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我給你妹了?!碧K莘機械地重復。 簡亦慎沉默了半晌,拿出手機來撥了號碼,開了免提。 “嘟嘟”的鈴聲響了好一會兒才被接起,簡亦暖嬌嗔的聲音響起:“哥,你那里都半夜了吧,怎么還給我打電話呀?是不是想我了?” 簡亦慎沒有心情聽她撒嬌,直截了當?shù)貑枺骸拔翌I證前蘇莘是不是給了你一封信?你怎么沒給我?” 聽筒里停滯了兩秒,簡亦暖尖銳地叫了起來:“她又在你面前胡說八道騙人了!哪有給我過什么信?有我能不給你嗎?我藏起來有什么用!” “真的沒有給你過?”簡亦慎又問了一遍,聲音冷冽,“要是你騙我的話,你知道后果?!?/br> “我怎么會騙你?”簡亦暖委屈極了,“哥,你不要上她的當,她就是喜歡挑撥我們兄妹的感情,見不得你對我好。像她這樣死皮賴臉倒貼的女人我——” “好了,不許胡說,”簡亦慎打斷了她的話,“沒有就沒有,好好玩,掛了?!?/br> 屏幕鎖定了。 簡亦慎靠在門框上,一臉嘲諷地看向蘇莘,好像在等著她的解釋。 蘇莘的臉色蒼白:“你信她不信我,對嗎?” 簡亦慎沒有說話,但眼神卻給出了答案。 蘇莘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 有什么好說的呢?枕邊人不相信她,再多的辯解也是蒼白,更何況,這是三年多前的舊事,唯一的證據(jù)就是那封信,應該早就被簡亦暖扔了,怎么說都說不清楚了。 “你出去吧,我要洗澡了。”她下了逐客令。 作者有話要說: 親親小星星,別傷心了,讓前夫哥滾蛋吧。 還有一章,我在等你的留言,等到地老天荒^_^ 第6章 不知道為什么,簡亦慎一個晚上都沒有睡好覺,夢里閃過的,都是蘇莘那張慘白的臉。 早上還很早就醒了,翻來覆去睡不著,起床后在鏡子面前照了照,眼底居然有了一層黑眼圈。 他的心情有點不太好。 這陣子公司里很忙,和幾個大公司的戰(zhàn)略合作協(xié)議剛剛洽談完畢,新的項目剛剛進入籌備運作階段,簡成澤還有意向把一部分酒店文體業(yè)務徹底放權給他,說句忙得腳不沾地也不為過,偏偏蘇莘還要生出這么多事情來煩他。 出了臥室一看,蘇莘還沒起,當然,也沒有以前精心準備好的早餐。 簡亦慎在餐廳里站了片刻,面色不虞地輕哼了一聲。他算是明白了,蘇莘的手段的確是層出不窮,柔情似水的攻勢眼看著沒有成效,就換了一種溫水煮青蛙的策略,讓他習慣了她存在的點點滴滴,然后再以退為進,讓他離不開她。 說來好笑,他這么些年來在學業(yè)和事業(yè)上幾乎所向披靡,是人人稱羨的天之驕子,少有失手,唯獨在蘇莘的手里敗過兩回,一回不留神讓朋友中了她的算計,一回連自己的婚姻都搭了進去。 一想到這里,他的眼神就冷了幾分。 今天周六,公司里還有一個臨時會議要開,臨出門前,他遲疑了一下,返回到客臥推開了門。 房間里十分幽暗,只有幾縷微光從窗簾的縫隙里透了出來,光暈落在了床上,蘇莘縮在空調(diào)被中睡得正香,推門的動靜也沒有把她吵醒。 她的睡姿有點奇怪,整個人側躺著蜷縮成了一團,一雙漂亮的腳卻從被子里露了出來,一下子撞入了簡亦慎的視線。 蘇莘的個子接近一米七,腳卻很小,看起來不盈一握,白皙、小巧、圓潤。 簡亦慎的心臟莫名漏跳了一拍,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關上了門。 安州市新江區(qū)毗鄰新塘江,和老城區(qū)商業(yè)中心、東湖風景區(qū)三足鼎立,是安州乃至全國網(wǎng)絡科技行業(yè)的發(fā)源地和聚集地。 慎言科技就在新塘江畔的一座大廈里,三十九層的高度擁有無敵的一線江景,公司從七八年前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公司,發(fā)展成現(xiàn)在擁有數(shù)千人的大型網(wǎng)絡科技公司,旗下?lián)碛辛髁矿@人的自媒體和社交app、金融投資等主副業(yè),未來潛力驚人。 