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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帝寵令在線閱讀 - 第11節(jié)

第11節(jié)

    “說。”

    小塵子:“嫤嬪娘娘雖然未有生病,但膝蓋處還是疼的厲害,昨個夜里關(guān)姑姑和燕兒jiejie還拿了好些熱水給她捂熱,這才緩解了些痛意?!?/br>
    瑾琮帝蹙眉,最近國事繁雜,他思緒有些跟不上,看了眼蘇盛,后者立刻上前道:“膝蓋疼估計(jì)是麗嬪娘娘那日大雪天里罰了嫤嬪娘娘,所以膝蓋才會如此,老奴見嫤嬪娘娘也罰了麗嬪娘娘,一時間也忘了會落下病根,這才沒有向皇上稟告,還望皇上恕罪?!?/br>
    瑾琮帝眉頭深鎖,好半晌后,才問跪在殿內(nèi)的小塵子:“如今嫤嬪還有事嗎?”

    “回皇上,嫤嬪娘娘膝蓋不是很疼,只是到了夜里行血不足,就會疼,方才好像在雪地里呆了一會,現(xiàn)在回去見嫤嬪娘娘直說有點(diǎn)冷,奴才瞧著這怕是染了風(fēng)寒了?!?/br>
    小塵子的話讓瑾琮帝的眉鎖的更深,此時天早已黑下去,今日他不過是開了個玩笑要留在廣懿宮,她都垂下腦袋不說話,如今這會子要是貿(mào)貿(mào)然的過去一趟,指不定那小丫頭會嚇成什么樣子。

    他又不是會吃人,她至于躲他這么老遠(yuǎn)的嗎?

    思及此,瑾琮帝第一次覺得有些無奈。

    “沒有宣太醫(yī)去瞧瞧嗎?”瑾琮帝看著小塵子。

    小塵子道:“回皇上的話,嫤嬪娘娘說不想興師動眾,所以便不讓奴才們?nèi)ソ刑t(yī)?!?/br>
    瑾琮帝蹙眉,嗓音帶著幾分薄怒:“胡鬧?!?/br>
    殿內(nèi)的人皆不敢發(fā)出一絲絲的聲響,生怕瑾琮帝一個不開心摘了他們的腦袋。

    過了半刻鐘后左后,瑾琮帝終于發(fā)話了。

    “蘇盛,你去挑些藥材送去廣懿宮?!辫凵陨运伎剂藭值溃骸斑€有,去太醫(yī)院里派一個太醫(yī)過去給小丫頭瞧瞧。”

    蘇盛叩首:“老奴遵旨?!?/br>
    起身往外走,蘇盛的腳都已經(jīng)跨過了門檻,身后坐在龍椅上的瑾琮帝又喊了句:“回來,去麗嬪那頒道圣旨?!?/br>
    蘇盛往回走,抬眸看了眼瑾琮帝。

    男人垂眸落筆絲毫未有猶豫,不到半刻鐘便寫完了一道圣旨。

    蘇盛上前接過,圣旨在手心里頗有一定的重量,他心下一時有些惆悵,不知這圣旨里,對麗嬪來說是好是壞咯。.  ..     ,,

    第17章

    蘊(yùn)華宮里,炭火燒的足,絲毫沒有外頭天寒地凍的感覺。

    麗嬪那日跪了半柱香的時辰回來就躺在床上足足躺了一天,直到夜里才站起來走了一會子路。

    膝蓋還是行血不足,冷的有些疼,特別是到了夜間,疼的更厲害了。

    她心里頭可真是恨死了桑莘,如果不是她,她也不可能淪落到在蘊(yùn)華宮里不能動彈,一動,那膝蓋疼的像是要了她的半條命,她何時受過這等委屈?平日在家中,上上下下也是人伺候著的,跪也只跪過皇上和太后。

    如今,倒是跪了一個狐媚妖子。

    思及此,麗嬪眼里怒氣迸發(fā),等她好了,她讓那狐媚妖子吃不了兜著走。

    貼身宮女如兒走進(jìn)來,見麗嬪起身了,快速的跑了過去,小聲道:“娘娘,您怎么醒了也沒說一聲,膝蓋還疼嗎?”

