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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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恕沒看到滿霖,猜想這位經(jīng)紀人大概是去另一個房間打電話了。 方遠航已經(jīng)將咖啡喝完。 明恕問:“真比我買的好喝?” 方遠航脫口而出,“你不信可以讓蕭局評價一下。蕭局說的話你總該信了吧?” 明?。骸啊?/br> 方遠航趕緊轉(zhuǎn)身,“哎呀師傅,你說湖影為什么不在公司呢?” 這時,滿霖打完電話回來了,“不好意思,二位久等了。是這樣。湖影的jiejie又住院了,他現(xiàn)在在醫(yī)院。” 冬鄴市南郊,仁心醫(yī)院。 這是一所集醫(yī)治與療養(yǎng)為一體的私人醫(yī)院,服務(wù)一流,環(huán)境清幽,安保完善,當然收費也高得離譜,住在里面的患者非富即貴。 一個不到三十歲的女人坐在病床上,穿著柔軟的病號服。那病號服有些寬大,襯得她的身體越發(fā)單薄。 她正在輸液,和前幾天剛被送進來時相比,臉色好了不少。 但也只是從死一般的烏青變成紙樣的蒼白。 桌上的用藥單上寫著她的名字——胡瑤。 她患有先天性免疫缺陷病,這是一種罕見的病癥,小時候醫(yī)生說她也許活不過十歲,如今已經(jīng)磕磕絆絆地多活了十幾年。 不久前,她染上感冒,誘發(fā)肺炎,當天就被送進了重癥監(jiān)護室。 她都記不清,自己是第幾次站在死神面前了。 一個小小的感冒,普通人喝幾口熱水就能對付過去,她卻差點因此死去。 冰涼的藥水緩慢地注入靜脈,她輕輕嘆了一口氣。 這么茍延殘喘地活著,對她,對她的家人來說都是一種負擔,不如…… “姐?!?/br> 一個聲音從門邊傳來,胡瑤連忙將思緒拉回來,用沒有輸液的左手在眼角抹了抹,“小應(yīng),怎么又來了?” 被叫做“小應(yīng)”的男人正是湖影——湖影是他成為藝人后算命而改的藝名,他和胡瑤一樣姓胡,單名一個應(yīng)。 胡應(yīng)。 “我來看你你還不高興?”湖影什么慰問品都沒有帶,走到床邊時將深灰色的長大衣脫下。 “不是不高興。”胡瑤眉眼間全是擔心,“可是小應(yīng),你有你的事業(yè),老往我這里跑,我怕……” “別擔心。”湖影坐在椅子上,那雙迷倒無數(shù)少男少女的眼認真地看著胡瑤,“姐,我都安排好了,來看你花不了多少時間?!?/br> 胡瑤臉上滿是愧疚,猶豫了幾秒,還是問道:“住在這里,每天得花不少錢吧?” 湖影笑了,“姐,錢的事你還cao心?。俊?/br> 胡瑤說:“不是cao心……姐知道你現(xiàn)在有出息,賺了不少錢,但你也得給自己存著呀。我這病根治不了的,早就習慣了,住院,住院其實不用來這種私人醫(yī)院?!?/br> “這里安靜,有利于你恢復。”湖影耐心地哄道:“而且如果換成市內(nèi)的那些醫(yī)院,到處都是人,我怎么來看你呢?” 胡瑤也露出一絲笑,感嘆道:“我們小應(yīng)現(xiàn)在是大明星了?!?/br> 姐弟倆聊著最近發(fā)生的小事,沒過多久胡瑤就陷入疲憊。 湖影替她把被子拉好,溫聲說:“姐,你睡吧。” 胡瑤說:“你快回去吧,你累,有時間多休息?!?/br> 湖影搖了搖頭,“我陪你一會兒,你睡著了我就回去?!?/br> 病房安靜下來,只剩下醫(yī)療設(shè)備發(fā)出的機械聲響。 湖影一動不動地坐在椅子上,背對著門,那背影看上去分外孤獨。 明恕在仁心醫(yī)院的走廊上遇到了湖影。 在被攔下時,湖影眼中露出一絲不悅,但藝人的自覺讓他立即將這絲不悅收了回去。 他知道,對方是來找他的刑警。 仁心醫(yī)院配套設(shè)施齊全,為幾乎所有來訪者保密??Х瑞^里,明恕與湖影對視片刻,將朱玲瓏的照片放在桌上,“這個女孩兒你有印象嗎?” 湖影看向照片,神情寡淡,幾秒后搖了搖頭。 “她叫朱玲瓏,今年24歲。”明恕道:“她說,她曾經(jīng)和你一起玩過真人狼人殺?!?/br> 聽到“真人狼人殺”五個字時,湖影明顯一怔,蹙眉道:“是她?” 明恕說:“看來她沒有撒謊?!?/br> 湖影問:“還有別的照片嗎?” “這張照片和你記憶里的朱玲瓏不像?”明恕問。 湖影搖頭,“我確實玩過真人狼人殺,但那已經(jīng)是三年多以前。這個女生……” 說著,湖影停下來,仿佛在斟酌用詞,“她長變了。” 明恕了然。 三年前,朱玲瓏還在念大學,現(xiàn)在,朱玲瓏已經(jīng)是醫(yī)美的前臺接待,中間的時間間隔雖然算不上太長,但女生通過化妝、微整,確實可能與三年前大不相同。 