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節(jié)
梁舫拖著行李箱:“你不回家啊?” 路潼推了下他的眼睛,整個人縮在一件巨大的睡衣里,看著很像一只毛茸茸的兔子。 “不回?!?/br> 梁舫:“宿舍這兩天停水斷電的,你去外面住酒店?看你這樣,能行嗎,我都怕回來的時候看到你的尸體。” 路潼:“我一會兒就去醫(yī)院。” 梁舫這人有點老媽子性格,越相處越發(fā)現(xiàn)他煩人,還喜歡碎碎念,路潼“感冒”這幾天,快被他給念叨死了。 他上午走,秦初下午的飛機就到了。 路潼換好衣服,帶上口罩,在幾場找了個地方坐著等秦初。 他原本是站著的,但是站著太累了,所以又改成坐著。 沒過半個小時,秦初就到了。路潼一開始還擔心這里人這么多,自己會不會找不到秦初。但是很快,路潼就覺得自己想多了。 秦初這只花孔雀,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人群中耀眼的中心。 他一下飛機,就有幾個女孩頻頻望向他,討論聲音大的路潼這兒都能聽見。 秦初掃了一眼人群,就看到路潼坐在凳子上。 穿的很多,看起來有點圓滾滾的,相當可愛。秦初很少看見路潼穿這么多,以往冬天,路潼雖然穿的多,但是也知道分寸,不像現(xiàn)在,他覺得路潼恨不得把棉被裹在身上帶出來了。 秦初抱住他,在他肩上深吸一口。 路潼衣服穿太多,動不了,只好問他:“你在干嘛?” 秦初:“顯而易見,充電?!?/br> 他把路潼往上顛了一下,路潼覺得十分羞恥:“秦初!有完沒完,丟不丟人?” 秦初不以為然:“這有什么丟人的,老公看看你最近瘦了沒?” 路潼推開他:“你覺得瘦了還是胖了?” 秦初:“看你有好好吃飯的樣子,胖了?!?/br> 路潼反而質(zhì)疑起自己了:“胖了?” 他最近為了演路凌給他準備的電視劇,一直在節(jié)食減肥,怎么沒瘦反而胖了? “哪里胖了?” 秦初掐了一下他的臉,作勢要掀開他的衣服:“你讓我摸摸,檢查一下?!?/br> 路潼按住他的手:“別。算了吧?!?/br> 摸也摸不到。 路潼穿的太多,手要鉆進去也難。 秦初拿出行李:“先回家放行李,然后陪你去醫(yī)院。” 路潼:“去醫(yī)院就不用了吧,多喝熱水就行了?!?/br> 秦初:“那你喝熱水了嗎,直男?” 路潼:“沒。我覺得我沒感冒,就是想睡覺而已。” 秦初還是不放心他,把行李放家里之后,從樓下直接打車去醫(yī)院。 路潼掛了個內(nèi)科,想了一下,又掛了一個消化科。 他最近吃什么吐什么,恐怕是胃出了問題。路潼初中的時候胃就不太好,也算是老毛病了,掛完號拿完藥回去等它自己好。 內(nèi)科先叫號,醫(yī)生問了些他最近的癥狀之后,開了張單子:“去做個血液choucha?!?/br> 秦初有點兒不樂意:“就這么一個小毛病還抽血?!?/br> 路潼樂道:“又不是抽你的,你還不樂意了。” 秦初:“抽你的我也不樂意,你知道這叫什么嗎,好男人,疼老婆,懂不懂?” 路潼下了電梯,跟他聊:“不錯啊秦初,有進步,現(xiàn)在知道夸自己前做點兒鋪墊了?!?/br> 秦初:“我以前沒鋪墊嗎?” 路潼:“以前就是單純的自戀?!?/br> 還沒抽血,兩人就在路上掐起來了。 路潼抽完血之后,秦初殷勤地買了一堆吃的,可惜他看著就沒胃口。路過水果店的時候,買了兩個橘子吃,酸的要死,秦初一口都沒吃進去。 一個小時之后,化驗結(jié)果出來了。 秦初裝模作樣研究了半天,路潼問他:“看的懂嗎?” “怎么看不懂?!彼⒅@張紙片。 路潼問他:“你們期末考什么時候?” 秦初:“問這個干什么,你回得來嗎?” 