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蘇莘淡淡地掃了他一眼:“還沒認(rèn)識到錯誤?” 顧非楠立刻舉手發(fā)誓:“認(rèn)識到了,以后一定要先和鄭蕓姐報備,不能自作主張,有了完全的公關(guān)方案后才可以進(jìn)行下一步行動?!?/br> 蘇莘瞥了一眼桌上的下午茶:“喏,把這些吃了吧,算是犒勞你來回奔波辛苦了。” 顧非楠高興地拿起壽司和果汁坐到沙發(fā)上吃去了:“謝謝莘姐。” 正好,徐東蘇打電話來了。 這一個多星期里,蘇莘和徐東蘇約會了兩次,吃了一頓飯、玩了一次劇本殺。和蘇莘想象的一樣,兩個人的相處很自然融洽,聊電影聊文學(xué)聊辯論,氣氛輕松愉悅。 唯一的缺點(diǎn),可能就是太像相交多年的老朋友了,沒有那種怦然心動、小鹿亂撞的感覺。 可能,成年人的感情,就是這種細(xì)水長流一樣的溫存吧,那種仿佛煙花般燦爛的愛情,只能存在于少年人的記憶里了。 “在忙嗎?”徐東蘇的聲音一如既往地不疾不徐。 “和非楠談心呢,”蘇莘笑著道,“你呢?更新寫完了嗎?” 徐東蘇打趣道:“我懷疑我的讀者收買你了,說吧,他們給了你多少打賞,我給雙份?!?/br> “那看來我不去開通個打賞通道真的虧了?!?/br> …… 兩個人說笑了幾句,徐東蘇約她周末一起去健身打球,蘇莘答應(yīng)了。 掛了電話一看,顧非楠盯著她看,原本笑得很開心的表情消失得無影無蹤。 “怎么了?我臉上有花嗎?”蘇莘納悶地問。 “你在約會?和那個大作家?”顧非楠脫口而出。 蘇莘心中一動,這是個好機(jī)會,正好把顧非楠對她的那點(diǎn)小心思清除干凈。她笑了笑:“怎么,不可以嗎?家里人安排了讓我相親,剛好是他,還挺有緣分的。” “可是……可是……”顧非楠喃喃地“可是”了半天也說不出什么來,臉色一下子變得頹喪了起來。 蘇莘正色道:“非楠,你還年輕,專心你的演藝事業(yè),其他的別想太多。等以后功成名就,會有更好的女孩遇見你?!?/br> 顧非楠沉默了好一會兒,突兀地站了起來,悶聲道:“莘姐,我要趕回劇組去,先走了?!?/br> 顧非楠疾步走出了蘇莘的辦公室,連走廊里和他打招呼的同公司藝人都沒看見。助理等在公司外的保姆車?yán)?,一見他出來,打開車門叫他上車,他擺了擺手,繼續(xù)悶頭往前走。 助理剛要追上去,他忍耐著心頭的煩躁,面無表情地把人轟走了:“我要一個人呆一會兒,你在這里等著,別來煩我?!?/br> 今天簽合同的行程是臨時通知的,公司外面沒有粉絲追行程,顧非楠戴上了衛(wèi)衣帽子和口罩,沿著人行道信步而行。 心情極度沮喪中,胸口的憋悶找不到出口。 從酒吧見的第一面開始,他就喜歡蘇莘,要不然以他這樣的性格不會去找借口搭訕,后來被蘇莘簽在星河后,目睹了蘇莘生活和工作中的一言一行,更是對她有了一種特殊的、復(fù)雜的感情。 有喜歡、有憐惜,更有崇拜…… 為什么要比蘇莘小了四歲?為什么現(xiàn)在還只能束縛于合約和粉絲,不能去追求自己想要追求的東西?五年之約還有四年多,等他有了自由之身變得強(qiáng)大了之后,蘇莘早就和別人談戀愛結(jié)婚了,他還癡心妄想什么? “顧非楠?”有人站在轉(zhuǎn)角處叫了他一聲。 顧非楠充耳不聞,從那人身旁擦肩而過。 “星河和蘇莘這樣對你,你不想出來自立門戶嗎?”那人跟在他身側(cè)走了幾步,慢悠悠地問。 顧非楠一下子停下了腳步,狐疑地轉(zhuǎn)過身來看著他:“你是誰?” 那人笑了笑:“呂成釗,嘉城影視的老總?!?/br> 顧非楠的眼神一凜,這個名字,他聽說過很多次了,是個非常厲害的角色,公司在業(yè)內(nèi)和星河齊名。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以你現(xiàn)在的人氣,《夢魘》到手的男主角被別人搶走了,你只能演個什么反派的配角,你不覺得太憋屈了嗎?蘇莘只是在利用你,你還看不出來嗎?”呂成釗上前一步,語聲誘惑,“和星河解約吧,我可以幫你無條件解約,還可以給你開個人工作室,保證你出演上星電視劇、院線電影的一番,也用不著簽十年的賣身契,你做自己的老板,一步走上別人要花五六年走出來的路,怎么樣?” 