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我還當他最近長進了一點,沒料到還是這么上不了臺面,你讓他馬上過來給我解釋清楚?!?/br> 白綺心道這可不成,她就喜歡看別人眼看伸手就要夠著果實,結果發(fā)現那果子是毒蛇盤踞偽裝的表情,可不能讓她爹擾了興致。 便道:“要光是上不得臺面,傳點八卦就好了?!?/br> 白爹何等敏銳之人,再聯想到這兩天閨女的異常,立馬聲音沉了:“怎么回事?朱云飛那小子在打什么主意?” 看吧,要不是原主實在無可救藥,怎么會結局這么憋屈? 她安撫道:“今天的事您全當沒發(fā)生過,過兩天你就知道了。” 白爹皺了皺眉,對閨女慣性的cao心讓他有些煩躁。 正要找老嚴來問話,便被妻子攔住了:“她說等兩天就先讓她看著處理吧?!?/br> “這兩天綺綺變化不小,估計是那邊出事了?!卑讒寚@口氣道:“自己閨女,雖然cao心,但我琢磨還是讓她立起來的好,也不全是壞事。” 白爹點點頭,只得選擇暫時按捺:“那成吧,等她爺爺的生日過了再說?!?/br> 眼看老爺子壽誕將近,兩個老人也被白爹從老家接了過來。 白綺跟爺爺奶奶感情不算好,不論是這里還是自己的世界。 白綺天生反骨,從小性格任性,行事霸道要強,絕對不是通常長輩喜歡的小孩兒,更何況白爹偌大家業(yè)。 繼承人還就只她一個丫頭片子,老頭老太太遷怒也好,白綺本身的性格不討喜也罷,總之對這個孫女感情淡淡。 只不過在白綺自己的世界里,兩人去世得早,沒來得及生出更多齟齬。 但這邊就不一樣了。 和倆老人一起來的還有大伯一家,比起白爹二房這邊的“人丁單薄”,大方就枝繁葉茂多了。 白大伯也就比白爹長五歲而已,這會兒已經是三個小孩兒的爺爺了。 一大家子浩浩蕩蕩的三車才卸完,見了白綺大伯家的二堂哥便笑嘻嘻道:“喲,綺綺這么早就過來了?越來越漂亮啊。” 這話聽著有趣,人自己的家說得就跟外人一樣。 輪不到白綺,白媽先不高興了,臉色笑瞇瞇道:“可不說養(yǎng)老靠長子呢,還是大哥嫂子辦事體面,這不年不節(jié)的,一大家子說請假就請假,說關門就關門?!?/br> “錢什么時候都好賺,孝順爸媽可是要緊的,你一家子都是明白人。” 大伯和伯母還好,總歸沒有上班,不過三個表哥還有表嫂臉色就訕訕了。 他們要么在白氏旗下做事,要么由白爹出資做生意,這么多年不管是上班的還是做生意的,都沒什么長進。 離壽辰還有好幾天,這會兒一個個大白天的都卸下工作跑過來,嘩啦啦跟度假似的,被白媽不輕不重的點出來,作為小輩未免訕訕。 大伯母連忙轉移話題:“呀,花園是不是重新布置過?先前二弟生日宴的時候那邊還不這樣呢,真漂亮?!?/br> “爸媽這會兒也累了,要不先進去歇歇,中午咱們就在花園里吃午飯?!?/br> 白媽也不耐多站在院子里寒暄,便讓嚴管家將老人迎進去。 白綺說實話并不怎么了解自己大伯小叔兩家人,因為在她自己的世界里,早在初中爺爺葬禮期間,她就跟對方撕破臉皮,并禁止家里平時跟兩家人來往。 白爹是個寵閨女的,并且當初的事確實讓他失望,如果父母在或許還能維持點面子情。 父母一去,自己工作又忙,子侄中也實在沒什么長進的,便由著女兒任性了。 這么多年過去,見面的次數寥寥,幾乎就是陌生人了。 可顯然這個世界對方并不陌生,并且已經有了一套在白綺看來啼笑皆非的相處方式。 因一大家子人多帶的行李也多,傭人們都在后面忙著泊車卸東西,某些人便直接把白綺當臨時傭人使喚了。 大堂嫂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和手包一起放在白綺懷里:“我們的房間也打掃過了對吧?我有些灰塵過敏你是知道的?!?/br> 二堂嫂也緊隨其后:“剛車上你侄子鬧得慌,把我衣服都弄皺了,我這會兒懶得開箱,你幫我熨熨。” 三堂弟媳倒是沒說話,因為她兒子一進來就尿了,兩三歲的小孩兒正是人嫌狗憎的年紀,尿褲子不說,還踩尿玩。 偏在家里被奶奶太奶奶寵壞了,還吼不得。 瞬間偌大廳堂雞飛狗跳,白綺見她媽額頭青筋都在抽。 也是哭了她了,這個世界白媽就是再厲害,卻被破身體拖累,生不得氣發(fā)不得火,自己女兒又派不上用場,往往被支使得團團轉,讓她看了頭疼。 正要喊老嚴過來處理,就見白綺把手里的東西一扔。 昂貴的品牌外套直接蓋小孩兒那灘尿上,小孩兒見了高級抹布還樂,跳上面拼命踩。 大堂嫂跟二堂嫂rou被刀子割一樣叫出來:“啊你干什么?” “做什么突然把衣服扔地上?” “我的包,好幾萬呢!綺綺你什么意思?” 白綺接過傭人遞過來的濕毛巾,擦了擦手,嗤笑一聲:“這不是地板臟了嗎?手里有塊布就順手擦了?!?/br> “那是抹布嗎?那是我的外套?!贝筇蒙┘饴暤溃骸坝心氵@么待客的?