    “沒事?!丙悑宀荒蜔┑幕卮?,蹙眉,看著如兒又問道:“桑莘那浪蹄子這兩天有做什么妖嗎?”

    雖然受傷了,但麗嬪心里還是時時刻刻的記掛著桑莘,記掛著她和皇上之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如兒:“麗嬪娘娘,我還是叫太醫(yī)幫你把把脈,看下膝蓋好了沒。”

    如兒跟在麗嬪身邊好些年了,她心里頭想什么,麗嬪雖不說十分,卻也知道個七八分,如今她神色凝重,眼神也不敢和她對視,麗嬪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覺愈發(fā)的強(qiáng)烈起來,捉住她的手便問:“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如兒垂眸,視線瞥向了另一處,麗嬪隱隱覺得此事和桑莘有關(guān),她急著道:“快說,到底什么事?”

    語氣忽然拔高,嚇了如兒好大一跳。

    麗嬪臉色陰森森的,在這黑夜里顯得尤為恐怖,不遠(yuǎn)處的燭火忽明忽滅,如兒心狠狠的跳了下,再不敢隱瞞,將皇上今日去廣懿宮用膳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麗嬪。

    聲落,如兒瞄了眼麗嬪,果不其然,她和自己想象中的模樣相差無幾,此刻的她說是面目猙獰也不為過,一張俏麗的臉蛋如今因嫉妒而顯得尤為恐怖,如兒連氣都不敢喘。

    好一會兒,如兒才聽見麗嬪的聲音,低沉,無力:“皇上有過夜嗎?”

    “回麗嬪娘娘的話,皇上用了晚膳便走了,未在廣懿宮留宿?!比鐑呵那牡目戳搜埯悑澹娝樕徍土诵?,又道:“或許只是嫤嬪娘娘賣可憐也未可知,皇上便去看了眼她,要不然怎么可能不留宿呢?”

    如兒的話給麗嬪像是燃起了一道希望的火,她抓著如兒的手道:“你現(xiàn)在去邵陽宮,就說我身子不舒服,還望皇上過來瞧一瞧?!?/br>
    如兒其實(shí)不是很想去,在這后宮伺候了麗嬪許多年,皇上也未對麗嬪有任何特別之處,要是這次就能用身子不舒服把皇上叫來了,如兒都覺得是佛祖保佑了。

    心頭是這么想,卻也還是不敢忤逆麗嬪,于是只能點(diǎn)著燈來到了邵陽宮的門口,托當(dāng)差的太監(jiān)稟告一聲,但又覺得怕皇上不給她進(jìn)去,于是將麗嬪受傷生病的消息告訴了小太監(jiān),讓他一并傳達(dá)了。

    小太監(jiān)走進(jìn)去,恰好遇見了拿著圣旨往外走的蘇盛,將麗嬪身子不是的消息傳達(dá)了后,便退下了。

    而蘇盛站在原地稍微思考了會后,轉(zhuǎn)身往瑾琮帝的殿內(nèi)走去。

    蘇盛才出去一會兒不到,就回來了,瑾琮帝看見了,蹙眉問道:“這么快?”

    “回皇上?!碧K盛跪地:“奴才方才走到門口時,當(dāng)差的小太監(jiān)說麗嬪娘娘身邊的宮女來稟告,說是麗嬪娘娘身子不舒服,還望皇上念著這么多年的情意,能去瞧瞧她。”

    蘇盛的話說完,殿內(nèi)響起瑾琮帝的冷笑,過了半晌,瑾琮帝站起身,不知心里究竟是如何想的,目光冷冽,道:“好,朕就去瞧瞧她最后一眼,蘇盛,把圣旨帶上?!?/br>
    蘇盛縮了縮,將圣旨一并帶上。

    心里想著麗嬪這回怕是惹禍上身了,方才的話,不就是變相的威脅嗎?還多年的情意,這么多年,蘇盛想問麗嬪娘娘,這皇上對誰有過情意嗎?

