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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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寶箏相信,她爹娘都會懂的,絕不會因為不去觀禮,就怪她沒規(guī)矩。 拒絕后,傅寶箏立馬整顆心撲在了手中的小鳥荷包上,一針一線盡量將它繡得栩栩如生,胖乎乎的小鳥兒憨態(tài)可人。 “也不知道那個有大腳印的小鳥荷包,四表哥是不是真的日日掛在腰上?” 他掛在腰上,她會開心,會有滿滿的甜蜜感。 但是,被踩了一只巨大的腳印,真心不美觀的,他還掛出去顯擺,會被人笑話吧? 思及此,傅寶箏越發(fā)催促自己趕緊將新的小鳥荷包繡出來,好替換。 折枝見姑娘果真不去觀禮,只得去回稟郡主,好在郡主沒說什么,只點點頭表示知道就過了。 ~ 二房。 傅寶嫣一身大紅色紗裙,化著精致的新娘妝,正坐在梳妝鏡前做最后的妝扮。 對著鏡子,傅寶嫣一會兒側(cè)著腦袋看左臉,一會兒又轉(zhuǎn)過臉蛋去看右臉。 專屬于新娘的胭脂紅,正靜靜綻放在她白皙如玉的臉蛋上,綻放出屬于新娘的幸福紅暈。 很美,很美。 傅寶嫣對著鏡子嫣然一笑,天底下最美的新娘不過如此了,任何男子都無法無視她的美艷動人,她安靜地坐在繡凳上,指腹輕輕碾壓過鮮艷欲滴的紅唇。 二太太邢氏打聽到太子殿下進(jìn)府后,立馬奔走進(jìn)來,然后她身子呆呆立在了門框那,小嘴微張,卻說不出話來。 她的嫣兒,今日太美了。 她完全看呆了。 眼珠子都不會轉(zhuǎn)動了。 只見嫣兒一身大紅色織金線的新嫁娘大長裙,長長的裙擺拖曳在地,大紅色的紗裙將她纖細(xì)的腰肢勾勒得像楊柳枝,嫣兒的修長脖頸被大紅紗裙映襯得更白,更晶瑩如雪。 二太太邢氏這個中年婦女都看得咽了把口水,更別提等會兒的太子殿下了。 呆呆立在門邊看著嫣兒坐在那兒的絕美背影,二太太邢氏緩了好一會兒,才眨眨眼,走進(jìn)房里笑道: “我的嫣兒,就是美得驚心動魄!那個什么柳珍珠,跟我的嫣兒一比,都不夠瞧的!” 傅寶嫣聽到這話,再次審視一遍鏡子里的自己,真真是美得驚心動魄,艷麗如瑰寶,絕對的最美的新嫁娘。 “他來了?”傅寶嫣盯著鏡子里的娘親,問道。 “對對對,來了,”二太太邢氏一臉傲嬌地道,“太子殿下剛進(jìn)府,只在柳珍珠院子里待了半刻鐘不到,就甩開眾人朝咱們二房奔來了,稍后就到,你做好準(zhǔn)備……” 傅寶嫣閉上雙眼,深呼一口氣,她知道關(guān)鍵的一刻即將來臨,這出戲唱好了,就能繼續(xù)將太子牢牢抓在自己手里,唱不好,她以后就得堵心死。 “走吧,我去院子里站著等他?!备祵氭梯p輕從繡凳上起身,轉(zhuǎn)過身去面對二太太邢氏。 突然,二太太邢氏視線一愣,驚叫道:“天吶,這裙子怎么了?” 然后,二太太邢氏就陷入了一個人的癲狂,雙手捧起大紅色的裙擺,手臂都在顫抖,聲音更是顫抖: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昨兒個拿回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呀?” “哪個該死的奴婢弄壞了它?” “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俊?