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余氏突然痛哭出聲“大小姐,哪有你這樣磋磨meimei的啊,您到底有何不滿,也別到親都結(jié)了,事已成定局還胡攪翻天吶?” “妹夫,剛才你不是已經(jīng)屏退所有下人了嗎?為何余氏還留在此處?”大舅母涼涼的開口道。 白莊主平常在家關(guān)著門敢偏心,在岳家面前卻是萬萬不敢的。 聞言瞪了眼余氏,連忙道:“到底是語兒的生母,今日原本該是大喜日子,便留她體面?!?/br> 大舅母點頭:“既如此,便是該講規(guī)矩的,主子給你體面,便更該小心翼翼,一個下人不管什么時候,何來指責(zé)小姐的資格?” 余氏和白語臉上跟被抽了幾個巴掌一眼個,又羞又怒,偏偏沒了白綺在一旁勸慰大舅母,兩人只得生受著這份屈辱。 不過好歹大舅母沒有繼續(xù)胡攪蠻纏一定要攆余氏下去,但被她一打斷,別說余氏不敢隨便開口帶節(jié)奏,就是白莊主的呵斥質(zhì)問,也沒了一開始的氣勢了。 白綺心中冷笑,只再次覺得原主蠢不可贖,從小到大舅舅舅母如此這般替她出過多少次頭? 舅母是深諳后宅之道的婦人,可比白夫人聰明多了,一開口必扭轉(zhuǎn)局面,偏原主自己不爭氣,居然反幫小人說話,讓親人無奈。 也不看看自己的處境資本來源于誰,最大的倚仗還是母族的顯赫。 白莊主這個拎不清的被舅母敲打后,也不好再接著呵斥白綺的不是。 白綺這才將事情原原本本的交代出來,饒是白莊主再偏心白語,這會兒也是下不來臺。 他倒也沒動過小女兒取而代之的心思,因為確實不夠格,現(xiàn)實不是以他的喜好可以改變的。 現(xiàn)在得知事情的起因是江洛與白語的茍合,在岳家的視線包圍下,白莊主立馬拿出了自己的態(tài)度。 他一個巴掌抽白語臉上:“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兒。” 白語這輩子哪兒挨過她爹的打,捂著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白莊主也是心疼,可這會兒不拿出章程,讓岳家來掰扯的話,白語能不能活命都是一回事。 畢竟染指嫡姐的婚姻,這在岳家的立場看來,已經(jīng)是觸犯底線了。 偏余氏這個蠢的,一點看不出事情好賴,見狀哭天抹地的撲白語身上:“老爺,你要打就連我也打死吧?” “也是!”大舅母道:“二姑娘的教養(yǎng)一向是余氏親力親為,早年說過讓meimei教導(dǎo),結(jié)果妹夫和余氏還不愿,如今你的好閨女做出這等丑事,不但寡廉鮮恥勾引姐夫,還置整個家族于不義,責(zé)任合該你余氏背的?!?/br> 說著看了眼江洛:“雖然江大公子也有錯,但畢竟現(xiàn)在這局面,不能讓人說咱白巖山莊和轟天門太過霸道,總得拿出個說法。” “那么余氏你既然自認沒教好女兒,便就此負責(zé)吧?!?/br> 大舅母話沒說透,但分明是直接讓余氏去死,這下余氏傻眼了,她要真舍得去死,又豈會跟女兒一起籌謀這么多? 不過是一時的哀兵政策,卻不料對方居然順勢而為,一時間余姨娘白語母女嚇得魂飛魄散。 屋里的明白人都快看笑了。 就連江洛都深覺丟人,以前喜歡白語迷糊可愛,但這幾天下來,不知道是精神的折磨還是利益的缺失,越來越多以往覺得可愛的地方在他面前變得不堪起來。 這會兒更是,看著蠢笨不堪。 便是真的怕死,又何至于做出如此丑態(tài)? 莫說白家沒有落魄到轟天門可以在這里決定人生死,沒看見大舅都沒開口嗎?就大舅母一個女流之輩涼涼的說幾句不知真假的話。 就這樣就被嚇個半死,可見這兩母女是難登大雅之堂的。 這會兒白語已經(jīng)和他綁在一起,江洛未免更丟人,只得把人往回一拉:“你就閉嘴吧,長輩說話就好好聽著。” “可是我娘——”白語還要說什么,被江洛一瞪,頓時不敢言語。 