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十五說：“我陪你找吧？”

    秦初盯著秦十五，妥協(xié)了：“你來就找到了？”

    秦十五：“先逛逛，兩個人總比你一個人強?！?/br>
    說找路潼，結果逛到摩托車店的時候就走不動了。

    反正路潼不會消失，父子倆干脆站在門口欣賞起店里的車來。

    此時，路潼已經(jīng)到了醫(yī)院。

    他事先跟何醫(yī)生聯(lián)系過，何醫(yī)生今天輪休，到醫(yī)院之后，直接上樓找他就行了。

    推開他辦公室的門，何醫(yī)生歡迎道：“想好了嗎？”

    路潼坐下：“暫時不吃這個藥了?！?/br>
    何醫(yī)生雙手交叉，放在說上：“一定要想好，不吃這個藥的話，建議你盡快完成最終標記?！?/br>
    何醫(yī)生給他開的這個藥，其主要目的是抑制發(fā)情期。

    它不僅能抑制一次，只要長期服用，他能抑制整整兩年的發(fā)情期。

    也就是說，到了路潼高三畢業(yè)去做切除腺體手術之前，都不會出現(xiàn)發(fā)情期的困擾。

    但是是藥也有副作用，服用期間不能停藥。

    一旦停藥，三天之內(nèi)必然會迎來發(fā)情期，而且不是臨時標記那么簡單就能應付的。

    路潼嘆了口氣，坐在何醫(yī)生辦公室里猶豫起來。

    何醫(yī)生說：“不然，你先減少用量，直接停藥的話，對你高中生活會有一定影響?！?/br>
    路潼：“能有什么影響，不就是上床嗎?！?/br>
    何醫(yī)生拿出了一本《天才寶貝億萬媽咪：總裁索情33天》，作為教材，遞給路潼，感慨道：“據(jù)我所知，按照ao的套路，上床等于懷孕?！?/br>
    路潼：……

    何醫(yī)生靈機一動，給了路潼一張名片：“我覺得在你懷孕之前，我很可能就被調(diào)去婦產(chǎn)科了，到時候找我，熟人打八折?！?/br>
    路潼習慣了何醫(yī)生性格的尿性，他說的話只聽一半。

    “上次讓你幫忙找的東西，你找到了嗎？”路潼轉(zhuǎn)移話題。

    何醫(yī)生說：“找到了，不過病人的資料本醫(yī)院是保密的。”

    路潼：“那我直接問你，秦十五是不是來過你們的醫(yī)院？”

    何醫(yī)生：“是。”

    路潼：“他身體有什么問題？”

    何醫(yī)生：“兩個問題，一個是精神上的，一個是身體上的?！?/br>
    路潼反問：“你們醫(yī)院不是對病人的資料保密嗎？”

    何醫(yī)生：“顯然，我沒有拿資料給你看啊?！?/br>
    他笑瞇瞇道：“這孩子去年來醫(yī)院，是他媽陪著來的，檢查出來有重度的抑郁癥。原本讓我們醫(yī)院開個證明，打算休學。結果后來母子倆就沒來了。”

    “第二次來我們醫(yī)院是做體檢?！?/br>
    路潼盯著他。

    何醫(yī)生說：“狀況不太好，我們建議住院觀察，但是他媽在國外趕不回來，他沒在醫(yī)院住，直接就回去了?！?/br>
    路潼問道：“抑郁癥？”

    何醫(yī)生：“是啊。”

    他想起秦十五活蹦亂跳的樣子，完全看不出哪兒點抑郁。

    何醫(yī)生問他：“你好像有些疑問?！?/br>
    路潼擺手：“沒事了。我先走了?！?/br>
    他心事重重的走到門口，何醫(yī)生在他背后喊住了他：“路潼?！?/br>
    “還有事嗎？”

