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布銘兄,不用可惜,不能去采風,咱們也可以在院子里好好聚上一聚,我這些日子可是嘴里清淡的很,可要好好補補?!敝x錦秀透露著自己的想法。 “那如何做?”楊布銘聽著謝錦秀有了主意,尤其可能是聚餐rou食,倒是對了他的胃口,他趕忙問著。 “那還得讓布銘兄和布瓊兄多多幫忙,我需要這些東西...”謝錦秀一一的說著,楊布瓊兄弟點頭,這幾天楊明學可是說了,他們可是過來陪著謝錦秀度過這失落的幾天,估計等放了榜,可能還要繼續(xù),所以他們也想謝錦秀提出來玩耍什么,要不然他們也是撓頭。 成套的梅蘭竹菊的葉子牌,又是高雅又是有新意,而學府中從來不缺作畫的學子,所以幾幅葉子牌,做的很快,謝錦秀把這些交給了楊布銘他們,就自己洗漱,補覺去了,而留在堂屋里面的楊布銘幾個人,沉迷葉子牌無法自拔。 成郡王府,成家小公子,一臉的精神萎靡不振,讓成郡王夫婦很是擔心。 “我兒,快服了藥,去睡上片刻!”往日里自家兒子參加考試,哪一次不是神采奕奕的回來,可是這一次,怎么如此這般? 成郡王家的小公子成杰云,拿著帕巾又是擼著鼻子,又是輕咳,想到自己隔壁的那個天怒人怨的家伙,他滿腹的委屈,考題對于他來說,不算難,難得是睡不好,還被人帶亂了答題的節(jié)奏,前夜要不是他第一時間把試卷捂住了,后來一直放到了懷里,恐怕今次就廢了。 “父王,母妃,孩兒沒事,就是風寒看著難受!”說著,成杰云臉上有些潮紅,坐了半晌,就有些迷迷糊糊的。 等成郡王夫妻看著不對的時候,一摸兒子的額頭,已經guntang的厲害。 “快去請劉太醫(yī)!”成郡王趕忙讓仆從把兒子安置到床上,拿了自己的腰牌去請了太醫(yī)來給看診。 等又是扎針,又是灌藥,過了大半日,成杰云的高熱才退了下來,這時外面的雨也停了,倒是讓成郡王夫妻松了一口氣。 只是這個氣剛松下來,又有一口氣吊了起來。 “什么?有人拿我兒作伐開賭?”成郡王氣的把茶壺都給摔倒了地上,尤其聽到是賭自己兒子是解元后,成郡王更是擔心的不得了,要是贏了還好說,要是輸了自家兒子可是損失的厲害。 “是的,王爺,不只是小公子,還有那書畫雙絕謝錦秀,也是被拿了出來,只是奇怪的是,前些日子,投注那人的還小些,但是現(xiàn)在卻有不少投他,不過現(xiàn)在外間有傳言,謝錦秀自說自己不可能獲得解元!”大管家給成郡王匯報著可能影響成郡王府的大事件。 “拿兩千兩去下注那謝錦秀,然后給外面撒些傳言,就說謝錦秀此人有三元志向!”成郡王第一個想到就是要把自己兒子從太受關注中,解救出來,因為不管是輸贏,他們成郡王府的收獲不大。 “是,老奴這就去辦!”成郡王府大管家趕忙安排人手去做事。 曲陽公主府,曲陽郡主聽著別人的回報,有些驚訝,自家女兒調動了她手里的所有流動的收益去投注一個小小的秀才,由不得曲陽郡主不擔心。 自從八歲之時,天機學派口出鑒語,自家女兒就以面紗蒙面,對于那些書生更是敬而遠之,讓她對女兒的將來婚嫁很是擔憂,現(xiàn)在女兒將滿十四歲,正是可以定親之際,由不得曲陽郡主擔心。 不多會兒,謝錦秀從小到大的檔案就放到了曲陽郡主的手邊,可以說內容非常的詳盡,要是謝錦秀看到,一定是非常的驚訝,居然連自己對秀才坊口岸的建設目標都能夠有所猜出,真是厲害。 “此子不錯,小小年紀,也算是厲害了!”曲陽郡主對謝錦秀小小年紀,就能夠知道置產發(fā)展家庭,投資自身,就很滿意。 想到天機學派,一直想要為他們的三代首徒迎娶自家女兒,甚至不惜窺伺天機,下了定語,曲陽郡主很生氣,如今同樣是學府的書生,入了女兒的眼,不管是不是因為話本賺錢的緣故,曲陽郡主都想要謀劃一番,這是曲飛華完全沒有想到的,自家cao心諸事的母親,現(xiàn)在居然cao心自己的婚事了。 