    蘊(yùn)華宮內(nèi)。

    麗嬪還在床榻上躺著,外頭的人稟告:“皇上駕到?!?/br>
    麗嬪俏麗的小臉蛋立刻布滿了淚水,好一個惹人憐的模樣,瑾琮帝面無表情的走進(jìn)來瞧見的就是此番景象。

    麗嬪側(cè)臥在床榻上,臉色蒼白虛弱無力,滿臉的淚痕,身上穿著薄薄的蠶絲內(nèi)衫,一眼可以望見腰肢的曲線,其目的到底是不是想要瑾琮帝只是單純的看看她的傷勢,明眼人都能知曉。

    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只是麗嬪的如意算盤打錯了,她忘記了這人實(shí)打?qū)嵉睦湫宰?,就算將衣裳全褪去,他恐怕也是瞧也不會瞧上你一眼?/br>
    她柔著嗓子喊他:“皇上......”

    瑾琮帝的臉上依舊是一臉的冷漠,見她喊他,他也置之不理,麗嬪虛弱的撐起身子想要行禮,瑾琮帝也沒有免禮,視線一直望著自己拇指上的扳指,不耐的心思顯而易見。

    麗嬪不敢耽擱,也不敢再耍什么小心思,立刻走下床,對著瑾琮帝規(guī)規(guī)矩矩的道:“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br>
    嗓音嬌柔,輕聲,虛弱,拿捏的恰到好處。

    周圍的人被如兒悄悄的撤走了,只留下了沒有皇上眼色死也不肯離開一步的蘇盛,還有一臉淡漠的瑾琮帝,以及跪在地上依舊沒有被免禮,一臉可憐相的麗嬪。

    麗嬪跪在地上,薄薄的蠶絲衫領(lǐng)口大開,圓鼓鼓的那處風(fēng)景一覽無遺,她悄悄的看了眼瑾琮帝是否有被她此處勾住視線,卻沒料到那人依舊冷著眉眼玩著他手指上的玉扳指,連個眼神都沒有給她。

    過了半晌,麗嬪輕柔的道:“皇上,臣妾的膝蓋好疼,能不能先讓臣妾起來?”

    原以為瑾琮帝會問她為何膝蓋疼,卻也一時忘記了這人冷情冷性這么多年,怎么可能突然開竅詢問她傷勢如何。

    果然,瑾琮帝沒有問她的傷勢,而是似乎不想與她多說廢話,絲毫不留情面的道:“麗嬪,多說無益,朕今日來,也不是念著這么多年與你的情意,朕與你之間,有沒有情意,你心里清楚?!?/br>
    “但說實(shí)話,朕多次念著你老人的身份,你與嫤嬪搶炭火的事,朕也未與你計(jì)較,但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讓嫤嬪跪在雪地處,如今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瑾琮帝聲落,沒給麗嬪反應(yīng)的時間,立刻對著蘇盛道:“宣旨?!?/br>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麗嬪心里頭那不安的感覺愈發(fā)的濃烈起來,動動腦子也知道這圣旨里的內(nèi)容,肯定是不好的,她跪著求饒:“皇上,臣妾不要聽旨,求皇上恕罪,求皇上恕罪?!?/br>
    瑾琮帝依舊是一臉的漠然,蘇盛輕聲嘆息一聲,捏著尖細(xì)的嗓子頒。

    “奉天承運(yùn)皇帝詔曰,麗嬪驕橫無禮,婦行有虧,再三藐視宮規(guī),即日起,廢除嬪位,貶為答應(yīng),欽此!”

    圣旨一落,整個蘊(yùn)華宮的人都垂著腦袋不敢吭聲,麗嬪早已知曉這圣旨的內(nèi)容不是好,卻也不想皇上竟然能如此的狠心,一道圣旨就將她貶為了答應(yīng)。

    她昨日還在僥幸,看來皇上對嫤嬪也沒有特別到哪里去,并沒有幫她,而如今,圣旨里的內(nèi)容讓她好生失望。

    麗嬪心有不甘,咬著唇問道:“為什么?”