白莊主見狀還有些可惜,在他眼里江洛始終還是最矚意的女婿,不過白夫人在得知江洛居然跟白語攪和一起背叛女兒,那是以前有多滿意這女婿,現(xiàn)在便有多惡心。 最后還是大舅拍板:“行了,既然阿綺心里明白,那就按她說的來吧?!?/br> “畢竟和她真正拜堂成親的是阿淮,說不定這就是天意,事已至此,我等也不好違逆天意?!?/br> “江家那邊過后咱們幾個再約談,看看具體如何,今天是姑娘們回門的大喜日子,便別哭喪著臉,讓下面開始準備吧?!?/br> 幾個小的一走,白莊主雖然剛才沒有反駁大舅兄,但此刻依舊無法理解。 “大哥,讓阿綺這樣胡來,咱們幾大家臉還要不要了?” 大舅卻悠悠喝了口茶:“呵,臉面,這難道不是江家該cao心的事?” 說著看了眼白莊主,嘆口氣道:“以前以為阿綺糊涂,并未傳授她多少,不料這丫頭比誰都明白人?!?/br> “她算是看得清楚,那江家想好事占盡,咱們也用不著客氣。” 說著大舅冷笑一聲:“兩邊都想吃,便叫他兩邊都下不來臺,這樣想咱們搭梯子,代價可就大了。” 白莊主也不是傻的,只是覺得這樣一來,小女兒就徹底成為棄子了,難免有些不忍。 可到底他也是利益至上的明白人,想著大不了以后多補償她點,便也下定了決心。 就這樣,這混亂的奇葩關(guān)系,白綺算是徹底坐實了,有長輩表態(tài),下面的人便是再不解,再覺得不可思議也無法。 作為別人的談資白綺是從來不怕的,江淮是認為只要能得到師姐,這點代價根本毛毛雨都算不上。 反倒是江洛在日漸上升的流言中被刺激得不小,尤其是意識到同白綺一起失去的,在他以往看來理所應(yīng)當(dāng)屬于他的利益。 便是江家下面的人,漸漸也有些開始倒向江淮,這是不可避免的。 也因此他和白語便是如今也可以光明正大雙宿雙飛,卻看她再也沒有以前那份可愛了。 但最大的打擊還是來自于三家正式的一次約談,在那之后,江家便向?qū)ν獍l(fā)了聲明。 表示因成親當(dāng)日的疏漏,以至于一開始新娘便弄錯,既然拜天地的人是如此,也只能順應(yīng)天命。 算是徹底將四人的實際名聲坐實了,并且就算沒有徹底明示江家繼承人換人,但也提前劃分了不少核心產(chǎn)業(yè)給江淮。 江洛便是得過祖母與父母的安撫,也備受打擊,徹底明白一個妻子的身份到底意味著什么。 江家這次稍微冒頭,就被白綺以及她身后的勢力打得鼻青臉腫,勢必得安分很長一段時間。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白巖山莊和轟天門對他們起了疑心,以后成事怕是更難。 白綺明白這一家子必然不肯束手就擒的,對方有足夠的耐心,她卻沒有,便得逼他們兵行險著。 而恰在此時,花無措給她傳來了消息—— 他在白綺提供的地方,就是那個蠟房,找到了上代教主的死因。 這籌碼可以讓他名正言順的繼承上代教主的人望遺產(chǎn),但勢必激起其他人最后的瘋狂掙扎,于是與其這次的動亂便宜外人。 倒不如讓白綺去撿便宜,徹底鞏固自己正道這邊的話語權(quán)。 作者有話要說: 繼續(xù)求留言,求營養(yǎng)液啦啦! 第31章 魔教十幾年前之所以會沒落, 與時任教主的離奇死亡分不開。 當(dāng)時正魔兩道斗得正憨,各有勝負,朝廷也樂見其成, 好讓江湖勢力互相壓制。 可突然有一天, 魔教教主便離奇失蹤,消失的地方就在千山派勢力范圍之內(nèi),這也是千山派遭到瘋狂反撲,以至于本來已經(jīng)快落下帷幕的爭斗, 江掌門還落得個武功盡廢的下場的原因。 真按客觀事實論,這千山派確實冤。 當(dāng)時魔教教主一失蹤,魔教諸位門主都是傲慢狂放之人, 沒有統(tǒng)一統(tǒng)領(lǐng)誰都不服誰, 又因為教主之位空缺引發(fā)的內(nèi)部斗爭,這才在內(nèi)憂外患之下兵敗如山倒, 從此隱匿于江湖。 