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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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飛和其他隊員們在冬鄴醫(yī)科大學這條線上,而他則在“蒹葭白露”這條線上。 “蒹葭白露”已經(jīng)停業(yè),施寒山被迫退還學費,接受創(chuàng)業(yè)的又一次失敗。她本人,以及“蒹葭白露”的另外兩名合伙人均無作案嫌疑,這一點在前期摸排中就已經(jīng)確定。 至于令栩之,仍然是無法提供不在場證明,可警方也未查到他的確切犯罪證據(jù)。 明恕靠在駕駛座的椅背上,腦中一遍遍過濾“蒹葭白露”的人。 那張假的“多米諾骨牌”欺騙了沙春,又嫁禍給于孝誠。ta清楚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聽到了他們的對話,知道他們的糾結(jié)。 誰最容易做到? 片刻,一個身影浮現(xiàn)在明恕腦中。 伍彤,那個看上去傻白且甜,在“蒹葭白露”擁有最多閑暇時間的前臺接待。 第65章 無休(25) 重案組,審訊室。 劉美低垂著頭,腫脹的面部上了藥,那些青青紫紫在燈光下尤其分明,令她看上去像個小丑。 方遠航在對面看著她。 這場審訊本不會在這里進行。 幾小時之前,劉美在被緊急送醫(yī)之后,情況逐漸穩(wěn)定。她身上并無致命傷,方遠航觀察得不錯,其傷基本上是由鞭抽與掌摑造成,疑為兩性關(guān)系中虐待所致。 醫(yī)生建議劉美住院觀察,劉美卻在醒來之后哭著求方遠航將自己帶去警局。 “我不能待在這里,他會殺了我!求求你們將我關(guān)起來,隨便哪個派出所都好!你們判我刑吧,我寧愿去坐牢!” “我滿足你了?!狈竭h航說:“你現(xiàn)在很安全,但你一直不說話是怎么回事?還想包庇那個讓周茜失蹤的‘金主’?我沒猜錯的話,你身上這些傷也是他造成的吧?” 劉美抬起頭,通紅的眼里滾著淚,“我說,我說……其實我早就盼著這一天了。只有被你們警察抓到,我才能擺脫魔掌?!?/br> 方遠航現(xiàn)下最關(guān)心的是周茜,如果周茜還活著,劉美一定知道她在哪里。 “周茜……” 可是,當這個名字被說出,劉美眼中的淚登時跌了下來。 “她已經(jīng)死了。” 方遠航吸了口氣。 周茜已死,這是早就預(yù)計到的結(jié)果。一個人失蹤那么久,排除主動躲避的可能,那多半就是已經(jīng)不在這個世界上。 可聽到劉美證實周茜的死亡,方遠航還是感到遺憾。 劉美嗓音哽咽,“周茜是被楚燦玩兒死的,是我將她帶到楚燦面前,我有罪……本來下一個死的會是沙春,我沒想到沙春會突然出事?!?/br> 楚燦,一個對重案組隊員來說很陌生的名字,但“楚”這個姓,在冬鄴市待久了的人都不會覺得陌生。 冬鄴市排名前三的富豪,就姓楚。 劉美所在的星歡娛樂,正是楚氏名下的一項產(chǎn)業(yè)。 但如果這個楚燦真是楚氏集團的某位公子哥兒,那未免過于寒酸——柏軒桂苑在冬鄴市就像一個日薄西山的貴族,空有過去的榮光,早就被真正的權(quán)貴階級所拋棄,楚燦卻將那里作為自己和劉美的安樂窩,是瞧不起劉美,還是拿不出更好的地方? 方遠航問:“楚燦是誰?你和楚燦是什么關(guān)系?” “楚林雄你知道嗎?”劉美問。 