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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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勇打了個激靈,一下子想起來了:“那個!那個像乞丐的……一身黑衣服,看起來特別臟,上面像是凝結(jié)了大塊的污漬。不對……那不是污漬吧?那是……血吧?當(dāng)時大廈的住戶看見,還讓門衛(wèi)趕他走了。是他?” 齊星漢點了下頭。 郭勇“噌”地就站了起來:“怎么又盯上齊哥了呢?艸,這還去什么劇組???” 齊星漢低聲道:“得去?!?/br> 郭勇也知道得去,齊星漢除了心理狀況不太穩(wěn)定外,其它方面他都堅守準(zhǔn)則到了變態(tài)的地步。齊星漢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劇組,當(dāng)然就不會再反悔。 齊星漢突然看向牧水,說:“你也去?!?/br> 郭勇忍不住道:“那這個殺人犯……現(xiàn)在報警?不不,也不行,萬一就蹲在樓下呢?一報警他察覺了,待會兒咱們下樓,不正好把我們截個正著嗎?” 牧水卻在想另一件事。 老林為什么會盯上齊星漢呢? 按照他的判斷,老林應(yīng)該是打不過齊星漢的,老林為什么要主動送上門找死? 還是說,老林要找的壓根不是齊星漢,本質(zhì)上要找的還是他…… 牧水想到了趙云從警局跟到大廈的舉動,心中一動…… 是因為氣味嗎? 凡是和他有過接觸的人,身上都會短暫留下他的氣味,而這些怪物往往都具有超強的嗅覺,所以老林在不敢挑釁袁盛后,跑到了齊星漢這里來守株待兔? 牧水這時候才低低出聲:“不用擔(dān)心。” 老林的舌頭都沒了,他應(yīng)該對此陰影很大吧?再見到袁盛,應(yīng)該會害怕。 現(xiàn)在袁盛就被帶在一塊兒,老林也沒什么可怕的了。 “現(xiàn)在走吧。”牧水說。 現(xiàn)在下樓開車,老林如果跟上來,不正好叫警方過來接手嗎? “走吧?!饼R星漢站起了身。 袁盛也跟著牧水一塊兒起了身。 郭勇這個大男人,這會兒反倒有點說不出的瑟縮。他想到上回丁雅死亡現(xiàn)場,牧先生連臉色都沒變。 于是郭勇抓住了牧水的袖子,低聲說:“行,那,那走吧……” 袁盛和齊星漢幾乎同時朝他多看了一眼。 郭勇心跳得有些快,壓根沒注意到這樣的細(xì)節(jié),抓著牧水的袖子就往外走:“齊哥,要不,我先下去探個路?” “沒事?!蹦了恢笇γ娴脑ⅲ骸坝兴??!?/br> “袁先生頂什么用?袁先生是警察嗎?”郭勇心說,這也沒見過這么不正經(jīng)的警察啊。 牧水搖了搖頭。 心說,大概是比罪犯還要兇的存在吧。 幾人一塊兒進(jìn)了電梯。 齊星漢突然開口:“院長有沒有和你說過……” “嗯?”牧水扭頭看他。 袁盛在一邊接口,漫不經(jīng)心地道:“過去接手我和他這樣的,會同時派遣幾個醫(yī)生。” 牧水一下子明白過來。 他們的言下之意是,過去還一人給派幾個醫(yī)生,現(xiàn)在幾人共用一個醫(yī)生了。 牧水沉默了一下,小聲說:“……那,我也不能拆成幾塊兒用啊?!?/br> 作者有話要說: 水水:弱小可憐又無助.jpg 第22章 你聞到味兒了嗎 齊星漢說完那句話,就沒有再說別的了。 袁盛也沒有說話。 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大家先后走出去,卻沒有在大廈附近看見老林的身影。 齊星漢的保姆車已經(jīng)在等了,助理見他們走過去,立刻就拉開了車門。 等見到多出一個袁盛的時候,助理們也是一愣,然后本能地瑟縮了一下脖子,避開對方身上的銳利鋒芒。 “他姓袁?!蹦了肓讼?,說:“是我的朋友。” “噢,原來是牧先生的朋友。”助理們應(yīng)了聲,但卻實在無法將這個男人和“朋友”這個詞聯(lián)系起來。男人身上的氣勢過于強盛,一看就像是沒朋友沒親人沒女友的那一種人。 