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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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絕跳下馬,將馬韁丟給管家,自行去了后院溫泉房,守門的兩個丫鬟要行禮,蕭絕忙打手勢阻止了。輕手輕腳走進(jìn)去,立在屏風(fēng)后偷看了一會。 只見箏兒正泡在溫泉里,水面上一層玫瑰花瓣,紅艷艷的。 她彎著略帶青紫的修長脖子清洗頭發(fā)呢,一頭青絲烏黑發(fā)亮,打濕了捋到脖子一邊,纖細(xì)修長的白嫩手指輕輕揉搓秀發(fā),一下又一下,細(xì)致極了,平添了幾分恬靜美好。 她安安靜靜的,情緒似乎還好,至少沒有尋死覓活。 蕭絕稍稍放心了,怕她發(fā)現(xiàn)自己偷窺,忙悄悄兒轉(zhuǎn)身去了外頭的長廊里等著。 等了片刻,雙眼一亮,大步出了莊子,在朗朗清風(fēng)的坡地上,尋了一片野花地,蹲在草地里采起了野花。 每一朵都精心挑選。 預(yù)備送她一大束姹紫嫣紅的山花。 ~ 話說傅寶箏早在四表哥進(jìn)來時,便察覺了。 那會子頭發(fā)早洗好了,恰逢她要出浴時,慌得她忙背過身去,再次沉入水里,還托起一頭烏發(fā)再度清洗一遍,遮掩那份不自在。 若男人仔細(xì)盯著她瞅,定能瞧出她洗發(fā)的手指都在微微發(fā)顫,還從未被男人瞧過沐浴的景象呢,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哪能不羞澀,不緊張? 待男人走了,她才松了口氣,放下秀發(fā),走出池子來拾掇自己。 擦拭完水珠,拿了衣裳,站定在墻上那面大鏡子前,傅寶箏仔仔細(xì)細(xì)打量鏡子里的自己,看著里頭青紫遍布的身子,都沒幾塊好rou了,她自己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副樣子,她都不知道要怎么跟四表哥說,才能讓他相信自己是清白的。 對深閨女子來說,清白與否,是件極其重要的事。就算有了戀人,清白也依然重要,誰不希望自己在情郎心底是純潔無暇的。可是大皇子妃那個瘋子,見彪形大漢遲遲沒得逞,便親自對傅寶箏又掐又揉,弄得她渾身上下全是痕跡。 這也是方才大皇子妃敢對蕭絕喊話“你若不信,回去檢查她身上的痕跡便知”的原因。 傅寶箏緩緩?fù)砩洗┮律?,小眉頭擰得死緊。 “我該怎么辦呢?” 傅寶箏真的很委屈,被心上人誤會沒了清白,這滋味很不好。 就感覺,她真成了破鞋似的。 第145章 傅寶箏在丫鬟送來的數(shù)條長裙里, 挑選了一套青綠色撒花織錦長裙,顏色素雅, 是她以前從不曾穿過的。 今日不同往昔, 脖子上、手腕上都是青紫痕跡,再遵循以往的穿衣喜好, 什么櫻粉色、桃色,只會襯托皮膚亦發(fā)白皙,淤青明顯,不得已換成了最接近淤青的青綠色。 那些礙眼的痕跡, 瞬間淡去了不少。 穿戴齊整后,傅寶箏又照著鏡子摸了摸自己的臉,臉上的痕跡明顯, 看著它們就回想起馬車?yán)锊豢暗囊荒荒唬X出幾分羞恥來,實在不愿給四表哥瞧了去。 好在四表哥心細(xì), 早命丫鬟送了一條質(zhì)地上層的面紗來。 白色, 雙層的。 往面上戴去, 白皙面龐上的巴掌印和下巴上的手指捏痕,以及脖子上的青紫, 盡數(shù)隱去, 就是湊近了瞧,也是看不清的。 只要不撩起面紗,便無虞了。 如此這般,傅寶箏才敢放心地走出溫泉房, 去尋四表哥。 ~ 莊子不大,傅寶箏一路穿花拂柳,很快走遍了前庭和后院,可處處都不見四表哥身影,恰巧遇上山莊管家,便招來詢問: “你們世子爺呢?” 