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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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洗洗,洗個屁! 她憤憤跳下床,拖著那松垮的黑袍,赤著腳踩著柔軟的睡衣就氣勢洶洶沖到他面前,揪著他的領(lǐng)子去咬他的臉:“你讓我去洗澡!我這么好看你讓我去洗澡?!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啊,人家是衣冠禽獸,你簡直連禽獸都不如?!?/br> 霍風被她一碰,渾身都僵了,他們這次下的墓格外兇險,在那里呆了兩個多月沒正經(jīng)親近過,現(xiàn)在她一貼近,熟悉的呼吸伴隨著熟悉的香氣鋪天蓋地把他包裹,他幾乎快喘不上氣,只能暈暈乎乎被她推著一直往后,直靠到貼著墻壁。 她猛地一跳,他下意識抱住她,她垂下的腳尖蹭著他的小腿,長長的黑袍跌落在地上,她含糊不清地跟他說:“往后退,我要去鏡子那里。” 真要命。 霍風滿腦子只有這一個念頭。 他吞咽著喉結(jié),覺得剛一進門就這樣不太好,但是那些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她統(tǒng)統(tǒng)堵住,她用力掐著他的心口,手急躁躁地往下,又膩乎乎地咬著他的耳朵低低地喘,聲音飄忽忽地像蛇精一圈圈用尾巴纏著人:“我心口也紋了,可好看了,你想不想看。” 就是神仙也受不得這樣的蠱惑。 他呼吸一窒,又越來越燙,用力抱著她就往床邊走,殷宸咯咯笑,反應過來又催他:“錯了錯了,那邊。” “沒有錯?!彼﹃拈L發(fā),俯身咬住她的嘴唇:“我喜歡在這里?!?/br> 老古板。 殷宸撇撇嘴,卻也勾住他的脖子親親密密地親他,兩人正翻滾著,突然大門外就傳來一道敲門聲,恭敬的男聲卻響亮:“霍主在嗎?我們當家聽說霍主回來,忙第一時間就讓我們來拜訪?!?/br> 殷宸和霍風同時頓住。 霍風滿頭是汗、呼吸急促,他撐著手臂深吸幾口氣,眼中薄薄一層的霧氣和欲念很快就化為清明。 殷宸嬌柔的表情卻一點點化為猙獰兇惡,她猛地推開霍風,跳下床去,握著劍就往外沖 ——這群壞人好事的狗東西,她要教教他們大晚上打擾人家夜生活是該被怎么生撕活剝的! 第143章 冷沉大佬(九) 霍風被直接推開。 他一個踉蹌, 反手撐在床上, 愕然看著剛才還在他懷里嬌軟成水的小姑娘拔起劍就往外沖,霍風看著她這殺氣四溢的勁兒,毫不懷疑她會把外面敲門的人給生吞活剝了。 他都來不及多想, 就跳下床從后面一把撈住她的腰,把張牙舞爪要吃人的小姑娘給生生抱回床上, 她還揮舞著劍在那里跳腳尖叫:“放開我!讓我去!我要生撕了他們!這群不長眼壞我好事的狗東西啊啊啊——” 霍風的耳膜被她尖銳的嗓音刺得生疼, 他無奈地扯過旁邊的睡袍給氣炸了的劍靈套上,這傻孩子連衣服都沒穿好就往外跑, 讓別人看光了他才真的要殺人呢。 “是周家人?!被麸L看著蹦跶累了氣鼓鼓坐在床邊的小姑娘,揉揉她一頭炸毛的小腦袋:“不生氣了,他們也蹦跶不了多久了?!?/br> 尖叫聲驟然一窒,殷宸黑溜溜的眼睛看著他:“為什么這么說,他們不是風頭正盛呢嘛?!?/br> 霍風彎了彎唇。 “貪心不足蛇吞象。”他淡淡說了一句,親一親她的額角, 起身從地上撿起剛才扯開的衣服套上:“你先睡著,我應付完他們就回來。” 殷宸眼珠子溜溜的轉(zhuǎn),積極舉爪爪:“我也要去?!?/br> “你在這兒睡覺?!