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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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沉默了片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以后你離小姐遠一點?!?/br> “……” “一個護院,你還想娶小姐?你的月錢都不夠小姐買件首飾的,若是要小姐嫁給你,我連個理由都找不出來。小姐何必放著大好人選不要,嫁給你過苦日子?” 容景:“……” 他心中有千萬句話想說,可這會兒卻只能把話憋在心里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也說不了。 老管家嘆了一口氣,搖著頭走了。 緲緲不提,老管家也好心幫忙保密,容景自然也不可能把事情說出去。林府上下的人便發(fā)覺,出了趟門回來,小姐不愛搭理新來的護院了。 奶娘等人心中嘀咕,只是管家一句話也未透露,他們雖然覺得奇怪,也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只以為是容景做了什么錯事惹他們小姐生氣了。 為了讓他們小姐高興,李大廚還特地做了兩只螃蟹,來哄小姐高興。 “這螃蟹肥的很,里面蟹黃也多,現(xiàn)在是九月,就是雌螃蟹最好吃的時候,小姐從前就喜歡吃螃蟹,今年這螃蟹一上來,我就特地讓人送到府里來,就想著小姐會喜歡?!崩畲髲N搓了搓圍裙,樂呵呵地說:“今日小姐回來的早,就直接用淡鹽湯煮了,這樣最鮮。明天我再讓人多送幾只螃蟹過來,給小姐做蟹羮,炒蟹粉,剝殼蒸蟹,都是小姐喜歡的!” 緲緲聽著,不禁食指大動。 桐州地處江南沿海,海貨最不缺,每年到了秋季,便是螃蟹最肥的時候,她素來喜歡。 這回兩只螃蟹端到了她的面前,緲緲吸了一口氣,剛要動手,卻是忽然面色大變,立刻轉(zhuǎn)過身去捂住了嘴巴。 她這幅樣子,眾人都熟悉的很,最近些日子,她們小姐身子不適,動不動就吃不好。奶娘連忙把螃蟹端的遠了一些,后又茫然:“小姐去年還喜歡吃螃蟹,今年就不愛吃了?” 緲緲也說不清,她俯身干嘔,原先覺得十分喜歡吃的螃蟹,今日卻覺得腥味撲鼻,難以入口。 管家連忙道:“是不是螃蟹不對?” “不可能,這螃蟹我親自看過,新鮮的很,下鍋時都還是活的?!崩畲髲N反駁道:“廚房里的每一樣東西,我都是親自檢查過,不可能有問題?!?/br> 奶娘憂心忡忡:“小姐這樣也不是一日兩日了,最近口味都變了不少,雖說吃的是比從前多了,可動不動這樣,小心壞了身體?!?/br> 緲緲捂著口鼻,連呼氣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再聞到螃蟹的味道。見她不適,李大廚連忙先把螃蟹端走了。 緲緲這才松開了手,接過管家遞過來的茶水,小心喝了兩口,才感覺好多了。 她道:“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平日里也沒有半點不好的。雖說吃不得海鮮腥物,可旁的其他卻都吃得了。吃的比從前多,睡的也比從前好?!?/br> 奶娘仍是擔憂:“小姐從京城回來以后,便整日往外跑,這么多事情,全堆在小姐一人身上,小姐是不是累著了。這些日子,小姐睡得越來越多,興許就是白日里太辛苦了?!?/br> “奶娘,我沒事的?!?/br> 管家:“依我看,還是找個大夫來給小姐看看。” 緲緲愣了一下,說:“我的身體并無大礙,也用不著特地去請大夫?!?/br> “小姐可別諱疾忌醫(yī),不管有事無事,都讓大夫來瞧一瞧,這樣我們才能放心。小姐身子骨弱,這些日子又這么辛苦,補補身體也好,省得累出了毛病來。” 緲緲還想說點什么,奶娘又湊到她耳邊,壓低聲音小聲道:“小姐的月事這月還未來呢?!?