這些年來,不是沒有人試圖尋找過教主下落,總歸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雖然失蹤這些年, 眾人已經(jīng)默認他早已死亡。 白綺知道花無措想要競爭教主之位,便是能耐影響力沒問題,資歷卻有所不足。 尋找魔教教主的蹤跡倒也不是特意為了他, 只不過白綺在來這邊的第一天, 便把白家和江家當(dāng)做自己的所有物。 想得到江家,必然得從頭到尾全方面的進行了解,于是引起江家沒落的事件, 又豈能不重點關(guān)照? 白綺查看記錄資料,發(fā)現(xiàn)那教主失蹤前最后出現(xiàn)的地方是千山派來往白巖山莊的必經(jīng)之地。 當(dāng)時除了魔教之外, 正道之人也不是沒有派出精英追查過其下落,其中因為距離原因,主要負責(zé)的便是白巖山莊的人。 卷宗記錄的資料自然事無巨細,這也給白綺的推論奠定了事實依據(jù)。 資料記載,魔教教主是進入一個路邊茶寮后消失的,待有人尋上門是,茶寮人去屋空,只發(fā)現(xiàn)被迷暈后捆地窖里的茶寮老板一家。 魔教教主行走江湖多年,尋常強盜仇家的偽裝自瞞不過他,所有白綺推測對方必定有著完美的偽裝技巧。 精湛到甚至能讓生性多疑內(nèi)力渾厚且充滿警惕的魔教教主也未發(fā)現(xiàn)違和。 能辦到這一點的人,恐怕江湖上也沒有幾個。 遍尋十多年前江湖奇技大能,其中一個叫千面書生的倒是符合條件,據(jù)說此人曾經(jīng)男扮女裝扮作花魁,與當(dāng)時南巡的皇帝春宵一度。 待結(jié)束之后,皇帝都沒有發(fā)現(xiàn)對方實屬男兒身,還是千面書生為了炫耀戰(zhàn)績,用當(dāng)夜得到的皇帝貼身之物炫耀散布,一時間名動天下。 據(jù)說當(dāng)時皇帝匆匆結(jié)束南巡回宮,數(shù)月未曾踏步后宮。此皇帝一直是個風(fēng)流皇帝,對民間傳說的他的風(fēng)流軼事大多一笑置之。 那次卻罕見的四處鎮(zhèn)壓,普通老百姓或許只當(dāng)離奇八卦聽,但稍微有點門道便知道,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那可是皇帝,身邊高手如云,警備嚴密水潑不進,偏偏就是讓千面書生大搖大擺的耍弄,此一戰(zhàn)成名,江湖誰不對此人的絕技感到贊嘆? 白綺能想到的人,正魔兩道自然也想到了,更巧的是,千面書生也確實與魔教教主有仇。 一時間這人便背負最大嫌疑,可不巧對方銷聲匿跡也有小兩年,且以千面書生的能耐,要躲避追蹤,任何人也別想找到他。 于是倒霉的江家便成了泄憤的工具。 當(dāng)初以江湖各路豪杰的本領(lǐng)都遍尋不到的人,白綺自然不指望自己就能通過只言片語查出端倪。 不過她目光主要在江家身上,所有試著換位思考一下。 魔教教主身居高位,武功蓋世,他的生死下落對于整個江湖有著難以估量的影響,甚至?xí)尳窬种匦孪磁啤?/br> 對他失蹤的原因以及仇家身份,外界有過太多猜測,但因著這個人的身份太過重要,卻從來沒人想過,或許他可能是個幌子。 如果下手的人,真正針對的不是魔教教主呢?如果對方只是利用魔教教主本身毫無疑問的影響力掩蓋自己真正的目的呢? 人們一向習(xí)慣用最終受益者推斷,而白綺突然想試一試反方向,那次事件最大受害人是誰? 毫無疑問是江家,那么按照這個思路,有沒有可能對方就是想借刀殺人,讓江家舉家覆滅呢? 果然,這個思路讓白綺發(fā)現(xiàn)了不少巧合。 比如魔教教主失蹤前半年,江家死了個小妾,沒錯,那倒霉小妾就是江淮的生母。 據(jù)說那小妾是從小賣身為奴,輾轉(zhuǎn)無數(shù)來到江家的,以前伺候江老太太,待容貌長開,竟是個難得的美人,便被江掌門收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