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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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剛走,那多半有些物品尚未清理。這么晚了,讓你再去收拾,未免麻煩……”裴逸笑笑,“所以如果她住怡清院,那就先在別處給我收拾個房間,讓我先將就一晚吧。行了一路,確實是累了?!?/br> 原來是這么個緣故。 凝翠心中稍安,輕聲道:“二公子,周姑娘以前住樨香院,不過怡清院天天都有人打掃,現(xiàn)在去收拾,很快的?!?/br> 裴逸怔了一瞬:“樨香院?怎么讓她住那地方?”隨即,他又反應(yīng)過來,大概是因為這姑娘并不是真正的裴二夫人,所以也不便住在他的舊居。 果然,凝翠忖度著給了他一個比較好接受的答案。她邊行邊道:“畢竟她身份特殊?!?/br> 裴逸點一點頭,沒再細(xì)問。 畢竟那個姑娘跟他關(guān)系不大,且已離開裴家。 然而凝翠想了又想,終是忍不住道:“二公子,周姑娘跟你畫像里畫的人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嗯?”裴逸挑了挑眉。他記得他和宋大小姐定親之后,曾為其做過畫像,“很像么?” 凝翠輕聲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就是二公子的畫中人?!?/br> “不是她?!迸嵋菔ΑKnD了一下,又道,“其實畫里的人像誰并不重要,因為我已經(jīng)找到了要攜手共度一生的人。” 燈光下,他神情溫柔,目光幽遠(yuǎn)。 凝翠呆愣了片刻,回想著自己方才在廳堂外隱隱約約聽到的消息,喃聲道:“不是寧寧?” “什么?”裴逸沒聽清。 “沒什么?!蹦鋼u搖頭,“我是說周姑娘?!?/br> “她不是走了么?”裴逸費解,“我要共度一生的另有其人,那位周姑娘不是跟我沒關(guān)系嗎?” “……是……”凝翠眨了眨眼,“可是……” 一向口齒清晰的她這會兒有點磕磕巴巴了,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是沒關(guān)系,可是,可是侯爺之前拖著寧寧,不想讓寧寧走啊。要不然,她也不會冒險幫助寧寧離開。 凝翠在自己身邊待了許久,所以裴逸很容易就察覺到了她的異常。他擰了眉,溫聲道:“怎么?是不是這件事有什么內(nèi)情?” “也沒有什么內(nèi)情。”凝翠作為下人,自然不好說主子的壞話,她只能比較含蓄地道,“周姑娘家在江南,她想早些離開裴家回江南去,就托了侯爺幫忙辦路引,只不過路引似乎有些難辦,一個多月都沒辦好。她等不及了,就先離開裴家,打算找其他法子回去……” “唔?!迸嵋莩聊艘凰?,說道,“其實辦路引哪有這么麻煩?!彼麆恿藙哟?,想說什么,最后還是沒說出口。 他清楚記得方才meimei明明說過,大哥已經(jīng)申明那個倒霉的周姑娘跟裴家已經(jīng)沒關(guān)系了,所以他不太明白大哥為什么要這么做。不過他猜測大哥可能是為他考量,所以他心里也無法對大哥的行為有任何不好的評判。 他雙手負(fù)后,慢慢說道:“既然人已經(jīng)離開了,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說得多了,對人家姑娘名聲也不好?!?/br> 凝翠點了點頭,心里倒也不擔(dān)心寧寧的名聲。畢竟寧寧是要回江南去的,江南與京城相距甚遠(yuǎn)。江南那邊的人未必知道寧寧在京城發(fā)生的事情。 她更擔(dān)心的是寧寧的安全。雖然寧寧有考量有安排,但到底是孤身一人。 凝翠從小跟著二公子,對二公子的人品性情甚是敬服。她想,或許可以求助于二公子。 回到怡清院,凝翠抱了一床新被子出來,要幫二公子整理床鋪,然而卻被他給接了過去。 “二公子?”凝翠驚訝。 而裴逸卻動作熟練,自己迅速整理好了床鋪。 凝翠睜大了眼睛:“二公子,您……” “習(xí)慣了,還算不差吧?”裴逸笑一笑,“以前在家里沒干過這些,在外面倒是學(xué)會了不少?!?/br> 凝翠聞言,眼窩一熱,心疼而又心酸。 “不早了,你也去歇著吧,我洗漱了就睡?!?/br> 然而,讓裴逸意外的是,凝翠并未聽話離去。他正自納悶,卻見這個跟了他許久的丫鬟忽然跪了下來。他心里一驚,立時問道:“你這是做什么?快起來!” 凝翠依舊跪著,沒有聽話起身。她只是抬起了頭:“二公子,凝翠有一事相求?!?/br> “你先起來再說。”裴逸伸手試圖扶她起來。 他自小習(xí)武,力氣大,凝翠自然抵抗不了他的力道,順勢站了起來。她低垂著頭,輕聲道:“原本二公子歷經(jīng)生死,今天剛回來,凝翠就不應(yīng)該拿事情來煩你的。只是這件事懸在我心里,我又不知道該求誰好,所以才只能求二公子了……” “到底什么事?”裴逸耐著性子。 凝翠抬起頭來:“是周姑娘的事情。” “周姑娘?” “嗯?!蹦潼c了點頭,“周姑娘父母雙亡,是個孤女,被迫卷進(jìn)了裴宋兩家的事情。她想回到江南去,可是路引一直沒辦好,而她也是孤身一人。我想,路引的事,二公子能不能幫一幫她?!?/br> 起初看到二公子回來,她還想過,二公子如果能和寧寧在一起,其實也不錯。但二公子既然心中已有所愛,那這種想法也就不必再提了。二公子活著歸來,又跟寧寧沒牽扯的話,那寧寧更沒理由留在京城裴家。今天寧寧不告而別,對侯爺和大小姐而言有些尷尬,但對二公子來說大概是無礙的吧? “我當(dāng)是什么大事,原來是這啊。”裴逸笑了笑,“她如果缺路引,我自然可以幫她。不管怎么說,她無辜受累,幫了她也算是一點點的補償。不過她不是已經(jīng)走了嗎?或許她已經(jīng)不需要這路引了?!?/br> “需要的,她要回江南去,沒有路引不行的?!蹦湫÷暤?。 裴逸點一點頭,算是了解,心想,看來這位周姑娘還在京城。 他停頓了一下,笑道:“你對她倒是很好?!?/br> 靜默了好一會兒后,凝翠才道:“不,還不夠好,我應(yīng)該對她更好一些的。她值得我對她好?!?/br> 她是把寧寧當(dāng)成朋友,當(dāng)成meimei的,有親近也有憐惜。她不希望看到寧寧過得不好。 裴逸微怔,繼而輕笑:“好了,這事我記下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凝翠施禮退下。 裴逸輕輕搖了搖頭,凝翠在他身邊多年,素來辦事穩(wěn)妥,也從未求過他什么,今天求他,卻是為了一個與她不相干的人。他想來想去,可能是因為凝翠心善,也可能真如凝翠所說,那個姑娘很好,值得她付出吧。 他心念微轉(zhuǎn),卻忽然想到了另外一個姑娘,那也是個很好很好的姑娘。 當(dāng)時還在南疆時,他因為不知道自己的過去,不敢輕易許下承諾。現(xiàn)在既然確定自己并無要為其負(fù)責(zé)的女子,他就可以坦然面對自己內(nèi)心。 裴逸心情甚好,然而他一母同胞的大哥裴巖這個夜晚卻注定不能安眠了。 在剛得知周幼寧離開之際,裴巖就意欲去尋找。恰好碰上二弟裴逸活著回來。他先去見了二弟,待二弟這邊的事情處理好,他不能再耽擱,帶了一些人出府尋找。 天已經(jīng)黑透,還未到宵禁的時候。 裴巖回想著那個叫凝翠的丫鬟的話,直奔京城最大的鏢局,打探她的下落。 在他看來,她既然沒有路引,那肯定還在京城。她在京中沒有親友,她能落腳的地方,不是客棧就是鏢局,一家一家找去,總有找到的。 然而他不會想到的是,周幼寧根本不在客棧中。 她只是在高升客棧短暫地停留了一下后,就隨著剛相認(rèn)的嗣兄,住進(jìn)了租賃的小院子。 這一晚,周幼寧與常晉周楷一起用膳后,很晚才去睡了。 這一天對她而言,太過于驚心動魄,她心情激動而興奮,又因為午后睡了好久的緣故,以至于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直到許久以后才勉強(qiáng)睡去。 