雖然是周末,但公司里依然很忙碌,簡亦慎進了辦公室,剛剛打開電腦,特助覃飛就推門而入,向他匯報今天的日程。 “上午是省府和其他省份官員一起過來的調(diào)研會,中午霍先生和你約了午餐,下午有些合同要你最后拍板,”覃飛推了推眼鏡遲疑了一下,“還有,簡總,前幾天我出了一件差錯,要向你坦白一下?!?/br> 簡亦慎頭也沒抬:“你說?!?/br> 旁邊跟著的秘書小樓怯怯地開了口:“不是覃特助的錯,是我,我忘了提醒簡總簡太太的生日。” 簡亦慎倏地一下抬起頭來:“什么?” 覃飛有些羞愧:“上個星期我出差,把這里的事情交給了小樓,結果小樓忘了?!?/br> 簡亦慎把目光落在了日歷臺上,眉頭微皺:“是哪一天?” “上周二,已經(jīng)過去五天了?!瘪w遲疑著問,“要不要給簡太太補一份禮物過去?” 簡亦慎想了一下:“算了,你們出去吧?!?/br> 門關上了,隔去了外面的噪音。簡亦慎揉了揉太陽xue,感覺到了一絲頭疼。 算了算時間,蘇莘的生日應該就是他們吵架的那天,他從國外回來卻沒有給蘇莘回微信,晾了她整整一天。怪不得這幾天蘇莘都這么古怪,以前幾乎百依百順的她,居然和他置起氣來了。 女人真是麻煩,不就是生日嗎?直接說了就是了。 算了,晚上回去,給她一點臺階下吧。 解決了這件事情,簡亦慎原本早起后一直有點浮躁的情緒定了下來,潛心投入了工作中。 早上的調(diào)研會開得很成功,好幾個兄弟省的官員過來取經(jīng),對慎言科技這些年抓住機遇快速積累騰飛贊嘆不已,也對他敏銳的商業(yè)嗅覺和凌厲的行事作風贊不絕口。 簡亦慎客氣了幾句,把大多數(shù)的恭維話都照單全收了。 在這一點上,他很有自信。當初沒有人看好他搞這個項目,就連簡成澤也明白地告訴他,把創(chuàng)業(yè)資金賠完了以后乖乖回來繼承家業(yè),可誰能預料到現(xiàn)在網(wǎng)絡技術高速發(fā)展,小視頻后來者居上成了自媒體的主流,現(xiàn)在慎言科技的利潤額已經(jīng)超過了簡氏集團,簡成澤不得不對他刮目相看。 臨道別時,一位官員握著他的手,感慨著問:“簡總這么年輕優(yōu)秀,事業(yè)有成、家庭幸福,真是人生贏家。” 簡亦慎嘴角的笑容僵了一瞬。 總是這樣,在他志得意滿的時候,蘇莘的存在就會出來膈應他一下,提醒他并非是無往而不利,這個女人就像旁逸斜出的枝杈,破壞了他完美的人生規(guī)劃。 中餐定在樓下的一家西餐廳,簡亦慎到的時候,霍至辭已經(jīng)在了,還拉了一個他很看不順眼的對頭程子昊。 程子昊比他小了一歲,家里是做珠寶生意的,旗下幾個珠寶飾品的奢侈品牌。簡亦慎和他性格南轅北轍,說不到一起,并沒有什么交情,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霍至辭和他居然交上了朋友。 簡亦慎在餐桌旁坐了下來,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你怎么也來了?” “這不是特意來觀摩一下父母口中別人家的好孩子,取取經(jīng)嘛,”程子昊一副吊兒郎當?shù)哪?,“我說簡亦慎,你能不能步子不要邁得太大,要不然我們這些人在長輩面前很難混啊。” 這就是簡亦慎不喜歡程子昊的地方,言行舉止太過輕浮輕佻、肆意放縱,說話又毒舌,話里話外地總是帶著點嘲諷味道,聽著很不舒服。 他不想搭腔,自顧自打開餐單點菜。 霍至辭趕緊打圓場:“亦慎的經(jīng)你取了也沒用,學不來,還是踏實一點,找個靠譜的項目?!?/br> “說得倒也是,誰讓我們簡總就是經(jīng)商天才呢,”程子昊對簡亦慎的冷淡也不以為意,“不過說實話啊,我其實最不羨慕你的公司,錢這東西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夠用就好了?!?