被麸L還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為了防止一會兒她偷聽,聽著聽著一氣之下破門而出大殺四方,霍風還把她的劍給沒收了, 冷酷無情地把在床上撒嬌打滾嚶嚶嚶的劍靈塞進柔軟的被子里,關(guān)了燈鎖了門才出去。 殷宸縮在被子里悄咪露著雙眼睛偷看,他剛一出去, 殷宸就跳下床顛顛跑到門邊側(cè)著耳朵偷聽。 雖然房門的隔音效果極佳,但耐不住劍靈耳聰目明,殷宸聽見霍風開了門,那些周家人雖然言辭謙恭,但是聲音里總有種說不出來的高傲勁兒。 事實上,也沒聽說過哪家拜訪客人是大半夜來的,這明擺著不把霍主放在眼里。 殷宸想想這段時間聽說的,周家因為連開了幾個大墓、還與境外勢力勾連壟斷了幾個大拍賣行和大主顧的事情,因而越來越張狂肆意的傳聞。 大概就像霍風說的,周家現(xiàn)在越來越?jīng)]點b數(shù)了,早晚都得涼。 周家人倒是沒呆多久,客氣寒暄了幾句,留下一個文件夾就走了。 霍風淡淡看著他們離開,捏了捏手中的文件夾,扯了扯嘴角,轉(zhuǎn)身回屋。 他推開臥室門時頓了頓,把力道放輕慢慢推,果然剛才還被他圈在被子里的小姑娘就坦坦蕩蕩站在門邊看著他,一副“我就是偷聽了你又能把我怎么樣”的無賴樣。 霍風嘆了口氣,看著她赤著腳踩在冷冰冰的地板上,攔腰把她抱起來坐到床邊,小姑娘自覺地爬到他懷里窩著,興致勃勃撥弄那個文件夾:“拆開拆開,看看里面是什么?!?/br> “是一座漢墓。”霍風打開文件夾,取出里面的復印件,是各種各樣復雜的資料,以及一大疊高清照片。 殷宸看那些照片,大多色調(diào)暗沉,仿佛是進入墓xue門口照的,周圍墻壁上隱隱泛出華麗的壁畫和裝飾,但是再往里面的關(guān)于墓道和墓室的照片就沒有了,更多的是雪山地形和其他漢代器物碎片的照片。 殷宸看了看,指著那雪山:“這是哪里?” “這是昆侖山?!被麸L看著那高聳連綿的雪山,眸色微沉,殷宸倒是興奮起來:“這座墓是埋在昆侖山下面的?昆侖可是龍脈本源,誰的墓這么厲害?!?/br> 霍風說:“周家人說這是呂家人的墓?!?/br> 周家人說這是怎么個意思,難道他認為不是呂家人的?殷宸沒搞明白,但是霍風似乎不愿多說。 他眉頭皺著,凝視著照片,神情說不出的復雜,像是悵然或者釋然,不知道的還當他不是被邀去盜墓,而是要上刑場呢。 殷宸心里就更不高興了。 垃圾周家人,每次遇見他們都沒好事兒。 她看不得霍風這種神情,把文件亂七八糟推到一邊,勾著他的脖子親過去,含含糊糊:“人都走了,快快咱們繼續(xù)。” 霍風被她急轟轟的動鬧得想笑,順著她的力道倒在床上,穿好的外套被拉開,睡袍被揉得褶皺,他沉沉吐息著,撫著她的長發(fā)慢慢地吻。 “阿宸?!彼p輕喚著她的名字,她在他懷里小小聲的喘,聽見聲音,慢吞吞蹭過來,幼獸般蹭著他的臉頰,嗓音嬌軟的像滴著蜜漿的甜水:“嗯?” 霍風看著她懶洋洋的小模樣,突然笑彎了眼睛,揉她軟綿綿的小臉蛋,又被她撅著嘴拍開:“沒事了?!?/br> 很快,這一切都會結(jié)束了。 他身上的最后一重枷鎖,也終于可以被解開了。 …… 周家為了這座昆侖墓籌謀了數(shù)年之久,如今一朝啟程,短短時日就招了不少道上數(shù)得上號的人物,霍風在其中,林家兄弟倆也在其中。 林岳兄弟倆是從其他地方直接趕過來的,他們在青海邊陲集合,林家的伙計開了車來,周家定的據(jù)點在西藏腹地,火車還沒建上去,只能開著車一路顛簸過去。 現(xiàn)在剛是初春,封雪期還沒過,按理說不能上山,可是周家給的理由是那昆侖墓選址玄乎,只有這個時候才會出現(xiàn),所以各家的人只能在顛簸的路上罵罵咧咧。 “周家人給的消息,這墓是呂家嫡系的,墓主是呂釋之,是呂雉的親弟弟,跟隨劉邦定天下有功,被封為建成侯?!?/br> 雪路顛簸,大家身形都是一晃一晃,都得握緊了扶手才免得在車上滾成球,林岳剛說了一句話就咬了舌頭,瞬間面如土色安靜如雞。 