直到大家都系好安全帶,車子啟動、出發(fā),始終都沒有見到老林的身影。 往好處想,就是這人怕了袁盛,所以縮起來不出現(xiàn)了。 往壞處想,就是這樣的怪物的可能有較高的智商,懂得怎么下套去設(shè)計自己看中的獵物。后者就讓人防不勝防了。 等抵達(dá)劇組,已經(jīng)是兩個多小時以后的事了。 一路上老林始終沒有出現(xiàn),郭勇那顆心才落了回去。但牧水卻反倒皺了下眉。 老林一直不出現(xiàn),那不就有可能躲著再犯案? 牧水雖然很難與人共情,但他也知道這樣的兇案,是喪心病狂的,是應(yīng)該極力去避免的。 “牧先生,下車了?!惫绿嵝殉雎?。 牧水跳下了車,然后朝袁盛伸出了手。 郭勇見狀,忍不住問:“袁先生的眼睛是怎么了?” 牧水一本正經(jīng)地撒著謊:“畏光?!?/br> 袁盛搭著他的手,跟著下了車。 這一回倒沒有劇組集體上前迎接的陣勢了,大家一塊兒往里走,等走進(jìn)片場,看見的就是正在忙碌的工作人員和已經(jīng)在開拍的演員。 死個人是很嚴(yán)重。 但對于他們這一行來說,真工作起來,哪怕是自己的親人死了,都不一定能回家奔喪。 所以一轉(zhuǎn)眼,大家就都恢復(fù)了工作狀態(tài),努力將那天丁雅的慘狀從腦子里排除了出去。 導(dǎo)演的面容看起來更蒼老了,皺紋看上去都夠能一次夾死十只蚊子的量了。 他和齊星漢打了招呼,又和牧水打了招呼,最后定格在了袁盛的身上。 導(dǎo)演的目光一接觸到他,立刻就清醒了,聲音都不自覺地顫了顫:“這位是?” 牧水只好把之前的說辭又拿出來說了一遍。 導(dǎo)演笑了笑說:“哦,還以為齊哥給咱們帶了個新的助演呢?!?/br> 導(dǎo)演助理已經(jīng)換了個人,這次換成了一個年輕女孩兒,女孩兒笑笑說:“不過劇組真進(jìn)了個新人?!?/br> 郭勇好奇地問:“誰?” “為了把故事圓起來,就改了改劇情,加了個新角色?!睂?dǎo)演說。 丁雅沒了,這個角色當(dāng)然也無法在電影里繼續(xù)存活了。 原本需要丁雅完成的一些戲份,就只能被分下去,安排給其他人。 劇組也就自然進(jìn)了新人。 導(dǎo)演助理接口說:“康葉。” “正說著,過來了。”導(dǎo)演看向了一個方向。 牧水也本能地跟著看了過去。 就見一個年紀(jì)二十出頭的青年,慢步走了過來。青年面容姣好。 是的,面容姣好……柳葉眉,挺翹鼻,姣好似女子一樣。 青年很快就走到了他們的跟前,先和導(dǎo)演、齊星漢打了招呼。 然后他的目光就直接略過袁盛,落到了牧水的身上。 “這是牧先生。”導(dǎo)演馬上介紹。 康葉動了動唇:“牧先生好?!?/br> 牧水:“……” “牧先生?”康葉歪頭看他。 牧水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腥氣,還挾裹著一點臭味兒和酸味兒。交織在一起就像是什么味道呢?像是買回來的牛rou,就這么擱在桌上,擱了十來天的味道。 那股味兒不濃,但就是縈繞在牧水的鼻間,淺淺淡淡,揮散不去,讓人感覺到本能的反胃。 “你好?!蹦了@才看向了康葉。 康葉緊緊盯著他,眼底帶出了一點亮光,他說:“牧先生這么好看,為什么不做演員呢?” 那股味兒又一次飄入了牧水的鼻間,這次稍微濃了一點。 這次像擱了半個月的牛rou。 牧水開口說:“沒有演技?!?/br> 康葉笑了起來:“牧先生,現(xiàn)在做這一行的,有幾個是真正有演技的?齊哥這樣的,已經(jīng)是獨一份兒了?!?/br> 牧水抬眸盯住了康葉的眉眼和唇齒。 干凈又面容姣好的青年…… 但牧水在和他交談了幾句話過后,終于確認(rèn),那股味兒的確是從他的身上,不,是從他的嘴里飄出來的。 牧水轉(zhuǎn)頭去看其他人,別說導(dǎo)演等人了,就連齊星漢和袁盛的臉上都沒有一絲怪異的神色。 難道又只有他聞到了? 牧水收住目光,搖搖頭,繼續(xù)和康葉對話:“我沒有演技,唱歌嗓子會劈,跳舞腰會折……什么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