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所以才鬧了這一場烏龍。 懷里人的情緒還是有些失控,瑾琮帝又愛又愧疚,只能繼續(xù)哄道:“朕向你道歉,乖莘莘莫哭了?!?/br> 他企圖把桑莘從他懷里撥出來,卻被她緊緊的抱著,拔不動。 瑾琮帝忽然有些滿足,但覺得他的滿足是現(xiàn)在她用眼淚換來的,好像又有些愧疚,見她還是哭的不停,都開始抽了起來,瑾琮帝哄了幾聲也不見好,于是單手捏著她的下巴,一手按住她的后腦勺,頭微垂,在眾目睽睽之下,扣著她吻了上去。 雪靈紅著臉將頭撇向了一旁,宮人們也都將頭低下,不敢偷看。 桑莘的哭聲倒是給瑾琮帝這個百試百靈的方法給止住了,她止住了抽泣,卻沒止住殿內(nèi)婉貴人的高聲嬌媚的吶喊:“皇上、皇上、皇上?!?/br> 桑莘明白殿內(nèi)的那個人不是瑾琮帝,但她心里頭就是不舒服極了,方才的難受和委屈以及現(xiàn)在回神后的一切情緒夾雜在一起,于是——她咬了一口瑾琮帝的唇。 “嘶?!扁Р患胺赖谋灰Я艘豢?,沉醉接吻中的瑾琮帝疼的出聲,睜開雙眼時,看見的就是小家伙哭紅了的雙眼,此刻還盛的滿滿的金豆子,正委屈巴巴的望著他。 瑾琮帝喉結(jié)滾動,知道她被方才的一切嚇的不輕,放開她,輕輕的哄道:“別哭,去和雪靈在正殿等我,我處理完事就回來好嗎?” 桑莘也知道她自己的情緒需要緩一下,點點頭,道好。 雪靈牽著桑莘往別處走。 瑾琮帝目送她們離開后,臉上的笑已然消失,一雙桃花眼冷的猶如正月里的冰霜般瘆人,他轉(zhuǎn)身,對著蘇盛道:“開門?!?/br> 蘇盛立刻彎著腰開門,門被打開,里頭刺激的味道彌漫開來,瑾琮帝蹙眉,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掩鼻,旋即輕輕的招招手,半晌后,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跑了進來,床榻上的婉貴人沉溺于歡樂的瞬間,眼一瞥看見了站在門口的瑾琮帝,她愣了好一會兒,忽然立刻轉(zhuǎn)身看了看身前的男人! “?。?!”婉貴人立刻裹著身子,對著她身前的男人吶喊道:“滾!滾!” 在黑暗沒點蠟燭的歡愉中回了神的婉貴人才發(fā)現(xiàn),方才和她做那些事的人居然不是瑾琮帝! 而是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 她立刻裹著被子滾下了床榻,哭著求饒道:“皇上,你聽臣妾解釋?!?/br> 瑾琮帝蹙眉。 “皇上,皇上?!蓖褓F人哭的滿臉都是淚,一手抓著床單,一只手撐地,企圖爬到瑾琮帝那邊,誰知剛爬到就被蘇盛一腳踹開了,尖細的嗓音響起,道:“好你個婉貴人,放著好好的貴人不做,居然和別的男人茍且,簡直目無王法!” “皇上,皇上,你聽臣妾解釋!”婉貴人哭噎著,對瑾琮帝磕了好幾個響頭,瑾琮帝才垂眸不屑的垂眸睨了她一眼,旋即,緊抿的薄唇,吐了一句話,道:“自食惡果的滋味,如何?” 婉貴人還沉浸在愧對瑾琮帝的情緒中,驀然聽見這句話,忽然瞪大了眼看著瑾琮帝,半晌后自嘲的笑了下,道:“皇上,這一切,是你安排的吧?” 她忽然明白了,沒有瑾琮帝點頭,誰敢來邵陽宮,這男人不是閹人,外男是不能隨意出入邵陽宮的,且往日她來這里找瑾琮帝,哪一次不是被拒之門外,上次還是僥幸跟著桑莘才進來了,而細細一想今日,她這么順利的進了邵陽宮,而殿內(nèi)突兀的床榻更是在說瑾琮帝已經(jīng)知道了一切,甚至安排了一個男人前來“侮辱”她。 婉貴人看著瑾琮帝,哭的兩眼發(fā)紅,啞著嗓子喊:“皇上,你說啊,到底是不是!” 瑾琮帝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輕抬,不耐的蹙起眉頭,道:“這不是你想的嗎?