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然！但徒步也不能不舒服??！我隨身帶著鞋，只要想拍照的地方換成高跟不就好了嗎？”

    “……”

    “這些吃的，都給你了，那徒步我就不去了……”

    結(jié)果白端端剛把零食往季臨手里一放，這男人就突然改口了：“哦，這案子也沒那么急，徒步，你還是去吧?！?/br>
    ？？？

    白端端倒是起了認(rèn)真工作的心：“算了算了，我不去了，我愛工作，工作使我快樂?！?/br>
    可惜自己這么識相這么熱愛工作，自己這位難以取悅的老板反而又不高興了：“你得去徒步?！奔九R抿著唇，言簡意賅道，“徒步了思維會更開闊一點(diǎn)，呼吸點(diǎn)新鮮空氣，再做這個六千萬標(biāo)的額的案子?！?/br>
    “我思維現(xiàn)在就挺開闊的……”

    季臨懶得再好聲好氣了，他直接使用了老板的威嚴(yán)——

    他看向白端端：“去徒步。”

    白端端警惕道：“那你這個六千萬的案子，還給我嗎？”

    “給你，徒步完了就給你。”

    行吧……誰讓你是老板呢！

    白端端一想到既能一邊吃零食徒步，一邊還能繼續(xù)得到六千萬的案子，心里樂開了花。

    ——

    雖然盛臨以往從沒有過團(tuán)建的傳統(tǒng)，但沒想到這唯一的第一次，竟然十分成功，這么多同事難得放松下來，一起在天然氧吧的森林公園里走走停停，三五成群，聊聊八卦，吹吹牛逼，倒十分愜意。

    徒步開始后，白端端身邊其實(shí)一直有同事來妄圖結(jié)伴，只可惜季臨像個黑臉的門神關(guān)公似的杵在一邊，不論是王芳芳還是楊帆，都結(jié)伴不到半小時就不敵季臨的死亡氣氛，趕緊找了借口飛也似的溜了。

    其實(shí)季臨倒是什么也沒做，他就是全程一言不發(fā)不緊不慢地走在白端端身邊，散發(fā)著一種由內(nèi)而外的生人勿進(jìn)氣息，最終散發(fā)到白端端十里之內(nèi)寸草不生的地步。

    唯一能抵擋住他毒性的就是容盛了，在其余同事都陸續(xù)陣亡后，容盛勇敢地打破了季臨的死亡結(jié)界。

    “白律師，你這做菜的手藝，到底是怎么鍛煉出來的？我吃了你的菜可真是念念不忘，你平時周末要是有空，我能來蹭個飯嗎？給錢的那種！”

    徒步了一會兒，正好來到一片寬闊的草地，大家便各自拿著帶來的零食水果瓜子開始就此休息聊天，容盛更是追著白端端妄圖再次嘗到她驚人的廚藝。

    白端端自知自己廚藝確實(shí)驚人，因此堅(jiān)決拒絕，季臨替自己做了一次飯菜都手抖成這樣了，再來幾次豈不是要帕金森提前發(fā)作？

    容盛見蹭飯無門，倒是也消停了，只是白端端起身去廁所暫時離開，他就忍不住朝季臨抱怨上了：“你看看，這么好的手藝，愣是近在眼前，卻享受無能！我原來還在想，白端端要是和林暉重新好上了，就開除她，但現(xiàn)在吃人嘴短，昨天又吃了她的飯，我真的再也忘不了了，那句話怎么說的來著？和狼在過一起的女人，就沒法和狗在一起了？吃過白端端飯的我，就沒法再吃那些快餐外賣了。雖然這個類比不合適，但總之就這么個意思?！?/br>
    季臨沉默了片刻，似乎不能理解容盛的情緒，慢吞吞道：“不就是一桌菜嗎，至于嗎？”

    容盛搖頭哀嘆道：“你不懂我心里的痛，白端端要是在我們盛臨，沒準(zhǔn)三五時的，還能蹭個吃的，要是走了，不僅我們再也吃不到了，想想這么多好吃的，都給林暉那垃圾吃了，我就問問你，季臨，你甘心嗎？！”

    果不其然，一聽這句話，季臨馬上沉下了臉。

    容盛以為季臨也為林暉竟然能吃到這么好的菜而燃起了怒火，于是繼續(xù)推心置腹道：“你也知道我這個人的，就好口吃的，白端端這種廚藝人才，怎么可以流落在外?。亢螞r她離開我們盛臨，去的肯定是朝暉，到時候和林暉紅袖添香，你干活來我做飯，白端端每晚給他洗手作羹湯，把林暉養(yǎng)的牛靜馬壯，第二天就上法庭和你對壘……”

    季臨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容盛也滿臉苦悶，他想了半天，突然靈光一現(xiàn)興奮道：“有了！”

