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江蕓被安撫住了,撐著他的肩膀看他,眼睛紅紅的,傅衍之抬頭吻她,把她放在沙發(fā)上,手臂撐在她的頭側(cè),幾次深吻。 江蕓有些生澀地回應他,換著角度,等傅衍之親完,江蕓已經(jīng)坐不起來了。 她躺在沙發(fā)里,兩個手背遮擋住臉,跟他說:“你快去做飯,餓。” “行,吃什么?” “都行?!彼咛咚拇笸龋叽偎s緊去,等傅衍之走后才放下手,扇了扇通紅的臉。 兩個人很平常的吃好飯,休息一會兒便各自去了公司。 傅衍之的手臂還有傷,沒什么事就垂在身側(cè),單手推開門。 座位上探出一個個腦袋,看到是他,都站了起來,張宇更夸張,幾乎是要哭了:“傅哥!” 傅衍之獎賞地拍拍他的肩膀。 張宇到底也只是個剛畢業(yè)不久的學生,能做到這個份上,已經(jīng)是很不錯了。小老師差點抹眼淚,跟著傅衍之進了辦公室,把文件之類的端上去,錢祥也趕緊沖好咖啡,放在傅衍之手邊。 張宇一五一十地把這兩天的事說了,又跟他道:“當時給江總打電話來著,才知道是黎遠找的人把你胳膊弄傷了。” 傅衍之并不在意,反而道:“給她打電話?” “嗯...”張宇揉揉鼻子,“實在不知道找誰了,后來江總帶著人去了趟合恒,聽說把門口的標志性花瓶摔得稀巴爛。” 傅衍之勾起唇角,“臭脾氣?!?/br> “還有聽說長云的林明泄露公司機密,昨天被開除了。” 傅衍之點頭,覺得聽得差不多,準備想想辦法救救市價暴跌的百興。 一切很快就恢復了正軌,好像沒有發(fā)生過什么。他也沒有去追究別的,現(xiàn)在他的那些知識那些技巧全部失效,完全替換成了個戀愛腦,里面只有她了。 * 江蕓無聊的時候會讓在茶水間炫妻的張今西過來一塊聊聊傅衍之。 正好一會兒過去要找他談談新城的規(guī)劃,江蕓想分給他點地,總想著萬一他有點用。 張今西搜腸刮肚,終于想起一件事,跟江蕓道:“原來過年的時候他會回老家,有一年,我記得傅少十六七,跟梁道吵了一架?!?/br> 因為張今西也看不上梁道,也沒叫尊稱。 “吵架???”江蕓想他一生氣就脖子冒青筋恨不得打死對方的樣子就搓搓胳膊,“他跟他爸吵?” “是,傅少說想把梁二小姐接到北市上學,他爸沒讓,酒桌上紅臉了,碗往地上一摔?!睆埥裎鲊K嘖道,“是狠啊,敢打老子,他爸抄起酒瓶子就砸過去了,傅少一脖子血,就是不低頭,那英姿?!?/br> 江蕓啊了半晌,想起之前回去的時候看到的傷痕,他只是平淡的說劃的。 “還有還有,傅少打架挺牛的,江總我跟你說,一個打四個都沒問題,在中學是校霸呢,還總考年級第一,別人一條活路都沒有...”張今西沉浸在回憶里,還沒說到一次重點打擊對象——傅衍之為了江蕓也親手打過人,這事兒才是重點,但江蕓卻站起來,打住話頭,“成,你先忙吧,我去百興談談事情?!?/br> 張今西應下,江蕓拿上薄款的防曬外套,一邊穿一邊道:“聲聲什么時候生?你們家那邊不是有個私人診所,提前訂好吧?!?/br> 張今西連孩子以后的結(jié)婚對象都要物色好了,聞言還是點點頭:“行,聲聲最近就那樣,什么時候生,也就還有幾個月了,聲聲這幾天不舒服呢,想著給她買點好吃的,吃不下去...” 張今西絮絮叨叨說著,江蕓已經(jīng)推門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詩歌是宗白華先生的流云小詩《我們》,毛茸茸的小雞出自格非先生的《褐色鳥群》。 第五十章 江蕓雖然說是去談正事, 但是并沒有帶林妙妙他們,一個人開車, 停在他們公司樓下,輕車熟路地上了樓。 這次誰也沒攔她,乖乖地叫江總, 江蕓看到張宇迎過來也沒躲,直接問道:“你們傅總呢?” “在辦公室,這會兒沒什么事...”張宇看到她手里的文件,忍不住問, “江總這是來談生意?” “不然呢?” 張宇心道想他就直說, 非要找個理由過來,兩個人都住一塊了,五點下班什么時候談不行。他也不知道傅衍之在家從不談生意, 沒敢真的說出來, 讓江蕓進了傅衍之的辦公室。 傅衍之敲敲打打沒注意到她, 江蕓左右看看,他旁邊沒有座位,對面也沒有,就甩開他放在鍵盤的手臂,坐在他腿上。 他這才輕說:“外面這么熱, 過來做什么?” 傅衍之給她騰出地方, 讓她坐得舒服些。江蕓把文件放在他的桌子上,跟他商量道:“你那項技術(shù)該公開售賣了,草綱過幾天出來, 他們正需要?!?/br> “就給你也行?!?/br> 江蕓搖搖頭:“吃虧。你賣吧?!?/br> 傅衍之沒跟她爭辯,她想做什么都順著,于是又問:“這些呢?” “黎遠捅冷刀,他賠給我的東西給你得了?!