朕沒猜錯的話,這是蠱香是嗎?” 婉貴人怔愣半晌,連哭都忘記了,只道:“皇上,你、你!” 原來,他什么都知道! “你知不知道,你玩的這些把戲,是朕年幼時,看先帝他們玩的。”瑾琮帝忽然勾起嘴角,道:“你膽子不小,連朕都敢算計?!?/br> 幸好他今日因為花香而懷疑這個湯,把桑莘支開后,便將湯給倒開了,怕桑莘失望,他還特意假裝在她回來的時候,佯裝喝湯的姿勢喝了幾口。 待桑莘一走,瑾琮帝便立刻找到了蘇盛,而蘇盛也在那時,找到了太醫(yī)院的人,說是蠱香,瑾琮帝干脆將計就計讓蘇盛從牢里抓了一個人,讓那人喝下去,他篤定,下藥的人是不會放過這次機會的,他便坐著等,果然,下藥之人按耐不住,立刻就來了。 瑾琮帝知道是婉貴人時,心中忽然有種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的感覺,他正想找一個合適的理由,警告一下朝堂上宰相和吏部尚書他們一伙,但是單單上次金鳳簪的事還不足以一起打壓,如今,雖不能打壓宰相,但起碼,吏部尚書是在劫難逃了。 “臣妾沒有、沒有算計皇上?!蓖褓F人哭著回答道,卻看著瑾琮帝那都不屑看她一眼的眼神,自然明白了,男人根本不想理她,她心中千腸百轉(zhuǎn)的思緒在翻涌,最后只能哭著問:“皇上果真是愛著那個賤人的嗎?” “就為了她,皇上就要把我這幾年付出的一切都化為泡沫嗎?”婉貴人聲嘶力竭的喊道。 “朕從未叫你為朕付出過什么,你也無需一副朕對不起你的模樣,朕與你之間,清白的好過一張白紙,再者,朕也從未主動要求要納妃,要怪就怪你們的爹爹,一個倆個的上趕著往朕的后宮里塞人?!辫勖鏌o表情,說出的話不近人情,不留情面,不給人自我幻想的空間,幾句話就了斷了婉貴人這么久來對他的自我感動和付出。 對啊,他的確是從未說過主動納妃,甚至都未踏入過她們的殿內(nèi),是她、在宴會上看見他清冷矜貴的模樣,一心想要進宮,甚至求了好幾次爹爹,最后終于如愿了,卻發(fā)現(xiàn),這男人不單單是面上清冷,骨子里都是沒心的。 婉貴人忽然覺得心有些疼,忽然明白了一些事,他從未對任何人有過情意,但他對任何人都如此,甚至后宮里誰家的爹爹在朝堂立了功,他都會晉她們的位份,但,他好像就是單純的晉位份,照規(guī)矩是要去邵陽宮謝恩的,但她去了,不止她,好幾個人都去過,結(jié)局都是被他拒之門外,留下一句話:“謝你們的爹爹去吧,無需謝朕?!?/br> 想明白了,真的想明白了,她們不過就是他不屑一看的女人,她們以為自己高高在上,進宮當了妃子,殊不知卻全都是他被朝堂中的人硬塞進來的,所以他才會對所有人都冷眼相待,晉位份,也不過是一件履行任務(wù)的事。 對他來說,就像是打發(fā)一條狗,給根骨頭。 婉貴人自嘲的笑了下,淚沿著臉龐滑落,哭的動情之處,她問他:“皇上,你想讓臣妾死心,那么你告訴臣妾,臣妾哪里不如那賤人嫤妃了?!?/br> ”無需對比?!拌凵碜送Π危吒咴谏系哪?,睨了她一眼,殘酷又冷血的道:“你連她的一根青絲都比不過?!?/br> 話畢,瑾琮帝對著蘇盛道:“傳旨下去,婉貴人有辱婦德,生性放蕩,在邵陽宮與外男行茍且之事被朕當場目睹,廢貴人位,三日后斬首,吏部尚書教女無方,剝?nèi)ダ舨可袝?,發(fā)放邊疆,終身不得回皇城!” 蘇盛:“老奴遵旨。” “為什么??!為什么!我不要斬首!我不要??!”婉貴人瘋了似的喊道:“憑什么!憑什么!我哪里比不過那個賤人!我哪里比不過!” 瑾琮帝蹙眉,對婉貴人的那一聲聲賤人感到有些微怒,于是冷著嗓子對蘇盛道:“把她舌頭割了,朕不想聽見她的聲音。” 蘇盛道是,瑾琮帝正準備轉(zhuǎn)身往外走時,身后的婉貴人似認命又似不甘大聲的喊道:“皇上,不單單是我要對付你,還有別人,難道你不想知道是誰給了臣妾這個藥嗎?” 