此時,楊學府中又是謠言四起,謝錦秀瘋了,科考科考失敗了,居然拿桌子出氣,楊學府的好多矮桌糟了殃,中間的桌面都被掏出來一個圓圓的窟窿,真是學府第一敗家子。 此時胡學政和楊明學,也是有些擔心,兩人相顧無言半晌,才決定親自去看看,不是為了訓斥,只是怕那孩子心態(tài)失衡,出現(xiàn)更多不好的狀況。 只是,他們到了謝錦秀的院落后,才發(fā)現(xiàn)不是那么回事。 第93章 胡學政和楊明學一進了庭院們,就看著自家的學生還有子侄們,都氣氛熱烈的,面前四人圍著兩個矮桌子坐,吃的是別開生面。 仔細一看,然后就看著那兩個矮桌中間都放著一個銅盆,里面還都冒著熱氣,而銅盆的旁邊都是一堆的生菜,生rou,后山的竹筍和山蘑菇也一盤盤的出現(xiàn)在矮桌上,這讓胡學政兩人既松了一口氣,又覺著謝錦秀胡鬧。 謝錦秀人正對著庭院的門坐著,剛端起來一杯茶想要喝著,就看著胡學政兩人,他連忙就站了起來,走了出去,順腳給了旁邊吃的刺刺拉拉的叫喚的楊布銘一腳。 謝錦秀則恭敬的對著胡學政和楊明學打著招呼:“老師,師叔,你們來了!我們正品嘗新菜,覺著沒有問題了,打算明日孝敬你們,沒想到你們腳程真好,弟子請你們入席!” “家風,快去,取兩套新餐具過來!”謝錦秀對著的同樣吃的歡快的謝家風說著。 謝家風連忙咽下了口中的菜,然后應著,跑到小廚房里面拿餐具,為了今天這一頓,謝錦秀連同楊家兄弟們,可是破費了不少,準備了不少餐具,就是那個銅盆,也是楊布銘買了好多次,才買到合適的,至于矮桌,都是楊學府冬天用的桌幾。 看著謝錦秀一臉笑容的請了自己兩人,胡學政和楊明學也不能上來就訓斥他,于是在謝錦秀的服侍下,兩人在楊布銘和謝錦秀坐的那一邊坐了下來,桌上的另個楊家子弟則是讓了座,和楊布銘一起挪到了別的桌,反正都是一樣的清湯和麻辣兩樣的鍋底,到哪里都一樣,楊布銘還特意給只能留在那里的楊布瓊眨眨眼。 楊布瓊翻翻白眼給他,真是要命,自己作為大弟子跟著胡鬧,少不得挨訓,不過想著讓謝錦秀能夠好過些,楊布瓊想要一肩扛下來。 “胡師叔,二叔?!睏畈辑傉玖似饋硇辛艘欢Y,“你們不要怪清魚賢弟,是我們逼著他給我們想著新吃食的!” 楊明學看看胡學政,不由得一笑開口:“清魚的琴技倒是沒有什么變化,倒是六藝之外的廚藝,越來越顯神奇了!” “明學師叔,您這樣說,弟子慚愧,非是弟子廚藝了得,而是咱們大明帝君厲害,這鍋子食用之法完全是取自書中,我古宋大明帝君,當時出擊南齊時,糧草不及,用頭盔煮馬rou,熬軍食,還能平南齊定國度,想想真是艱苦,我們這是在憶苦思甜呢!”謝錦秀睜著眼睛說著瞎話,還故意說的挺高大上。 不說楊明學和胡學政是怎么樣想的,單是那些侍候的家仆們都驚訝的看著謝錦秀,原來怪不得準備這么多的生rou,生菜,還不勞動大廚給做,原來是各位爺們在憶苦思甜??? 不過不是都說謝小爺沉浸在考試失利中不可自拔么?難道吃苦頭才是解決痛苦的最好辦法? 家仆們雖然知道生rou什么的不好吃,但是這屋里那濃郁的百骨湯,味道真好,還有謝小爺調制的那個蘸料,怎么也覺著非常的好吃,一點都不像是吃苦頭呢? “奧?憶苦思甜?”胡學政似笑非笑的看向了自家弟子,想要看看他怎么說,看著謝錦秀思路清晰還知道給自己的行為冠上冠冕堂皇的理由,他有些覺著是自己不夠穩(wěn)重,毛躁了,這小子哪里需要你的擔心呢? 謝錦秀夾起來一片放在冰塊上的羊rou。 “等等!”楊明學指指羊rou下露出來的冰塊,有些驚訝的問著:“你們取用了冰窖里面的冰?” 吆喝!這幫子小輩,可真是奢侈!楊明學覺著這些孩子狗膽包天了! 謝錦秀眨眨眼睛,然后看向了楊布瓊,楊布瓊回望了下謝錦秀,然后拱手說著:“前日煮涼茶不是已經開啟了冰窖么?