    季臨皺了皺眉看向容盛，他努力掩飾了自己聲音里的急迫，盡量平靜道：“什么？”

    容盛振聾發(fā)聵道：“那當(dāng)然是犧牲小我，完成大我?。　彼荒樄鈽s就義道，“我想來想去，只有出賣我的色相，靠我的男性魅力征服白端端！林暉不是想和她復(fù)合嗎？那我就橫插一腳，從中作梗，對白端端發(fā)起猛烈進(jìn)攻，讓她最終回頭是岸，拋棄林暉，投進(jìn)我的懷抱，這不就完事了嗎？肥水不流外人田！以后我們在一起了，她做的好吃的，還不都是我吃！”

    容盛越說越興奮，拍了拍季臨的肩膀：“以后我和白端端成了，要有好吃的，我也不會忘記你的?！?/br>
    只可惜很顯然，這個提案不僅沒有得到季臨的認(rèn)同，他的臉比剛才聽到白端端要給林暉做飯還要更黑了幾分。

    “不行?！奔九R表情難看，語氣肅殺。

    容盛有些不解道：“為什么？肥水不流外人田?。　?/br>
    季臨咳了咳，別開了頭，鎮(zhèn)定道：“你知道肥水是什么東西嗎？是糞肥，你這塊田，難道就只配流糞肥嗎？容盛，我不允許你這么妄自菲薄?！?/br>
    容盛頗為感動：“兄弟，我就是打個比方，我對自己的魅力還是挺自信的，白端端長得不錯身材不錯廚藝不錯，也不算委屈我自己。”

    “可她會打人。”季臨冷靜道，“以后肯定會家暴你，我不希望以后我還要為你代言人身傷害訴訟，你還是冷靜一下，不要為了口吃的就放棄原則，你不是一直喜歡溫柔的女生嗎？”

    提起白端端的武力值，容盛果然陷入了沉思：“你說的有道理……”只是他不甘道，“吃不上倒算了，可我一想到她以后給林暉做吃的，我就不爽?！比菔⒚嗣掳?，他一看看到不遠(yuǎn)處白端端往回走的身影，壓低聲音對季臨道“算了，你先等我來探一探虛實(shí)?！?/br>
    ——

    白端端從廁所回來，就覺得容盛和季臨之間的氣氛怪怪的，容盛看起來情緒亢奮，季臨則有點(diǎn)臉色難看，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走開后這兩個人吵架了。

    而此后容盛莫名其妙的問題，就加深了白端端的猜測——

    他們應(yīng)該真的吵架了！

    畢竟容盛的問題既突兀又完全沒有上下文語境，看起來完全像是為了強(qiáng)行轉(zhuǎn)移話題似的——

    “白律師，我就好奇問問啊，你和林暉，那個……最近是不是……和好了？”

    容盛的樣子小心翼翼措辭似乎也很謹(jǐn)慎，然而白端端還是敏銳地感覺到了他的尷尬和對季臨的關(guān)注，行了，百分之百確定了，這確實(shí)就是容盛為了轉(zhuǎn)移話題的。

    雖然沒想到自己和林暉鬧掰外加最近又重新關(guān)系略微緩和這件事容盛是怎么知道的，但白端端想了想，還是貼心地配合了容盛：“恩，是沒以前那么劍拔弩張了，關(guān)系還是緩和了點(diǎn)?！?/br>
    可惜自己這番話，對轉(zhuǎn)移容盛和季臨之間的尷尬氣氛似乎幫助不大，因?yàn)樽约涸捯魟偮洌锥硕司桶l(fā)現(xiàn)，季臨的臉色越發(fā)難看了幾分，容盛臉上也顯出了大敵當(dāng)前的緊張。

    “你們之前不是感覺都老死不相往來了嗎？怎么又關(guān)系緩和了？”

    白端端看了眼容盛，感覺他是迫切希望自己多說點(diǎn)話來緩沖和季臨之間的氣氛，于是敬業(yè)道：“之前確實(shí)，和他的關(guān)系因?yàn)槎判拟鶐缀踅档搅吮c(diǎn)，彼此之間信任也沒有了，但現(xiàn)在隔了一段時間，我也冷靜了下來，他也冷靜了下來，再審視過去，我沒了當(dāng)時那么激烈的氣憤，他應(yīng)該也有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和錯誤，也向我道歉了，我本身性格不是那種揪住過去不放的人，另外又想起過去一起度過的時光，外加他以前對我的好，就努力不去想之前他對我的差勁，如今時過境遷，就覺得心如止水，也沒有必要這么對立，畢竟大家都在一個圈子里……”

    容盛似乎被白端端的話吸引，甚至都忘了去關(guān)注季臨，他八卦道：“林暉過去對你很好？”