見瑾琮帝停住了腳步,婉貴人喜出望外,只覺得自己有救了,卻聽見背對著她的男人冷聲的道:”朕過不久就會讓她下去陪你,放心?!?/br> 婉貴人跌坐下地上,他真的...什么都知道。 蘇盛拿著匕首,笑呵呵的道:“婉貴人,老奴,這就幫你割舌頭啦?” 婉貴人嚇得連連往后竄,卻被兩個太監(jiān)按住了手臂,強行的拖到了冷宮,冷宮里,驀然響起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枯樹枝上的鳥被驚飛,片刻后,沉靜了下來,后宮依舊是那副外人皆想進來享富貴的后宮,除了少了一個婉貴人,多了一灘子血。 后宮,還是那個后宮,不會因為少了誰而改變。 桑莘忽然感覺有點難受的感覺,說不上來為什么,但她覺得,想哭,她方才好像聽見了一聲尖叫,似有怨,有不甘,她忽然感覺有點害怕,身子抖的厲害、雪靈也發(fā)現(xiàn)了異常,立刻抓著桑莘的手道:“莘莘,你怎么了?” 桑莘紅著眼,搖搖頭,卻忽然覺得門框晃動了下,她哇的一聲哭出來,抱緊了雪靈,哭的一抽一抽的,道:“雪jiejie,我不想在宮里了,我想回家,我想回家?!?/br> 這后宮,真的是,讓她難受。 像是永無止境的麻煩會朝你狂奔而來,偏偏,你一點兒也不知道。 就像這次的蠱香,她什么都不知道,如若皇上不是信任她的,那么她這次必定是逃不過這劫的,陷害皇上是誅九族的大罪,不止她,連帶著兄長和爹爹娘親都會被她所牽連。 可是她分明什么都沒做,但是她卻要背負所有的一切。 心中的害怕和方才誤以為是瑾琮帝在寵幸婉貴人的那種失望與難受夾雜在一起,交織盤旋出難以言喻的情緒,似壓抑和痛苦,在她心里頭蔓延開來,找不到宣泄的出口,只能將情緒化作淚,哭的愈發(fā)的傷心。 桑莘在哭泣中發(fā)泄,太難過和壓抑,連瑾琮帝何時走了進來,雪靈何時退下,她何時換了人抱著,她都不知道。 她今日的金豆子像是不要銀兩般嘩啦啦的直掉,小家伙哭的一抽一抽的,小身板在發(fā)著抖,小手緊緊的攥著他的腰帶,小聲的抽泣,瑾琮帝心口直疼,卻也知道她壓抑了太多的情緒需要發(fā)泄,也沒有叫她別哭,只是一下一下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安撫她脆弱的小情緒。 她難受,他比她更難受,那種見她掉金豆子就會讓他發(fā)瘋的感覺漸漸的蔓延開來,沒人懂這種滋味,他知道,那是愛到了極致才會有的感受,恨不得她日日開心,不要去接觸那些骯臟又邋遢不堪的世界。 這種感覺,也就只有真愛你的人才會如此希望。 桑莘的情緒漸漸的沉靜下來,鼻尖全是龍涎香,她知道,是瑾琮帝。 她沒看他,哭懵了的腦袋想也沒想,就對著他帶著哭腔道:“聽聽,我想回家,我不想在這里了,我要走,我不要在這里了。” 瑾琮帝其實一直以來都覺得,她是干凈的、令人著迷的;而他是雙手沾滿了血的,所以他只能在她面前,極力的表現(xiàn)出溫柔、君子的一面,就怕她害怕他。 可如今,她還是害怕了。 她要走。 因為害怕他從小長大的地方。 可他呢,孤單黑暗的活了這么久,好不容易覓來的光,如今,卻要離開他。 他怎么可能同意,瑾琮帝一直覺得,桑莘是貫會逼人發(fā)瘋的,他眼里的心疼被失控取代,強硬的捏著她的下巴,讓她抬眸看著他。 瑾琮帝的眼眸如外頭的寒風(fēng)般瘆人,桑莘害怕的想往后躲,卻被男人咬著牙往回拉,他低著頭,眼里的溫柔不是往日的那種,是一種近乎偏執(zhí)的、難以訴說的溫柔,他捏著她的下巴,喉結(jié)滾動,輕聲道:“莘莘乖,朕不想屠城,為了天下百姓著想,你以后莫再說這些胡話了,嗯?”. .. ,, 第41章 一更! 男人的眼眸里沒有笑, 一雙眼暴戾陰鷙, 捏著她下巴的指尖第一次用了力,將桑莘下巴處的那塊地方都捏著泛了紅。 桑莘無聲的掉下了眼淚,一雙杏眼通紅,緊緊的望著他,見男人依舊一副陰鷙得模樣,她覺得有些委屈, 伸出手狠狠的往他手臂上拍了一下,男人小麥色的肌膚立刻浮現(xiàn)了一層紅,可見她確實是用了力。 