/br> 傅寶嫣聽著娘親一個勁嘶吼不休,她自個也低下頭,視線緩緩掃過艷麗十足的裙擺,掃過上頭的……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眼角一滴晶瑩的淚珠滑落,哽咽道: “娘,這就是命,女兒認(rèn)了!” 二太太邢氏一下子懵了,抱住嫣兒嚎啕大哭起來。 傅寶嫣母女哭了好一會,傅寶嫣才命令丫鬟好生兒攙扶住娘親,免得娘親哭暈了過去摔傷,她自己則緩緩邁向房門口。 忽的,二太太邢氏摸一把眼淚,大聲哭道:“嫣兒,反正太子殿下要過來,你就……待在房里等他……” 此時傅寶嫣一只腳已經(jīng)跨出了門檻,另一只腳還在門檻里,她靜立在那,任由晶瑩的淚珠流淌過臉頰,努力彎起唇瓣笑道: “不,娘,女兒要站在院子里有桃花瓣飄落的地方,要站在春天里最美最象征愛情的地方,去等我的太子殿下……” 說罷,傅寶嫣再不理會二太太邢氏,兩只小手微微提起長長的裙擺,一個人腳步緩慢地行走在長廊上,身后拖著最艷麗的大紅新嫁娘大裙擺。 忽的,還沒行走幾步的她,剛站在長廊出口要沿著石階走下,竟不期然看到了立在桃花樹下的太子殿下。 太子蕭嘉,一身大紅喜袍,正立在不遠(yuǎn)處深情款款看著她。 方才,嫣兒在房里與二太太邢氏的對話,他都聽到了,她說要站在桃花瓣飄落的地方,站在最象征愛情的地方去等候他的到來。 她聲音里的悲戚和堅強(qiáng),他聽得一清二楚,他心底瞬間涌起無限的柔情和愛憐。 他的嫣兒,是這世上最愛他的人。 無論她心底多么受傷,多么難過,都始終憧憬著最美好的愛情,要給他最美好的愛情。 然后,太子看到一身大紅新娘喜袍的嫣兒,一個人緩步走過長廊,那一身的紅,那緩緩走來的紅,將他的雙眼刺得無比灼痛。 “嫣兒,你等孤,孤一定會對你負(fù)責(zé)……” “嫣兒,你是孤唯一的愛人……” “嫣兒,孤的所有第一次,都是你的……” 他的誓言他沒有忘記,可是她最看重的那個第一次,他卻給了別的女人。不僅如此,今日,他還要納妃,迎接他身邊的第一個女人進(jìn)東宮。 如此一來,他曾經(jīng)的誓言,算是狠狠擊碎在嫣兒跟前。 昨夜接到那個藏有一截烏黑斷發(fā)的荷包,看到荷包上繡著的“殘嫣”二字時,太子以為她的嫣兒是絞發(fā)與他決裂,要從此一別兩寬,再不相見了。 慌得他一整夜沒合眼。 腦海里一遍遍浮現(xiàn)嫣兒從此避開他,再不相見,甚至坐上花轎另嫁的畫面。 慌得他差點窒息。 所以,今日,太子借著迎親急急忙忙趕了來,只為了見嫣兒一面,要挽回她的心。 卻不曾想,他的嫣兒居然身穿大紅嫁衣,出現(xiàn)在他面前。 看到嫣兒靜靜立在臺階上,沐浴在春日耀眼的光芒下,她身上的紅閃閃發(fā)亮,太子眼角忽的濕潤。 她的意思,他懂了。 他真的懂了。 “嫣兒……”太子聲音哽咽,他沖上前去,一把抱住她。 傅寶嫣安安靜靜給他抱,小臉靠在他懷里,兩人靜靜相擁良久,傅寶嫣才輕輕開口: “太子殿下,嫣兒知道你一定會來的……你果然來了……” 傅寶嫣抬起小臉,瑩瑩的淚光閃進(jìn)太子眼底,像是鼓起萬分的勇氣,開口問道: “太子殿下,愿意娶我嗎?” 