方遠航說:“楚氏集團的老板。楚燦是他的……” 劉美點頭,“私生子?!?/br> 民眾總是對上層人物的私生活充滿興趣,楚氏大老板的風流事在冬鄴市極受關(guān)注,幾乎人人都能說上一嘴。 方遠航自己不關(guān)心,但也不是一點兒八卦都沒聽到過。 劉美斷斷續(xù)續(xù)地供述,審訊室里始終充斥著抽泣。 劉美沒念過什么書,十七八歲時沉迷網(wǎng)絡(luò),被里描述的情趣所吸引,自認是m一方,在網(wǎng)上與多名男性進行所謂的“網(wǎng)調(diào)”。后來不滿足于“網(wǎng)調(diào)”,開始嘗試線下。 與楚燦就是在那時認識。 前幾次見面,楚燦表現(xiàn)得很有風度,對待劉美也很溫柔,并邀請劉美來冬鄴市,保證給予她一份光鮮的工作。 劉美出生、成長在小縣城,缺乏基本判斷力,輕易被楚燦蠱惑,在20歲時離開家鄉(xiāng),來冬鄴市投奔楚燦。 楚燦說到做到,將劉美安排在自己家的娛樂公司里。 劉美原以為往后余生將享受榮華富貴,沒想到卻開始了一段沒有盡頭的地獄生活。 楚燦的風度與溫柔皆是偽裝,扭曲、變態(tài)、瘋狂才是此人的本質(zhì)。 楚林雄有四位有名有份的男性繼承人,以及無數(shù)養(yǎng)在外面的私生子。 就算單是在私生子里,楚燦也是最不受楚林雄關(guān)注的一位,長期被楚家人瞧不起。楚燦自尊心與自卑感都極強,所有的壓抑都爆發(fā)在劉美身上。 劉美并非喜歡疼痛,當初沉迷于鞭打無非是年少無知,好奇心作祟,最初被楚燦溫柔以待,以為所謂的情趣就是這種程度,直到后來被惡性毆打,才知道自己上當了。 但為時已晚。 楚燦在楚家毫無地位可言,但收拾一個從小縣城來的女孩卻綽綽有余。劉美在外是優(yōu)雅美麗的模特兒,在楚燦面前卻活得不如一只狗。 劉美曾經(jīng)嘗試自殺,被救過來之后慘遭毒打,楚燦以她老家的親人威脅她,若再不聽話,就殺她全家。 劉美早就體會到楚家的權(quán)勢,等著楚燦玩膩自己,讓自己走。 可當楚燦真的玩膩時,她被推入了一個更加黑暗的深淵。 楚燦也搭上了“古風熱”,要劉美為自己物色、欺騙清純的古典美人,承諾只要騙來十個古典美人,就放劉美自由。 而若是劉美找不到,就必須承受比以前更可怖的虐待。 劉美清楚,自己一旦幫楚燦尋找無辜女性,將來必然受到牽連。 可如果不這么做,楚燦會折磨死她。 劉美承受不住折磨,曾經(jīng)去校園里幫楚燦物色女生,但效果不佳。去年,冬鄴市出現(xiàn)了不少打著古風旗號的培訓機構(gòu)。劉美登時有了主意。 那些機構(gòu)里,一定有能讓楚燦滿意的女人! 周茜是劉美為楚燦騙來的第一個女人。 周茜與劉美家庭情況相似,見識不多,渴求金錢,不在意為金錢向一個陌生男人出賣身體。 第一次做這種事,劉美難免畏懼,將人帶去楚燦指定的地方前,忽然良心發(fā)現(xiàn),告訴周茜“金主”有“那方面”的癖好。 周茜卻已經(jīng)聽不進去。 將人送到后,劉美就離開了。她不斷告訴自己——作惡的不是我,我也是受害人,我沒有選擇,我只是個螻蟻,不按楚燦說的去做,我和我全家都得死。 三日后,劉美被楚燦叫去,看到的是周茜的尸體。 昔日清純的古典美人渾身傷痕,身體皮開rou綻,面部腫得早已看不出本來面目。 “你也有一份?!背N站在尸體旁,陰惻惻地說,“是你將這個無辜的女孩兒帶到我面前,是你殺死了她!” 劉美震恐難言,茫然地搖頭,“不關(guān)我的事,我只是……” “我是精神病患者。”