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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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猶豫的就吃下去了。 頓時,全身血脈熱流滾動,一陣冰寒之氣從周身散發(fā)。 實在無以感謝,原地蹦跶已經(jīng)滿足不了她此時興奮的心情,只得學了那迷兔和鳥,抱住南辰,嘴對嘴,做了同樣的動作。 “謝謝!” 那南辰錯愕:“你就是這樣……謝……別人的?” 他沒有等到舍子的回應,因為舍子早已蹦跳著跑出去了。 正好撞上站在外面,呆若木雞的落云。 舍子又蹦又跳的跑了,落云仍然發(fā)著癡,愣在那里。 久久,搖著他那把折扇,似女兒家嬌羞般,掩了半張臉,如癡如醉。 天亮之后,舍子捏著滿是破洞的裙擺,小心翼翼的步入晨陽之下。 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陽光照耀在身上那種感覺。 喜不自勝。 厭倦了黑暗,期待的光明終于到來。 南辰站在門口,凝訣召了些不遠處的花,花飛彼岸,在她周身化作一身霓裳。 歡呼過后,為了再次表示感謝,舍子跑到他跟前,高興的道:“說話算話,不要再把我種盆子里了,為了向你表示感謝,我就勉勉強強做你書童了?!?/br> 南辰端雅道:“不必,書童只是一時的玩笑話,如今,你已成為小仙一個,往后的修術(shù)就靠你自己了,想回冥界或者留在這里,自己選擇?!?/br> 他倒是大氣,但知恩圖報舍子還是懂的,“那怎么能行?才出來多久我可不回去,嘿嘿,我就留這兒了?!?/br> 她笑呵呵的,手指朝下指著地上說。 “你放心,從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你讓我做什么我做什么,絕無二話?!?/br> “真的?”南辰反問,思量著她半信半疑。 舍子把腦袋重重點了兩下,“當真!” 南辰負手而立,“那好,從今日起,不要再說你是我的人了,我承受不了。” 這一說,舍子可不明白了,說是他的人的是他,不讓她說是他的人的也是他。 如今,又承受不了了,那當初第一次說的時候,他是怎么承受的? 她那糾結(jié)的小眼神兒,在眼里打了個結(jié),瞬間,從落云的話里,參透了一個道理,道:“我明白了,是因為,你只是嘴巴說說而已,對嗎?” 南辰忽然蹙眉,舍子實在搞不懂,他是沒聽懂,還是自己沒有說對? “不必在意,若你覺得,只是口說虧欠,那不如現(xiàn)在,就讓我成你的人,如此一來,就承受的住了,說吧,怎么開始?” “…………” 第11章 一箭雙鳥 這一日,舍子也學著那南辰的模樣,慵懶的倚靠在樹枝兒上看看景。 一直都是長在樹底下,可算是有一天爬到樹頂上來了。 舍子望了望天,藍的很,陣陣輕風徐徐吹來,不盡感慨,有朝一日也成了個小仙。 也算是命運,上天沒有虧待。 前幾日,去老樹仙那樹洞旁的荷花池邊走了一遭,甚是美,流連往返。 于是,舍子便動了動腦子,在這樹底下用石子畫了幾片荷葉,可惜沒有蛙兒子,便變了幾朵彼岸花,在那幾處荷葉上來回蹦噠。 縱然沒有清清池水,也是一景。 “舍子、舍子……” 忽聽一人喊,舍子側(cè)了側(cè)臉,看到老白正往這跑來,肥重的身軀跑起來,那一層層的rou不住的哆嗦。 老白是老樹仙樹洞后面,菜園子里的一顆憨厚的老白菜,長得極其招人稀罕。 那張臉,簡直與草房子里的南瓜桶一模一樣! 頭頂僅有的幾根毛發(fā),綁起來彎彎的直沖上天。 兩個腮紅紅的,比那上了轎子的大姑娘,還要紅潤。 舍子有時就想,他為何不是大南瓜? 莫非是南瓜種與白菜種摻和了? “怎么了?有何事情?”舍子懶懶的望著天,說道。 認識老白是在山林里,能見著太陽之后,舍子那停不下來的腳步,整日里圍著涂山上下走動,這兒拔一顆草,那兒揪一朵花。 初見老白,舍子疑惑,怎的一顆大草這么大?