你是對我們哪兒不滿說出來,直接把衣服往地上扔幾個意思?” 白綺漫不經心道:“原來你們知道自己是客???大伯母那這就是你的不對了?!?/br> “唉你這孩子——”大伯母原本就皺著眉,聞言看白綺就不善了。 剛要理論便聽她道:“嫂子弟妹們可能很少去別人家做客,不懂規(guī)矩,可您不能不懂啊?!?/br> “就這樣的,出去是會被人笑話的,孩子在家里再怎么調皮沒關系,在外面這叫沒教養(yǎng)知道嗎?” “您也別生氣,咱是一家人我才有什么說什么,換了外人,就看著你們出丑不提醒,當個笑話看,那對你們有什么好處?” 說著對三個堂哥堂弟道:“你們跟我爸出去應酬過吧?你們說是不是?” 三人自然心里清楚的,只不過在白家不拿自己當外人慣了,以往白綺即便有所不滿也是憋著,別說小孩兒調皮,就是自己房里的東西被動了,拿還是孩子,都是至親,反正你這么多,送我又怎么了三連,保準不開口了。 卻不料她今天突然發(fā)作,陰陽怪氣的半點面子不留。 一家人仗著備份和血緣綁架她慣了,自然難以適應。 男的不好開口跟女人吵吵,幾個女的卻不會忍耐。 可白綺根本沒想過要跟這家子怎么相處,沒有直接把人攆出去,是看在爺爺奶奶還活著,好歹不要一來就讓她爸難做人。 至于相處氣氛?反正不好受的不會是她。 于是見幾個女的還要開口,白綺似笑非笑道:“要是實在心疼,讓洗衣房給你們洗干凈就是了。” 又沖旁邊的女傭揚了揚下巴:“務必洗干凈熨好送嫂子們房里去?!?/br> “也怪我,在家里習慣拿舊衣服當抹布了,一時不怎么注意。不過嫂子們這么心疼,哥哥們可得加把勁了,別出門一兩件衣服都疼得跟割rou一樣?!?/br> 又拉過白媽:“媽我換季還沒置衣服,陪我出去逛逛吧,家里現在這味兒,也不好待?!?/br> 大伯母頓時怒了:“你做什么瞧不起人的樣子?不就是小孩子尿了點尿,你不是這么小過來的?這還是你親侄子呢,咱白家最小的孫子呢,你嫌棄什么?” 白綺沖大伯母笑笑:“既然這么珍貴,那您干脆把家里的廁所拆了唄,好讓您寶貝孫子的每一滴肥水都別外流了?!?/br> 說著對傭人道:“聽到沒有?搬行李的先別忙,沒見伯母心疼著嗎?把小孩兒的尿擦干凈放她包里,小心收好了?!?/br> “哦,另外兩個小鬼也一樣,這兩天的全給他們搜集起來,人還要帶回去種田呢?!?/br> “你說什么?你這死女娃子是不是要翻天了?” 白綺拉著一臉懵的白媽:“走,咱們先不打擾他們休息了,下午去接爸一起回來吧?!?/br> 又對嚴管家交代道:“好好招待客人?!?/br> 話是這么說,嚴管家自然心領神會,知道小姐的意思是別讓一家子到處亂竄。 白媽坐上車才回過神來道:“你不怕你爺奶晚上跟你爸告狀啊?” 白綺嗤笑一聲:“告唄,就是他們不說,我還有事呢。” 而且話又說回來,她爸雖說對爺爺奶奶孝順,但也不是對父母言聽計從的人。 否則怎么一家三個兒子,唯獨發(fā)家的是她爸? 對于大伯三叔兩家人就更只是親戚情分了,一家子面上和樂融融的,他也樂意拿點小錢養(yǎng)著,父母見子女后輩都過得好也開心。 也不知道原主怎么想的,她爸那個人,對里外親疏分得清楚著呢。 白綺衣柜里的衣服全部是自己喜歡的風格,今天便著實好好采購一番。 期間接到六號的電話,追問她泉水的使用效果。 白綺漫不經心道:“不好意思,我不小心打翻了,沒用,不知道效果?!?/br> 六號差點沒氣死,可白綺手里拿餌釣著她,只得咽下這口氣,又重新取泉水出來兌了一瓶。 結果前腳才出門,后腳白綺的人又進去把多出來的泉水偷走一半。 拿到水后,白綺下午接到白爹之后又給了他,要說這個世界他才是最辛苦的人。 爺爺奶奶過來,晚上朱云飛自然也是得過來一起吃飯的,所有直接和白父坐了一輛車。 白爹也真是城府深沉的,昨晚被攪屎棍女婿坑害,甚至背后疑似有更大的妖,今天一天卻半點痕跡不露。 朱云飛自以為計劃天衣無縫,對岳父照常前后討好,見了白綺和白媽也是一臉殷切。 衣服體貼入微的好丈夫好女婿的樣子。 回到家,嚴管家迎上來告知晚餐已經準備好了。 差不多一整個白天的時間,爺爺奶奶該休息也休息過了,中午出來肯定被大伯一家左右灌了不少眼藥,所有臉色不是很好。 白爹以上桌就感覺氣氛有些僵硬,便問道:“爸媽怎么了?暈車了?” 白爺爺沒說話,白奶奶卻是冷哼一聲:“怎么了,那要問你的好閨女。” “哦,那就沒事了。”白爹松了口氣:“綺綺最懂事,肯定不是她的錯,先吃飯吧?!?/br> 一腳踩空的眾人:“……” 作者有話要說: 任務世界的白爹:我總為自己沒把女兒寵得蠻橫跋扈內疚不已。 哈哈,昨天恢復評論區(qū)大家好熱情,果然還是文章下面看評論更爽。 老規(guī)矩,前兩百依舊發(fā)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