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傅衍之下放權(quán)利,讓出了份額不小的百分之六十的股份,也沒有收費。 一個人拿百分之十二,跟天上掉餡餅一樣。但是也得跟著承擔(dān)風(fēng)險了。 在座的膽戰(zhàn)心驚也是又驚又喜,全員同意,抱著合同出來還有些飄。 張宇沒走,跟傅衍之道:“總感覺你要走了似的。” 傅衍之抬眼看他,這雙眼睛能望到人心底,他道:“新城拿到,我會離開百興,你撐的起來嗎?” 張宇點頭。 “那就給你了?!备笛苤呢埨p人,拱著他的手,傅衍之就摸摸它的下巴,眼神平和又溫柔。 張宇又問:“你的狗呢?” “江蕓在養(yǎng)?!?/br> “我看你挺寵那只狗的,舍得送人?” “她不是別人?!彼o她養(yǎng)著狗狗,只是為了實現(xiàn)她的心愿。 張宇點頭,心想以傅衍之的水平估計很快就要結(jié)婚了,這兩天都看到江蕓把他送到樓下才回去,完全是拿錯了劇本的樣子。 傅衍之自打病好了之后渾身的戾氣也消散干凈,原來跟他住著總是小心翼翼,現(xiàn)在他變得很平靜祥和,跟個羽化成仙的道士似的,他還能調(diào)侃兩句,或許能算是朋友。 “嫂子怎么總過來公司?” “不知道?!备笛苤\實道,“你嫂子最近對我好得出奇?!?/br> 張宇想傅衍之要是再高架橋一日游,江蕓能把他捆在身上。 “那今晚的酒局還去么?” 今天這個聚會很私人,是傅衍之做東,他要從老油條里撬出來點信,當(dāng)然會去。 “去,你跟沈決一起?!备笛苤?,“沈決這人有點不穩(wěn)。” 張宇明白這是在指點他。沈決野心很旺盛,想要的太多,傅衍之壓得住他,不代表張宇壓得住。 傅衍之的小酒會有各方人士,在包間里還能玩上兩局,傅衍之在圈子里名聲鵲起,百興傅總一號“千杯不醉”,二號“萬賭不輸”,從骰子到牌都沒失過手。 只有江蕓贏過他。 有姑娘過來送酒唱歌,傅衍之身邊干干凈凈的,酒局難免被調(diào)侃兩句。 “聽說跟長云的那位處著呢?”老熟人懟懟他,“好馬不吃回頭草啊?!?/br> 傅衍之丟出兩個籌碼,開大小,語調(diào)帶著笑,看不出情緒:“我不是好馬。” 當(dāng)年傅衍之就這樣滑不溜秋,跟混了多少年的老狐貍一樣,八年過去還是如常,誰也別想從他這里拿到東西。 傅衍之玩得大,喝得也大,熟人多,一杯一杯灌下去也面不改色,到最后所有人都交代了,只有傅衍之神色如常,腳步均緩地上了車。 張宇問他:“傅哥,還行嗎?”他做東家待客不能太端著,張宇跟沈決擋酒都沒跟上他喝的速度。 “嗯。”他醉不醉都一樣,沒什么事不發(fā)瘋。傅衍之慢慢拿出煙,沈決坐在他身邊,給他點燃。 傅衍之疊腿后靠,車窗開出一絲縫隙給他散煙。 衣兜里的手機一亮,傅衍之拿起來查看,眉眼頓時柔軟了。 【寶寶。:衍之哥你怎么還沒回來?】 第四十一章 司機要開到他家, 傅衍之卻道:“右轉(zhuǎn)。” 張宇心想這是要去江蕓家了,跟傅衍之欲言又止道:“這個點了, 是不是...” “我回家?!彼p巧地說。 傅衍之把煙蒂收好,理了理西裝外套。江蕓站在門口,穿著吊帶睡裙, 外面披著一間薄薄的長款外套,背著手等他回來。 車剛停穩(wěn)傅衍之就打開了門,洋裝走不動的樣子讓她又抱又扶。 “喝多了?” 傅衍之點頭,把她壓在胳膊下面, 環(huán)著她, 晃晃悠悠地往前走,江蕓一坐下他就躺在她的腿上,兩手疊放在身前, 鞋搭在她的沙發(fā)把手上, 狀態(tài)散漫。 江蕓沒怪他, 手撫摸著他的頭發(fā),給他解開領(lǐng)帶,脫了外套,順手給他摘了摘襯衫上的貓毛。 傅衍之握著她的手放在胸口處,心跳微快。他摩挲著她的手指, 江蕓說他:“你這回倒是沒兇?!?/br> 那次他生日喝多了, 把她抓得胳膊疼,連拉帶扯放上車,又啃又咬, 江蕓抬頭的時候還磕到了車頂。 傅衍之兇神惡煞起來真的讓人害怕。 那時候他是二十多歲的少年人,如今已過了而立,喝多了都這么安穩(wěn)。 “不兇你?!备笛苤闹氖直?,“再也不了?!?/br> 他也不懂怎么愛人。 