/br> 緲緲一愣,繼而紅著臉點了點頭。 奶娘不提,連她自己都忘了這事。似乎是離開京城之后,她的月事就未來過,算算日子,都已經(jīng)兩個月多了?;貋砺飞弦宦沸量啾疾?,回來以后又忙著管理家中產(chǎn)業(yè),或許是累著了,才推遲了這些日子。 有事無事,讓大夫看看總歸是好的。 秋天的螃蟹這么肥,不吃可惜了。 第13章 奶娘動作快的很,夜里緲緲剛點頭,第二日她起床時,便聽奶娘小聲道:“我一大早就去醫(yī)館給小姐找了個女醫(yī)來,小姐今日也就不用出門了,就在家中等著女醫(yī)來吧?!?/br> 緲緲沒有應(yīng)下,面上先露出幾分遲疑來。 奶娘立即道:“小姐還有什么好猶豫的?外面的事情再重要,也沒有小姐的身體重要。這把身體養(yǎng)好了,才好做其他事情。這些日子,小姐都在外面忙活這么多日了,休息一日也不要緊?!?/br> 緲緲怕她再念叨,忙不迭應(yīng)了下來。 今日不出門,在女醫(yī)來之前,她便有大把大把的空閑來。 惦記著昨日的螃蟹她沒有吃上,今日一早,李大廚特地給她做了蝦仁粥,煮到粘稠的粥米里綴著粉紅飽滿的蝦仁,又以青豆玉米豆點綴,聞著鮮美的很。緲緲試探著聞了一下,沒有聞到令自己犯嘔的海鮮腥味,這才拿起了勺子。 容景照舊是一早就等在飯廳門口了。 管家便道:“今日小姐不出門,也不用你跟著?!?/br> 容景不走,問:“小姐身子不適,今日是不是要看大夫?” “你消息倒是靈通?!惫芗铱戳怂谎?,到底也沒說什么,讓他在旁邊待著了。 容景便站在飯廳角落里,看著緲緲喝了兩小碗的鮮粥,又吃了兩個小蝦餅。這蝦餅也是李大廚一早做的,用的還是現(xiàn)剝的鮮蝦仁,把蝦仁捶成泥,加了水面和成,一個不過半個巴掌大,蔥鹽花椒掩了腥味,炸的表殼酥脆,每一個都香氣撲鼻。 用過早飯,緲緲就有些昏昏欲睡。 好在這會兒女醫(yī)也來了,她也不用多等。 女醫(yī)看診也是把脈,管家三人緊張地圍在一旁看著,容景站在偏僻角落處,也是翹首期盼。 女醫(yī)的手指剛搭上緲緲的手腕,奶娘就迫不及待地道:“怎么樣?我們小姐身子無礙吧?” 女醫(yī)沉吟一聲,卻是微微皺起眉頭來,看著緲緲的目光也有些古怪。 她一遲疑,便將所有人的心都吊了起來。別說管家仨人,連容景都忍不住上前兩步,湊到了旁邊。這會兒大家都緊張的很,也無人在意他。 女醫(yī)皺著眉,又反復(fù)把了好幾次的脈,面色卻是越來越古怪。晌久,她收回手,臉色有些為難:“林小姐莫怪,或許是我學藝不精……” 緲緲不禁忐忑:“難道是我身體出了什么問題?” “是……是有些奇怪?!?/br> 女醫(yī)問:“小姐今日是否貪睡?還食欲不振?惡心干嘔?” 緲緲回頭與管家?guī)兹藢σ暳艘谎郏枫凡话驳攸c了點頭:“是……是這樣?!?/br> 女醫(yī)的面色更凝重,她道:“接下來的話,或許是不方便外人聽的?!?/br> 這屋子里也沒幾個外人,三人連忙把下人都趕走了,輪到容景時,卻見他站在緲緲身邊,眉頭緊鎖,管家拉了拉,怎么拉也拉不動,用盡了力氣,都沒法讓他挪動半步。 還是緲緲道:“就讓他聽著吧。”管家這才罷休。 奶娘還不放心地把門關(guān)上了,才不安地道:“大夫,我們小姐的身體是出了什么問題不成?我們小姐身體向來好,這些日子還吃得好睡得好,早上還用了兩碗粥呢,您可得小心些?!?/br> “我確定了數(shù)回,每回都是一樣的脈象?!迸t(yī)面色凝重地道:“之后我的話也是認真的,你們可要聽仔細了?!?/br> 眾人不禁屏住了呼吸。 “小姐是有喜了!” “……” 此話一出,五人齊齊呆滯在原地,好半天沒有回過神來。還是容景率先反應(yīng)過來,刷地轉(zhuǎn)頭朝緲緲看去,目光之中滿是驚喜,而后他又艱難地忍住,垂在身側(cè)的手用力掐住了自己,才勉強讓浮于顏表的喜色沉了下去。 小姐有喜,那不就是他的孩子?! 他日日都跟在小姐身邊,可是萬萬也不可能有除他之外的人! 