霍風倒是從小就學著霍家泄力順力的秘術(shù)功夫,如今即使在這樣顛簸的情況下也是坐得穩(wěn)的,他看見殷宸在旁邊被顛得懷疑人生的模樣,忍不住笑,對她招招手,她就麻溜窩進他懷里,霍風用大氅把她裹緊了,兩個人坐在那里,與旁邊顛的屁股都快開了花的林家兄弟倆形成鮮明的對比。 林城看了看被霍風保護得嚴嚴實實的殷宸,又去看自己家面無表情的大哥,眼神中蘊含的意思很豐富。 林岳被傻弟弟那哀怨的眼神看得頭皮發(fā)麻,他含著嘴里那股血腥味,心想著兄弟倆的可不能厚此薄彼,于是反手就在林城腦門上糊了一巴掌,大義凜然道:“看什么看,那么大小伙子嬌氣個屁,快把讓你搜集的資料給大家伙說說,沒看大家都等著呢,就你這眼力見兒還學考古呢,學個屁,傻了吧唧遲早被你們教授扔了?!?/br> 林城深深為這塑料兄弟情而絕望,但是聰明人自有法子,他雞賊的往霍風那邊縮躲過大哥的巴掌,等開過這段九曲十八彎的山路了,才抬了抬歪掉的眼鏡把他查到的資料說了說,然后解釋:“呂釋之在史料中的記載很少,我還去請教過我們漢墓學的教授,他也說沒在正史看見過更多的?!?/br> “你說這也是奇了?!绷衷兰{悶地摸了摸下巴:“那時候呂家多輝煌,呂雉當太后,呂澤和呂釋之跟著劉邦打天下,呂澤就名聲赫赫,同是封侯的親弟弟呂釋之倒是無聲無息,連他兒子呂祿都比他有名氣?!?/br> 林岳越想越不對:“周家鬧出這么大干戈,搞得我一度認為周宗成那老東西要去挖那位大帝的墓了,到頭來就盯上這么一個侯爺,還是個沒名氣的侯爺,這別到時候挖出來的東西還夠不上路費的呢?!?/br> 霍風靜靜地聽著,這時候才開口:“普通人是不會被葬在昆侖山的?!?/br> “所以這就很矛盾啊!”林岳一拍大腿,指著腳下:“昆侖墟,萬山之祖,連尋常帝王都不敢往這兒埋,這呂釋之多大的臉。” 霍風沒有說話,林岳卻突然壓低聲音:“霍風,我給你透個底,周家這次絕對有問題,我就不信周家在這次之前沒有派人往那墓里探過,但是怎么著,一點動靜都沒有,我懷疑他們之前派進去的人都死在里面了,或者說即使有活著出來的也是帶了大秘密或者出了什么問題,讓周家根本不敢公之于眾。 周家那些人居心不良,給咱們的資料都是好的,光說里面有多少金銀珠寶有多少古董奇珍,對里面的危險卻只字未提,他是以為大家都傻嗎?!” 霍風看了他一眼,眼中微微含笑:“我們不傻,卻不代表為了寶藏而來的其他人也不傻?!?/br> 周家準備許久,又聲勢浩大,又有這么多年道上的威名做擔保,絕大部分人即使知道里面有危險也不會多想,畢竟哪座墓里能是完全安全的,但是人多力量大嘛,他們這么多老油條子湊在一起,就算是昆侖墓那也沒什么難的。 林岳顯然也想到這一點,臉色不禁沉了沉。 車開了幾天,終于抵達了雪山下的周家據(jù)點,這是一座挺大的招待所,里面擠的滿滿當當,整個大堂都彌漫著濃郁的飯香,林岳從外面一推門,夾雜著臟字的大聲說笑伴隨著煙味酒氣就齊齊涌出來,生生熏得這在冰天雪地里凍了大半天的身體都暖了起來。 林岳和霍風一進去,自然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林岳照樣是負責交際的那個,笑呵呵和大家擺擺手,叫了一桌好菜就先坐下。 霍風從包里拿出一個暖手袋塞進殷宸手里:“樓上還沒燒好屋子,先在下面坐著吃點東西。” 藏區(qū)交通不便,又是這大雪封山的山腳下,這座招待所荒僻的就像古代客棧一樣,沒有電沒有網(wǎng),連熱水都得現(xiàn)燒,屋子冷得要命,所以大家都湊在下面聊天打屁,人多了也暖和。 林岳叫了菜,先去樓上和周宗成打了個招呼,這次他和霍風商量好要扮豬吃老虎,他除了傻弟弟和兩個副手沒多帶人,與周家武裝到牙齒的隊伍形成鮮明的對比,他主動去向周宗成示好,顯然周宗成對此很滿意,連他回來都是周家一個主事兒的親自送下來的。 