管家也算見過些世面,可遇上傅寶箏這樣的傾城大美女,遠(yuǎn)遠(yuǎn)見她一身綠裙立在朱紅色回廊上,面紗飄飄,眼若桃花,目若秋波,舉手投足間說不出的氣度,宛若仙宮妃子,竟一時看愣了神。 天底下竟有這樣絕色的小姑娘,大半個面容遮去了,裊裊婷婷往欄桿后一站,仍美得驚心動魄。 直到她開口說話了,管家才回過神來,忙快走幾步上前,弓腰立在回廊下回道:“世子爺出去了,沒騎馬,應(yīng)該很快就能回來。姑娘稍微等等。” 說罷,管家熱情引了傅寶箏去一旁的涼亭里坐著,又忙讓丫鬟擺上茶果點心來。 他還親自捧茶捧果。 管家這般殷勤,是完全將傅寶箏當(dāng)做山莊的女主人伺候呢。哪怕是個外室,這么傾城絕色的女子,也必然是他家世子爺心尖尖上的人,初次見面,哪敢不用心伺候,得留下個好印象啊。 可傅寶箏大概是經(jīng)歷了馬車險些被強事件,對男子隱隱有些犯怵,忙擺擺手命他退下。 管家:…… 是他長得太磕磣了么?一道果盤還沒擺完,就被未來的女主人嫌棄了? 糟糕,飯碗要不保啊。 老管家委屈萬分地退下,一雙老眼里閃了淚花,老了,被小姑娘嫌棄嘍。 傅寶箏不知短短幾個瞬息老管家已經(jīng)轉(zhuǎn)了這么多心思,她心中眼中都是四表哥,滿心盤算著等會兒該怎么與四表哥說,還真沒注意到老人家的情緒。 ~ 打發(fā)走了老管家,傅寶箏一個人靜靜坐在涼亭里的石凳上,玉手托腮,對著莊子入口盼望著四表哥歸來??筛垢鍋韥砘鼗啬盍巳?,枝頭鳥雀也來來回回盤旋好幾茬了,還不見四表哥回來,傅寶箏坐不住了,順著石子小路來到莊子后門。 站定在后門口,放眼望去,便見不遠(yuǎn)的坡地上彎腰貓著一個白衣男子,陽光灑落,男人潔白的衣上金光閃閃,赫然是她的四表哥。 四表哥在做什么呢? 一會兒貓腰走幾步,一會兒又蹲下的。 出于好奇,傅寶箏示意身后的丫鬟就守在后門這,她自己步履輕盈朝四表哥走去,近了,驚見: 四表哥雙膝沒入花海里,廣袖在風(fēng)中與花海一起搖曳,正貓腰一朵朵挑選著野花呢,看中了一朵,便從莖處折斷。神情認(rèn)真萬分,手指更是小心翼翼的,只輕輕捏著花.徑,花瓣兒是不去觸碰的,宛若那不是花瓣,而是妙齡少女的冰肌玉膚,輕易碰不得。 大抵是從沒見四表哥采過花,傅寶箏一時看癡了,心想,好在她步履輕盈,沒驚擾四表哥,要不這一幕可就看不成了。 這般想著,她索性躲到一株大樹后,準(zhǔn)備靜靜兒偷窺一陣。 不想,才挑選好一株大樹站定,再朝花海望去時,四表哥竟憑空消失不見了,只剩下一片空空的花海。 傅寶箏:…… 這是怎么個情況? 難不成她方才看到的采花四表哥,只是她幻想出來的幻影? 傅寶箏四處張望,都沒看到四表哥身影,正眨著眼,略感疑惑時,忽然身后傳來一聲甜滋滋的“箏兒”。 傅寶箏連忙轉(zhuǎn)身看去。 一大束野花橫在她眼前,蓬蓬勃勃一大束,少說也有幾百朵,外圍是一圈白瑩瑩的小白花,中間是溫馨淡雅的小黃花,內(nèi)圈是紅燦燦的大朵紅花,姹紫嫣紅,絢爛極了。 “山花浪漫,跟你一樣美,送你。”蕭絕笑著將山花遞給傅寶箏。 傅寶箏捧了滿懷,面紗下的小臉都紅潤起來。 也不知是山花太美,還是男人太浪漫,她雙眼里亮起了星星,宛若滿天繁星倒映其中,璀璨如星河。 蕭絕一直凝視她雙眸呢,見她如此,倏地松了口氣。原本還擔(dān)憂她突逢變故,心境變了,會笑不出來。 “你喜歡就好?!笔捊^低頭看她,聲音溫柔極了。 “這般美,自然喜歡。”傅寶箏低頭看花,真心贊嘆。真不愧是四表哥一朵朵精心挑選的,每一片花瓣都挺肥大,鮮嫩多汁。 長到這般大,這不是她第一次收到花,但以往都是丫鬟捧了花枝來,再美,都少了一份情。