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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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恕一怔,這才拉開車門。 “怎么了?”易飛問。 “有問題?!泵魉【o皺著眉,“駱亦為什么會這個時候到靜歷市?他的目標(biāo)明明在冬鄴?!?/br> 身為常年奔波在命案一線的刑警,易飛也感到一絲不安,“駱亦知道自己暴露了?” 片刻,明恕搖頭,“不應(yīng)該,除非是那個身在b國的konto察覺到什么,并且告訴了他。” 易飛說:“查konto的是洛城市局的柳至秦?!?/br> “柳至秦想查一個人,不會留下任何痕跡?!泵魉∠肓艘凰?,“‘笑談’茶餐廳的位置,就在以前的‘紅妝’海鮮餐廳,駱亦去那里,恐怕是因?yàn)闀簳r無法對楚信動手,彷徨焦慮之下,來秦英工作過的地方‘?dāng)⑴f’?!?/br> 警車飛馳,明恕看著窗外近乎靜止的行人,自語道:“不對?!?/br> 易飛回頭:“嗯?” “駱亦是為秦英復(fù)仇的人,他連續(xù)殺害了曹風(fēng)槐一家、龔國真一家、秦雄一家,現(xiàn)在終于輪到了楚信?!泵魉≌f:“但駱亦是個心理專家,心理專家想要復(fù)仇,殘殺不是最佳選擇。駱亦接近楚燦,正是為了潛入楚氏內(nèi)部,他打的是心理戰(zhàn)術(shù)!他和牟海淵一樣,要的是罪人的懺悔!” 易飛說:“你覺得真兇是另外的人?” 明恕忽然感到一陣寒意,瞳孔漸漸收緊,“楚林雄用秦英的命換了楚信的命,楚信胸膛里跳動的是秦英的心臟。對深愛秦英的人來說,楚信和楚林雄一樣罪不可恕,如果要復(fù)仇,楚信必然是目標(biāo)。駱亦一定會要楚信死。但假如犯下那三樁命案的不是駱亦呢?” 易飛盯著明恕的雙眼,猛然道:“楚信?” 警車在巷道中停下,警察悄無聲息地將咖啡館包圍起來。 “駱亦為秦英報仇,因?yàn)榍赜⑹撬凶钪匾娜?。他要拿回秦英的心臟?!泵魉≌f:“但要論親疏,楚信是秦英的一母同胞!” 在被按倒在地上的一刻,駱亦臉上掠過一絲錯愕,“你們?” 有人喝道:“警察!別動!” 冬鄴市,楚氏集團(tuán)。 自從久未出現(xiàn)的楚信步入集團(tuán)大門,氣氛就驟然變得緊張。 頂樓辦公區(qū),楚慶西裝革履,而楚信穿的卻是暗淡的僧袍。 兩人面對面而立,臉上都掛著一抹笑。 但這笑,既冷又假。 “怎么,撞鐘的日子過膩了,想回來看看?”楚慶說:“不過你好歹收拾一下自己,起碼換一身衣服?!?/br> “換一身衣服?什么衣服?”楚信笑意更濃,“你身上這套?” 楚慶嗤笑。 “禽獸的皮囊而已?!背c雙手展開,隨意地?fù)]了揮袖子,“哪有我這粗布衣穿著舒服?!?/br> 楚慶不惱,“說吧,有什么事?你是我堂弟,有什么要求就提,只要我能辦到,我都答應(yīng)你?!?/br> “是嗎?”楚信擺出頑劣的表情,笑容滿面道:“我要你去死?!?/br> 像是預(yù)料到楚信會這么說似的,楚慶聳了聳肩,“能力之外?!?/br> 楚信笑出聲來,“開個玩笑。我今天來呢,是想見見老頭子。” 楚慶眼神微變,“你不是嫌他啰嗦,最不愿意見他嗎?” “太久不見,還是怪想念?!背挪[縫著眼,“堂哥,你不會說,這也是你做不到的事吧?” 楚慶打量著楚信,片刻道:“介不介意告訴我,你找他有什么事?” 楚信為難道:“隱私。” 楚慶冷笑,像是終于不耐煩了,“楚信,需不需要我提醒你,現(xiàn)在的楚氏已經(jīng)不是老頭子當(dāng)家?” “我知道。”楚信說:“現(xiàn)在是你說了算。” 楚慶說:“喪家之犬,就該有喪家之犬的樣子?!?