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三千河山、大佬總勾我撩他[快穿]、當(dāng)家花旦、重生后我把仇人給拐了、農(nóng)女青荷(穿書)、怪物監(jiān)護人、撿來的小奶狗是末世大佬、我的天才男友、農(nóng)家福娃、七十年代減肥記
是依戀,顧夕身上有吸引趙熙的地方,她于顧夕,又何嘗不是這樣的? 他們直接越過了磨合,進入了熱戀中。 第27章 北山大營(二) 在北山大營的日子閑適而有趣,仿佛回到了宗山。 每日, 上午趙熙在帳中理事, 顧夕陪在一邊,寫寫畫畫, 有時看書;午后趙熙陪他去馬場,馴服北燕晉上來的烈馬。顧夕與崔是甚為投契,崔是三十多了,單身一人, 很是灑脫個性。兩人很對脾氣,閑時聚在一處玩沙盤游戲。 顧夕像是歸林的鳥兒,入水的游魚, 身上的傷病,以rou眼可辯的速度,迅速康復(fù)。 初九。 趙熙要回宮一趟。早晨臨走時,顧夕仍恬靜安睡,粉撲撲的小臉上一派安然。 趙熙好笑地搖頭。心道這嬌養(yǎng)的樣子, 真不像是宗山上從小練功出身的孩子。相處幾日,越發(fā)領(lǐng)教了他的脾性, 挺散漫,喜歡睡懶覺, 整日游玩, 也沒見他練功, 估計都他先生散養(yǎng)著他慣出來的。怪不得未然尊者臨走時, 叮囑要她勤加督促, 要不是她不指著顧夕練成武林宗師,還真得壓不下脾氣收拾他。 在趙熙的注視下,顧夕翻過身來,“嗯?” “我回宮一趟,盡量趕著回來?!壁w熙柔和地捏了捏顧夕的下巴。 顧夕顫著長睫,承下了趙熙壓下來的吻。 趙熙吻了一會,把手伸到被子下面。顧夕微微喘息著,半閉著眼睛。幾日廝磨,這小家伙褪去了青澀,尤其這樣睡眼朦朧的時候,連眉梢都是韻味。 “昨夜折騰了大半宿,怎么還是沒足饜的樣子。”趙熙笑著在他耳邊低語,語氣甜糯,甚是挑逗。 顧夕不厭其擾,蜷回長腿,想縮回被子里。趙熙瞧他的反應(yīng)著實有趣,手指在被子底下刁鉆地動作。 趙熙拿捏著顧夕所有的敏感,輕易將人點燃。 顧夕被撩撥得眼中蒙上霧氣,咬著唇硬抗著。 趙熙才不信他能堅持到底,于是俯下身,用舌尖輕叩顧夕的唇。果然顧夕十分矛盾地思考了一下,還是沒能把持住自己。 “嗯?!薄?/br> 顧夕一個恍神沒把住,被自己的聲音羞紅了臉。 帳外應(yīng)該有不少人候著陛下起駕,他才不想讓眾人都聽墻角,于是掙扎著撐起來,反客為主地去吻她。 顧夕的唇溫潤柔滑,輕輕啄過臉頰,又甜又純粹。 趙熙輕易就被取悅。她從被子里抽出手,與他專心相吻。兩人廝磨了一陣,趙熙放開了他,“你踏實睡吧。晚間我若趕不及回來,莫要等我?!毕肓讼胗謬诟赖?,“若是覺得悶,就去找崔是。他今天要試你的強弩,你跟著看看。馬場別去了,這幾天你太累,別讓烈馬傷了你……” 顧夕點點頭,水蒙蒙的眸子里,全是情意。趙熙猶豫著起身,她其實很想再和他粘乎一會兒,但到底管住了自己。 顧夕初嘗情事,連著幾夜與她顛鸞倒鳳,極盡糾纏。年輕男子凡嘗到了其中滋味,沒有不癡迷的。趙熙也是怕他傷后身子弱,想著借回宮,空他兩天。 崔是到午膳后,才看見顧夕出帳。 “希辰。”他遠遠就沖顧夕招手。 顧夕瞧見他手上的那把嶄新的強弩,“好用吧?!?/br> 崔是轉(zhuǎn)著眼珠,苦著臉,“不好用,根本沒準頭?!?