這次不同,是心上人一朵朵精心挑選好了,送她的,格外珍貴。 心下這般想著,她不知不覺湊近了臉,去嗅,滿心歡喜。 長長的白色面紗隨著她的靠近,一起擦過花瓣,發(fā)出“沙沙沙”的細(xì)碎摩擦聲。 傅寶箏驀地一愣。面紗,瞬間將她飄蕩在云端的心拉了回來,仿佛在提醒她,別忘了正事。 一想到要向男人主動提及……自己清白不清白的事,真是怪難為情的,面紗下的紅唇都有了幾分不自在。 蕭絕一直凝視她面龐,她的任何細(xì)微變化都盡收眼底。但他誤會了小姑娘的表情,以為箏兒由面紗下的痕跡又想到馬車?yán)锏谋瘧K遭遇了。 “箏兒,這里風(fēng)大,咱們回去吧?!笔捊^攜了她的小手,試圖轉(zhuǎn)移她的注意力。 傅寶箏點點頭,一手抱花,一手任由男人緊緊握著,兩人慢悠悠往莊子那頭走去。 蕭絕自然知道,那些心結(jié)得早點解開,他得明明白白告訴她,無論她遭遇了什么,他都不離不棄,要與她白頭偕老。她放寬心就是。 可一向嘴皮子利落的蕭絕,此時此刻竟有些不知該如何開口,怎么措辭,似乎都有些不對味。 更怕一個措辭不好,再度傷了箏兒的心,就不妙了。 傅寶箏呢,要她猛不丁冒出一句“我是清白的,我還是處子”,這話兒太過害臊,她嘴唇動了好幾次,都沒說出口。 兩人各懷心思,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竟從坡地回到莊子里了,還沒說到正事上去。 真真是艱難至極。 終于,蕭絕拉著她走向后院的涼亭時,想到了一個好法子,與她聊起了她那個快一歲的小弟弟,笑道: “你弟弟可愛極了,粉雕玉琢,像個精致的瓷娃娃。我方才摘花時還在想,你弟弟只是與你有三分像,就如此可愛了,咱倆將來的孩子,若是繼承了你十分,再添上我的,還不知得美成什么樣呢,得羨慕壞了旁人。” “箏兒,日后你給我生十個八個,組成一個蹴鞠隊出來,咱倆白發(fā)蒼蒼時,就坐在觀看臺上看他們踢蹴鞠,你說好不好?” 傅寶箏聽到這番話,先是微微一愣,緊接著眼眶一熱。 四表哥話里的意思,她如何不懂,這是在明明白白的表明態(tài)度,告訴她,哪怕她遭遇了不幸,也依然是他的心頭寶?;槭抡张f,娃兒照生,他期待著與她甜甜蜜蜜相伴一生,白頭到老呢。 抬眼凝視他雙眸,男人深深的眸子里,滿滿都是愛意,每一分愛都在熊熊燃燒。看著看著,傅寶箏忽覺蕩悠悠的,仿佛飄進(jìn)了男人眼底,被他熱烈的愛包圍著,說不出的溫暖。 大約是太感動了,這一世終于沒有愛錯人,傅寶箏眼眶一酸,不知不覺就流下淚來。 “四表哥……”她激動了,哽咽著就要告訴他,她還是清白的,她所有第一次都是他的。哪怕話兒再臊,也要沖口而出。 可才剛開了個頭,卻被四表哥捂住了嘴,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蕭絕神情凝視她,深深望著她,每一個字都說得虔誠:“箏兒,你聽我說,我愛你,只要你的心永遠(yuǎn)在我這,那無論你曾經(jīng)遭遇過什么,你都是我心底純潔的小仙女,永永遠(yuǎn)遠(yuǎn)?!?/br> 傅寶箏聽了,心底更加感動了,眼珠兒連串落。拿出帕子拭去眼淚,決定將話好好兒跟四表哥說清楚。 可卻再次被四表哥捂住了嘴,說不出話來。 這一次,傅寶箏忽然懂了,四表哥好似不愿意她開口說話。 原因嘛,傅寶箏隱隱猜測,大概她是讀《女四書》《烈女傳》長大的,行為保守,滿腦子的貞潔觀。四表哥怕她一開口就要說什么“她已經(jīng)不干凈了,婚事作罷,要他另娶”之類的喪氣話吧,他承受不了,所以不許她開口,一個字都不許她提。 真傻,傅寶箏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