    何醫(yī)生說：“沒事，關于停藥的事情，你再考慮一下。這是決定你整個人生的大事，不要把命拴在別人身上?！?/br>
    路潼離開了醫(yī)院。

    他坐在馬路邊，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茫然的狀態(tài)。

    一摸口袋，沒帶手機，連秦初都聯(lián)系不上。

    商場的大屏幕上顯示時間已經(jīng)到了下午，一中晚上的晚自習跑不掉。

    路潼先回到宿舍，看了眼宿舍里沒人，又把開水壺提起來，去走廊盡頭灌了兩壺熱水。

    路過秦十五的寢室時，他站定了片刻。

    秦初回來的時候，路潼已經(jīng)坐在窗前寫作業(yè)了。

    他跟秦十五下午沒找到路潼，所以在商場里面閑逛了半天。秦十五買了不少玩具，心滿意足的抱回了宿舍。

    路潼寫的卷子是去年的高考真題，他背對著秦初，坐的筆直。

    秦初看著他的背，心里起了點兒漣漪。

    路潼聽見動靜，頭也沒抬。

    秦初在他背后站了一會兒，走到他身邊，俯下身：“寫什么呢？”

    路潼有問必答：“試卷?！?/br>
    秦初捏了捏路潼的腰，十分軟，他稍微用了點兒力，就把人抱起來了。

    路潼雙手扒拉著桌子，“作死么！”

    秦初：“抱你一下都不行？哪有你這樣談戀愛的？”

    路潼：“我看我們還是冷戰(zhàn)吧?！?/br>
    秦初才不管他，把人從凳子上抱進了自己懷里。

    他低頭去聞了一下路潼的信息素，因為吃藥的緣故，路潼本來就淡的信息素，現(xiàn)在是一點味道都沒了。

    他后頸上的牙印已經(jīng)完全愈合。

    秦初“嗤”了一聲。

    “你下午干嘛去了，我沒找到你。”

    路潼：“去醫(yī)院了?！?/br>
    秦初身體僵硬了片刻：“哦。是去拿藥嗎？”

    路潼：“不是?！?/br>
    他停頓了片刻：“我打算停藥。”

    秦初愣神，側過頭看著他。

    路潼推開他的臉：“別離我這么近，熱死了?！?/br>
    秦初說：“你那個手術，現(xiàn)在高級到不吃藥也能做了嗎？”

    路潼：“我上輩子作孽這輩子跟你這個白癡談戀愛?！?/br>
    秦初吐槽：“討論就討論，好好地為什么又展開人身攻擊？”

    路潼打算從他身上起來，結果秦初抱得太穩(wěn)，他掙扎了半天也沒能下地。

    路潼開口：“昨晚我腦子有點亂，有些事情想跟你談談?！?/br>
    秦初：“談什么？談戀愛嗎？這不是正談著嗎?！?/br>
    路潼：“你先放開我?！?/br>
    秦初：“不放?！?/br>
    路潼拿他沒辦法，坐在他腿上，開口：“我想跟你談談秦十五的事情?！?/br>
    秦初松手了。

    路潼從他身上下來，坐在床上。

    秦初問他：“他能有什么事？”

    路潼：“你跟秦十五怎么認識的？”

    秦初：“在一個班，就認識了？”

    路潼：“一開學就認識？”

    那倒不是。

    秦十五雖然跟他在一個班，但是這人的存在感低的可怕。秦初本來就對班里不熟悉，存在感高的人名字都記不住，跟別說這個小透明了。

    路潼：“你知不知道秦十五以前是什么樣的？”

    秦初：“忘了?！?/br>
    路潼問他：“那他為什么管你喊爸?！?/br>
    秦初仔細思考了一下，回答：“這是他自己喊得，跟我沒關系?！?/br>
    路潼記得秦初跟他說過，于是又確認了一遍：“他說他是十六年后來的？你的兒子？”

    秦初點頭，隨即挑眉：“你不會真信了吧？他是我兒子，你是誰？你是他媽嗎？”

    路潼煩躁的“嘖”了一聲。

    秦初問他：“你難道不是唯物主義論者？”

    路潼面無表情道：“以前是。”

    他對秦初幾乎恨鐵不成鋼起來：“你是白癡嗎！他在你身邊那么久，你沒察覺到有什么奇怪的？”

    秦初搖頭：“沒什么奇怪的?！?/br>
    路潼猶豫了一下，開口：“萬一他真的是穿越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