    有一說一，林暉還沒變的時候，確實(shí)是對自己非常好，以至于好到如今發(fā)生了這么多事，他坦然認(rèn)錯，白端端也還是無法冷臉拒絕，說她天真也好，幼稚也罷，白端端內(nèi)心深處仍有那么一小塊期待，希望林暉變得沒有那么多，或者至少還會變回來。

    思及此，白端端也點(diǎn)了點(diǎn)頭：“以前對我是挺好的。”

    容盛追問道：“對你怎么好？”

    白端端回答之前，注意到了一個小細(xì)節(jié)，就是季臨雖然裝作在看別處的樣子，但容盛問了以后，他偷偷飛快地看了自己一眼，顯然也對這個問題的答案感興趣。

    行了，自己這波cao作，看來是成功轉(zhuǎn)移掉了容盛和季臨之間尷尬的氣氛了。

    白端端內(nèi)心想著讓這兩個男人重修舊好，又想起林暉說的，希望季臨對自己破除偏見，回答這個問題，便也更大方坦蕩了：“我算是他親自手把手帶過來的，你們也知道的，他原來是我大學(xué)老師，在大學(xué)里就對我挺照顧的，從大學(xué)到職場，他像是見證了我的青澀和成長吧，感覺是我人生重要階段的參與人吧，我一直挺莽撞的，脾氣也急，有時候毛手毛腳，別人都說我做不成一個好律師，但林暉相信我，對我很耐心，也一直鼓勵我，就這么一步步帶著我走到了今天，雖然離成為一個優(yōu)秀律師還有距離，但總算也能獨(dú)當(dāng)一面，這一點(diǎn)上，我真的一直很感激他?！?/br>
    只是后來也不知道怎么就變成了那樣……

    白端端說完，看了一眼季臨，他仍舊沒看自己，看向了森林公園的遠(yuǎn)方，然而眉卻緊緊皺著，臉色又不太好看了。

    這又是怎么了？

    白端端不思其解，想了想，決定換一種更生動形象的講述方式，多舉實(shí)例，不要平鋪直敘那么枯燥了：“剛上班那會兒我加班多，飲食不規(guī)律，林暉都給我做飯了叫我去他家吃的?！?/br>
    確實(shí)如此，當(dāng)初葉朝霞jiejie也還沒出事，林暉喜歡下廚，每次做好了菜，就叫自己一起吃。

    容盛顯然有點(diǎn)不敢置信：“不是？你自己做飯那么個手藝，你還能吃得慣別人做的？不不，我主要想問的是，林暉還會做飯做菜？”

    白端端想了想自己目前在容盛心里的廚藝能手人設(shè)，尷尬道：“這個，我對飯菜口味比較隨緣，林暉做的也還不錯，只不過后來律所事情越來越多，他也不可能浪費(fèi)時間去做飯了?！?/br>
    容盛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他看了一眼季臨，然后摸了摸下巴：“原來如此。他除了給你做飯，還有別的地方對你也很好？”

    “恩?！卑锥硕讼肓讼耄@下也認(rèn)真回憶起過往來，“他對我挺大方的，一開始工資開得就很高，其實(shí)按照我的學(xué)歷水平和經(jīng)驗(yàn)，在別的律所是肯定拿不到這個薪水的，平時出差他也都會給我?guī)€禮物，挑貴的買，也不手軟……”

    想想當(dāng)年，當(dāng)年葉朝霞還沒死，林暉也還是陽光儒雅溫和的模樣，當(dāng)初他每次出差，都帶上兩份禮物，葉朝霞一份，自己一份，葉朝霞把自己當(dāng)親meimei對待，林暉就也把自己當(dāng)成親meimei對待，真是毫不含糊。這兩個人愛情美滿互相扶持，一起照顧著像個小孩子似的白端端。那時候，林暉代理很多弱勢的勞動者，做很多公益維權(quán)訴訟，不要一分錢，只想幫助那些被企業(yè)壓榨的員工。

    白端端回想起當(dāng)時葉朝霞的笑臉，林暉含笑的眼睛，再想想不論如何都已經(jīng)物是人非的現(xiàn)在，心里驀然一痛。

    白端端想到這里，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們可能對林暉有點(diǎn)什么誤解，但他人本身真的不壞，雖然現(xiàn)在確實(shí)有點(diǎn)迷失自我，但他內(nèi)心我總覺的該是個很善良的人?！?/br>
    雖然自己和林暉是處的不太愉快，也因?yàn)槔砟畹雀鞣N摩擦而無法再共事下去，但白端端還是愿意相信，此前那個為了自己不惜拋棄驕傲下跪的林暉，并沒有徹底消失。

    只是白端端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講這番話時，季臨驟然抬起了頭，他像是要開口，但最終什么也沒說，只是死死捏緊了拳頭。

