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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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瑩瑩快瘋了,指甲死死掐進rou里。 傅寶箏很想哭。 臺上的耶律野卻是滿面春風,提起四十斤重的金絲大黃刀,如提一把木劍般輕松,將大刀如同笛子般橫在嘴前,耍帥地再次對席位上的傅寶箏拋了個媚眼。 此時此刻,看臺上的大部分婦人都瞧出了耶律野對傅寶箏有意思,有為傅寶箏惋惜的,也有幸災樂禍的。蘇皇后是惋惜那類,遺憾她的太子娶不到傅寶箏了,但也僅僅是遺憾罷了,并不打算為了傅寶箏做什么,甚至都不打算在慶嘉帝面前求求情。 “來,最后一個大將!”耶律野收回調(diào).戲的視線,面朝入口,催促最后一個大塢國大將,豪氣萬丈。 眾人留意到,這最后一個上場的大將,不是別人,正是傅寶箏的父親,傅遠山。 傅遠山朝妻子女兒看了一眼,鎮(zhèn)定自若地往比武臺走去,可就在他大腳剛踏上木階第一層,陡然面色一痛,大手扶住腰,身子弓了下去,痛苦萬狀。 “傅大將軍,您怎么了?”全場懵了時,侍立在比武臺周圍的一個太監(jiān)慌忙跑過去扶住傅遠山,關(guān)懷問道,隨后就面帶愧色地向耶律野道,“耶律太子,傅大將軍陡然身體抱恙,怕是不能與您比試較量了?!?/br> 這便是傅遠山要棄賽了? 耶律野錯愕,隨即反應過來,毫不介意地擺擺手,盡量表示自己的大度:“沒事,既然傅大將軍身體陡然抱恙,那這最后一場就取消?!狈凑呀?jīng)連續(xù)贏了九場,出事的又是大塢國的人,慶嘉帝應允他的事,也變卦不了。 不打,絲毫沒損失。 可就在耶律野以為比賽要取消時,一道爽朗的笑聲驟然傳了過來: “比賽不能取消!” 耶律野偏頭望過去,只見不遠處的青草地上,一個白衣飄飄的少年郎騎著一匹棗紅色的汗血寶馬,踏著秋風,徐徐而來。 遠看,像下凡的白衣神仙,俊逸出塵。待少年郎近了,只見銀白的蝴蝶面具都擋不住他姣好的精致面容,側(cè)臉、紅唇、下巴,以及那自信洋溢的眼神,無不令人看愣了神,看癡了眼。由不得浮想聯(lián)翩,若是這少年取下銀色面具,該是如何的令人驚嘆。 就連耶律野這個粗野大男人,都被眼前這俊美少年勾去了魂。 不過耶律野到底沒有龍.陽之癖,短暫一瞬后,回神笑道:“這位小公子,比賽不取消,莫非你要頂上?” 少年郎翩然跳下馬背,白色衣擺如水池里的水花跳躍,輕盈,歡快,他的聲音更是輕快:“自然,在咱們中原,女婿如半子,今日岳父大人身體陡然抱恙,女婿自然得頂上,天經(jīng)地義?!?/br> 說罷,少年郎幾步走上,攙扶住傅遠山,道:“是吧,岳父大人?” 眾目睽睽下,傅遠山抬起臉龐,道:“對,女婿如半子,今日我陡然抱恙上不了,好女婿,你替岳父比試一場?!?/br> 中氣十足,滿場人都聽見了。 耶律野一懵,岳父大人?女婿? 若他沒猜錯的話,這個戴上面具的少年應該是名傳天下的第一紈绔,蕭絕吧? 眼下親熱地叫上“岳父大人”,傅遠山還點頭回應了,是什么意思? 蕭絕淺淺一笑,傻子耶律,自然是在向全天下公布他是傅寶箏未婚夫的意思。 有慶嘉帝作證,有蘇皇后作證,還有滿看臺的貴族觀眾作證,可以說,大塢王朝所有權(quán)貴都在場了,全都聽見傅遠山承認他這個女婿了,不是么。 看臺上的蕭瑩瑩,正在絕望時,見到蕭絕,再聽到他的一番話,陡然像瀕臨凍死的人,盼來了暖暖的春天,明媚陽光普照大地,渾身都回暖。她第一次感覺,蕭絕真的太美了,膚白如玉,比下凡的春姑娘還白,從內(nèi)到外,哪哪都在發(fā)光。 蕭瑩瑩雙眸閃亮起來,目光充滿希冀。 第125章 “四表哥!” 蕭絕騎著紅馬闖入視野, 原本僵硬坐著的傅寶箏, 登時雙手撐桌立起身來,神情激動。 頻臨過絕望的她, 再顧不上什么規(guī)矩不規(guī)矩,直勾勾望著一騎紅馬闖入賽場的四表哥。