瑾琮帝依舊沒動, 仿若方才被打的那個人不是他。 見他依舊不為所動,桑莘哭著喊:“走開!走開!” 桑莘企圖將他捏著她下巴的手掰開,眼淚啪嗒啪嗒的一直掉,她確實是疼,也覺得煩,本來進宮就不是她愿意的, 如今, 這破事, 一件一件的纏著她, 上次的金鳳簪,這次的蠱香,她以前在家里哪里受過這種委屈, 雖不是什么王公貴族, 但家里富可敵國, 從來都是要什么有什么,更是爹爹娘親兄長們捧在手里小姑娘,如今...... 聽見她趕他,瑾琮帝非但不走,他心里有種瘋狂漸漸的席卷而來,是想要占有她,但這是瘋狂的想法,他不會這么不理智,強占了之后,怕是這輩子她都不能原諒他,而且他說過會等她心甘情愿的。 見她淚痕滿面的模樣,他對她一向狠不心來,也知道今日的一切有點嚇到小家伙了,他沒惱她打他,相反,她這小脾氣他也樂意去縱容她,只要她不要離開他。 那么,他會把最好的,全給她。 桑莘還在哭,淚眼汪汪的,瑾琮帝蹙眉,眼底有心疼,忽然有些后悔方才說的那些恐嚇她的話,旋即,低聲下氣道:“朕讓你打,別哭了,嗯?” 瑾琮帝說完,微微屈膝,讓她坐在龍椅上,他則蹲在她身前,伸出手,將她她像是是無骨般軟綿綿的小手貼在他的臉龐上,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臉,像是幫她在泄憤。 桑莘見狀,將哭聲止住,但是小模樣還是可憐的緊,還有些許的抽噎,小身板委屈的一抽一抽的,瑾琮帝的一雙眼緊緊的望著桑莘,眼底里的憐惜明顯,方才的陰鷙已經(jīng)不見,她聽見他輕而又輕的嘆息一聲,將她抱起來,坐在他腿上,安撫得道:“和朕說說,為什么哭,嗯?” 桑莘就是不吭聲,將手圈在他的脖頸處,小臉埋在他的肩膀,淚水已經(jīng)止住,卻也還是一抽一抽的。 盡管抽著,吐字也不清晰,瑾琮帝也能聽見她罵他的聲音。 “壞人!” “混蛋!” “討厭你!” 一邊抽一邊罵他,又說:“痛死了,嗚嗚?!?/br> 瑾琮帝無奈又憐惜的伸出手輕拍她的背,替她順氣,沒敢開口問她哪里痛,怕她聽見他的聲音后又開始鬧脾氣,約莫半刻鐘后,桑莘也不抽了,也不罵他了,呼吸都均勻了下來,瑾琮帝輕而又輕的轉(zhuǎn)頭,悄悄的看了她一眼,卻發(fā)現(xiàn)小姑娘已經(jīng)睡了過去。 白嫩的臉蛋上還有淚痕,唇不見往日的粉嫩光澤,略顯的有些蒼白,杏眼微微有些泛著腫,下巴還有點紅,是被他捏的,瑾琮帝心疼極了,輕輕的將她公主抱起來,順手將自己龍椅上的裘衣披在她的身上,抱著她往外走。 外頭的風(fēng)有些大,雪也飄落下來,一片一片的雪花往下飄蕩,覆蓋在宮墻上,瓦片上。 邵陽宮內(nèi)的宮人們?nèi)颊驹诨乩壬?,其實方才已?jīng)聽見了嫤妃娘娘在發(fā)小脾氣,而原本以為會是一場天人大戰(zhàn),卻沒想到,往日生殺予奪說一不二的瑾琮帝卻沒有跟著發(fā)脾氣,如今一瞧,瑾琮帝抱著桑莘像是抱著心肝寶貝那般,似是嫤妃娘娘有些不舒服,在皇上懷里嚶嚀著動了下,瑾琮帝立刻低下頭輕聲的哄著:“乖,抱你去榻上休息?!?/br> 眾人沒敢再看,低著頭,卻還是能聽見向來清冷無比的瑾琮帝此刻還在低聲下氣的哄著懷中的嫤妃,他們忽然覺得,嫤妃怕是離六宮之主的位置不遠了。 桑莘一覺醒來外頭已經(jīng)斷了夜,殿內(nèi)點了幾根蠟燭,似乎點了安神香,讓人覺得有些昏昏欲睡,桑莘拖著有些沉重的小腦袋坐了起身,外頭的人似乎聽見動靜,小聲的問道:“小姐醒了嗎?” 是燕兒的聲音,桑莘撩開紗帳,輕聲道:“燕兒?!?/br> “小姐,我在。”燕兒撩開紗帳,心疼的瞧了一眼桑莘,蹲在床榻前,牽著她的手,道:“小姐眼睛可好些了?” 桑莘點點頭,末了,有些疑惑道:“怎么這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