苯|翻出地圖,“也不知道你有沒有用,但是我打算建的建筑群和海邊娛樂設(shè)施開發(fā)這么多就夠?!?/br> “行?!?/br> “你沒有什么建議?” 傅衍之笑道:“我沒有?!?/br> 他笑納江蕓的一切好意,然后把一切都給她。 江蕓越來越不喜歡和他談生意了,打牌也是,打球也是,特別特別沒意思,一點都沒有競爭精神。 但她卻覺得高興。 他對她很好,比和他比賽要幸福得多。江蕓摟著他,往他懷里滑,貼得緊緊的,傅衍之用余光看了看門鎖,確定是落了才低頭勾道:“阿蕓,抬抬頭?!?/br> 江蕓正蹭著他的胸口,聞言揚起頭,傅衍之垂頭便吻得實在,江蕓抬高身子,微微靠上,想要掙過他,傅衍之索了會兒就讓出主動權(quán)。 他搬來一座音響,這會兒放著聞香識女人的主題曲,屋里有種復古的浪漫感。江蕓松開去呼吸,卻舍不得讓出他的唇,貼著低低喊他:“衍之哥...” 傅衍之從喉嚨里發(fā)出一聲“嗯”,江蕓就又摟住他的脖子,手指撫摸過他微不可見的各種傷痕,吻得賣力又熱烈。 她隔一會兒就喊他一聲,傅衍之最終沒忍住,捂住了她的小嘴。 喊得他都撐不住。 水里的小妖精。 江蕓感受到了他的變化。 她這才收斂所有熱情,怯了:“我生理期?!?/br> 傅衍之知道。 她有些不知所措,還嘀咕道:“你怎么這么敏感?!?/br> 她想像上次在海邊那樣,傅衍之搖頭,“會臟,算了?!?/br> 江蕓今天穿得新裙子,弄上東西不太合適。她摸了摸他的腰帶,是她給他買的那條。手一動,還是解開了。 * 桌子上只有一杯黑咖啡,江蕓皺著眉頭用咖啡壓嘴里的東西,味道詭異,嗓子不適地干嘔了兩下。 跟做了胃鏡一樣難受,喉頭戳得生疼,江蕓試過這一次就不想第二回 。傅衍之還在她背后吻著她露出的小片脊背,肩膀也親了一遍,顯然是沒夠。 江蕓覺得唯一的安慰就是見到了他那個樣子。 手指虛托著額頭,眼睛里沉甸甸的濃色,鼻梁睫毛都投下陰影,神色居高臨下又帶著沉醉。他另一只手一直攥著她的頭發(fā),以防它們墜落影響他的欣賞。 江蕓水汪汪的眼睛望向他,他眼睛里的沉就重一分。 她拿出化妝鏡,看著自己不成樣子的口紅,小心用紙擦凈邊緣,重新抹上淡淡一層,左看右看沒什么奇怪的地方才放下。 江蕓被他摟回懷里,背靠他,脖子上都是他調(diào)整過后的氣息。 她耳朵紅紅的,跟他說:“在待一會兒我就回去了,下午還有會?!?/br> “每次弄完都說走的事。”傅衍之勾著笑,不留余地地調(diào)侃,“至于這么羞么?” 這一句話就讓江蕓變成了小紅蝦米,頭都抬不起來。傅衍之環(huán)著她的腰肢,在她脖子埋著親吻,江蕓有些癢,躲閃又忍不住去看他。 傅衍之的眼角都是笑意。 “衍之哥,你高興么?” “高興?!彼嘀暮韲堤帲瑴厝狍w貼,“疼不疼?” 江蕓眨眨眼睛。她躺在他懷里,像一只小貓。他背靠椅背,撫摸著她,下巴抵著她的額頭。江蕓這樣依賴他的溫度,和小孩似的,一步都離不開,傅衍之喜愛她的纏人。 他低頭索吻,江蕓因為剛才的事下意識后退,被傅衍之掰回來。 “寶寶?!?/br> 江蕓臉頰發(fā)熱,“嗯?” “再多待一會兒。” 江蕓握著他放在腰間的手,點頭,然后問他:“你不打算起訴鄭曉州了么?” 傅衍之的手和唇都不安分,從她這里揩油上癮,聞言也只是道:“嗯。” 江蕓驚訝他的大度,她自己心里還氣,但是傅衍之沒這個意思,她也不能逼他。 “都算了。”他說,“我只在意你?!?/br> 江蕓聽得心里又酸又甜,“那你也好好關(guān)心你自己呀?!?/br> 傅衍之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她總覺得這樣不好。 她沒想過傅衍之的心臟像一觸就破的玻璃。晶瑩的脆弱,不讓他人觸摸。讓江蕓進去了之后整個世界就只剩下她,好像他活著就是為了圍著她轉(zhuǎn)。 他有些漫不經(jīng)心,貼著她的皮膚,他的鼻尖有點涼意,江蕓見他不想討論這個話題,又道:“那我們就抱著?” “嗯?!备笛苤畵е募绨颍耙粫何宜湍慊厝?。” 因為剛才做了那種事,江蕓在他懷里總覺得局促,小聲問:“我聽張宇說你在準備離開百興?” 傅衍之眉尾一跳,“他什么事都和你說?!?/br> 江蕓忽然覺得有些抱歉,委婉地挽回:“我問的他?!?/br> “嗯?!彼矝]再瞞。 江蕓終于展露出一些慌亂:“你要去哪?”她真的怕他提走這個事了。 “別亂想。”,他摸摸她柔順的長發(fā),安慰,“我不會離開?!?/br> “那你不賺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