看他輕盈落地, 看他盈盈淺笑, 看他紅唇輕啟, 明明是俊美少年郎一個,此刻卻如天兵天將,偉岸高大,哪哪都充滿了力量,令她心安。 所謂情郎,就該如此, 是一個照面,就能讓她從容而立的人。 待那句“岳父大人”清晰地傳入她耳中,又見爹爹當眾應下時, 傅寶箏白凈的小臉倏地紅了, 如小紅花澆灌了仙露,紅艷逼人。偏生央兒還湊到她耳邊說些羞煞人的話, 傅寶箏面頰更紅得沒法見人了, 羞澀萬分。 突然想起來什么, 傅寶箏偷偷去瞅娘親,驚見娘親目光炯炯地望向四表哥,眼底滿是欣賞, 再不是曾經(jīng)的蹙眉反對。傅寶箏愣了愣,隨即恍然大悟,驟然明了四表哥今日這出戲的意義。 四表哥遲遲不來,恐怕不是被旁的事絆住了,而是故意為之。待娘親各處奔波想法子,均告失敗,救不了她,深陷絕望之境時,四表哥如救世主一般橫空出世,娘親對四表哥的感激會達到巔峰,哪里還會再反對他們結(jié)合? 自古以來,償還救命之恩,姑娘家多是以身相許的。 如此,一切都名正言順了。 這般一想,傅寶箏望向四表哥的目光,越發(fā)崇拜起來,好一個聰明的情郎。 蕭絕似有心靈感應,立在比武臺的木質(zhì)階梯上,轉(zhuǎn)身朝傅寶箏看過去,目光相遇,他登時唇瓣綻開笑容,溫柔迷人,是情人間才有的。 耶律野怔愣半晌,回過神來,后知后覺地尋著蕭絕視線摸過去,驚見傾國傾城的小美人正癡癡與蕭絕對望,眼神沉醉。 耶律野如遭雷擊,他看重的美人,還沒娶回帳中,就不知廉恥紅杏出墻,公然給他戴上一頂大綠帽了? 豈有此理! 一股邪火猛地竄高,耶律野大喝一聲:“夠了!”這是對傅寶箏吼的,趕緊收回你的視線! 可傅寶箏與蕭絕一個站在看臺上,一個站在比武臺木階上,遙遙對望,情意綿綿,仿佛天地間只有他們兩,沉醉萬分,只看得見彼此,只聽得見彼此,再容不下第三人。 哪有那個閑心,去搭理耶律野? 繼續(xù)纏纏綿綿,旁若無人地對視。 耶律野白吼一番,得不到任何回應,還惹得看臺上的眾婦人看笑話似的紛紛掩嘴竊笑。尷尬倍增,耶律野一張?zhí)甑霉鉂嵉拇竽槤q紅。 見造勢差不多了,蕭絕這才收回視線,將手里的岳父大人轉(zhuǎn)交給小太監(jiān)扶去休息,又再三叮囑去請御醫(yī),不緊不慢打理好一切,才抬頭淺淺一笑,對高高站立在最后一層階梯上的耶律野做了個請的動作。 這是要挑戰(zhàn)比武了。 耶律野巴不得快快打起來,好名正言順揍死蕭絕這個jian.夫。耶律野這人霸道慣了,凡是他看上的姑娘,無論娶回家沒有,都算作他的女人,是以看蕭絕便成了jian.夫。 哼了一聲,耶律野率先拎起大刀站好方位,上下打量蕭絕,見他身子單薄瘦削,與自己的魁梧壯實一比,簡直是個紙片人,風吹吹就刮跑那種。耶律野笑了,不肖別的招式,只需甩過去四十斤重的大刀,就能撞斷蕭絕肋骨,聽他跪地哭爹喊娘! 想想就爽,耶律野斜睨的眼神里,滿是蔑視。 蕭絕笑了,款步提衣上了比武臺,徐徐掃視一圈,選了一個位置站定,渾身輕松似神仙,絲毫沒有如臨大敵該有的緊張感。 對此,耶律野心底一個冷笑。 紈绔就是紈绔,紈绔老大當太久了,不知天高地厚,以為有點三腳貓功夫就能對抗他耶律野了。真當他耶律野也是那等跟在他屁股后面拍須遛馬的小紈绔,比個武還讓著他,給他放水? 呵,待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慶嘉帝坐在龍椅上,幽幽盯著比武臺上風姿灼人的少年郎,嘴角微抿。 一旁的蘇皇后見了,心下嫉妒不已,二十幾年夫妻下來,她如何不知,慶嘉帝一貫處變不驚,只有極在意的時候,才會焦灼不安,控制不住地嘴角微抿。記憶里,上一次慶嘉帝嘴角微抿,還是三年前的巫蠱事件,那會子可是血洗京城,涉及十萬眾人的生命啊,眼前算什么?不過是蕭絕上場比武一場,也值得慶嘉帝如此? 對蕭絕的好,遠甚過親兒子太子,蘇皇后只覺得慶嘉帝有病。再有傅寶箏,這會子的蘇皇后算是看明白了,傅寶箏當初不肯嫁太子,怕是早與蕭絕廝混到了一起,如此眼瞎,活該她嫁去和親飽受苦楚。 兩件事疊在一起,蘇皇后干脆一遍遍詛咒蕭絕輸,輸?shù)迷诫y看越好! 蕭瑩瑩才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來。