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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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四再尋個由頭拒了,也算給蘇家留點面子。 唉,三太太鄭氏再次嘆了口氣。 ~ 傅寶箏追去央兒閨房,卻見央兒趴在臨窗長榻上的矮幾上,臉朝窗口,看不到表情,可整個背影瞧著卻是悶悶不樂的。 看到這一幕,傅寶箏忍不住想,莫非央兒拒絕蘇宴并不是心底的真實選擇,而僅僅是因為李瀟灑的邀約在前,重義氣的央兒選擇了先來后到而已? 所以,不得已拒絕蘇宴后,央兒整個人都是怏怏不樂的? 唉,傅寶箏忍不住心底嘆息一聲。 真是孽緣。 “箏兒,我心里很難受。”傅寶箏正不知該如何開口時,趴在小幾上的央兒陡的開了口。 聲音是哽咽的,像是在哭。 唬了傅寶箏一跳。 要知道,央兒打小就特別堅強,不到痛得要命的地步,堅決不哭的。 央兒一哭,傅寶箏連忙也上了長榻,探過身去一看,央兒小臉上還真掛了淚珠,正一顆一顆碩大地往下淌。 “央兒,你別這樣,若是真舍不下蘇宴……你就去吧。不用管什么先來后到的,你瀟灑哥哥能理解的。” 傅寶箏這樣說,倒不是看到央兒的眼淚就心軟,心軟到贊同她去喜歡蘇宴。而是央兒的落淚,就意味著她心底真的放不下蘇宴,至少此時此刻是放不下的,那不如多接觸幾次蘇宴和他家人,興許每一次都敗興而歸,都委屈之至,次數(shù)多了,央兒就能明白與蘇宴在一起有多不合適了。 那時,不用勸,也會主動放棄了。 卻不曾想,傅寶央?yún)s搖搖頭,很堅決道: “不,不了,正月十五我若去了,鐵定逃不過吃晚飯,瀟灑哥哥不嫌棄我吃相不好,她們……蘇家的那幾個姐妹卻是會嫌棄我,會……嘲諷我的??墒窍衲銈円粯蛹毥缆?,每吃一口都優(yōu)美得像幅畫,我,我做不來?!?/br> 傅寶箏一愣,拒絕的真實原因竟是這個。 隨后,傅寶箏心底又是一陣悲哀,央兒啊央兒,遇上蘇宴,簡直就是你的劫。 傅寶箏深呼吸幾口后,靜靜靠墻坐著,面對央兒趴在那的小臉,柔聲安慰道: “央兒,人生百態(tài),各有各的美,你瀟灑又大氣……” 很快,傅寶箏就住了口,發(fā)覺眼下如何勸解,央兒都聽不進去,似乎一想起蘇宴就有種難以言說的痛楚。 那份痛楚,傅寶箏總感覺自己理解得不到位,可央兒拒絕溝通,傅寶箏也無從了解得更透徹,只能靜靜陪伴在側(cè),一言不發(fā)了。 然后,一個坐靠墻壁,一個趴在小幾上,兩人就這樣不言不語地相伴了一個下午和晚上,中途,傅寶箏用了晚膳,央兒卻是沒胃口,不肯吃。 夜里,傅寶箏與央兒共睡一個被窩。 可次日,傅寶箏睡醒時,央兒還沒閉眼,竟是一夜無眠。 傅寶箏面對不愿說話的央兒,真心不知該如何勸。 ~ 蘇府。 正月里,蘇夫人掌管著偌大個蘇家,迎來送往的事兒不知凡幾,忙碌得要命,是以,到了次日才揀出空來詢問兩個女兒昨日上街傅寶央的表現(xiàn)如何。 蘇畫立馬想癟嘴。 