/br> 顧夕瞟了他一眼。 “……”被這樣一雙漂亮的眼睛嫌棄,崔是再是個粗漢子,也怔愣了一瞬。 顧夕從他手上把新弩拿過來,鼓搗了兩下,抬手朝百步外的桿子就是一個連發(fā),發(fā)發(fā)命中,桿子應(yīng)聲倒下。 幾個兵士遠遠發(fā)出喝彩聲。 崔是哈哈大笑起來。 “希辰,這弩還真好用,方才試發(fā)時,你沒在場,當(dāng)然大家就都震了,各營都嚷著要呢。” “自然,我玩熟的東西,哪能不好用。”顧夕挑了個石凳坐下,支起長腿,低頭鼓搗弩上的機關(guān)。 崔是就是喜歡顧夕這當(dāng)仁不讓的性子,跟過來坐在他對面。 顧夕神態(tài)專注時,就一改懶散,眸子深湛湛的,唇微抿著,又嚴肅,引人移不開眼睛。 崔是瞧著顧夕修長的手指靈活地撥動幾個小機簧,啪啪地響著,不禁好奇地問,“希辰,你家大人還真特別,讓你從小玩這些?!?/br> 顧夕沉了下,抬起頭,看向遠山,“嗯,還有好些別的,大都適合在北山這里玩?!?/br> 遠山靜靜地站在艷陽下,仿佛靜置沙盤,卻讓他無法再興起游戲的心思。 北山山口,再往北,快馬兩三天距離,就可至草原。千里草場,是燕祁的天地。 華國講究天子守國門,坐鎮(zhèn)皇城的人,怎能不憂慮這一處險要之地呢? 所以,大過年的,趙熙仍跑到北營來督防。 顧夕猜測先生也憂慮著北山,所以特意制了那個大沙盤,又與他互演兵書,改良兵器。 既然這樣關(guān)切,為什么不自己親自在她身邊輔佐呢? 顧夕又想到了正君,那個陪伴趙熙五年的男子,明明耗了許多心血,明明不舍、不忍,卻寧可死遁也要離開趙熙。顧夕凝眉,多日來的迷題又縈繞在腦中。 他長長嘆氣,目中有些濕潤,又全是堅定。 先生和正君,都不要待在她身邊。無論原因是什么,總不過是放不下心中的一點執(zhí)著吧。人,總是要有自己的志向,顧夕他自己也有,但這與留在愛人身邊朝夕與共,并不矛盾呀,為何非得二選其一? 她說的沒錯,在別院時,他就被她吸引,幾次試探,其實是他在猶豫。趙熙的回應(yīng)看似冷冰冰,卻反而讓他更加堅定。 她是那樣堅強,又是那樣孤單,吸引著他,又讓他心疼。于是他稟承本心,義無返顧地走向她。 顧夕長長舒出口氣。長天湛藍,遠山在艷陽下深淺交疊,空氣中,帶著泥土的香氣。景致,感受,心情,與宗山全然不同,卻令他心中泰然安寧。 守著自己要愛護的人,心之所屬,情之所愿。 晚膳。 常喜遲疑著向帳外張望。 顧夕坐在桌前,看著飯菜。 常喜跑回來,給他添了筷子。 “能吃了?”顧夕這些日子都被餓怕了,他拿著筷子,請示常喜。 常喜忙告罪,“大人吃吧?!苯裉炜礃幼颖菹率遣粫貋砹?,不用侍寢,自然不能讓顧夕再餓著。 飯后,月上中天。顧夕在案前寫字。 常喜蹭過來欲言又止。 顧夕抬目瞅他。 常喜是從禮監(jiān)司里挑過來給顧夕的,自然一心為顧小爺打算,他進言道,“大人,您聽說沒?北祁的小皇上來了,還帶來了國書呢。” “噢?燕帝親自來了?” “可不是,貢品早到的,小皇帝擺著儀仗,昨日才到,隆重得很,……這回燕帝來朝,還晉上來三名皇室男子?!?/br> “三個?”顧夕挺驚訝。 “啊,說是道遠,小皇上未必年年能過來看望陛下,一氣晉上來三個,算是三年的?!背O颤c頭。 顧夕嘆為觀止,“這燕帝也是個心大的,還想年年跟著晉貢的隊伍來一趟呀?!?