作者有話要說: 小鮮rou的誘惑來了→_→ **紅包來啦,老規(guī)矩,等你們哦~~ 感謝在20191126 11:57:21~20191128 11:52:0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0908121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晨微曦光 45瓶;一起打豆豆 30瓶;落落、喝水水 10瓶;尐七 7瓶;寧靜 5瓶;櫻花糖 3瓶;zzzzz、grumble_life、夕陽如果不曾在西方 2瓶;梨衣、21425896、明媚、33689551 1瓶; 第58章 蘇莘坐在辦公室里, 右眼皮“別別”跳了兩下。 顧非楠走得突兀,她反思了片刻,自己剛才的手段是不是有點(diǎn)太生硬了。顧非楠才二十二歲, 正是青年人感情最為豐沛的時候, 很容易受到傷害,應(yīng)該好好地和他談一談,委婉一點(diǎn)。 和顧非楠相處了這么久,雖然無法對他產(chǎn)生男女之間的愛情, 可她早已經(jīng)把他看做了自己的弟弟,希望他能夠順利地走過這道情關(guān)。 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過去小半個小時了,顧非楠應(yīng)該已經(jīng)冷靜了下來, 蘇莘打開微信給顧非楠發(fā)了條消息:你沒事吧?別讓我擔(dān)心你。 又過了大概十幾分鐘, 顧非楠回復(fù)過來了:我沒事,已經(jīng)在去劇組的路上了。 蘇莘稍稍放心了一點(diǎn), 給鄭蕓發(fā)了條消息,讓她多留心顧非楠的狀態(tài)。 接下來幾天公司里的事情挺多的,蘇莘忙得不可開交, 百忙之中抽空又向鄭蕓了解了一下顧非楠的狀況, 鄭蕓表示顧非楠在劇組的情況一切正常,就是趕戲辛苦了點(diǎn),希望能爭取能盡快銜接《夢魘》, 讓蘇莘放心。 這一來一去就到了周末, 總算可以放松一下了,蘇莘回家換上了一身運(yùn)動裝,先去教練那里練了一會兒散打。散打她堅持一周來兩次, 每次都超過半個小時,這么長時間堅持下來已經(jīng)卓有成效, 不僅身體的柔韌性、靈敏度增強(qiáng)了許多,身體的免疫力也明顯提高,以前季節(jié)交替的時候她總免不了要感冒咳嗽,今年就沒什么異常。 練完一個過肩摔,旁邊響起了一陣掌聲。 蘇莘起來一看,徐東蘇已經(jīng)在了,正站在旁邊笑吟吟地看著她:“厲害啊小莘,以后我要是和你吵架,得先掂量掂量自己才行。” 蘇莘樂了:“怕了嗎?” “要聽實(shí)話嗎?”徐東蘇一本正經(jīng)地問。 “說吧,我受得住。” “不怕,更心動了,”徐東蘇說完又沉思了片刻,“其實(shí),你要是去演《夢魘》的女主是最合適的了,即颯又美,還有一種特別的靈氣,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藍(lán)彤兒的形象。” 蘇莘被這猝不及防的彩虹屁給震住了兩秒,剛要說話,前面的門口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呦,不愧是我們的大作家,這夸起人來的話一套一套的,聽著真是讓人心動啊?!?/br> 兩人齊齊轉(zhuǎn)頭一看,程子昊站在不遠(yuǎn)處,雙手抱胸,正戲謔地看著他們。 蘇莘擦了擦汗,和教練道了別,朝著他們走了過來:“子昊,你回來了?看了大師的珠寶設(shè)計,有什么收獲?” “別提了,我可真不該去,”程子昊朝著徐東蘇呲了呲牙,“這去了這么多天,居然被我們大作家彎道超車了,真是有負(fù)我女性殺手的美名?!?/br> “承讓承讓?!毙鞏|蘇朝他客氣地拱了拱手。 “別得意得太早,鹿死誰手尚未得知,”程子昊搓了搓手,“看你們的裝備,這是要打壁球吧?來,我們來比拼一下?!?/br> 壁球室在健身中心的另一頭,三個人一邊聊一邊走,蘇莘下意識地往四周看了看。 程子昊來得這么巧,她不太相信是偶遇,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個人故技重施,又拖程子昊過來搗亂。 “別找了,今天和他沒關(guān)系。”程子昊湊了過來,壓低聲音道,“我知道你周末都會過來健身,所以來碰碰運(yùn)氣,沒想到大作家也在?!?/br> 被看穿了心事,蘇莘有那么一絲尷尬,只好掩飾著笑了笑:“你可真有心了,剛回來就惦記著我?!?