次日清早,直到天光大亮,周幼寧才睡夢中清醒過來。 剛睜開眼時,望著陌生的床帳,她還有過短暫的迷茫和愣怔,但很快她就回過神來,她已經(jīng)離開裴家了,還在客棧里跟嗣兄周楷相認(rèn)。 真好呀。 她迅速起身穿衣洗漱、對鏡梳妝。 今天身邊沒有丫鬟幫忙,梳頭發(fā)比較困難。但周幼寧絲毫不以為意,她只要想起自己已經(jīng)完全和裴家沒了關(guān)系,且還有了一個兄長,她就不由地勾起唇,眉梢眼角俱是笑意。 跟這件開心事比起來,其他的困難都可以忽略不計的。 作者有話要說: 么么噠么么噠么么噠感謝在20191120 23:17:03~20191121 23:31:2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西瓜北 1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8章 發(fā)現(xiàn) 剛搬進(jìn)新家, 少不得要置辦東西。 不過常晉和周楷帶來的下屬辦事妥帖,一應(yīng)生活必需品早已經(jīng)準(zhǔn)備得大差不差。但因為多了一個突然出現(xiàn)的周幼寧, 所以還需要再臨時添置事物。 至于合適的丫鬟廚子,一時不太好找,干脆只找?guī)讉€幫傭, 算是短期雇傭。 三人對此都沒什么意見,反正他們也不會在京城住太久。而且常晉與周楷也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們進(jìn)京是要參加來年春試的,除了要在功課上下功夫,還格外留心朝廷動向。 所以, 沒過多久, 他們就聽說了京城里新近發(fā)生的一件大事情。 裴家的二公子活著回來了。 當(dāng)初裴家二公子犧牲在南疆,尸首被送回了京城。新帝繼位,追封這位昔日的伴讀為平南侯。裴宋兩家還進(jìn)行了一場冥婚?!?dāng)然后來發(fā)現(xiàn)這場婚事另有隱情。 但不管怎么說, 人人都知道, 裴二公子已經(jīng)葬身沙場了, 怎么又回來了呢? 周楷有些懵,也不知道這消息究竟是真是假。 —— —— 裴逸回京的第二天,就進(jìn)宮去求見皇帝。 他離開京城時,蕭鄞還只是皇宮里不太起眼的皇子,等他經(jīng)歷了生死, 從南疆回來, 蕭鄞依然成了九五之尊。 然而這個年輕的皇帝在看到舊友的那一瞬,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蕭鄞抬手在好友肩頭重重捶了一拳:“果真是你!我就說你沒那么容易死!陳公公還擔(dān)心有詐,怎么可能有詐?難道我還會認(rèn)不出你嗎?” 他登基以后, 習(xí)慣性自稱“朕”,但是在舊日好友面前,還是下意識沿用了舊稱。 裴逸也眼眶微紅。 蕭鄞故意板了臉:“你知不知道,你裝死騙朕,其實已經(jīng)犯了欺君之罪?” 裴逸立時下跪請罪:“皇上恕罪,臣并未有意欺君,只是當(dāng)時臣受了重傷,不記得前塵往事,連自己是誰都忘了……” 皇帝一怔,彎腰扶起了他,輕聲問:“你當(dāng)時受傷很嚴(yán)重么?” “當(dāng)時很嚴(yán)重,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迸嵋菟伎剂艘幌麓朕o,將當(dāng)時發(fā)生的事情簡單同皇帝講了。 他清楚地看到皇帝紅著眼眶偏過了頭。 “皇上,臣既然還在人世,那先前追封的平南侯一爵,是不是應(yīng)該撤回?” 畢竟他是死后蔭封,那是哀榮,他人活著,就不該要那個爵位。 皇帝皺眉:“這是什么話?你死后復(fù)生,是上天眷顧,又不是你犯了什么錯。朕為何要褫奪你的爵位?不過這個封號現(xiàn)在看來,是有些不吉利了,該換個名號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