方遠航立即找出朱玲瓏念大學時的照片,“這張呢?” 湖影看了眼,“對,我和她玩過真人狼人殺?!?/br> 明恕又拿出黃妍、李兆豐的照片,盯著湖影道:“那他們呢?” 十多秒后,湖影說:“都是我們當時玩真人狼人殺的成員。他們有什么問題嗎?” 明恕不答反問:“你們是怎么約在一起玩真人狼人殺?” 湖影有些困惑,“怎么約在一起?” “你回憶一下?!泵魉≌f:“我想知道那次游戲的經(jīng)過?!?/br> 湖影沉默片刻,“三年前,我已經(jīng)在芳馳簽約,但幾乎沒有工作找到我,也沒有經(jīng)紀人管我。有時需要發(fā)泄,我就去‘風波’玩桌游,十桌玩家起碼有九桌都在玩狼人殺。有次玩了一下午之后,有人建議玩一回真人狼人殺?!?/br> 明恕問:“誰建議?” 湖影指了指黃妍的照片,“她。” “所以真人狼人殺是她組織的?”方遠航說。 湖影搖頭,“也不算吧,她只是在休息時提了個建議,我們這一桌和旁邊兩桌都有一部分人感興趣,就開始商量時間。” 明恕說:“你們選定的時間是10月初?” 湖影視線瞥向上方,“對,10月初?!?/br> “是馬上就敲定了時間地點,還是后來還有接觸?” “當場決定的?!焙斑吇貞涍呎f:“那天時間還早,愿意參加的人立即就報了名,決定去函省的卯央寨。有人聯(lián)系司機,確定后天一早在西城區(qū)一個什么酒店門口等。所有決定去的人都交了包車的錢?!?/br> “等等!”方遠航感到有些不可信,“你們決定得這么快?” 湖影苦笑了下,“這種活動如果不盡快付錢,也許過一晚上,情緒過去了,也就算了?!?/br> 明恕倒是能理解,“我在‘風波’經(jīng)理處聽說,真人狼人殺的玩家一般不會互相留聯(lián)系方式,也不知道對方的真名?” “嗯?!焙罢f:“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們都是以代號相稱。” “你的代號是?” “炎黃?!?/br> 明恕問:“去卯央寨的一共有多少人?” 湖影說:“加上我,有12人?!?/br> “你沒有記錯?” “沒有。分攤包車錢的其實有13人,但出發(fā)那天,他沒有到?!?/br> “你對這人的長相還有印象嗎?” “沒什么印象了。他們討論去哪里時我就沒有參與,坐在一旁等著,我也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匆x那么遠的卯央寨。當時我特別不順,只想找個地方散散心,哪里都可以。” 從冬鄴市包車前往卯央寨,路途不可謂不遙遠,順利的話也得開10個小時。 明恕漸漸將問題引向重點,“游戲途中,有沒有發(fā)生什么事?” 湖影神色微變,似乎準備回答,卻又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明恕說:“為難?” “不是?!焙皽\擰著眉,“我不知道?!?/br> 這個答案出乎明恕的意料,“你在卯央寨,那里有沒有發(fā)生過什么事,你怎么會不知道?” “我只在卯央寨待了兩天。”湖影說:“我待的這兩天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但我離開后有沒有發(fā)生什么事,我就不清楚了?!?/br> 頓了片刻,湖影又道:“你們找到我,問我三年前的真人狼人殺,我猜,一定是當時在卯央寨發(fā)生過什么。我不知道的事,不想亂說誤導你們。” 明恕問:“你為什么只在那里待了兩天?你們是一起包車來回吧?” 湖影嘆息,“因為我輸不起——第一天抽卡的時候,我拿到了狼人牌,晚上我殺了一個平民,就是你剛才給我看的那個女孩兒,她叫‘玲瓏’。白天投票時,因為玲瓏的反應(yīng),我被票了出去。你們?nèi)绻孢^狼人殺就知道,夜里死去的人根本不該有任何反應(yīng),他們是受到場外因素影響,才將我票出去?!?/br> 明恕說:“所以你一氣之下,提前離開?” “沒錯?!焙奥柫寺柤纾艾F(xiàn)在想起來,覺得自己很小氣,但那時我確實很生氣。” 明恕問:“據(jù)我所知,卯央寨十分偏遠,交通不便,你是怎么回到冬鄴市?” “走路,搭車?!焙罢f:“其實也沒那么難,到了縣城里,就有到大城市的班車了?!?/br> “后來呢?”明恕又問:“你和他們還有聯(lián)系嗎?” 湖影搖頭,“回來不久我接到了工作,到外地拍戲,再去‘風波’已經(jīng)是……半年之后了吧。狼人殺開始走下坡路,‘風波’也在從桌游吧往密室方向轉(zhuǎn)型。我沒再見過那些人?!?/br> 明恕沒有再往下問,觀察著湖影的反應(yīng)。 湖影倒不像在撒謊,但明恕總覺得這個人的眼神有些讓他琢磨不透。 “你們問了我這么多,我也有個問題想問你們。”湖影突然道。 明恕說:“什么問題?”