路潼:“應(yīng)該回得來,幫你補課,免費的,不收錢?!?/br> 秦初推開候診室的門,把化驗單子給醫(yī)生。 看單子的是個內(nèi)科的老醫(yī)生,年紀挺大,看了一眼路潼,淡定的問道:“有男朋友嗎?” 秦初指了指自己:“我?!?/br> 醫(yī)生瞥了一眼路潼的病歷本:“你是二次分化?” 路潼點點頭:“已經(jīng)停藥了?!?/br> 醫(yī)生:“標記完成了嗎?” 路潼被這么直白的問法給驚到了,他有點不好意思:“完成了?!?/br> 醫(yī)生點點頭,秦初似乎有點預感,但是不太確定。 路潼回頭看了他一眼。 醫(yī)生一邊寫單子一邊說:“懷孕了。孩子是留著還是不留?” 路潼“???”了一聲。 “留!”幫他回答的是秦初,“要的?!?/br> 路潼被這個消息撞得大腦一片空白,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手放在哪里。 秦初看起來比他稍微冷靜一點,醫(yī)生安慰道:“第一次,都這樣的,結(jié)婚了嗎?” “訂婚了。” 醫(yī)生看了眼他倆的戒指,笑道:“看你們年紀都不大,都還在上學?” 秦初不動聲色地把自己年紀報大了一點:“讀大學?!?/br> 醫(yī)生:“那還是跟父母是說一下?!?/br> 醫(yī)生開了些安胎藥,秦初拽著路潼走了出去。 拽了一會兒,又覺得自己的動作太粗魯,他連忙把拽著路潼胳膊的動作改為牽著他的手。 路潼回過神,看著他:“你干嘛這么詭異?” 秦初:“怕你摔跤?!?/br> 路潼把手從他懷里抽出來,找了個凳子坐下。他伸手摸了下自己的小腹,覺得不可思議。 秦初問他:“你自己都沒覺得自己懷孕嗎?” 路潼:“第一次懷,沒什么經(jīng)驗?!?/br> 秦初問他:“你餓不餓,想不想喝點兒什么?” 路潼自己心思有點兒飄,沒聽出來秦初也在飄,“吃點水。” 兩人就這么牛頭不對馬嘴的說了幾句,秦初就跑去給他買水了。 他往前走,直到路潼都看不到他的時候,秦初才扶住旁邊一棵樹,腿軟的都站不穩(wěn)。 “太刺激了……”他嘀咕一句:“要是多來這么幾次驚嚇,我這輩子就過去了?!?/br> 同時,他的心里還泛起了一股莫名的喜悅感,這很難描述,說直白一點,秦初覺得自己現(xiàn)在有用不完的力氣,很想沿著五環(huán)路狂奔一圈,然后用喇叭昭告天下他老婆懷孕了。 但顯然這么做是犯法的,等待他的只有冰冷的法律制裁。 為了不讓路潼“母子”倆孤兒寡母,秦初壓下了心中的興奮感。而且比起他,路潼受到的沖擊才更大,兩個人里面總要有一個看起來可靠一點,不然這日子就沒法兒過了。 秦初頭一回生出了一份責任感,買了水和面包回去后,發(fā)現(xiàn)路潼正在查百度:懷孕了應(yīng)該注意什么。 秦初手心緊張的出汗,把礦泉水遞給他:“喝點兒?” 路潼開口:“你就沒有什么想對我說的嗎?” 秦初猶豫了一下:“我可以說我自己很牛逼嗎?!?/br> 路潼:“你想離婚?” 秦初:“收。剛才那句話當我沒說過,我換一個說法,他——” 路潼順著秦初指著的方向,看向了自己的肚子。 秦初開口:“你兒子投胎挺快的?!?/br> 路潼:…… 我根本就不用指望他會說出什么好聽的話來! 路潼渾身都卸了力氣,靠在了秦初懷里。 秦初抱著他:“干嘛了,什么心情,說出來分享分享?!?/br> 路潼:“心情很復雜。” 秦初:“具體怎么個復雜法?” 路潼:“很多。”他捂著小腹:“真的是秦書嗎?” 秦初:“當然是他,不然呢?!彼幃惖乜戳艘谎勐蜂骸安皇堑脑捘憔筒粦?yīng)該問我了,你得問問你自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