/br> 楚信嘆氣,碰了碰自己胸口,“楚慶,你活得不累嗎?自從七年前,我就不再是你的對手了,你至于這么提防一個換過心臟的人?就算我過去再有野心,現(xiàn)在在這兒的,也已經(jīng)不再是以前那顆心了?!?/br> 楚慶皺眉。 “我只是心血來潮,想去看看老頭子而已?!背沤又溃骸白罱?jīng)歷了不少事,祈月山上死了一串兒人,任誰也會有所觸動。命運(yùn)這東西最說不準(zhǔn),誰知道下一刻會發(fā)生什么。你就當(dāng)行個好,讓我去看老頭子一眼,跟他聊聊這幾十年都沒扯清的事兒?!?/br> 一小時之后,三輛豪車將楚信送到了南泉山莊。 第115章 為善(35) 靜歷市局,刑偵支隊(duì)。 駱亦的臉被燈光照得慘白,那一身足夠養(yǎng)活整條下穿隧道流浪漢的昂貴衣服滿是塵土,這讓他看上去十足狼狽??蓮乃壑袧B透出來的絕望,卻似乎不是因?yàn)槔仟N的外表與困厄的處境。 “你們真是……”駱亦放在審訊桌上的手向上攤開,苦笑著搖頭,“再給我一些時間,不好嗎?” 易飛問:“你要什么時間?” 審訊室里靜默了半分鐘,駱亦揚(yáng)起略微泛紅的眼尾,“當(dāng)然是讓楚家父子懺悔的時間!” 說著,駱亦舉起右手,十指與拇指平行,“我耗費(fèi)了那么多的精力,就差這么一點(diǎn)兒,就能讓他們承認(rèn)罪孽了。可惜啊,你們偏偏這個時候找了上來?!?/br> 易飛緊盯著駱亦的雙眼,“秦雄,黃匯,秦可,于小海?!?/br> 駱亦蹙眉,繼而嘆息,“不用試探我的反應(yīng),你忘了嗎,我是心理醫(yī)生,在某些方面,即便是你這樣有經(jīng)驗(yàn)的警察,也不是我的對手?!?/br> 易飛面色漸冷。 “我知道你們在查冬鄴市的那幾起命案,既然你們已經(jīng)找到了我,那必然了解那些人是為什么被殺?!瘪樢嗝加铋g涌出狠厲與憤怒,這些激烈的情緒將他平時的從容溫和撕碎,就像是一張精美的瓷器面具皸裂破碎,白瓷一塊塊落下,露出里面猩紅惡臭的血rou。 “他們該死,死一萬遍都不足惜!”駱亦咬牙,在拒捕時被擦傷的手用力握起,手背爆出猙獰的血管,“我恨不得將他們千刀萬剮!” 易飛說:“你這是承認(rèn),你就是殺害他們的兇手?” 駱亦忽然笑了,“我如果不是兇手,你們抓我干什么?” “你殺死他們,是為秦英報仇?” “我更習(xí)慣稱呼他為‘白英’?!?/br> 易飛掂量著駱亦的反應(yīng)。此人畢業(yè)于b國名校,是年輕有為的心理專家。駱亦有句話說得沒錯,在心理對峙上,再厲害的刑警,也不是他的對手。 此時,駱亦的表情沒有任何破綻,承認(rèn)作案,承認(rèn)自己與秦英的關(guān)系,但是…… 事實(shí)真的如表象展現(xiàn)的那樣? 駱亦完全有能力因?yàn)槟硞€目的而誤導(dǎo)警方。 “他不是‘黑戶’,他的身份證上寫著的就是‘白英’?!瘪樢喟氩[起眼,懷念的情緒讓這雙被仇恨覆蓋的眼隱隱變得柔和,“純白色的英雄,一個至善的人?!?/br> 這一聲溫柔至極,又哀傷至極,很難不讓人動容。 易飛愕然一瞬,冷靜道:“你為白英遭受的不公而復(fù)仇,曹風(fēng)槐一家和龔國真一家也是你殺的?” “對,是我?!瘪樢嗑従彽溃骸靶詹艿挠脵?quán)勢逼迫白英頂罪,姓龔的為了錢,害了白英一條命,他們都是罪人!” 一旁協(xié)助審問的警員說:“可你不僅殺了他們,還殺了他們的家人,其中還有一個小孩!他們的家人有什么錯?” “他們的家人有什么錯?”駱亦大笑,“那白英又有什么錯?白英從來沒有傷害過任何人!他始終在盡自己的努力艱難地活著,有余力還要幫助我這樣的人!他憑什么遭受這些苦難?他這一生過過多少好日子?你問他們的家人有什么錯,他們的家人難道沒有從那些強(qiáng)加在白英身上的痛苦中取得好處?