/br> “那當(dāng)然,誰讓你是我女神呢?”程子昊還是一如既往得浮夸。 “你成天一口一個女神的,我今天總算明白你的心思了。”蘇莘正色道。 程子昊莫名其妙:“我能有什么心思?我這不是表達(dá)對你的仰慕嗎?” “你是不是想讓我夸你是我男神?早說啊,我這反應(yīng)太遲鈍了,你是我男神,可以了吧?要不要發(fā)個朋友圈公告一下?”蘇莘作勢要拿出手機(jī)來。 程子昊哈哈大笑了起來:“小莘,你可真是個妙人,我喜歡。你要敢發(fā),我就敢認(rèn),正好把那個整天窺視我朋友圈的人氣死。” 這話題不知怎么又被引到簡亦慎身上去了,蘇莘有些無奈:“你能不能別這么幼稚?成天氣來氣去的有意思嗎?” “特別有意思,”程子昊笑著道,“不過我發(fā)現(xiàn)了,我氣他頂多氣個三四分,你氣他那就是滿分氣死了,上周你怎么著他了?從來不發(fā)朋友圈的人發(fā)了個一片漆黑的圖,底下朋友都炸了鍋了,一溜兒問他怎么了?!?/br> 蘇莘愣了一下,旋即輕描淡寫地道:“沒怎么著,就是勸了他幾句而已?!?/br> “戳他心窩子了?說你要談戀愛了?”程子昊猜測了兩句,幸災(zāi)樂禍,“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 正說著,壁球館到了,話題就此打住。 蘇莘的壁球打得一般,揮了幾下拍以后就在旁邊觀戰(zhàn),出乎意料,徐東蘇居然技術(shù)還不錯,前兩盤都和程子昊打了個棋逢對手,后一盤體力不支,這才敗在了程子昊的手下。 末了兩人握手抱了抱,頗有幾分惺惺相惜的感覺。 “可以啊徐老師,沒想到你一個成天宅在家里的文人還有這樣的技術(shù),是我小看你了?!?/br> “看來以后我要多約小莘出來打球才行,程總的技術(shù)這么好,就別來湊熱鬧了。” …… 這一晚,三人行也過得挺愉快,最后大家在咖啡吧里聊天喝茶,一眨眼就過了九點(diǎn)了。蘇莘家離這里很近,幾步路就走過去了,在門口剛和他們告別,程子昊幾步追了上來:“小莘,有件事忘記和你說了,下午我在我家旗艦店的時候,看到了你家的那個小鮮rou,叫顧什么來著?” “顧非楠?”蘇莘疑惑地問,顧非楠應(yīng)該在寧州市拍戲,怎么會跑到這里來? “對對,就是他,他和呂成釗坐在對面的咖啡館里說話,我一開始沒認(rèn)出他來,看到了呂成釗才留心了一下。我琢磨著有點(diǎn)不太對勁,你小心一點(diǎn)?!背套雨徽?。 蘇莘一個晚上沒有睡踏實(shí),一直在想著程子昊帶給她的這個消息。 顧非楠怎么會和呂成釗有了交集?身為星河的藝人,應(yīng)該知道兩家素來的仇怨,顧非楠能和呂成釗聊什么?以呂成釗卑劣的手段,難道是想把顧非楠挖過去?如果是這樣的話,顧非楠為什么沒有告訴她呢? 腦子里有無數(shù)疑問在盤旋,卻找不到答案。 她不愿意相信顧非楠有背叛她、背叛星河的可能,但是如果顧非楠真的被呂成釗說動起了解約的心思,那么這件事情對于她來說,將不僅僅是顧非楠被挖走后帶來的經(jīng)濟(jì)損失,更是情感上的重大打擊,她會非常、非常傷心。 第二天,蘇莘給鄭蕓打了個電話。 “小王和我說過了,昨天劇組因為女主的檔期臨時調(diào)整了通告,他下午沒戲,也不知道有什么急事就回了安州,當(dāng)晚又趕了回來,沒耽誤拍攝,”鄭蕓納悶地問,“出什么事了嗎?” “沒有,”蘇莘暫時把這件事瞞了下來,“以后他如果出劇組的話和我說一聲,我好心里有數(shù)?!?/br> “好,”鄭蕓又補(bǔ)充了一句,“不過最近他還挺乖的,上次有媒體來采訪亂提問,他也沒翻臉,總算是把我們的叮囑都聽進(jìn)去了?!?/br> 蘇莘苦笑了一聲,掛了電話。 希望顧非楠是真的乖吧,不是裝乖來騙鄭蕓的。 周三是《夢魘》劇組定下官宣的日子,宣發(fā)部、經(jīng)紀(jì)部、項目組上午最后開了一場協(xié)調(diào)會議,將最后要注意的事項都整理了一遍。 劇組外景地已經(jīng)談好,最先要開拍的場地置景過半了,服化道設(shè)計已經(jīng)定稿,部分已經(jīng)進(jìn)入制作階段,按照整體的規(guī)劃來看,一切順利的話下個月中就可以開機(j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