容景用力捏緊了拳頭,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總算是把自己上揚起的嘴角重重撇了下去。 “這不可能!”奶娘失聲叫道:“我們小姐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怎么可能會……會……” 管家連忙道:“是啊,大夫,你再看看,是不是診錯了?” 女醫(yī)面露難色:“我已經(jīng)診過數(shù)回……” 奶娘的心比其他人更細一些。她想起這些日子緲緲的反常,再想起緲緲月事已經(jīng)兩月多未來,頓時心中一咯嗒,飛快地朝緲緲看去,再見緲緲面色慘白,神色惶惶,心中的大石高高落了地,險些站不住。她看著她們小姐長大,如何能看不出小姐此時的反常是什么意思。 她來不及細想太多,便先給了李大廚與管家一個眼神,而后伸手把女醫(yī)拉到了旁邊去。 奶娘從懷中掏出錢袋,錢袋鼓鼓囊囊的,塞入女醫(yī)手中。她壓低聲音道:“大夫,此事可千萬不得告訴任何人。” 女醫(yī)哪里不懂,把錢袋收入懷中,連忙應(yīng)了:“今日只是林小姐身子不適,我什么也不知道?!?/br> 奶娘匆匆忙忙把人送了出去,又急忙快步走回來,關(guān)上了堂屋的門。 屋中幾人皆是心神不寧,這會兒反倒是她更冷靜一些。 “小姐,此事是真是假?” 緲緲惶惶抬起頭來:“奶娘……” 奶娘面色凝重:“小姐在京城里,究竟發(fā)生了何事?” 她怎么不早點發(fā)現(xiàn)這些不對勁之處!小姐剛上京城沒多久,就匆匆忙忙趕回來,身邊連個陪著的人也沒有。這些日子身子有這么多奇怪癥狀,嗜睡嗜吃,又聞不得腥,倒是和從前夫人有身孕時一模一樣! 奶娘的臉色黑得幾乎能擰出水來:“是表少爺做的?” 緲緲下意識地點了點頭,而后又飛快地搖了搖頭。 她攥緊了衣裙,自從回了桐州之后,好不容易定下來的心又重新變得惶恐不安起來。 她本以為回了桐州之后就可以萬事無憂,離京城遠遠的,也不會再經(jīng)歷上輩子的事情??蓞s萬萬沒想到,她從京城狼狽地逃走時,卻多帶了一樣東西。 她受表哥陷害,失了清白,如今還有了身孕,卻連與自己做了那事的人是誰也不知道。前世她因失貞成了全京城的笑柄,在楊家受盡折磨。這輩子本以為逃脫了這個命運,她本以為能把此事藏得好好的,可卻萬萬沒想到……竟然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 緲緲垂著頭,一時不敢看面前這幾個僅剩的親人的臉色。 奶娘失聲道:“不是表少爺?shù)暮⒆??那又是誰的?” “我,我也不知道……” 三人齊齊倒吸一口涼氣。 他們小姐向來乖巧懂事,從前老爺夫人在世時,就聽老爺夫人的話,也從未做過什么逾矩之事。在震驚之后,三人便迅速地反應(yīng)了過來。他們小姐可不是那等放浪之人,定是其中有什么他們不知道的隱情。 奶娘拉住了緲緲的手:“小姐別怕,小姐在京城發(fā)生了什么事,受了什么委屈,都說給我們聽?!?/br> 緲緲頭低得更低,手指蹂|躪著衣裙,甚至不敢睜開眼睛:“那天……那天,表哥說帶我出門,把我?guī)нM了一個酒樓里,而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我醒來時,就……” “那個畜生!” 緲緲聲音輕得仿佛不可聞,顫巍巍地道:“表哥他不愿意娶我,我、我也不知那人是誰……我……我心里害怕,就回桐州來了……” 奶娘一把將她抱入懷中:“小姐受委屈了!” “那個混賬!”管家氣憤地說:“早知楊家人是這等黑心肝的人,就不該讓小姐上京城去!” “若是老爺夫人還在世,小姐如何會受這種委屈!”李大廚揪著自己的圍裙,也是痛心疾首:“他不愿意娶小姐,不娶就是,我們又不是強盜,難道還會逼他不成?何必要這樣作踐小姐!” “難怪呢,難怪小姐不愿意嫁人,原來是因為這個……”奶娘光想想,便覺得心里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