/br> “那你羨慕他什么?”霍至辭納悶了。 “我羨慕他有這么漂亮的一個老婆啊,”程子昊嘖嘖了兩聲,“當初在學校里的時候,我還想要追過蘇莘呢,結果蘇莘倒追了亦慎,還被他揮之即來、呼之即去,不知道當時有多少男生都對亦慎恨之入骨呢。” 簡亦慎終于抬起了眼來看了他一眼:“你少說一句,沒人當你是啞巴?!?/br> 霍至辭倒是樂了,看熱鬧不嫌事大,追問了一句:“真的假的?” “你們可真不知道當時蘇莘在學校里有多火,她是校辯論隊的,代表學校參加了國際大學生辯論賽得了金獎,有一段時間校論壇首頁上有一半都是她的帖子,真正才貌俱佳的女神啊?!背套雨换貞浿斈甑氖r。 霍至辭不以為然:“吹的吧?就蘇莘那個嬌嬌柔柔的模樣還辯論呢,亦慎隨便瞟她一眼她都不敢出聲了,一點氣場都沒有?!?/br> 簡亦慎把餐單在桌上“啪”地一蓋:“好了,別說這個了,吃飯。” 菜很快就上來了,霍至辭和程子昊一邊吃一邊聊得熱絡,簡亦慎卻有點心不在焉。他知道追求蘇莘的人很多,但沒想到,就連程子昊這樣的花花公子,都曾經(jīng)拜倒在蘇莘石榴裙下。 不知怎么,他心里有點不舒服。 “我說亦慎,你今天怎么有點不太對,”程子昊打量著他,“氣色不太好,是房事過度了還是和老婆吵架了? 在簡亦慎黑臉之前,霍至辭慌忙接過了話茬:“你開玩笑吧,蘇莘怎么敢和亦慎吵架?你沒看見她跟在亦慎后面那副小媳婦模樣,怎么趕都趕不走。” 程子昊呆了半晌,長嘆了一聲:“暴殄天物!” 話音剛落,他又想了一下,躍躍欲試:“亦慎,不如你把她叫出來一起吃飯吧,我也好幾年沒見到她了,不知道她還認不認識我。” 簡亦慎想要拒絕,可話到嘴邊忽然咽了回去。 他不正要給蘇莘遞個臺階和好嗎?這不就來了。而且,程子昊一直提蘇莘,也不知道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讓他見識一下也好。 “可以。”他從容地拿出了手機,給覃飛打了個電話,讓他通知蘇莘過來一下。 程子昊看得瞠目結舌:“什么意思?你和你老婆之間還要讓助理打電話?” “有什么不對?”簡亦慎絲毫沒覺得有什么問題,“我沒存她的手機。” “我……這……靠!算你狠?!背套雨豢吭谝伪成喜徽f話了。 過了大概兩分鐘,簡亦慎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接起來一聽,覃飛的聲音有點驚慌地響起:“簡總,你回家看看吧,簡太太好像有點不太對,電話接通沒有說話,好像從床上翻下去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簡總:原來老婆這么有魅力? 三更完成了,大家別忘記鼓勵一下哈!坐等! 第7章 身體一會兒墜入冰窟,一會兒又落入火海,冷熱交加。 蘇莘的頭昏沉沉的,迷迷糊糊中有人進來,她努力想睜開眼睛,眼前卻只有模模糊糊晃動的人影。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絲涼意注入體內(nèi),她這才感覺到了一絲清醒,睜開眼一看,床頭掛了鹽水架,有個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站在床頭,正在和旁邊的護士說話。 她努力想了一會兒,才記起剛才接電話的時候不小心從床上滾了下來,好不容易爬回床上就陷入了昏睡中。 “我……這是怎么了?” 話一出口,蘇莘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嘶啞,喉嚨好像被火燒過似的,連吞咽的動作都感覺到了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