可她到底被教引嬤嬤調(diào)、教了數(shù)年,嘴還沒癟出來,立馬又壓制了下去,最后彎唇笑道: “娘,您是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蘇夫人瞪了蘇畫一眼。 蘇畫立馬上前一步,摟住蘇夫人胳膊坐在暖榻上,撒嬌似的笑道: “好了,娘,女兒知道了,娘肯定要聽的是真話啦。那個傅寶央啊,還行,至少比那個什么秧的要強,不排斥學(xué)咱們蘇府的規(guī)矩,勉強算是個孺子可教的。” 然后,蘇畫就將昨日姐妹倆故意在凈房里說給傅寶央聽的走姿一類的話,滔滔不絕講了出來,得意道: “沒想到,那個傅寶央聽了后,立馬就改了,步子小了,腳步也輕了,在街上逛了大半個時辰,額頭都冒汗,鬢發(fā)都濡濕了,也堅持下來沒換回以前風風火火的大步子?!?/br> 蘇夫人一聽,點點頭,愿意接受改造,這讓她對傅寶央又滿意了一分。隨即又問道:“你們大哥什么反應(yīng)?” 蘇畫得意地道:“大哥見我們折騰傅寶央,倒是沒說什么,還對她說了一番鼓勵的話,贊她安靜溫婉起來也不輸任何大家閨秀?!?/br> 蘇夫人聽到這話,終于放心了一分,就怕蘇宴不愿意她們改造傅寶央,到時娶進門來,整個蘇家都得亂套了,給親戚們平白看笑話。 蘇琴忍不住插嘴道:“娘,那事兒都過去三年了,哥哥到底是您親生的,難不成真能為了那么個江湖俠女就一輩子都與您生分了?娘放寬心就是,您都退讓一步,彌補哥哥娶沒規(guī)沒距的傅寶央了,哥哥遲早也會放下芥蒂,與您再親厚起來的。” 蘇夫人想起蘇宴那個魔障,心頭就梗得慌。 若真如大女兒說的這般,過去的事都過去了,母子的隔閡能因為傅寶央的到來而煙消云散,就好了。 可是,昨日蘇宴回府后,面對她還是一張臭臉,哪里看得出一絲一毫要冰釋前嫌的跡象? 思及此,蘇夫人就是一陣胸悶。 最后蘇夫人想起來什么,吩咐大丫鬟捧起一卷畫送去蘇宴房里。 ~ 前院書房。 “大公子,這是夫人昨日從傅國公府拿回來的?!碧K夫人的大丫鬟雙手捧起那卷畫,輕輕擱在書桌上。 蘇宴坐在臨窗長榻上看書,一個眼神都沒給。 大丫鬟早已習(xí)慣了大公子的冷淡,只要是蘇夫人跟前的人,無論是丫鬟還是小廝,大公子都不待見。 等了好一會,都不見大公子發(fā)話,大丫鬟便悄悄退下了。 人走了,蘇宴才丟開書卷離開長榻,走至?xí)狼?,將畫卷打開來一看,頓時愣了神。 只見一個姑娘身穿火紅騎馬裝,策馬奔馳在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風中回眸一笑,像是聽到了他在喚她。 “秧兒?!?/br> 蘇宴纖長的手指撫摸過姑娘像火焰一般的衣裳,輕輕地,一聲又一聲地喚她。 “秧兒……” “秧兒……” 聲音纏纏綿綿,滿滿都是回憶,看著這畫,她生龍活虎的樣子頃刻間再度浮現(xiàn)。 很快,蘇宴雙眼濕潤有了水意。 就在一滴眼淚即將滑落,蘇宴趕緊退開一步,可到底是晚了,那滴眼淚“啪嗒”一下墜落,剛好暈花了畫上姑娘的紅唇。 蘇宴心頭一痛,搶上一步,這才看清了,這畫上姑娘的臉蛋是傅寶央。 當即愣了愣神,眼底淚意盡收。 