    瑾琮帝終于賞了一個眼神給麗嬪,卻依舊是冷漠無比,絲毫沒有一絲溫度,說出的話,更甚:“就因?yàn)槟闫圬?fù)錯了人?!?/br>
    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動他看上的人。

    麗嬪這會子算是明白了,原來,今日換做她欺負(fù)任何的小主,這個冷情冷性的人依舊冷清冷性,和以往一樣,絕不會插手后宮的事。

    但如今,她欺負(fù)的那個人是他心尖上的人,平日里不愛插手后宮事的人,如今也插手了,冷情冷性的人終于動了惻隱之心,卻不是為她。

    而是為了那個廣懿宮里的女人。

    麗嬪實(shí)在想不清楚,這女人為什么能勾的皇上動了惻隱之心,難道......

    “臣妾謝皇上隆恩?!丙悑暹煅实溃骸暗腔噬夏芊窕卮鸪兼粋€問題?”

    沒等瑾琮帝的允許,麗嬪豁出去了,開口問:“皇上是因?yàn)閶逅藕蜻^皇上一夜,所以才對她多加照拂嗎?”

    瑾琮帝蹙眉,對麗嬪的話有疑惑,面上卻不顯,對著跪在殿內(nèi)的麗嬪,冷聲道:“別去打探一些與你無關(guān)的事,安分守己,這是你最應(yīng)該做的?!?/br>
    瑾琮帝淡漠的轉(zhuǎn)身離去,似乎從進(jìn)來到離開,臉上的表情就沒有變過。

    一如既往的像她初見他時那般,清冷寡言,殘酷冷血。

    她當(dāng)時真是鬼迷了心竅,才會在宮宴上見了他一面,便拼了命的求爹爹說想進(jìn)宮,卻不想,進(jìn)來了之后,卻被丟在了后宮,這么多年了,連他的指尖都未曾碰見過。

    就連賞賜他都沒有給過她,唯獨(dú)一樣花瓶,是她某一次偶然看見,心里喜歡的很,便去和他討,哪知,那人也沒有抬眸看她,只丟了一句話:“你要是想要就拿去,別打擾朕?!?/br>
    這世上哪有一直冷情冷性的人,他是會有柔情的一面的,只是讓他露出那一面的,不是她罷了。

    蘇盛在前頭舉著燈籠,小心翼翼的道:“皇上,小心厚雪?!?/br>
    “方才她說嫤嬪伺候朕一夜,是什么意思?”瑾琮帝蹙眉,他未曾要嫤嬪伺候過,他心里清楚。

    蘇盛裝模作樣的咳了咳,有些難以啟齒。

    瑾琮帝冷眼一掃,蘇盛嚇的哆嗦,立刻將知道的事,全部說了出來。

    瑾琮帝聽完后,一張冷峻的臉驀然出現(xiàn)了裂縫,似無奈,更多的卻是想笑,他反問,“小丫頭當(dāng)真是這么說的?”

    蘇盛道:“回皇上,傳出來的是這么說的,那日麗嬪——不對,麗小主去了嫤嬪娘娘殿內(nèi),問皇上是不是寵幸嫤嬪了,嫤嬪娘娘沒回答,但是一張臉紅夠了,宮人們包括麗小主都覺得皇上是寵幸嫤嬪娘娘了?!?/br>
    瑾琮帝心情愉悅,并未去計(jì)較蘇盛方才說錯稱號的事,積雪厚重,踩上去響起了咯吱聲,瑾琮帝不由得想到了今日她在雪中打雪仗的模樣,心頭微動,走著走著,竟才發(fā)覺走到了廣懿宮的門口。

    “皇上,要進(jìn)去嗎?”蘇盛小聲問。.  ..     ,,

    第18章

    漫天的雪飄落,廣懿宮梅花開的正盛,整個后宮,唯獨(dú)只有廣懿宮才能讓人走路時停下腳步欣賞一番,紅墻綠瓦,白雪皚皚,蘇盛點(diǎn)著燈籠站在宮門口,在這寂靜冷風(fēng)中的夜里,添了一絲暖意。

    驀然沉吟了好半晌的男人終于開口了,嗓音溫淡,“不了,回去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