望住她的淚眼,太子蕭嘉擲地有聲道:“愿意!” 傅寶嫣的臉在大紅面紗下笑了,她淚光閃閃,緩緩抬起小手交到太子手中,美眸望了望院子里那株花朵開得正盛的桃樹。 兩人手牽手,走到桃花飛舞的樹下,互望一眼,跪在桃花樹下。 “蒼天在上,從今日起,嫣兒就是孤心底的妻子,孤一生一世都不負(fù)她!”太子蕭嘉舉手發(fā)誓,“若是負(fù)她,就眾叛親離,永生永世孤獨!” 傅寶嫣連忙捂住他的嘴,眼眸里露出不忍心。 太子蕭嘉見了,心底又是一暖,他的嫣兒就是這般愛她,連私下拜天地的誓言都舍不得他說得悲慘。 傅寶嫣掃一眼太子的眼眉,就讀出了他心底的話,她隔著大紅面紗嫣然一笑,這才自己舉起小手,立下誓言: “我傅寶嫣,不管人世間的繁文縟節(jié),也不管有沒有三媒六聘,我只知道,我深愛著身邊的這個男人,沖破一切阻礙也要嫁給他,哪怕沒有親人祝福,沒有世俗的名分,我也要嫁給他,一生追隨!” “從此刻起,我傅寶嫣就是蕭嘉的妻子了,永不后悔?!?/br> 說罷,傅寶嫣轉(zhuǎn)過身,眼神堅定地望向他雙眸。 最后,兩人虔誠無比地夫妻對拜,正式結(jié)為夫婦。 這一幕,二太太邢氏偷偷兒躲在房里,戳破窗戶紙,看了個一清二楚,激動得她恨不得原地蹦起來。 她女兒就是本事啊,一截斷發(fā),一個“殘嫣”,就逼得太子不管不顧地私下里拜了天地,從此,她的嫣兒就是太子心底的正妻了。 妙啊! 二太太邢氏早就看清楚了,太子殿下是個極其負(fù)責(zé)的好男人,一旦他也私下里“娶”了,就絕對是打心底認(rèn)可了嫣兒“正妻”的地位。 如此一來,她的嫣兒坐上太子妃的位置,就是遲早的事了。 太子一定會努力實現(xiàn)的。 二太太邢氏躲在窗戶后,笑得合不攏嘴。 “嫣兒,我的妻,我愛你?!碧邮捈畏銎鸸虬菰诘氐逆虄?,面對面站在她身前,緩緩勾起她臉上的大紅面紗。 嫣兒沒有蓋紅蓋頭,揭開這層面紗,就相當(dāng)于挑起紅蓋頭。 今日這層面紗,與嫣兒往日佩戴的遮面面紗不同,它特別長,足足垂落至小腿。 嫣兒雙眸里淚光閃閃,仿佛這一刻她無比期待和激動,就這樣靜靜不動,等待新郎掀開面紗。 大紅面紗揭開,就在太子想觸碰她美艷動人的臉時,蕭嘉的目光忽的被面紗下的大紅色裙擺給吸引了過去。 裙擺上,是一條觸目驚心的大裂痕。 宛若一個長形黑洞,足足從腰部往下裂開到裙底。 原本美艷無雙的紅嫁衣,瞬間被人挖去了靈魂似的,慘烈無比。 太子蕭嘉的心,猛地一顫:“嫣兒……” 他的話才剛出口,就看到傅寶嫣雙眸緊閉,淚水像決堤的洪水從眼角奔流而出。 傅寶嫣無聲無息地流淚,立在那兒,任由春風(fēng)吹蕩起殘破的大紅嫁衣。 她知道太子在盯著她瞅,所以她盡情在臉蛋上演繹著“美,卻痛苦”的表情,許久之后,她才閉著眼道: “夫君,你要記住,嫁給你,是遵從了我對你的愛??赡憬袢找e的女人,我的心就如同這大紅嫁衣一般,殘缺了一個大口。以后的日日夜夜,都會痛?!?/br> “尤其是夜晚?!?/br> 最后一個字落地,傅寶嫣忽的從衣袖里掏出一條長長的紅布,掛在太子的脖子上,然后她眼含熱淚決絕地望了他最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