薅住那顆大白菜就拔,誰知,□□了個胖墩! “我滴個乖乖!怪不得迷兔說山里所見之處皆為妖,果真如此?!?/br> 一番認識下來,也是個緣分。 用舍子的話來講,“我是一朵花,你是一顆菜,迷兔有瘋鳥,南辰有落云,我初次來此,定也要結(jié)識個朋友的,從此以后,我們就是‘菜花’?!?/br> 老白顫著rou,氣喘吁吁的跑來,憨憨的道:“山菊說有事要拜托你?!?/br> 舍子一聽,跳下樹枝,“哪個山菊?” 老白伸著他那只胖乎乎的rou手,憑空一陣亂畫,像鬼畫符似的。 臨了還說道:“就是長這樣?!?/br> 舍子干笑兩聲,“我知道了?!?/br> 南辰的居房,舍子騰出了一面墻,墻上貼了十幾多張宣紙,每章宣紙上,都畫著一個人像。 這人像只有舍子才能看懂。 為何呢?因為南辰說這是畫的鬼! 且每個人像旁邊,還歪歪扭扭的寫著兩三個字,那是他們的名字。 字,舍子肯定不會寫,還是求著南辰寫出來的,每寫一個挨他一次白眼,這十幾多個細細數(shù)來,也挨了十幾多次白眼了。 她自己又有模有樣的,照著寫了一遍,貼在上面,而且,每個名字旁都掛著一個物種。 比如老白,他的人像和名字旁邊,掛了一顆大—白—菜! 舍子朝墻上掃了一眼,很快找到了。 金黃的菊花下,有一張人像,上面寫著山菊! 舍子通過所畫人像,瞬間就想起了山菊是誰,是山里的一顆野菊花,水靈貌美,嬌滴滴的惹人喜歡。 “她找我何事?” 老白動了動那兩片厚厚的唇,說道:“我也不曉得,只曉得她讓我來找你,說是有事拜托你。” 舍子凝思,從來了這里以后,只想著多結(jié)識些朋友,不管大大小小的小妖,她都會找機會出手幫他們一些。 哪怕幫忙拿些枯草,扛根樹枝,她都在所不辭。 從來沒想過,也會有旁人來拜托她。 這外來的人,總是不如本山的主子們腰桿硬,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不管如何,還是先見了再說。 南辰和落云的居處,在涂山深處半山腰,聽迷兔說,這里以前,只有南辰一人掌管,落云是后來的,占了他的居處,就耍賴不走了。 說是如此,舍子心里還是明白,南辰看上去與落云的關(guān)系很是交好,得一如此朋友共走仙道,品酒聊談,也是很不錯的一件事。 從半山腰往上走,拐過了一個山頭。 一抹金黃色的倩影正在等候。 “山菊,你找我?”舍子跑過去問。 山菊回過身來,含羞怯怯,那嬌媚的樣子仿佛原地就要開花。 她柔媚的道:“我有件事,想托你幫個忙。” 舍子渾身顫了顫,如萬只螞蟻襲過頭頂,瘆的皮rou發(fā)麻,“什么事?”她哆嗦著聲音問。 山菊把那薄薄的黃衫衣角,在手指上反復繞著,低著頭,媚眼如絲,“我……我有件東西想讓你幫忙帶給太子殿下?!?/br> 舍子心里一涼,合著也不是找她的。 還想著,好不容易有個人能找她幫忙,必須竭盡所能的幫,居然不是找她,是借她找南辰! 自己成了夾在中間的人。 可這畢竟是第一次,總是要幫的,舍子便熱心的道:“可以的可以的?!?/br> 山菊不再猶豫,立即從袖里拿出一個香囊,遞給舍子,“就是這個,幫我拿給他,不要說是我給的,他能帶著就好。” 舍子看了看那金燦燦的東西,拿過來翻來覆去的看著,道:“這是什么?裝東西的?這也太小了吧!” 老白在一旁,憨憨的道:“這是香囊,佩戴在身上的。” “哦,身上還能帶這個?” 舍子想了想,天色初亮時,南辰和落云在湖邊釣魚,然后……好像就沒看見他們二人去哪了。 道:“他可能不在,我也不知道在哪,總之,他回來后見著他,我一定幫你給他。” “你可不要說是我給的!” 舍子不明白了,“不說你給的,那說誰給的?總得有個人吧!難不成說我給的?” 她抿抿嘴,一臉憂愁,欲言又止。 如此待說不說,讓人心急。 “我就直說是你給的,就這樣了?!鄙嶙幽弥窍隳揖鸵摺?/br> 誰知,又被那山菊給拉扯住了,她笑呵呵的又從袖里拿出一個香囊,遞上來,臉上捏著笑說道:“這個也拿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