正在這時,小廚房的王廚娘過來了,站在門簾外高聲稟報道: “大公子,冰糖葫蘆做好了,一共是十串,寓意十全十美。” 蘇宴將畫兒一卷,用紅綢扎緊,插進了畫缸里。這才道:“進來吧?!?/br> 王廚娘弓起身子,雙手微微顫抖地高高捧起食盒,遞到蘇宴跟前,討好地笑道: “大公子,按照您吩咐的,還是曾經(jīng)的配方,曾經(jīng)的味道,一點都沒有變?!?/br> 蘇宴挑了一串,嘗一口,果然還是秧兒當初愛吃的口味: “包好,送去傅國公府?!?/br> 王廚娘見過關(guān)了,立馬松了口氣。 可就在她即將轉(zhuǎn)身出門時,蘇宴陡然發(fā)令道:“等等。” 嚇得王廚娘身子一顫,雙腿險些都沒站穩(wěn)。 以為蘇宴多咂摸兩嘴,又琢磨出冰糖葫蘆味道不對,不是曾經(jīng)的味道,又要罰她去雪地里跪著了。 天知道,這三年里,她做夢都在練習(xí)曾經(jīng)秧兒姑娘愛吃的那幾道菜,就生怕哪次調(diào)料放錯了,又或是放的量不對,不是曾經(jīng)的味道,她又要像兩年前的那個冬日一樣,差點跪死在寒夜的雪地里,一雙腿差點就凍殘廢了。 好在,等了一會,也沒見大公子說味道不對,只是從書架上拿了張信箋,刷拉幾筆寫下幾個字,然后交給她道: “連同這個一塊包進去?!?/br> 王廚娘這才徹底松了口氣,忙接過來笑著應(yīng)下。 這王廚娘手巧,精致小吃一向包得好看,退到外間用油紙包上時,偷偷兒瞥了一眼信箋上的字,竟是: “九串,寓意長長久久,此情永恒” 嘖嘖嘖,王廚娘心想,虧得那國公府的姑娘不知道秧兒姑娘的事,要不然,這幾串冰糖葫蘆吃下肚,得多惡心啊,再配上這么情意綿綿的情話,非得吃吐了不可。 王廚娘很快包好,將冰糖葫蘆重新放進食盒,交給外頭的小廝,小廝一刻不敢耽擱,當即策馬飛奔送去了傅國公府。 第97章 今日是大年初九, 不少親朋好友攜帶家眷和禮品登門拜訪。傅寶箏作為國公之女, 自然得出面招待那些登門的小姑娘, 可又實在放心不下蔫吧了一直躺在床上不像個活人的央兒。 一夜沒閉眼的央兒, 雙眼有了血絲,整個人憔悴不堪,沒有一點精氣神。 這樣的央兒, 一看就心事重重,是傅寶箏從沒見過的,都舍不得離開她。 生怕自己一走,央兒做出什么傻事來。 雖說仔細想想, 也沒爆發(fā)什么大不了的事,理應(yīng)不會做出什么傻事來, 可傅寶箏心底就是放不下, 洗漱梳妝后磨蹭了好久,也沒出門去。 “箏兒, 你去吧,我沒事,就是腦子有點亂, 理清楚了就好了。”傅寶央翻轉(zhuǎn)身子面朝外, 聲音有丟丟嘶啞。 傅寶箏一聽,越發(fā)心疼壞了, 忙吩咐下頭丫鬟去煮冰糖雪梨來。 又好生叮囑了丫鬟,有任何事趕緊來報,傅寶箏這才邁出門朝自家主院走去。 卻不曾想, 剛要走出三房院門,就看到一個門房婆子提了個食盒歡歡喜喜跨進門,簡直腳下生風。 “給三姑娘請安?!遍T房婆子見了傅寶箏,連忙笑著行了一禮。 傅寶箏見這婆子面上一片歡喜,心下猜測這趟差事能讓她拿到不少賞錢,忍不住詢問道: “何mama,這食盒是誰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