如今他終于能把一切清理干凈,讓江蕓能好好生活。之前那些種種,錯了就是錯了,江蕓是個好女人,原諒了他,他不會再犯錯。 江蕓忽然覺得有意思,逗他:“你知道你叫什么么?” “嗯?!彼麚嗡榔叻肿?,不至于。 “那我是誰?” “江蕓?!?/br> 江蕓不太滿意,摸摸他的鼻梁,“江蕓是誰啊?” “我女人?!?/br> 她打了他一下,輕飄飄的嗔怪。 “草莓。”他忽然說。 江蕓以為他想吃,還很奇怪,又聽到他接著說,“感性的小貓。” 江蕓這才知道他在說她。 草莓還好,什么是感性的小貓。 “小雪豹?!?/br> 江蕓抿抿唇,傅衍之抬手捏著她的下巴,把她的嘴唇按壓揉癟,江蕓抱住他的手,他又去撫摸她的側(cè)臉。 他的現(xiàn)在這個眼神跟上次在海邊,他輕輕說喜歡是一樣的。 江蕓等著他往下說,傅衍之又道:“火苗。” 他似乎真的是醉了,把心里的話說了出來,傅衍之幾乎是用嘆息的語氣對她說:“最后一道光。” 酸甜、感性、柔軟、無畏、堅強、生命、溫柔。江蕓是這些。 把他的人生都給捂熱乎了。 江蕓的眼眶又充盈起淚來。 他的手背揉著她的臉,她鼓著腮幫,把他抱起來蹭著他的額頭,江蕓沒哭,澀澀笑話他:“你跟王佳芝似的?!?/br> 她說得是他的躺姿。 傅衍之又坐起來,自己一條腿翹起,把她拉到懷里環(huán)著,低頭跟她說:“這才叫像王佳芝。” 那是他倆第一次一起看完的電影。 和傅衍之做完,江蕓根本睡不著,他就拉著她看電影。 他從他的光碟里抽出一部播放,江蕓看到標題的時候兩眼一黑。 傅衍之是真的精神不正常,她理解不了睡完覺帶她看《色,戒》的原因。 他胳膊搭在她的肩膀,摟著她,讓她貼著他,非得讓她看。江蕓讀過小說,看進去了,看得心涼,捂著眼睛哭。 哭累了就睡在他懷里,醒來接著和他過日子,倒數(shù)著,等他離開她身邊。 她埋在他的臂彎里,聞著他呼出的淡淡的酒氣,合著他清冷的香,像是冰和火的交融。江蕓也抬手撫摸他的臉,跟他說:“我是不是該給你唱一段天涯歌女?” 傅衍之的往后梳的黑發(fā)垂下來,幾縷落在眼睛前,江蕓給他別開了。 “阿蕓會唱歌?” “會呀。”江蕓說,“我還會唱戲呢。你可別感動得哭了?!?/br> 她的好心情持續(xù)了快一個月,現(xiàn)在也是快樂著,就真的給他唱了一段天涯歌女。傅衍之垂頭聽著,江蕓的嗓音柔和嫵媚,嬌滴滴的,又帶著她的小奶音。 她就是個奶瓶,里面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牟葺D蹋嫒鰦傻臅r候就是這個調(diào)。 傅衍之聽得骨頭酥麻,心里也酥麻。 她是個會不動聲色勾魂的女人,傅衍之上了她的道,這幾年從來沒忘記過。 太多年了。江蕓的眼睛清澈,一眼篤定的堅強,柔柔地看著他,讓他化在這愛里,讓他可以獻上全部。 江蕓看到傅衍之聽得出神,他眼底泛了點紅,怔了會兒,又抬手把他緊緊地抱住了。 傅衍之貼著她的頸窩,被她揉搓,他長舒一口濁氣,已經(jīng)拿下她的衣料,江蕓還在溫情里沒回過神,他就已經(jīng)挪到腿邊上。 “你做什么啊...”江蕓推了他兩下,沒能推動。 傅衍之就喜歡做這事,江蕓歪歪地貼著他的肩膀,跟他哭也不管用。 他壓著她,嚼她的耳尖,一排排印,江蕓又縮又躲,窩在角落不出來,傅衍之就哄騙她:“阿蕓,我有話和你說?!?/br> 江蕓哽咽問他:“你有什么話非得現(xiàn)在說?” “你過來?!?/br> 他拉著她的腳腕,把她往身邊拽,江蕓躲不過去,又被他弄,傅衍之這才跟她說:“我是你的?!?/br> 江蕓的哭聲小了,她似乎從他嘴里吃酒也喝到醉,以為在做夢,以為他不會講這種話。他把她抱到床上,弄到后半夜才撒手。 * 江蕓最近腳步輕飄飄的,臉上也是光,林妙妙清楚她是戀愛到了熱戀期,如膠似漆,把她皮膚都養(yǎng)得跟個二八少女似的,羨慕道:“jiejie你真好看?!?/br> 江蕓喜歡林妙妙私下叫她jiejie,她真心對待的人對她叫有親屬意味的稱呼,讓她覺得自己有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