/br> 兩人一同點頭。燕帝可不是得心大?還是個孩子,朝政被母后和攝政王把著,他只剩下玩了。這回挑過年的時候親自跑到南華來,還是玩為主。燕的太后恐怕是怕兒子年年跑過來玩,才一氣送來三個的吧。 “北燕君弱臣強,還有外戚干政,估計早晚得亂?!鳖櫹ψ哉Z。 常喜瞧他關(guān)注的點不對,趕緊拉正,“大人,那晉上來的三個男子,都是適齡。聽說個個強壯……” 顧夕不明所以。 “陛下趕著回去,是不是……”常喜一咬牙,道出關(guān)鍵,“是不是為那三個……” 顧夕擺手,干脆道,“你想太多了?!?/br> 常喜怔住,“大人何以這么篤定?” 顧夕擲下筆,從案后繞出來,長身立在他面前。月光皎皎,從帳門瀉進來,顧夕平展的雙肩掛滿銀絲光華。燭影在他身后,搖曳著暖意,顧夕負手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神情儀態(tài),風(fēng)采灼灼,即使太監(jiān)常喜,也移不開眼睛。 “她哪能看不出誰好來。”顧夕自信地點頭。 常喜恍然,似喜似泣。從沒見過這么自信的主子,不過好像說得也很有道理。 顧夕又轉(zhuǎn)回到案后寫寫畫畫。常喜好奇地問,“大人,又畫什么圖呢?” 顧夕寫完最后一筆,沉吟著看了一會兒,隨口道,“改門火炮出來?!?/br> “……”常喜張大嘴巴,“這么容易?” “哪里容易?”顧夕挑眉,“瞧,這圖我都畫了多少張了,還有火藥的問題?!?/br> “您以前也玩過炮?”常喜上來瞧,圖上的東西繁復(fù),他看不明白。 顧夕遺憾搖頭,“宗山上不讓玩火?!?/br> “喔?!?/br> “不過我和崔將軍一起研究也行?!鳖櫹κ疽獬O舶褕D按序號整理成一撂,他繞到桌案外一面喝茶,一面指點帳子里掛著的一幅地形圖,“你看,北山口以外,全是草原,丘陵多,華國的騎兵若論單打獨斗,肯定斗不過那些馬背上長起來的燕人。若燕人真的來犯,只一個馬隊,就能沖散北大營,直逼皇城。” 常喜惶恐不安道,“對,燕祁就是蠻夷,好戰(zhàn)成性?!?/br> 顧夕搖頭,“也不是。他們每年冬天時,都會糧草不濟,為了活著,自然得南下來打秋風(fēng)。所以陛下允他們開十處貿(mào)易地,這也是疏導(dǎo)呢。” 常喜點頭,“對,他們有吃有穿,就安穩(wěn)了?!?/br> “不過燕祁目前朝局不穩(wěn),恐怕會有人想利用戰(zhàn)爭撈取好處,所以不能掉以輕心。”顧夕負手站在大圖前,遺憾道,“哎,火炮威力強,最適守城拒敵。但太笨,數(shù)量也少,火藥也總受潮,戰(zhàn)時總不得用?!?/br> “是。聽說有些軍隊根本就是把炮扔到一邊,只帶糧草和人馬走了?!背O餐?。 “崔將軍早就領(lǐng)工匠們改良了,我也把想法畫下來,供他參詳?!鳖櫹Τ菆D揚揚下巴,“遠時用炮轟,跑得近了就輔以強弩,馬隊還沒到跟前,兵力就已經(jīng)損耗到七八成,剩下的,就是近身rou搏,也可全殲了?!?/br> 常喜信服地點頭。 顧夕在大圖前沉思了一會兒,又繞回案后寫寫畫畫。 常喜不禁在心里感嘆。陛下真是能看出誰好呀,這一位擺在這里,還有誰能入得了陛下的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