侄兒想著,既然開了就不能浪費,怕給冰窖里面的冰積了灰,侄兒就想著能夠廢物利用!” 廢物利用?積了灰?你怕不是夏天三伏天不想要冰例了吧?楊明學指指自己的侄兒,說著:“任你巧舌如簧,你自己去和你之爺爺解釋去!” 楊學府的冰窖都是定例的,現(xiàn)在少了一個冰窖的冰,那就會從誰的那里扣下來些,楊明學這么一說,倒是讓楊布瓊的額頭就冒出來汗,夏天他可是怕熱的很。 “這不重要,布瓊師兄!其他地方找補出來就可!”謝錦秀給了楊布瓊一個安撫的眼神,不就是制冰么?前世制冰的方法早就有很多,一般人也都知道用什么能夠制出來冰。 “老師,師叔,請看!”謝錦秀繼續(xù)忙著手上的動作,“這羊rou片,需得如此,七上八下!方能熟透,味道也剛剛好!” 說著謝錦秀把那煮好的羊rou,放在了蘸料碟里面沾了調料,給胡學政夾了過去:“老師請!” 而那邊楊布瓊也同樣的cao作給楊明學也夾了一片熟rou過去。 胡學政和楊明學就趁rou吃了起來,一入口,就被口中的食物吸引了全部心神,然后看向了謝錦秀,楊明學直接一指:“好你個清魚,敢消遣你的老師和師叔,這哪里的苦,明明就是香甜可口!” 這話一出,謝錦秀忙笑著:“師叔,莫動氣!容弟子慢慢說來,你看冰上rou,冷冽不可入口,就如同大明帝君一般在冬季看著南齊,如同看著冰上rou!而我古宋兵士們在那冷天里面苦苦挨著,缺衣少食,可不是心里七上八下么?大明帝君一看時機成熟,就奪了南齊五座城池,就對應了我這調配的蘸料,有芝麻,有糖,有鹽,有蔥末,有姜末,這些一口吃了下去,可不就是香甜可口么?” 謝錦秀說完,滿庭院皆驚。 家仆們都是一種震驚的眼神,謝家小爺對當時定國一站可是真是研究的透徹啊! 謝家風眨眨眼睛,好像不認識自家的三叔一般,以前的三叔都是捧著書,讀著書,念著書,不過,懂了廚藝六藝后的三叔,好厲害! 楊布瓊覺著自己卡著了嗓子,這還是科考失利呢?我也想考試失利這般厲害怎么辦? “七藝中的廚藝,清魚,你就是不學,就憑著這個你就可以出師了!”楊明學想想,就哈哈大笑起來:“布銘,你去請了你之爺爺過來,就說這里有我楊學府大事!” 信口胡謅的謝錦秀眨眨眼睛,自己這是過關了還是沒過關,二十張矮桌,應該沒多少錢吧?要不我直接認錯,給賠? 楊布銘去的快,回來的更快,主要是這邊去廚房的仆人,直接被楊之堵了正著,幾個楊家小爺跟著謝錦秀胡鬧,作為外管家的楊之,可不敢等閑視之,不能因為惡小而縱容。 所以楊布銘在謝錦秀的庭院門口就碰到楊之。 “二老爺!胡老爺!”楊之對著兩人行了一禮,“聽聞二老爺請我過來?” “是啊,之叔,咱們學府的謝小爺不一般?。 睏蠲鲗W嘖嘖贊嘆著把謝錦秀的話稍加潤色復述了一遍,聽起來故事更加圓潤豐滿,直接讓楊之眼睛冒出來精光。 “恭喜謝小爺,賀喜謝小爺,這書中自有黃金屋,果然是不假,謝小爺能夠發(fā)現(xiàn)人所未見,真是非常人!”楊之渣渣眼睛,“老朽可否品上一口!” “之爺爺,快請入座!”謝錦秀再次讓位,這時不用說,楊布瓊也換了左手桌,而謝家風早就去取了新的餐具。 “七上八下,入口香甜,好一個憶苦思甜鍋!我古宋國可不是將他們如同羊rou一般吃掉么?”楊之拍手叫好,“我楊家食肆又填一鎮(zhèn)店吃食,小爺?shù)暮砂映溆四?!?/br> 楊之這話一說,謝錦秀心知是要方子,就連忙從袖籠中把寫好的沒有寄出去的方子拿了出來。 “賓云樓是晚輩知己好友的家業(yè),所以本來想好了,做出來如果還吃,就推薦的,現(xiàn)在正好給之爺爺!”謝錦秀雙手遞了過去,楊之站起來接過,然后看著謝錦秀有些贊賞,這有天才的人,就是失利了,也能從別處找補回來,哪里會是失意。 “謝小爺直接給你好友去信就可,只是這方子,老朽覺著還是不宜外漏!”