若蕭絕輸了這場比賽,耶律野剮了臉皮不要,無視方才蕭絕曝出的婚約,執(zhí)意請求慶嘉帝賜婚……她簡直不敢想,蕭絕,你一定要贏啊,一定要。 “箏兒,晉王世子武功怎樣???”央兒也忍不住擔心,俊美若神仙的少年郎對上五大三粗臂力驚人的草原野男人,怎么看怎么沒勝算啊。 傅寶箏搖搖頭,四表哥的功夫如何,她還真心不知道。說她完全不擔心,是不可能的,因為四表哥要面對刀槍劍戟。但她心底并不緊張,有四表哥在,她相信一直是春天,寒冬來不了。 她對他就是這般信任。 兩姐妹說話間,蕭絕與耶律野已經(jīng)對打起來,幾招過去,耶律野心頭微驚,輕視之心猛然收起,不得不全身心應敵??磁_上的人,大多是不懂武功的,短短數(shù)招只能瞧個熱鬧,還有小姑娘覺得蕭絕衣袂飄飄,旋轉(zhuǎn)到這,旋轉(zhuǎn)到那,如仙子跳舞般好看。 直到蕭絕從容應對了百來招,還沒落敗,他們才瞪大了眼珠,心頭驚嘆:“沒想到蕭絕這個紈绔還有兩把刷子啊?!毕阮^上場的大將,都是百來招時敗下陣來呢。 又過去一刻鐘,對拆了三百余招。 蕭絕依舊翩然如起舞,揮揮衣袖,輕輕松松應對耶律野一次又一次的進攻。 耶律野已經(jīng)額頭冒汗,鬢發(fā)濡.濕。 自習武以來,耶律野還從未遇到過這般強勁的對手。 本來比武,偶爾輸上一次,沒什么大不了的。可這次對手是他的情敵啊,經(jīng)過方才蕭絕的“岳父大人”“女婿”,以及耶律野對傅寶箏怒吼的那句“閉嘴”,可以說此次比武,衍生成了兩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爭奪。 這樣的爭奪賽,輸了的那個男人,多么羞恥! 將是一輩子抹不過去的恥辱! 眼下,蕭絕從始至終從容不迫,跟跳舞似的輕松隨意,而耶律野呢,主動進攻幾百次,卻次次失敗。兩廂一對比,眾人心中已經(jīng)判定耶律野是落于下風的那一方。 是以,漸漸的,耶律野急紅了眼。他著急找到蕭絕的破綻,一擊即中。 蕭絕瞥他一眼,頓時了然,笑了。干脆再耍帥一點,一劍擊開后,扭頭對看臺上的傅寶箏微微勾唇,笑得曖昧。忽然,他急退時,回頭有些快了,鼻翼上的蝴蝶面具似有不穩(wěn),要掉下來。 蕭絕單手扣住面具,重置一番,才妥了。 耶律野雙眼一亮,心中大喜。方才,看臺上的人隔得遠,興許看不清蕭絕面具要掉落時,臉上一閃而過的驚慌,卻瞞不過他。 耶律野腦子里第一個爆發(fā)的念頭,便是面具遮擋的部位,興許有塊奇丑無比的碩大胎記,亦或是塌鼻子之類令俊美少年瞬間丑絕了的缺陷。所以,蕭絕才常年戴上面具遮臉,稍有掉下來的跡象,便惶恐不安。 如此,面具就是蕭絕最大的禁忌和破綻。 一旦擊落面具,蕭絕驚慌失措,忙不迭去捂臉,哪里還能應戰(zhàn),贏的自然就是他耶律野了。同時,蕭絕真是個大丑男,傅寶箏大美人鐵定立馬嫌棄他,轉(zhuǎn)投他耶律野的懷抱。 耶律野喜出望外,再次向蕭絕發(fā)起進攻,這回決意來個聲東擊西,在蕭絕完全沒想到護住面具時,來個陡然襲擊,一招擊落。 “哈!”果然成功了,面具成功挑飛。 耶律野嘴角綻放出笑容,笑到極致那種。 可面具砸落地面的清脆聲還未到來,耶律野的笑就僵硬在了臉上,如同化石。因為面具下的那張臉…… 他的臉,還不是令耶律野笑容僵硬的最主要原因,最主要的是,耶律野挑飛面具的那一剎那,蕭絕的劍尖點在了他喉嚨上,冰冷刺痛。 耶律野輸了。 比武輸給了蕭絕。 當耶律野清楚地意識到這一點后,雙腿開始發(fā)軟,站都站不住,大刀撐地都支撐不住他的身體,迅速癱軟,跪坐在地。 “咚”的一聲,四十斤的大刀也轟然倒地。 “哇!” “天吶!” “我靠,晉王世子贏了!” “哇,哇,哇,晉王世子贏了!” “哇,姐夫好厲害!”整座看臺都震驚了,沸騰了,人人都瞪大了眼珠,尤其以央兒的歡呼聲最響,她忍不住拍掌尖叫,連連叫好,歡喜得連姐夫都叫出來了。 傅寶箏滿眼崇拜地望住自己的情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