周家主事笑呵呵拱手:“林當家,霍主,我們當家吩咐了,明天還要多賴你們相助,可一定要吃好喝好,等到時候回去,當家的得在帝都大飯店設(shè)宴,好好款待諸位?!?/br> 林岳大笑著應了,看著他上了樓,才漸漸收斂笑容,撇撇嘴。 “什么語氣,把我們當吃不起飯的了?!彼洁靸删?,憤憤往旁邊一拍,正拍到旁邊霍風的衣服,霍風一頓,皺著眉看他,林岳訕訕一笑:“手誤手誤?!?/br> 他壓低聲音:“我剛才在樓上,周宗成那屋里隔著一層簾,里面還有一個人,一直在聽我和周宗成說話,卻沒露臉,我估計就是周宗成背后的金主,而且我一路上看見好幾個外國人,一個個人高馬大,都拿著…” 他比了個手勢,嘖嘖兩聲:“都是新型號,全副武裝,肯定是境外數(shù)得上號的雇傭兵,指不定還是那什么什么特戰(zhàn)隊退下來的?!?/br> 林城立刻倒吸一口涼氣:“這么囂張?” 別看他們也用過熱武器,那玩意兒管的嚴的很,花大價錢偷摸弄來也都是幾手貨,別說型號了,偶爾有倒霉的關(guān)鍵時候用著卡彈,那真是冤都冤死了?!?/br> 霍風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服務(wù)員笑盈盈端菜過來就站起來,拿起兩雙筷子用開水燙了燙。 一看他這個動作,林岳林城都閉上嘴,林岳剛伸手要接,霍風已經(jīng)自然地把筷子給殷宸擺上,自己握著剩下的一雙,平平靜靜地坐下。 林岳還伸著手:“…” 當年他是怎么想不開交這么個見色忘義的兄弟。 招待所也沒什么好菜,就是泡面煮著蔫了吧唧的菜葉子和凍rou,但是這大冷天的有口熱乎乎的吃也就夠知足了,連向來挑嘴的殷宸都悶頭吃,幾人正吃的熱乎,就聽旁邊桌上一個老頭嘖嘖有聲:“別當我騙你們,這山上可是有雪怪?!?/br> “雪怪,什么雪怪?你們一定是看錯了,冰天雪地里有個什么活物都看成雪怪,雪豹雪狼,再不濟是雪猿,左不過那么幾種?!?/br> “就是雪怪?!崩项^用缺了口的黃牙抽一口旱煙,搖搖頭:“沒別的動物能長那模樣,細長細長的,長了張微笑的人臉和一嘴獠牙,怪模怪樣的,不是雪怪是什么。” 林岳霍風聽了,對了一個眼神,林岳咽下一口面條,往后扭著身體好奇地問:“大爺,您說那雪怪是細長的?那怎么會呢,不是都說雪怪高大健壯,跟那野猿似的嘛?!?/br> 老頭斜眼看他,林岳當然上道,立刻掏出一包熊貓煙,抽出兩根:“大爺,您嘗嘗這煙滋味怎么樣?” 老頭吸了一口,就把自己的旱煙放在一邊,美滋滋地抽著,邊繼續(xù)說:“你剛才問什么來著,不是,你們說的那些雪怪才是假的,我們這里才是真的,那是真的怪物,在雪山上神出鬼沒,而且這玩意兒是真兇,最是嗜血,愛吃活物,吃它還不好好吃,非得把獵物撕碎了吃,吃的一地狼藉,我們這里就沒有不怵它的。” 林岳知道老頭是周家尋來的向?qū)?,在這里住了一輩子,對這里的秘聞了解很深,他繼續(xù)問:“那您是怎么知道的,親眼見過?” “我沒見過,見過雪怪的人大多都死了,只我小時候,我們族里食物不足,族里獵人們不得不上雪山打獵,他們帶著獵犬拿著獵犬,十幾號人浩浩蕩蕩地上了山,最后只有一個人跌跌撞撞回來,左胳膊被扯斷了,腿也被撕開了大口子,他就說他遇見了雪怪,給我們形容,從那以后幾十年,又有人遠遠看見過雪怪的影子,幸好他跑得快才能撿回條命來?!?/br> 他話音未落,后面有人哄笑:“要真有雪怪,您還敢給我們帶路,可別了吧,這得是幾十年前的事兒了吧,也值當您現(xiàn)在拿出來吹?!?/br> 老頭被嘲得紅了臉,吧唧著嘴,訕訕說:“現(xiàn)在是沒聽說了,但是以前真的有啊,我騙你們做什么…” 后面的話林岳霍風就沒再聽了,兩人對視一眼什么都沒說,把一桌子菜吃完就往樓上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