幻,嘴上卻硬氣道:“這都跟你沒關(guān)系!且不說她對我怎么樣,你說這一番話難道是安的什么好心?”

    “我還真就安好心了?!鼻剌负敛皇救?,“我的好心就是依著將軍的囑托,讓這個家好好地走下去,不被旁人搞垮了。不然的話,你以為我是看上了那點管家銀子嗎?”

    姚氏嗤笑:“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明白。”

    秦莞輕笑:“我手里的莊子鋪面有多少三弟妹或許不知道,你可以去問問棟哥兒,我的莊子上單是每年產(chǎn)的木耳能有多少贏利,用不用得著我挖空心思去貪那點管家銀子!”

    姚氏這下沒話說了,因為根本不用問梁棟,這件事崔氏在她耳邊念叨過不知多少回。

    “三弟妹,阿姑說得好,到底是一家子骨rou血親,不為別的,單是為了棟哥兒,為了愉姐兒,你也該盼著這個家安安穩(wěn)穩(wěn)的。”話說到這份上便足夠了,秦莞收了聲,拍拍姚氏的手離開了。

    姚氏枯坐在原地,再也沒了之前的氣焰。

    ***

    第二日,崔氏趁著向梁老夫人請安的機(jī)會說:“兒媳昨晚想了一夜,覺得大嫂說得對,這管家鑰匙確實該讓出去了,畢竟大嫂進(jìn)門多時,兒媳若再霸著免不了生出嫌隙……”

    秦莞坐在一旁,差點笑了。

    崔氏啊崔氏,還真是個狠人。

    她嘴上說把管家權(quán)給秦莞,卻又口口聲聲暗示梁老夫人是秦莞自己要奪,不是她主動想讓。更精彩的是,她早就做好了安排,自己假大度一回,到頭來也不會真讓秦莞撈去。

    當(dāng)然,前提是姚氏肯配合她。

    按照提前商量好的,姚氏這時候應(yīng)該站出來反對,然后崔氏再順理成章地把管家鑰匙給她。

    可是,等了好一會兒都不見姚氏吱聲。

    崔氏一個勁兒給她使眼色。

    姚氏低著頭,腦子里激烈地打著架。她知道秦莞昨天說得有道理,可是這么多年被崔氏攛掇慣了,她腦子里那根筋早就銹住了,一時半會兒還真難扭轉(zhuǎn)。

    正糾結(jié),只聽嘉儀公主不冷不熱地說:“不知三嬸可有意見?”

    姚氏心頭一震,突然意識到嘉儀公主可是二房這邊的,得罪了二房就相當(dāng)于得罪了公主,甚至得罪了官家!

    對上嘉儀公主那張高高在上的臉,姚氏訥訥開口:“我、我覺得大嫂確實——”

    “大伯母確實應(yīng)該早點把管家鑰匙接過去?!绷河鋲鹤∫κ系氖郑w快地說,“愉兒聽說外面的田莊鋪面都是大伯母自己管著的,咱們府里的事定然能料理清楚。”

    梁棟也跟著點點頭,“昨日還有人托到我這兒,說是求大伯母勻些木耳出來,包成節(jié)禮送給洛陽的親戚……”

    秦莞微笑:“沒問題?!?/br>
    姚氏看看一雙兒女,滿肚子的話在嘴邊打了個轉(zhuǎn),最后只說出來一句:“我也覺得大嫂管家正合適。”

    一句話,差點叫崔氏氣個倒仰。

    昨天可不是這么說的!

    姚氏扭開臉,不敢同她對視。

    嘉儀公主皺眉道:“三嬸怕不是糊涂了吧?她這么年輕,怎么管家?”

    秦莞道:“你一個小輩,哪里有你說話的份?”

    嘉儀公主氣得拍桌子,“秦莞,你敢說我?眼里還有沒有王法?”

    “王法?”秦莞嗤笑,“王法就是讓堂堂公主在長輩面前大呼小叫,王法就是讓你一個剛進(jìn)門的新婦直呼長輩大名嗎?若這就是王法,我可真要到官家跟前分辯分辯?!?/br>
    “你——”嘉儀公主頓時氣短。

    秦莞的話無疑按中了她的死xue,她確實不敢惹事,更不敢鬧到官家跟前。

    正僵持不下,梁情站出來向老夫人施了一禮,溫溫柔柔地說:“祖母,母親先前還同我說,大伯母在家做女兒時就已經(jīng)學(xué)著管家,若蒙大伯母不棄情兒也想跟著她學(xué)學(xué)。”

    梁老夫人放下茶盞,緩緩開口:“便把那管家鑰匙交給大房吧,讓情丫頭、愉丫頭兩個給她搭把手。”

    一錘定音。

    二房中。

    崔氏沒有第一時間去問姚氏的不是,先揪著自家閨女打了一頓。

    “吃里扒外的東西!你是從那賤人肚子里爬出來的嗎?這么向著她,怎么不給她叫娘去?”

    “來人!收拾二姑娘的東西送到聽松院,從此我沒有這個閨女了!”

    梁情捂著臉,淚珠子大顆大顆地往下掉,“母親當(dāng)真看不出來嗎,這個家誰是白的誰是黑的,咱們最終要靠哪個活著?”

    “我靠誰?我靠我兒子!”崔氏瞅著她就來氣,“你以為我要靠你嗎?我靠得住嗎!”

    梁情滿心苦澀,悶著聲嗚嗚地哭。

    這邊吵得熱鬧,難免傳到了梁老夫人耳朵里。

    老夫人心里不大舒坦,大丫鬟提著小心寬慰:“二大娘子既是您的兒媳又是您的親侄女,怎么都是敬著您的?!?/br>
    老夫人闔著眼,淡淡道:“她敬著我,不敬著我,這些都不打緊。要緊的是她怎么維護(hù)這個家?!?/br>
    大丫鬟一頓,說:“這個家二大娘子自然也是維護(hù)的,不然也不會辛苦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