楚燦右手呈手槍狀,指著自己的太陽xue,面部像上傾斜,雙眼鼓得極為駭人,“駱醫(yī)生可以為我開具鑒定書,連警察也不能把我怎么樣,可是你呢?你是個正常人,你為了討好我,將無辜的女孩兒哄騙到我這個精神病患者的床上!” 劉美不停搖頭,“不是,不是!” “不是?”楚燦猙獰地笑,“你來的時候沒有發(fā)現(xiàn)嗎?監(jiān)控正對著你的臉!” 劉美如遭雷擊。 “但我怎么會害你呢?我的小狗。”楚燦的神情與語氣陡然改變,像軀殼里換了一副靈魂,溫柔又迷人。 但劉美早就感受過這人虛假的溫柔,見他含情脈脈地看著自己,只覺得更加可怕。 “只要你聽話,我就會永遠保護你?!背N笑道:“去吧,繼續(xù)為我找周茜這樣的女人。她很美味,我很喜歡。” 周茜之后,劉美再也未能為楚燦找到符合條件的女人,不得不承受楚燦的一次次暴行。 楚燦給她下了最后通牒,若再找不到“獵物”,就要玩死她。 今年8月,劉美在“蒹葭白露”看中了沙春,多次誘哄,自以為勝利就在眼前,沙春卻突然死亡。 在得知沙春被殺害之后,劉美的第一反應(yīng)是楚燦做的“好事”。 因為就在沙春出事前幾日,劉美才給楚燦看過沙春彈奏古箏的視頻,楚燦非常滿意,說若是能拿下沙春,一人頂三人份額。 “我發(fā)誓,我剛才說的話沒有半句假話,我存有和楚燦的通話錄音?!眲⒚啦粮蓛粞蹨I,她的臉仍舊腫得厲害,這讓她不管做出什么表情,都顯得可笑又可憐,“我對不起周茜,我為周茜的死負責!我……” 忽然,劉美捂住臉,像是說不下去了。 方遠航問:“你想說什么?” 劉美顫聲道:“我請求你們將楚燦繩之以法,你們能做到嗎?” 這一聲里好似有無盡的悲苦與絕望。 到了如今這般地步,充斥在劉美腦中的仍是無望的猜想——楚家能夠用錢與權(quán)擺平一切,楚燦逍遙法外,而她被當做替罪羊,她的家人被楚燦折磨,最惡的惡人走在日光下,幫兇背負一切被投入地獄。 方遠航站起來,氣勢凜凜,“你看不起自己,也看不起警察。在你眼里,只要有錢就能夠在社會上橫行無阻?!?/br> 劉美怔怔抬起頭,“難道不是嗎?” 方遠航厲喝道:“當然不是!” 劉美靜默片刻,忽然瘋狂地笑起來,那笑聲怪異至極,又痛苦至極,“如果我一早就報警,是不是就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審訊視頻直接傳到蕭遇安的辦公室,劉美是演戲還是吐真言,尚有待調(diào)查,蕭遇安拖動進度條,停留在其中一段上,輕聲自語道:“駱醫(yī)生?駱亦?” 東城區(qū),春潮購物中心。 網(wǎng)紅奶茶店“花容”開業(yè),趕來打卡的年輕人在門外排著蛇形隊,幾名“花容”女郎端著托盤,請顧客們喝店里的招牌飲品。 女郎大多嬌小,靈活地在隊伍里穿梭,伍彤卻比同伴高出一個頭,還踩著高跟鞋,笑容雖然甜美,步子卻比別人慢了一拍。 忽然,人群里傳來一聲驚叫,竟是伍彤打翻了托盤,盤子上最后一個小紙杯掉落,里面的奶茶濺到了客人的鞋上。 污跡其實不算明顯,客人穿的是皮鞋,用濕紙巾擦擦就好??蛇@是開業(yè)現(xiàn)場,笨手笨腳的女郎實在是在品牌臉上抹了黑。 出現(xiàn)這樣的事,伍彤多半得走人了,其他幾位女郎湊在一起看了伍彤一眼,有人同情,有人幸災(zāi)樂禍。 被弄臟鞋的客人是位二十多歲的女士,見伍彤都快哭了,連忙說“沒事沒事”。伍彤想蹲下為她擦干凈鞋,她趕緊接過紙,蹲下自己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