    容盛卻是在白端端講出林暉善良后，就皺起了眉，他飛快地看了眼季臨，然后立刻突兀地轉(zhuǎn)移了話題：“對了，你那道紅燒rou，到底有什么秘訣嗎？為什么比我所有吃過的紅燒rou都好吃？”

    白端端不懂做菜，雖然對這話題的轉(zhuǎn)變有點(diǎn)愕然，但也趕緊岔開話題，見季臨和容盛間的氣氛似乎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趕緊找了個要去拍照的理由溜了，生怕再和容盛一起聊下去自己這死亡廚藝就要露餡。

    而白端端一走，容盛也終于松了口氣。

    他原本只想探聽下白端端和林暉之間的復(fù)合之路到底走到什么地步了，并沒有料到白端端最后會以“善良”來評論林暉。

    善良，林暉對白端端可能善良過，但他對季臨善良過嗎？

    剛才那一剎那，容盛其實(shí)很擔(dān)心季臨會當(dāng)場翻臉，畢竟平靜地談?wù)摿謺熞呀?jīng)是他的極限，季臨大概絕對無法容忍有人在自己面前竟然評價林暉內(nèi)心尚存良知的。

    然而他沒有想到，季臨什么也沒有做，他安安靜靜地忍了下來。這倒讓容盛有點(diǎn)訝異了。

    “季臨，你現(xiàn)在修身養(yǎng)性了？剛才這樣你都不直接反駁？倒是緊張死我，怕你剛才聽到以后當(dāng)場和白端端翻臉打起來?！比菔⑧洁斓溃澳阌植皇撬膶κ?，我到時候幫你吧，好像有點(diǎn)太不紳士了，兩個男人打一個女的，更何況沒準(zhǔn)我們兩個聯(lián)手也不是她的對手，輸了就更丟臉了……幫她吧，男女合伙打你一個，你還不是被打的更慘？我對你也下不了那個狠手……”

    “……”季臨抬頭冷冷地瞥了容盛一眼，“那我還要謝謝你了？”

    “也不用吧?！比菔[了擺手，“好兄弟，說什么謝不謝的?！?/br>
    季臨卻是繼續(xù)冷哼了一聲：“我怎么可能為了林暉打人?！?/br>
    “得了吧，你大學(xué)時候還不是為了這個，和你室友還打了一架？就因?yàn)槟隳鞘矣褕?jiān)持說林暉多么好多么帥還諷刺你連林暉一個腳趾都比不上？當(dāng)初把人家揍成什么樣了？最后賠了多少醫(yī)藥費(fèi)你翻譯了多少法律文書做了多少兼職才解決？你以為我不知道？”

    季臨瞪了容盛一眼，不說話了。

    他看了一眼季臨，嘆了口氣，有些語重心長：“不過令人欣慰，季臨，你現(xiàn)在真是長大了?！闭f到這里，容盛話鋒一轉(zhuǎn)道，“但是雖然剛才你冷靜下來不至于當(dāng)場翻臉，至少可以戳穿林暉的真面目啊，你干什么不告訴白端端林暉這人有多下作多惡心？”

    容盛一說起這，就十分惋惜：“你要這么一說，至少能挑撥下白端端和林暉之間的關(guān)系吧？沒準(zhǔn)人家就為這事復(fù)合失敗了呢？我就有機(jī)會繼續(xù)蹭白端端的神仙廚藝了。你怎么不說啊！”

    “我不想說?！?/br>
    容盛十分不解：“為什么??？”

    季臨看了容盛一眼，理直氣壯道：“我也不想說?！?/br>
    “……”

    容盛沒當(dāng)回事，以為是季臨的臭脾氣又上來了，但只有季臨自己知道，自己剛才是花費(fèi)了多大的努力才忍下了心里翻騰的情緒，他不是不想徑自撕破林暉的假面具的，但看白端端那樣帶著哀傷和淡淡的笑意回憶過往的模樣，季臨覺得到嘴邊的對林暉的那些攻擊，就說不出口了。

    林暉在她的回憶里，至少是好的，她和林暉擁有的過去，是讓她懷念的。就算是假象，可能對白端端而言，也是甜的。

    季臨突然就不想要打破她這種回憶。

    白端端或許是真的很喜歡林暉，自己如果在她面前說林暉的壞話，白端端不僅會難堪尷尬，大概還會很難過吧。

    至于復(fù)合……就算自己不說林暉的壞話……

    季臨冷冷地想，也是想也別想。

    “季臨，我還是不甘心，我們不能就這么眼睜睜看著白端端回到林暉身邊?。∧悴徽f林暉壞話，行，那也得做點(diǎn)什么吧？”

    容盛的聲音喚回了季臨的思緒，他的眼神從不遠(yuǎn)處在拍照的白端端身上轉(zhuǎn)了回來，然后看了容盛一眼，鎮(zhèn)定道：“恩，要做點(diǎn)什么。都安排好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