龔國真‘賣掉’白英,錢給兒子買了靜歷市最好的房子,曹風(fēng)槐殺人之后逍遙法外,他們的家人無辜?” 警員被堵得啞口無言。 駱亦冷笑,“我只恨自己這雙手,殺得還不夠多!” 易飛說:“你雖然已經(jīng)承認(rèn)罪行,但是按照流程,我還有幾個問題要問你?!?/br> 駱亦長吸一口氣,輕輕靠在審訊椅上。 “秦雄等四人在家中被殺害。”易飛說:“秦可和她的男朋友于小海并不住在隆成路,平時也很少去隆成路,但這兩人最后卻和秦雄黃匯一同死在家里,是你將他們引到隆成路的嗎?” 秦家血案的細(xì)節(jié),重案組并未對外公布,黃匯在案發(fā)前曾經(jīng)給秦可、秦緒兩姐弟打電話,以及屋內(nèi)尸體的陳列情況,只有參案警員才知道。 駱亦眉心極不明顯地擰了一下,“是我?!?/br> 易飛說:“據(jù)我所知,秦可與父母關(guān)系惡劣,你是用什么辦法,讓他們愿意回家?” 駱亦沉默了十多秒,“催眠?!?/br> “催眠?”易飛說:“差點(diǎn)忘記,你是名優(yōu)秀的心理醫(yī)生。不過你殺害他們的手段是不是太殘忍了些,有一點(diǎn)我一直想不明白——三樁案子里,你為什么都要割下女性受害者的rufang?” 駱亦的瞳孔輕微收縮。 “就像這樣。”易飛從手機(jī)里調(diào)出現(xiàn)場照片,放在桌上。 駱亦低頭一看,整個人忽然僵在座椅上。 58四人的死狀極為血腥,別說是正常人,就連見識過不少命案現(xiàn)場的刑警一時都難以接受。 駱亦看照片的時候,易飛則看著駱亦。 駱亦此時的反應(yīng),根本不像兇手。 看得出駱亦正在極力控制自己,但現(xiàn)場造成的視覺沖擊終于還是影響了他的神情。 兇手在看到自己的“杰作”時,不該是這樣的表情。 易飛將手機(jī)收起來,正色道:“駱醫(yī)生,你不清楚秦雄一家遇害的細(xì)節(jié),卻要承認(rèn)罪行,我是否可以認(rèn)為,你是在將計(jì)就計(jì),保護(hù)真正的兇手,讓他逍遙法外,繼續(xù)為白英復(fù)仇?” 駱亦抬頭,半張著嘴,幾秒后,他的十指捋入發(fā)間,肩膀開始震顫,聲音也多出些許顫意,“我已經(jīng)認(rèn)罪了,我就是兇手。殺死曹風(fēng)槐一家、龔國真一家、秦雄一家的都是我。十多年前,我沒有家,是白英救了我,我為他復(fù)仇,動機(jī)充足,這還不夠你們結(jié)案?” 明恕早已在趕回冬鄴市的途中,審訊室里的對話從耳機(jī)中傳來。 “刑警的職責(zé),是將真正的兇手繩之以法,而不是隨便抓個人來頂罪!”易飛說:“我們竭盡所能,才追蹤到你,我比你更希望這次沒有抓錯人!” “你們沒有抓錯?!瘪樢嘞袷潜弧绊斪铩倍炙碳ぃ壑泻鋈桓∑鹨黄?,右手重重捶打著自己的胸口?!拔揖褪莾词?,要看證據(jù)嗎?我還錄了視頻!” 易飛詫異,“什么視頻?” 駱亦說:“在我的手機(jī)里。知道我為什么四年前才回國嗎?因?yàn)樵赽國,有一個我必須殺死的人。他叫遲明岳,是q.e大學(xué)醫(yī)學(xué)院的教授,也是將白英的心臟取出來的人。我催眠了他,令他懺悔,讓他主動選擇了死亡?!?/br> 技術(shù)隊(duì)員找到了那個加密視頻。 “我先除掉遲明岳,然后回國收拾其他人?!瘪樢嗾f著豎起一根手指,接著是第二根、第三根,輕聲道:“白英,我給你報仇了。從今往后,你終于可以安息了?!?/br> 冬鄴市,南泉莊園。 山中空氣清新,楚信在莊園里閑庭信步。這般恣意的姿態(tài),與楚慶派來的人形成鮮明對比。 這個清幽得宛如世外桃源的莊園,實(shí)際上已經(jīng)被楚家的保鏢所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