楊之嘗了幾口,連忙說著,他已經看出來這個鍋子的好處,而且有那么個故事點綴,想不火都難,一想到楊學府又要日進斗金,楊之很開心。 “是,晚輩寄信后一定交代清楚。之爺爺,老師,二師叔,你們快吃!”謝錦秀答應著后,就勸著菜,只是可惜因為沒有啤酒飲料,倒是少了一樣快樂,謝錦秀心里想著要不要趁著夏天還差點時間過來,弄點啤酒喝喝,要知道烤rou涮rou與冰鎮(zhèn)啤酒更配??! 眾人在,少年們都吃不舒爽,所以楊之和胡學政他們吃了一會兒,讓仆從各自搬了一張桌子,就走了。 等楊之他們一走,楊布銘他們這些鬧騰的才開始在庭院里面熱鬧了起來,兩只小蜜蜂,飛在花叢中,這些俗語劃拳也被謝錦秀普及了那么一下,倒是讓這種團坐吃鍋子的氛圍更加濃烈了,即使沒有酒喝,幾人也有點醉的感覺,很舒服。 楊大儒回來府上的晚餐就是這個,當聽到楊之說的憶苦思甜鍋的寓意后,他直接帶著一張桌子,一個銅鍋就進了宮。 涉及到皇族的過往,而且是用在吃食上,楊大儒要政治敏感一些。 武帝在聽到楊大儒去而復返后,也有些驚訝,難道對于收回豐城,楊大儒有了主意? “請楊大儒進來!”武帝吩咐著 而楊大儒則讓大宦官叫了司膳去準備炭盆和生rou生菜過來。 聽到里面叫請,楊大儒讓小太監(jiān)拿著東西跟在身后,給武帝行禮后,就讓把矮桌擺在了地上。 “楊老,這是?”武帝驚訝,這楊大儒去而復返,還拿過來一個壞桌子是什么意思,難道有什么破洞亂政,讓自己去補救? “老臣恭喜陛下,老臣之徒孫謝錦秀,發(fā)現(xiàn)大明帝君的憶苦思甜鍋,老臣聽聞不敢耽擱,特來請陛下知!”邊說楊大儒邊拱拱手。 這話所有的詞句拆開了,武帝都清楚,但是合在一起就有些不清楚:“詩詞雙絕謝錦秀,和我大明帝君,這是怎么回事?還有憶苦思甜鍋?這是什么?” “請陛下稍等!”楊大儒對著武帝說著,“容老臣先賣個關子,這個與圣明的大明帝君平南齊,建國本,有些關系!” 兩位君臣,就開始回憶歷史記載,都是不勝唏噓。 等生rou生菜,還有骨湯送來后,楊大儒演示了一遍,才對著武帝把楊明學,楊之加工過的版本,在進行2.0版本的加工后,武帝是心生喜悅。 “好一個憶苦思甜鍋,我古宋當人人都吃此鍋!”武帝興奮說完,楊大儒則是臉色一梗,不說別的,這個骨湯和羊rou片,也不是每個古宋國人能吃的起的啊! 第94章 武帝帝心一喜悅,自然要封賞。 “楊老,此憶苦思甜鍋于朕,于帝國都有如神助啊,當與封賞!”武帝這話一出口,楊大儒就是心里一緊,發(fā)現(xiàn)此鍋的徒孫謝錦秀才不過是一秀才,最大的背景也不過投身楊學府。 所謂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出于保護,楊大儒趕忙對著武帝一揖。 “楊老如此大禮,朕愧不敢受!”武帝趕忙出了帝座過來攙扶,楊大儒還是堅辭要行禮。 “此禮,非拜不可,老臣要謝陛下封賞!”楊大儒態(tài)度十分謙恭,這讓武帝心情更是好了很多。 “只是陛下,封賞一事,是我楊學府的幸事,只是可否容老臣說上一說!”楊大儒緊接著說道。 這讓心情愉悅的武帝大手一揮:“楊老,說的哪里話,有什么盡管說來,可是有什么別的為難的事情?” 楊大儒搖搖頭:“陛下厚愛,老臣感激不盡,楊學府一直治學,為難之事,就是唯恐學識不夠,治學不嚴謹。只是老臣所說之事,是因老臣那徒孫,今年剛滿十三,雖然聰穎,但也不過是秀才之身,陛下現(xiàn)在封賞,于他就如同那幼童抱寶于街,就怕有那歹人出現(xiàn)??!” 楊大儒這么一說,武帝倒是一愣,別說是給十三歲的封賞,自己給一個月的嬰兒也封賞過。 “楊老,是不是太過擔憂?!蔽涞塾行殡y的說著,這有功不賞,不是自己的作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